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惡魔的新娘

這場深夜的較量以許桦和蔣蘊打了一架宣告結束, 蔣蘊真的沒想到許桦會動手揍他,看來是真的把他給吓到了。

但蔣蘊也沒生氣,只是許桦卷着被子,死活不肯再靠近他了, 還威脅他:“你要是再敢這樣對我, 我就從你家窗戶跳下去,我下午喂怪物我也不想被你壓。”

蔣蘊神色難看, 終是把自己的行為收斂了。

他出了卧室, 去了客廳。

許桦的危機解除, 不由地松了一口氣。

太慘了, 這些NPC都想把他占為己有。

蔣蘊是, 西瑪也是。

這兩個強大的副本NPC, 要是為他打起來那可就太有意思了。

只是讓許桦不明白的是, 他和這個世界的聯系, 為什麽所有人都認識他, 只有他不知道自己是誰?

和誰又有關系。

後半夜蔣蘊就再沒進來, 許桦終于好好地睡了一覺,殊不知他睡得安穩, 可魔堡裏差點血流成河。

魔王發怒, 殺了所有看守許桦的小魔物,就連他的黑衣人侍衛也不能幸免。

黑衣人死不了, 他是靈體,但疼痛還是難忍。

魔王大發雷霆, 怒吼聲讓整個魔界都瑟瑟發抖:“我讓你們看好他,你們就是這樣看守的?知不知道費羅撒那個蠢貨也在找他!要是他落在費羅撒手裏,我要怎麽把他帶回來!”

一大殿的魔物瑟瑟發抖,沒有一個敢說話的, 黑衣面具人的血流了一地,但魔王知道他不會死。

“千方百計複活他,卻讓他跟費羅撒走了,這就是你要的結果麽?肉身因為他而不複存在,最終卻便宜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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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躺在血泊裏,手指動了動,終是一句辯解的話都沒說出來。

他知道是他大意了,魔王發火也是正常的。

魔王大手一揮,黑衣人的靈體就像被風吹走似的,一下子就被吹到了魔殿外,魔王的語氣狠戾:“給我找回來,不然你就消失。”

黑衣人只得掙紮着起身,去找人。

許桦睡了一覺醒來後,天色已經大亮。

學院的學生都已經去上課了,上課期間任何人是不能在校園裏走動的,除非持有NPC簽名的請假條。

B451也上線了,他問許桦昨晚過得怎麽樣,被許桦罵了一頓。

許桦以為蔣蘊也早走了,可是打開卧室門才發現,蔣蘊并沒有去上課,而是坐在沙發上,正在喝茶。

許桦揉了揉自己淩亂大長發,問蔣蘊:“你怎麽沒去上課?”

蔣蘊說:“我去上課的話,你還能睡地這麽安穩麽?”

許桦蹙眉,沒說什麽,去窗戶邊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了學院裏巡防的NPC。

幾個正在樓下徘徊,可能是因為蔣蘊在,所以不敢上來,他們知道宿舍樓裏有人。

而且不止許桦和蔣蘊,還有敘畫和霍茲。

敘畫想去找應添,霍茲問他:“你為什麽會這麽篤定應添還活着?”

敘畫的情緒淡然,他身上的燒傷還很明顯,他看了霍茲一眼,搖頭:“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他還活着。”

不管應添還活沒活着,敘畫也肯定找不到他,他看到的應添大概就跟他們經歷過的幻覺一樣,大概是屍體或者怪物之類的。

敘畫是不能在這個學院裏待着了,他會被各種NPC殺了的。

能救他的只有洛希爾,霍茲安撫他:“你不要激動啊,等洛希爾老師救你,他是唯一能救你的人了。”

敘畫倒是很聽話地點頭:“好,我等他。”

許桦下了樓,去找霍茲的宿舍,蔣蘊在後面跟着。

當他敲開霍茲的宿舍時,發現敘畫真的在,他的樣子多少有點狼狽。

許桦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許桦一眼,又看向蔣蘊,卻也在瞬間,将目光移開了。

許桦進去之後,跟他溝通:“敘畫,你不能在這裏待了,咱們得離開學校。”

敘畫看着他,卻是出奇地聽話,點頭:“好,洛希爾老師,你能帶我去找應添嗎?”

許桦回頭看了蔣蘊一眼,笑了笑:“可以啊。你怎麽知道應添還活着?”

敘畫的神色突然就變得欣喜,眼裏也有了光:“我看到他了,他穿着一身黑衣服,雖然看不清面貌,但我知道是他。”

該是怎麽樣的執着,才能一眼就能确定是他。

許桦覺得敘畫對應添的感情應該很深。

霍茲把敘畫扶了起來,敘畫走向許桦,許桦牽住他的手,對蔣蘊說:“我帶他離開學院。”

蔣蘊神色冰寒:“你們無處可去。”

許桦說:“回魔界。”

蔣蘊:“……”

許桦告訴他:“我有很多疑問要解開,所以我不能待在這裏陪你。”

蔣蘊問:“那我要是不放你走呢?”

許桦說:“那就打一架,要麽打死我,要麽放我走。”

蔣蘊:“……”

蔣蘊沒說什麽,只是道:“有本事帶他出了學院再說。”

許桦說:“這有什麽難的?”

蔣蘊轉身離去,他倒要看看,他有什麽本事帶敘畫這個挑釁全院NPC的人離開。

許桦拉着敘畫下樓,果然蔣蘊一走,那些NPC都朝着他過來了。

許桦問B451:“我還能兌換請假條麽?”

B451回複:“善良誠可貴,積分價更高,一張請假條,需要100積分,您已經兌換一張積分了,最多還能兌換兩張。”

許桦怒罵:“你怎麽不去搶啊!這麽貴!”

B451無辜道:“能救人的道具,自然貴啊。”

許桦懶得跟他廢話,兌換了兩張班主任NPC簽字的請假條,拉着敘畫試探性地出了宿舍門。

宿管阿姨剛從樓梯下來要發飙,獠牙剛露出來,許桦和敘畫就有了請假條。

她的态度變得很快,告訴許桦:“請假了就不要在校園裏溜達。”

許桦禮貌地回應:“好的。”

成效顯著。

他們出門後,那些NPC剛圍上來。

他們手裏拿着請假條,就像一個護身符,這些NPC都變得很正常,跟他打招呼。

“洛希爾老師今天休假啊,還帶一個學生。”

許桦笑着回應:“是啊,你們辛苦了。”

那些NPC一致地回答:“洛希爾老師才辛苦,請您盡快來上課,我們大家都很想你。”

許桦随便客套了兩句,帶着敘畫直奔校門口。

霍茲拽着蔣蘊的衣襟,戰戰兢兢,生怕被NPC發現,血濺當場。

蔣蘊沒有阻止許桦的行為,因為他最近總是做一個夢。

一個關于自己和費羅撒的夢。

這兩者之間有什麽聯系,或許要從西瑪那裏下手。

他也要去找西瑪的。

昨晚見識了許桦的暴脾氣,他知道,這個人的傲嬌,或許連西瑪都沒辦法。

可以放心地讓他回魔界。

許桦安全地出了校園,剛走到校門口,就看到了那個黑衣人。

他依舊戴着銅制的面具,朝着他們走來。

許桦放開敘畫,敘畫看着黑衣人笑開了。

“應添?”

男人沒答話,只是走向許桦:“魔王殿下很生氣,您得跟我回去。”

許桦指了指敘畫:“帶他一起。”

男人看了一眼敘畫,搖頭:“魔界不收人類。”

許桦說:“他是我朋友。”

男人沒答話,許桦示意敘畫過去。

敘畫走過去,男人的目光停在他被燒傷的皮膚上。

但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他示意許桦靠近他,許桦拉着敘畫靠近了黑衣人。

剛靠近,他們開始瞬移,很快消失在了格林頓學院,出現在了死亡之堡的上方。

敘畫有點害怕,不由地抓緊了黑衣人的胳膊。

不一會兒,他們就到了地底下,黑衣人打開了一層和結界似的東西,裏面布滿了各種奇奇怪怪的生物,但他們不會攻擊黑衣人。

敘畫看着這一切,只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很快他們就到了魔堡,魔界的環境真的陰沉,連天空都是灰蒙蒙的。

魔堡在一個深淵之上,遠看像一個巨大的骷髅頭,魔堡就在這個骷髅頭裏面。

魔王一夜沒睡,發了一晚上的火,許桦終于回來了,他才平息了自己的怒火。

瞬移到許桦身後,狠狠地從身後抱住他,語氣冰寒吓人:“洛希爾,你不聽話。”

許桦感覺到了壓迫,深呼吸一下,跟他道歉:“對不起,昨晚我沒回來,被怪物擋住了。”

西瑪擁着他進了魔殿:“難道不是和費羅撒那個蠢貨在一起?他沒對你做什麽吧?”

許桦臉色一黑,搖頭:“沒有,我生是魔王的人,死是魔王的鬼,費羅撒別想動我一根手指頭。”

魔王聽了這話,心情大好:“算你識相。”

許桦當然識相,因為他還有很多謎底沒有解開。

敘畫沒進來,許桦怕他有危險,便叫他進來。

敘畫只是看着黑衣人,眼睛彎彎的,像是要确定什麽一般。

許桦喚他了:“侍衛長,讓敘畫進來。”

西瑪不滿:“我的魔殿,不要其他人。”

許桦說:“敘畫不是其他人,他是另一個我。”

西瑪:“……”

三千世界的怨氣形成的怨靈,怎麽可能是洛希爾。

西瑪不準,許桦撒了個嬌:“魔王大人,你最好了。”

西瑪:“……”

所有的一切,在他那雙漂亮的眼眸注視下,功虧一篑。

西瑪沒說話,算是默許了許桦的行為。

敘畫在門口打量着魔殿的一切。

古老的宮廷裝扮,高大的羅馬門,這一切好像只有在夢裏看到過。

他回頭看了看門口的黑衣人,見他也在看自己,敘畫笑了笑。

許桦喊他了,他就跟上去。

西瑪看了敘畫一眼,神色不滿。

不過敘畫還是被西瑪的長相震驚了一瞬。

他和蔣蘊長得好像。

許桦表示自己很累,想和敘畫單獨相處,希望西瑪能體諒一下。

一整晚沒休息等人的魔王,很不爽:“我等了你一晚上,你就不能讓我陪你?”

許桦甚是體諒道:“您公務繁忙,哪裏有時間陪我啊,敘畫陪我就行。”

西瑪低首當着敘畫的面親許桦,許桦也沒反抗。

反正不管蔣蘊還是西瑪,都喜歡這樣啃他。

敘畫倒是不好意思地別過了臉。

西瑪想吻深,許桦推住他:“不可以,結婚以後再說。”

西瑪舔了舔唇角,倒是好脾氣地默許了許桦的放肆。

許桦又問:“我們能在魔堡裏自由出入麽西瑪?反正我們逃不出去。”

西瑪說:“看你們的表現。”

許桦點頭:“我會好好表現。”

西瑪走了,許桦讓敘畫過去,坐在床沿。

敘畫看了許桦一眼,問:“洛希爾老師,你知道怎麽回事麽?”

許桦搖頭:“不知道,但你不是想見應添麽?”

敘畫點頭:“他好像不太願意看到我。”

許桦喚了黑衣人進來:“侍衛長。”

門口的黑衣人,聞言進了大殿:“殿下。”

許桦問:“認識他麽?”

黑衣人看了敘畫一眼,搖頭:“不認識。”

許桦啧了一聲:“一起相處十幾年,你說不認識他?”

黑衣人沒答話。

敘畫打斷了許桦的話:“沒關系,不認識就算了。”

當他知道應添真正想守護的不是他以後,內心其實早已淡然。

這個世上,沒人愛他,又何必去強迫他。

敘畫笑了笑,回頭看向許桦:“洛希爾老師,你想知道為什麽學院的人都認識你麽?”

許桦不斷地點頭:“你知道麽?”

敘畫也搖頭,他說:“我雖然來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了,但我聽過關于你的傳言。”

許桦洗耳恭聽:“你說給我聽聽。”

敘畫想了想,回憶道:“我來學院的時候,就聽過洛希爾老師的大名,他們都說你和蔣蘊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感情,蔣蘊很喜歡你,可你抛棄了蔣蘊。”

“那時候我覺得你走的真好,我終于有機會,可是蔣蘊都不看我一眼。”

“我和老師長得很像,但沒有人提起這件事,好像容貌這種問題,只有老師的才會讓人記住,他們只會叫我娘娘腔。”

許桦摸摸他細碎的頭發:“那是他們沒素質。”

敘畫笑了笑:“我欣然地接受這個命運,畢竟我還有個好朋友,應添,他很在乎我,我挨打的時候,他會保護我。”

許桦看了一眼黑衣人,見他毫無情緒。

敘畫低垂眼眸,聲音低沉下去:“可我沒想到的是,原來真的會有人為了一個人,會守着這個替身十幾年。”

許桦心裏一咯噔,敘畫看向黑衣人:“我以為,就算這個世界抛棄我,應添也不會。”

“但我好像錯了,他并不會在乎我。”

敘畫笑了笑:“但沒關系,昨晚沒死成之後,我就淡然了,又有什麽關系呢,橫豎都是要死的人。”

許桦心裏一揪,沒有答話。

敘畫卻是看向黑衣人道:“我只希望在死前,能跟他親口說聲謝謝,謝謝他十幾年的陪伴,讓我覺得這世界上還有溫暖。”

許桦問黑衣人:“為什麽不和他相認?”

黑衣人沒答話,他沉默并寂靜。

許桦問:“回答我。”

黑衣人後退幾步:“魔王殿下叫我了。”

他一聲不吭地退出了魔殿。

敘畫喉頭哽了哽,眼裏的淚水逼回去。

“洛希爾老師,謝謝你帶我來見他。”

許桦覺得真無力:“可他不承認。”

敘畫搖頭:“沒關系啊,見到他就好了,知道他還活着,我就不用愧疚。”

許桦說:“該愧疚的是我,對不起。”

敘畫搖頭:“你沒有錯,你并沒有錯。”

錯的是敘畫自己。

許桦并不知道敘畫的心思有多複雜。

接下來的幾天裏,他努力地幫許桦解決各種難題。

他甚至知道保羅那些人的死,都是因為魔王要複活許桦,所以才成了祭品。

許桦沒有積分兌換神譴,敘畫幫他回憶他看過所有關于歷史的問題。

所以許桦知道了後來費羅撒的下場。

他在洛希爾死去的當天,就和愛神悔婚了,天堂所有的天神和天使見證了他的背叛,他背叛了至高無上的上帝,傷了至高女神的心。

當天晚上就在聖澤古堡外的森林裏,翡冷月色的湖水裏,堕天了。

他背叛了上帝,和上帝開始對着幹。

愛神給他下了詛咒,不管為神還是為魔,他永世都不會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一旦兩人相愛,他愛的人,必将死于非命。

這個詛咒開始生效後,費羅撒就開始備受折磨,把天堂和魔界攪和地不得安寧,最後不知道為什麽,過了一段時間,他沉寂了,但出現了另外一個天神,守護正義的六翼天使。

從此費羅撒便永居魔界,一直在尋找關于洛希爾的轉世。

可另外一個天神,成為了守護三千世界的神靈,從此和費羅撒成了死對頭。

後來他給自己改了名字,命自己為惡魔西瑪。

并且對抗守護天神。

三年前洛希爾出現後,很快就俘獲了守護天神的心,西瑪知道後,想救洛希爾,還是慢了一步,洛希爾死于詛咒,可那守護天神并不知情,他甚至不知道洛希爾去了哪裏。

要想複活洛希爾,必須要以黑魔法中的反噬禁術才能複活他,需要一萬個惡徒之血和靈魂。

而許桦穿來時,就剩下最後幾個,而應添就是其中的監督人,他監督并且保證那些惡徒的死亡,再拿他們的鮮血和靈魂祭奠。

然而這個禁術,最重要的一步,卻是要有個甘願為洛希爾獻祭的人。

這個人,身體和靈魂都會不複存在。

應添便成了那個甘願獻祭複活洛希爾的人。

可他身體死了,靈體活了下來。

他不知道為什麽。

敘畫其實是個很好學的學生,他學習很好,尤其是歷史。

從上帝創造人類開始,他都能背誦下來。

只是這些東西,都是他在課外書上看到的。

他很聰明地将這些線索串在一起,得出了一個結論:“只要洛希爾老師不愛任何人,洛希爾老師就不會死。”

許桦愣住了,原來他現在還沒死,是因為還沒和蔣蘊或者西瑪相愛,一旦和他們任何一個人相愛,他必死無疑。

談戀愛嗎?受詛咒會死的那種?

謎題好像就這樣解開了,許桦覺得費羅撒真慘。

不對,是洛希爾真慘。

愛神發怒,受傷的為什麽是洛希爾啊?

這還有沒有一點的同情心?

至于敘畫為什麽會知道那麽多,他也沒跟許桦說。

直到許桦發現,他身上的傷口不但不愈合,反而越來越嚴重後,他才發覺不對勁。

他讓西瑪用了很多上好的魔界藥物,敘畫一個人類身上的傷,越來越嚴重了。

許桦慌了,可敘畫告訴他:“沒用的洛希爾老師,我本就該死。”

許桦搖頭:“你不該死。”

敘畫笑地淡然:“不被偏愛的,都是該死的。”

許桦:“……”

敘畫說想讓應添帶他去看看魔界的風景,想看看聖澤古堡外的翡冷月色。

許桦讓侍衛長帶他去,侍衛長想拒絕,許桦告訴他:“你敢拒絕,我就敢辭退你。”

侍衛長:“……”

魔界沒有翡冷月色,更沒有聖澤古堡。

他只能帶着敘畫去有水源和森林的地方看看。

敘畫顯得很安靜,和他并排走着。

他看了看周圍的樹木,像是很開心似的,對男人說:“小時候,我們經常會躲開大人的視線,去山坡上玩耍,我們家的門前,也有這樣的森林,那裏有個小山坡。”

男人很沉默,沒答話。

敘畫自說自話:“那時候,覺得有你真好啊,這世上要是沒有應添,我一個人,沒人陪我玩,我得多無趣。”

男人依舊沒答話。

敘畫眨了眨眼,聲音掩在了風裏:“可是,連你也不要我了,我又沒有朋友了。”

男人的身子僵了僵。

敘畫回頭看他,笑地和當初一樣單純:“但我還是謝謝你,來過我的世界。”

男人眸色微沉,他看到了敘畫校服領子下的傷,眯了眯眼。

敘畫繼續往前走,男人喊住他:“敘畫。”

敘畫停下腳步,卻因為這句熟悉的呼喚,淚濕了眼眶。

男人幾步上前,扯開了他的衣領,敘畫吓得擡眼看他。

只見他眼底,一整片的皮膚已經變成黑色,他的瞳孔放大,不解地看着敘畫。

“為什麽?”他問。

“不知道。”他笑着搖頭。

他想推開男人,卻發現自己觸碰不到他。

只有許桦在的時候,他才能碰到男人。

敘畫了然:“原來是靈體啊。”

他突然笑了,好像有什麽謎題他突然解開了似的。

他笑着看向男人的眼睛:“果然是你。”

男人不解,只是看着他。

敘畫心情大好,繼續往前走,再什麽話也沒說。

他不會告訴任何人,應添的一條命,是他用自己換的。

沒人愛他沒關系,可他有想要守護的人。

即使那個人永遠不會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2-03-06 10:25:20~2022-03-09 13:07: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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