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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谷雨一想到自己之前誤會了陸南燈這麽一個大善人,就覺得羞愧不已。

不僅僅是因為這一次她誤會陸南燈是虐貓賊,更是想起了之前因為原書而對陸南燈産生的偏見。

就算反派将來再怎麽壞,那也是未來的事情,不能因為還沒有發生的事情就對他産生偏見呀!更何況,能讓他走到将來的那一步,他生活的環境也有很大的影響。

江谷雨依稀記得,書中為了打臉反派,曾經凸顯過他父母對他和男主的區別對待。男主和反派是同父異母的血脈兄弟,但父母卻更偏愛男主,總是厭棄反派陸南燈——否則他好好的一個少爺,也不至于過來住學校宿舍。

這可不就是不想在家惹人嫌嘛,一定是被排擠了,真是讓人憐愛的小可憐!

他在學校裏那麽沉默那麽冷淡,也一定是因為不善言辭的羞澀!今天江谷雨多磨了幾句,陸南燈就開始認認真真地講解,可見他其實是很好相處的人。

江谷雨迅速給自己添上了五十層濾鏡,再把之前的理想型濾鏡疊加起來,陸南燈在她眼裏簡直一瞬間就轉型成了沒有缺點的美強慘大帥哥。

只可惜是個Alpha,她和他也只能當兄弟了。江谷雨遺憾地想。

一直被江谷雨盯着的陸南燈總算是忍受不了了,他呼出一口氣,發自內心地懊悔自己之前理會了江谷雨的行為。

他放下筆,偏過頭看向躺在床上的江谷雨,言簡意赅地問:“有事?”

看,他還會主動關心隊友呢!

江谷雨立馬對着他咧開嘴角笑了一下,說:“沒事。”

陸南燈又繼續拿起筆學習。

也難怪陸南燈能成為永遠年級第一的學霸,光從他們現在一個躺在床上、一個坐在書桌前就能看出來,他對于學習的熱情可比江谷雨強了不知道幾倍,現在在宿舍裏看的似乎都不是學校的課本,而是更加高深晦澀的課外書。

江谷雨一看到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就覺得頭疼。

真厲害呀,能不能讓他幫忙輔導一下她的數學呢?江谷雨漫無目的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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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她還覺得自己考得只有陸南燈的零頭是自己輸了,不服氣地想要好好學習,現在放下了偏見後,又覺得如果能被陸南燈輔導反而是件好事。

陸南燈沒想到自己已經提醒過了,這如芒在背的感覺卻還是沒有消失,他已經幾天沒能專心看書了,好不容易江谷雨打了抑制劑,現在是藥效剛起、信息素濃度被壓制到最低的時刻,陸南燈也能免受影響,偏偏她還不安分。

他又轉過頭,額角已經蹦出了青筋,卻還是勉強自己一字一句道:“有,事?”

短短的兩個字聽起來頗為咬牙切齒。

他正對上江谷雨看着他的雙眼,映照着燈光而顯得格外明亮,江谷雨又對着他笑了起來,擺擺手道:“沒事沒事。”

陸南燈:“……”

這種他一看過去就笑一下的樣子實在是蠢斃了,這Alpha到底在發什麽神經?

陸南燈一臉不爽地緊抿着唇,耳朵卻漸漸紅了起來。

江谷雨仍然在思索。

她之前對陸南燈抱有那樣的偏見,盡管陸南燈自己不知道,她心裏也覺得愧疚。更何況在得知他是這麽善良又擅長手工的人之後,她的心裏本就多出了親近之意。

她一向是個行動派,産生了想要親近的想法之後,就會非常積極主動地行動起來。

這回沒有等到陸南燈開口,江谷雨主動喊了一聲:“陸南燈。”

陸南燈頭都懶得回了,只用鼻音發出一聲:“嗯?”

“你有什麽喜歡的東西啊?”她問。

既然想和他成為朋友,那就多了解了解他的喜好,送點他喜歡的禮物吧?江谷雨是這麽想的。

“都不喜歡。”陸南燈說。

江谷雨自動把這句話理解為‘你随便送,我都喜歡’。

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個滾,有點苦惱。

總之……那就一個一個試探過去好了?

根據游戲裏的經驗,就算沒有送對禮物不增加好感,通常也是不會減好感的嘛!

到了第二天,陸南燈就會因為他這時候糊弄的回答而感到更加後悔。

陸南燈普通地來到了班級,卻看到了自己的抽屜裏、桌上都有透明的塑料袋。他随便撥開看了一下,發現裏面裝着的都是零食。

他壓根就不在乎是誰送的,只猶豫了一下到底是直接扔到教室的垃圾桶,還是等下課了以後扔到樓下的大垃圾桶,還沒等他做出決定,江谷雨就主動湊了上來。

“怎麽樣,你喜歡吃嗎?”她期待地看着他,開始介紹起了自己挑選零食的心路歷程,“放在桌面上的是甜口,抽屜裏的是鹹口,我很喜歡吃這個派和那個小餅幹,推薦你也試一試!然後這個餅幹雖然味道有點一般,但是很方便上課偷吃,包在嘴裏老師也發現不了……”

陸南燈雖然覺得她話有點多,卻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而沒有打斷,江谷雨就叽裏呱啦一直講了下去。

他看似在認真聽江谷雨說話,實則已經開始神游了。

直到江谷雨突然問:“所以你最喜歡哪個呢?”

陸南燈被這一個問題拉回了現實,懵了一下,有種被老師突擊抽查的緊張感,他快速掃了兩眼塑料袋,随意地指着其中一個袋子的某個包裝說:“這個。”

江谷雨看着他指向那個才被她點評為‘難吃至極,但是因為太難吃了所以反而可以買來嘗嘗鮮’的零食,面不改色地笑道:“好巧哦,我也喜歡!”

全程聽到他們對話的前後桌:“……”

谷雨,你怎麽了谷雨,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江谷雨的強勢貼貼不僅僅體現在送零食上面,到了午飯時間,她也很自然地坐到了陸南燈的對面,開始和他聊天。

陸南燈都不明白,在他們成為了同桌以後,一天中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一起的,為什麽江谷雨卻總是能有新話題和那麽多好玩的事情可以講?

江谷雨一直講到口幹舌燥,注意到陸南燈的走神,猶豫地問:“我吵到你了嗎?”

她也是能感覺到陸南燈的熱情不高的,就是不知道他是天生性格就是這樣,還是單純的讨厭她。

如果是讨厭她……那,她也不會強行湊上去惹人煩。

嗚嗚嗚最好不要是這樣!

陸南燈沉默了片刻,違心地說:“沒有。”

這句話出口之後,都出乎了他自己的意料,明明說很吵的話或許就可以不被糾纏了。

江谷雨松了口氣,又沖着他咧出了開心的笑,讓人忍不住聯想到吐舌頭的狗狗。

陸南燈看着她笑得燦爛,原本的思慮也都變成了無奈,很快又因為她天馬行空的想法而跟着她轉移話題。

在江谷雨的不懈努力下,陸南燈和她的關系總算是有所突破——至少他現在會主動等她一起上學了!

雖然這也是她天天磨的結果。

某天,陸南燈卻沒等到粘人精。

他現在吃飯也會習慣性地等江谷雨,反正他們坐同桌,其實也無所謂等不等,但是萬一他沒等,江谷雨也不抱怨,而是會默默地狂奔直到跟上他,然後露出可憐兮兮的神情一直盯着他,看得他露出不自在地神情之後,才再度和他說起每天開心的事情。

她倒是一點也不記仇。

江谷雨是體育生,每天下午的最後一節課都會去訓練,訓練結束之後直接去吃飯。體育老師對他們沒有那麽嚴格,會提前幾分鐘就讓他們解散,以方便提早去食堂不排隊,江谷雨一般就會回來等陸南燈下課。

可今天,陸南燈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他幹脆就當作沉迷學習沒有聽見下課鈴,一直坐在座位上寫題,直到班級裏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離開了教室,也沒等到江谷雨。

晚上晚自習的時間,江谷雨也沒有出現在座位上,任課老師對此只是輕輕地掃過一眼,并不在意,顯然是知情的。

陸南燈的食指抽動一下,猶豫再三卻還是沒有詢問老師江谷雨到底為什麽沒來。

她缺席了一整晚。

陸南燈回到宿舍的時候,發現宿舍是亮着燈的,江谷雨正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嘗試拆開紗布。

她正皺着臉一臉不忍,捏着紗布的手都在顫抖,聽見開門的聲音後,簡直如同看到了救星,又露出了一如既往的傻笑,沖着他揮了揮手:“嗨,你回來啦!”

由于動作的幅度過大,或許是扯到了哪裏的傷口,江谷雨又倒吸一口氣,沮喪地撅着嘴,像個小孩子一樣。

困擾了陸南燈一晚上的問題總算是得到了答案,他看着江谷雨左腿上纏了幾圈的紗布和隐隐透出的紅色,脫外套的動作頓了頓,問:“你受傷了?”

以往總是話多到說不完的江谷雨這個時候倒是沒有如他所想地講述全程,而是輕描淡寫地略過了這一話題:“其實還好啦,就是普通的摔傷。嘿嘿,逃了一節晚自習,賺大了!”

陸南燈失笑。

摔得這麽嚴重,她居然還想着晚自習……到底是多不喜歡學習啊。

江谷雨順理成章地放下腿,把手裏的新紗布和藥水推到桌面的角落,一瘸一拐地準備上床躺着。

陸南燈看出來這是江谷雨想逃避某事的時候最常用的伎倆——假裝無事發生,于是不鹹不淡地揭穿道:“不上藥了?”

她連舊紗布都沒拆開,顯然是還沒上藥。

江谷雨的身形一僵,含糊道:“嗯?嗯,我剛剛在上藥呢。”

她也沒有明确地說明自己到底有沒有上完藥,就打算渾水摸魚逃過這一劫。

“過來。”陸南燈權當她說的是廢話,直接用平靜的聲音命令道。

江谷雨苦着臉,不情不願地坐回了椅子上。

她本來以為陸南燈是要監督她上藥,正皺着臉拿起之前被自己推到桌子角落的藥水和紗布時,受傷的左腿卻被擡了起來。

寝室并不算大,兩個書桌是挨着的,所以陸南燈可以直接坐在自己的凳子上,他一臉平靜地撈起江谷雨的腿,左右看了兩眼猶豫了一下。

江谷雨頓時有點不好意思,難道他要把她的腿搭在自己的腿上嗎?

不過反正大家都是Alpha,倒也沒什麽可在意的,反正只是上個藥。

陸南燈下一秒做好了決定,随手從桌上抽了一個護手的軟墊,将其恰好卡在桌沿的位置,把她的腿往上面一放,就準備接過藥水。

江谷雨呆呆地看着他,他一伸手,她就很主動地遞了過去。

陸南燈擰開瓶蓋之後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根本就不用做到這一步,頓時又有點後悔,他面不改色地把藥水和紗布都遞還給她。

他會盯着她上藥就已經夠離譜了,怎麽還要做全套的?他又不是男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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