26 章節
聲音極輕極輕,溪玉仿佛回到了百年前的那個夜晚,那是第一次,她将自己交給了心愛之人。也是在那個時候,他的聲音變得低沉沙啞,卻極具魅惑。
溪玉放空自己,一動不動,微微用力的手也變得無力起來,僵在了腰間。在這黑夜中,仿佛對方真能将她看清一般,她下意識的擡起頭,嘴角露出愉悅的笑意。
“非語……”她輕聲喚着對方的名字,緩緩閉上了雙眼。
可對方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突然覺得空蕩蕩的,溪玉驟然睜開眼,一道仙術凝過去,化為一抹流光劃過面前那人的臉龐。
那正是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可她忽然想起了什麽,她是跟着遲玉進來的,眼前這個人就算長的再像遲非語,也終歸不是。就算他的聲音再像她夢中聽到的那個聲音,溪玉也知道,他終究不是那個他。
歲月如梭,白駒過隙,光陰從來不會輕易的放過誰。
溪玉一把将他推開,面色一寒,掌心一道仙術打過去。
空曠的洞中傳來一聲悶哼,溪玉聽聞重重的一擊,像是敲在她的心頭,“阿玉……”
她忽然困惑了——眼前這人究竟是不是遲非語?難道是因為琉璃宮的秘術,遲玉才會忘了她?而他千方百計闖入藏書閣,便是要尋回往昔的記憶?
可是……為何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倘若遲玉便是當初的遲非語,那阿念呢?阿念又是誰?阿念又該是誰?
溪玉猛地察覺自己似乎陷入了魔障,靜心凝神,輕聲喝問,“遲玉,你告訴我,阿念究竟是誰?他和遲非語究竟有什麽關系?”
“……”遲玉似乎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黑暗中,溪玉隐約只能瞧見一個身影,微微亮的眼睛正盯着她。
許久之後,她才聽聞對方突然變得沙啞的嗓音,“阿玉,你不記得了嗎?”
“百年前,我殒落在夜歲宮,是祝晴宮主親自将我帶了回來,我雖然拜在知愁閣,卻是宮主的親傳弟子。這百年來,我日日夜夜在此修煉,腦海裏卻總有個聲音在呼喚我。可是我聽不真切,也看不清楚究竟是誰。直到在虺城遇見你,我才一點點覺得熟悉。”他的聲音一下子激動起來,溪玉更加困惑,又聽遲玉道,“所以我不惜一切闖入藏書閣,因為我想記得你。”
……
“阿玉,我記起來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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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
清淺的兩個字響在溪玉耳畔,回蕩成一陣陣的情話。
遲玉的氣息撲面而來,那一雙清亮的眼睛,在漆黑的洞中些微明亮,一點點向她靠近來。忽地心弦顫動,溪玉雙眼一閉,猛地推開他,沖出了山洞。
天色已明,宮中來往的弟子漸漸多了起來,溪玉卻不管不顧,一身仙氣缭繞在周身,肆無忌憚地直奔山門。
古有仙者,騰雲駕霧,瑞氣降臨,有祥雲乘風,彩鳳和鳴,盛音同奏,是為天降異象。
而今有大器,清秀書生求仙問道,祥雲得現,秀鳥微鳴,萬物同嘯,亦是人間異象。一時間,整座羅鹫山上皆被一片祥雲籠罩,祥瑞之氣圍繞在山頭,将琉璃宮襯得仙氣凜凜。
溪玉卻渾然不覺,也幸得這突如其來的異象,一衆弟子的注意力盡皆被吸引了過去。溪玉來去無神,全然不知自己在向何處去,也全然不察自己已經身處人群。
那些個笛弟子們的注意力全被圍繞在殿外的斑斓異象所吸引,紛亂雲說間無非豔羨與感嘆。畢竟這偌大的神宮也已有近百年沒有如此盛景了,卻不曾想昨日才來的凡夫俗子,僅僅花了一日時間,便引來如此異象,怎不叫人贊嘆期待?
人們萬衆期待着門被拉開的那一瞬間,渴望着在第一時間目睹這奇景的創造者。遠在人群之後的溪玉卻是雲墜霧繞,半點不曉,迷亂間只聽見耳旁亂糟糟的不知所雲。
再過片刻,怕是清醒了些許,驀然瞧見面前一衆弟子,溪玉甚至來不及注意那斑斓異象,倉惶後退間似乎被人從身後抓住,很快便帶到一處角落。
“噓——”那人沖她噤聲,讓人熟悉的氣息在頸間流竄,溪玉已然識出此人正是方煜生。
一日未見,溪玉卻才晃了神,不覺柔雲軟水,方煜生身遭缭繞着層層仙氣,仙姿更盛。
“玉姑娘,跟我來。”方煜生拉過溪玉,拂袖一掃,仙術流雲,已然出現在衆人心心念念的殿中。
借了外面祥雲異象,方煜生施展仙術并未引起何人警覺。溪玉朝外望了眼,心中已然恢複清明。
她冷着臉,将方才的雜念掃除,定定看着方煜生,有些想不明白,經過這麽多事,難道此人竟還看不透她的身份麽?
他誠然是個聰明人,溪玉又怎會看不出來?
“玉姑娘。”方煜生輕聲一笑,不等溪玉回應,又道,“或許我該稱呼一聲溪玉魔君。”
溪玉淺淺地笑了,誠然如她所想,方煜生怎會瞧不出她的身份?更甚者,方才那恍惚失神間,祝晴已經辨出了她的仙氣。
“早知如此,何須多此一舉?”溪玉瞧着方煜生那張清秀的書生臉,心中偏是怨不起來。百年以來,她的一顆心早已沉如死水,不懂愛恨情仇。直到同阿念日漸相處,她才慢慢感覺自己的信有了意識,懂得喜怒哀樂。
“玉姑娘,你誤會了。”方煜生從懷中取出一物,正是他從藏書閣中帶出來的書卷,“我早該想到,玉姑娘若是一般人,怎會上得了羅鹫山?可玉姑娘未免也太不了解小生,溪玉魔君的故事,小生自小便心有所念,竊以為魔君所為,乃是人之常情。”
029:往生
三日之後,琉璃宮藏書閣遭竊一事遠近聞名,各路仙友以一傳十,繼傳千百,不出半日便傳遍了整個仙族,大大小小的神宮中又多了些茶餘飯後的談資。
當然,這個中最為人稱道的依舊是大名鼎鼎的溪玉魔君。不知從何處開始有如此傳聞,說的是溪玉魔君為報多年前祝晴刁難之仇,輾轉修煉,終于在三日前闖入琉璃宮,更是如入無人之境,盜取藏書閣中的秘術。
宮主祝晴為之大怒,連下三道命令,勢要追究溪玉之責。可溪玉已被整個仙族當做魔族中人,貿然叫嚣怕是要引得百年和平的仙魔再掀波瀾。
回想起百年前雙方付出的慘重代價,祝晴又如何擔得起如此重則,最終也只得不了了之。然而,祝晴此人睚眦必報,在無人知曉的山川雲海間,是否有人追尋殺戮亦未可知。
卻說此時的溪玉,自虺城出來,已經去往三山五林。三日前,在方煜生的幫助下,溪玉下得羅鹫山,随即便趕會虺城,交代白澤諸多事宜。
溪玉深知祝晴的性情,唯恐她将對她的仇恨波及無辜之人身上。即便真正盜取藏書之人并不是她,可百年來這樣的聲音她早已聽慣了,如今也便懶得去申辯了。
是非對錯,本就自在人心,遑論天地公道?
離開虺城時,白澤與她說過,三山五林的那七位小神君幾日前又鬧來了虺城,幸虧城中幾位隐士出手,才沒讓那幾個小神君鬧騰起來。
溪玉不辭而別,原本就不再理。七小神君再怎麽鬧起來也不為過,她唯一擔心的便是被她留在了三山五林的阿念。離開時,白澤比她還要急切,一個勁地叮囑她,千萬千萬要将阿念毫發未損地給帶回來。
“其他事倒未見你上心。”幾日陰郁,難得面對白澤,她還能輕松地言笑一二。
白澤摸摸腦袋,只一個勁地笑,“那當然,說不定啊,一不小心阿念就做了城主夫人。”話未說完,白澤已經溜之大吉,生怕溪玉會将他如何。
溪玉搖頭只覺無奈,白澤這家夥真是越來越大膽了,竟連她也敢調侃。
一路流雲,未出半個時辰,百鳥,玄木,紫杉,青竹四林已經近在眼前,隐脈,隐心,隐骨三山也在層層樹林後,悠然聳立。
百鳥林中,一襲白袍的小神君正在悠然地喂食着滿林飛鳥,見到溪玉似也并不意外,只淡淡擡了眼眸,輕聲道,“小仙白流蘇,在此恭候溪玉神君。”
白流蘇在前帶路,溪玉再一次領略了其中門道,晃覺竟與上次大相徑庭,想必這所謂的門道,她卻并沒有摸着邊際。
一路上,白流蘇三言兩語地與她交談數次,倒讓溪玉對她另眼相看。
“聽說神君去了琉璃宮?”白流蘇喂完最後一只飛鳥時,百鳥林又變成了溪玉第一次見到的模樣,有雪白的飛鳥覆在樹枝上,與那碧雲藍天連成一色。
溪玉一怔,沒想到短短幾日,她溪玉魔君闖入藏書閣的“劣跡”已經傳到此處來了?
溪玉不置可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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