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章節
點點頭,“如此事端,竟也傳到三山五林來了?”
靈世神君向來不過問仙魔之事,在仙族中早已是心照不宣的事情,此番竟然會主動過問琉璃宮一事,叫她如何不意外?
“自神君那日離開,阿念小郎君便日日念叨着神君,師尊特意吩咐我等,稍稍留意留意。”
“如此倒要謝過神君。”
白流蘇笑笑,不再說話,只随意逗弄着落在他肩上的那只白色飛鳥。
路過隐脈山,各味異香彌漫,數不盡的仙靈瑤草開滿了山野,較之幾日前已是煥然一新。
幾日前,靈世神君特意為她在隐脈山開辟了一塊地,修葺的一座小屋,差她種植仙藥,苗圃中如今也是新一批的仙藥。
聽白流蘇說,在她離開的這幾日,夜離與阿念将苗圃照看得特別好,也不知是何緣故,那一批仙草在兩日內生長得極其旺盛,現今已被移植到剔骨池底,被泠泠泉水沖刷洗滌,仙氣盛郁,只等溪玉再去灌注仙氣,整七七四十九日即可。
為此,紫雲還曾叫嚣,鬧着要去琉璃宮将溪玉抓回來。若非青池與白流蘇等人好說歹說,只怕紫雲這莽撞脾氣真要鬧到琉璃宮去。
“這幾日,阿念如何?”快到不歸林的時候,小家夥驚蟄老遠便跑了過來,一下子竄上溪玉懷中,小腦袋胡亂地撞着,甚是歡喜。
白流蘇放開手臂,他肩上的白鳥一撲棱便飛了出去,羽翼扇騰,仿若流光——便是白流蘇向靈世神君飛鳥傳信。
“阿念小郎君麽?”白流蘇的樣子像是在回憶着什麽,不急不慢,“昨日,他與紫雲打了一架。”
“發生了何事?”溪玉冷聲冷語,卻是下意識地面色動容。
白流蘇并不點破,只幽幽道,“紫雲不懂事,說了幾句神君的閑話,阿念看不過去,便要同他講講道理。”
小兒家的講道理,從來都是用拳頭來說話。紫雲與阿念這一場道理也無非如此,聽白流蘇三言兩語,溪玉大概也能想象得出當日那個場景,想必阿念是吃了虧的,可他的那番脾性卻是不服輸的。
溪玉忽然覺得,當年她也是這樣看遲非語的。不知不覺間,遲非語的身影竟與阿念愈發重疊了起來。溪玉心中一陣郁結,這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好壞難辨,福禍亦未可知。
Advertisement
再往前行片刻,已經能聽到小孩争吵的聲音,紫雲的大嗓門自是當仁不讓,可随即響起的聲音也絲毫不服輸,一句一句地反駁着紫雲的話。兩人争來吵去,像極了凡世的孩童。
不歸林中,白流蘇輕輕走到六人為他留出的空位處,一行七人神采各異,服飾非凡,見到溪玉,各個恭敬有禮,唯獨紫衣小神君一臉不服,仍舊氣勢洶洶地瞪着阿念。
阿念啐他一陣,忽地瞧見溪玉,二話不說便将夜離撇下。溪玉心念震顫,只将他的手輕輕握住——他的手極其暖和,柔嫩的肌膚上镌刻着屬于孩童的生機。不同于百年前那個握劍成習的寬厚大手,如今的她成了那個站在高處的人,她要學會去保護她手中的人。
靈世神君悠然起身,只淡淡沖紫雲看了眼,他便模樣乖巧,将腦袋轉了過去,不與靈世神君對視。
“溪玉神君來得方巧,老朽正要同這幾個弟子講故事,神君不妨聽一聽?”靈世神君長髯須眉,撚起一撮長胡須,笑着看向溪玉。
溪玉不置可否點點頭,“願聞其詳。”
“大荒紀元,有位叫孟商的神君,因為愛上了一名魔族男子,為仙族所不容。千百年的光陰,仙魔相戀始終為世俗不容,可這位孟商神君卻是個極固執的巾帼女子,既然仙族不容她,那她甘願堕入魔族;倘若魔族亦不容她,那她便尋一個仙魔都無權幹涉的地方,與有情人終成眷屬。”
“師尊師尊,那她找到了嗎?”紫雲歡呼雀躍地跳起,紅光滿面,全然聽不出這故事中的悲戚。
大荒紀元的事,當今恐怕也只有靈世神君清楚,就連琉璃宮的藏書萬卷中,興許也只是記載了其間的大事。
“我看啊,她一定是沒有找到,不然我怎麽可能沒聽過這樣的地方?”
“我看不然,如今仙魔分立,有多少地方既不屬于仙族,也不屬于魔族?說不定這個孟商神君就隐居在哪也不一定。”
“胡說,大荒紀元的神君如今只剩師尊一”
人,怎麽可能還有其他人?”
溪玉搖頭,忽覺手心被什麽扯了扯,阿念撇撇嘴,“紫雲那個家夥竟瞎說,我在夜歲宮的時候還聽夜離說過,在荒海邊上就有這樣一個地方,不屬魔族,但也不歸仙族管轄。
“置于這位孟商神君,我也覺得她應該不在了,畢竟都過去千百年了,就算她還在,可那個魔族只怕也不在了……”
“阿玉,你在想什麽!”溪玉只覺手突然被重重地甩開,随即就聽到阿念微微的怒意。
“……你還會記得嗎?”
“阿玉,你在說些什麽?”阿念被溪玉的反應給弄糊塗了。
“如果是你的話,你會忘記她嗎?”溪玉怔了怔,嘴唇做着無聲的嗡動。
030:故人
從來心雨泣聲微,可惜良人非我輩。
一個人活得久了,其實是會變得孤獨的。千篇一律的日子,沒有幾個人能真正的過下去。如若不是心有所念,又有誰會真正的等待上千年?
溪玉想,倘若是她站在孟商神君的立場,恐怕不會走到那一步。想那過去的仙族往昔,她其實也恨魔族,痛恨魔族不惜生靈,總是如此輕易就發動戰亂。
所以她絕對不會愛上一個魔族。
可百年過去了,她早已不是曾經的那個溪玉。這世上,不只人會變,一個種族也會變。她見到以往從未見過的一面,所謂仙族,原來也會在利益面前低頭,甚至只是一個簡單的眼神,也能因此對一個人萬般不奈;而她漸漸認識的魔族,并不是骨子裏生來就流着好戰的血液,他們也是經歷了妻離子散,也是銘記了萬古難銷的鮮血淋漓。
是仙是魔,自在一念之間。
溪玉想着想着,每當念及魔族這個字眼,腦海中漸漸地浮現出夜瀾的面孔來。她看得清自己的心,也聽得明白心底的聲音——倘若是現在的她,或許不會将夜瀾拒之于心門外,只是在遇見他之前,她心中早已被一個人裝滿,盡管那個人還不知在何方。
“向生往死,向死往生。不知溪玉神君有何想法?”溪玉正想着,忽聞靈世神君向她詢問。
不知為何,溪玉聽這一句話似曾相識,陡然聽聞,卻又想不清晰,微微猶疑片刻,目光飄忽着,“仙亦不容,魔亦不容,何不舍棄這本就似是而非的身份?”
在她的想象中,孟商神君與她的愛人應當是去往了一個如同凡塵一樣的地方,在那裏,沒有位高權重的人會站出來說,“你們的相戀震驚了世俗。”
“舍棄身份?那不就等同于凡人?”小神君們走過來,對溪玉這一番話極為困惑。
“那又如何?凡人可以修仙,區區仙者就不能作凡人嗎?難道仙者就真的比凡人要高貴麽?”
“那當然!”紫雲對她嗤之以鼻,“我們會法術,凡人什麽都不會!”
溪玉默然搖頭,不願辯解。靈世神君也是不住地搖頭,大感痛心,“紫雲啊,為師且問你,凡人一生,幾何光陰?”
“不過百年。”
“那仙魔之輩,又能活多久?”
“可逾千年。”
“你活一生的時間,凡人卻能夠經歷十次輪回,在這一次次的輪回中,他們體驗過愛恨情仇,也品味過喜樂苦悲;可對于我們呢,可能一輩子活在仇恨之中,活在執念之中。仙人的生活并不會比凡人好,這一點,你們終究會明白的。”
幾個小家夥似懂非懂,就連阿念也跟着迷惑了一陣子,連連追問溪玉他們與凡人間究竟有何區別。
溪玉只輕輕搖頭,冰冷的眼神慢慢地融化開來。紫雲還在追問着故事中孟商神君的結局,靈世神君卻将幾個小神君盡數遣散,向指了指不遠處的剔骨池,忽然道,“神君此行,應當收獲不菲。”
“神君說笑了。經此一事,整個仙族神宮都将視我為眼中釘,神君在這個時候還選擇接納我,恐怕會引來不滿的聲音。”
溪玉擔心,要不了多久,她在三山五林的消息便會傳出去。到時候,那些仙族可不會管它三山還是五林,說不得便會直接闖進來,那樣反倒會讓靈世神君為難。更何況,她還要留在此地整七七四十九日,才可幫助修複剔骨池。
靈世神君一陣大笑,“老朽一向不理會這些個恩恩怨怨,神宮裏那些老家
同類推薦

仙家萌喵嬌養成
一派仙師齊晟路遇一只奶貓,本想冬天暖脖子夏天當腳踏,誰知這是一只貓妹砸,還變成蘿莉騎在了他身上。從此被這只貓蹭吃蹭喝還蹭睡,淪為貓奴。
“喵喵!”大喵搖着尾巴在齊晟腳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
齊晟冷酷的面龐瞬間融化,将她抱起,揉着滿身順滑的貓毛,心中一片滿足。
齊晟滿目柔情的眸子盯着那雙琥珀般的大眼,捏着她的粉嫩爪爪,霸氣道:“傻喵,吻我。”
“喵嗚~放肆!區區鏟屎官也想親我,小魚幹準備了沒有?”
“啪!”“哎呦!”
大喵一爪子糊在齊晟的臉頰之上,隐隐的有一點紅痕。
見齊晟委屈模樣,心想,那,那,勉強來一口吧!
大喵強勢捧上齊晟的臉頰,爪子按在他的胸膛,毛茸茸的大臉湊向他的薄唇。

擺爛太狠,我被宗門當反面教材了
重生無數次的宋以枝直接佛了。
每一世都改變不了死亡的結局,宋以枝決定,擺爛!
別人在努力修煉飛升,宋以枝在地裏除草澆水。
新一輩的天才弟子在努力修煉,宋以枝在烤鳥。
氣運之女在內卷同門,宋以枝在睡大覺。
在最大最內卷的門派裏,宋以枝當最鹹的魚。
最後,擺爛太狠的宋以枝被制裁了。
落入修煉狂魔之手,宋以枝以為自己要死,沒想到最後過的…還算滋潤?
“五長老,我要種地。
”
“可。
”
“五長老,我要養鵝!”
“可。
”
……
在某位修煉狂魔的縱容之下,宋以枝不僅将他的地方大變樣,甚至還比以前更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