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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3
聽到康雨馨的命令, 司機慌了神,來不及多想,就飛快的沖進飛揚酒吧, 找到王川,讓他将門口的監控調出來。
十分鐘後,司機就在監控視頻裏看到, 許景昕從酒吧出來後,原本是往大路的方向走的, 可是在第一個路口卻突然轉了彎,直接拐進小路。
司機腦子一懵, 又跑出酒吧,順着許景昕消失的路線追過去。
而此時此刻, 許景昕已經拐了幾道彎, 躲進一個狹小的暗巷縫隙。
從外面看,那只是一條死路, 光都穿不過去, 除非再靠近一些, 才會看到在那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深處, 隐約有兩個紅點亮起。
許景昕已經将到手的東西轉交出去,他靠着牆,彈了彈指尖的煙灰, 低聲問道:“米紅和許景楓的案子, 最終的毒檢結果是不是出來了?”
在他旁邊,還站了一道人影,隔了幾秒, 嘆道:“你估計的沒錯, 無論是成色、成分, 還是濃度,都和你上次送來的樣品高度相似。”
許景昕正将煙湊到嘴邊,聽到這話又頓住了,他垂着眼,看向暗巷出口有亮光的地方,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這麽說,那些貨真和康雨馨有關。”
黑影回道:“東西是不是她那裏出來的,現在還不能完全肯定,但她一定有關系。至于這些高濃度毒品的成分,我們也調出七年前顧承文和‘江城基因’的案子,找到當時的基因藥樣本和配方,發現兩者有很多用料是一致的。”
這一次,許景昕沒接話,他将手裏餘下半支煙快速吸完,扔到地上踩了踩,片刻後說道:“聽說分局那邊,還是主要懷疑許景楓的案子和周珩有牽扯。”
黑影說:“分局報上來的意思的确如此,但我們暫時還不能透露線索,幹涉他們的調查思路。你也知道,這條線事關重大,現在還處于調查前期,越少人知道越好。”
說到這,黑影又問:“你為什麽突然問起她?”
以許景昕的嚴謹,他絕不會無緣無故的提起這茬兒,而且兩人每次見面的時間有限,容不得閑聊。
就聽許景昕說:“如果我估計的沒錯,她會是周家的突破口。但現在還不肯定。”
黑影一頓,似乎仔細想了想許景昕的提議,沒有急着否定,只說:“好,這件事我們會讨論,你這裏也要有一個詳細彙報,下次碰頭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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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落地,暗巷入口處就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那個司機找來了。”
黑影立刻走了出去。
兩分鐘後,司機摸到許景昕的藏身地。
四周沒有人,狹長的巷子安靜的不可思議。
司機找的很仔細,每走到一個拐角就往裏探幾步,同時心裏七上八下的,生怕真把許景昕跟丢了。
他一個大活人當然不會找不到家,可是這段消失的時間許景昕去做了什麽,他事後該如何跟康雨馨交差,這些才是問題。
司機心裏越發忐忑不安,又往前走了幾步,正準備換條路,這時就聽到盡頭的小路發出一道男人的低語,接着就是女人的笑聲。
司機正要轉身離開,就聽女人說了句:“那我走了啊,老板。”
緊接着,女人的高跟鞋就“咔咔”作響的踩在石磚地上,在小巷子中形成回聲
司機又看回來,就見女人迎面走了出來,還邊走邊撩着頭發,在和司機擦肩而過時,甚至還朝他抛了個媚眼。
司機被女人看了眼,半個魂兒都沒了,笑容不由自主的咧開,歪着頭,盯着女人扭腰的背影。
直到司機的手機又一次傳來康雨馨的微信:“人呢,找到沒有?”
司機立刻收拾了心神,沒有回複康雨馨,而是不抱希望的再給許景昕撥了通電話。
而這一次,手機裏傳來的不是已關機的消息,同時也在巷子盡頭,響起了一陣鈴聲。
司機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盡頭,很快朝深處走去。
等司機來到暗巷入口,就見到裏面似乎站了一個人,光影從上方斜下來,被石牆遮去了一半,那人下半身清晰可見,是男士休閑褲和一雙麂皮休閑鞋,而上半身則藏在黑暗中,唯有一點紅光,以及亮起的手機屏幕,隐約照出一點輪廓。
“……”
一陣沉默,司機仍呆在巷子口,腦子裏忽然什麽想法都沒了。
明明剛才還高度緊張,只因他一直記着康雨馨的囑咐,說一定要關注許景昕都和什麽人來往,他也不由自主的腦補出很多可能性,想着會不會是許景昕玩一手黑吃黑?畢竟他是許長尋的兒子,絕非善類。
可如今再一看,呃,根本就是虛驚一場……
這不,還抽着事後煙回味呢。
而就在司機呆愣的瞬間,許景昕也慢條斯理的抽完一支煙,并将煙屁股扔到地上,遂拿起放在一旁的拐杖,從那斜身的光影中走出來。
也因為他突然動了,司機也跟着醒神,眼睛下意識朝他的下三路掃了一眼,又連忙擡起,迎向那雙還有些波濤暗湧的眼眸。
司機咽了下口水,想的是,看來還有點意猶未盡啊,還挺會找地方,夠刺激的,他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
當司機胡思亂想這些的時候,許景昕也越過他走向巷子口,同時落下譏诮的一句:“回去別亂說。”
他的聲音還有點沙啞。
司機卻自發腦補完所有,連忙轉身跟上,同時應道:“放心吧三哥,我……我保證,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看見!”
也就是在這一刻,司機終于搞明白了,原來許景昕偶爾的行蹤飄忽,只不過是因為男人都會犯,且忍不住一犯再犯的錯誤啊?
也難怪康雨馨會讓他盯着了……
許景昕走在前面,一路平靜。
司機慢了半步跟在後頭,跟着說:“那個,三哥,您是不是還不夠盡興?這附近有不少小旅館,要不我再給您叫……”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許景昕打斷了:“下回吧,今兒個累了。”
一聽“累”字,司機笑了,過了會兒又沒話找話的說:“那要是馨姐問起來,我就随便找個借口,保準不會說漏嘴。”
許景昕幾不可見的扯了下唇角,并不接茬兒。
随即又聽司機問:“可是三哥,這地方有什麽意思,又不舒服……”
原本兩人平時是有距離的,甚至是生疏,許景昕本就沉默寡言,司機也不敢東問西問,可是因為這件事,卻讓某些“距離”在無形中拉近了。
“你懂什麽。”許景昕飄過來一句。
哦,就是要偷着吃才香是吧?
司機跟着樂了:“得,找機會我也試試!”
……
彼時彼刻,程崎已經趕到春城。
這是一家小旅店,因為地處偏僻,附近的監控都少得可憐。
旅店老板拿到一大筆錢,放了自己一天假,清晨時就挂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
程崎從後門進入,進去後就有一個身着白大褂的男人迎上來。
男人臉色沉重,只說:“她的情況很不好,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程崎咬了咬槽牙,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等調節好呼吸,這才點頭,擡腳朝房間走去。
房間的床上躺着一個女人,被子蓋在她身上,從縫隙中露出一截頭發。
女人睡的并不踏實,她的呼吸很重。
程崎走近了,緩慢的在床邊坐下,掀開被子一角,看到了女人的側臉。
那原本是一張姣好的面容,他印象中的她不僅皮膚白皙,而且五官生的精巧,且骨子裏還有一點不服輸的性格,令她看上去總是生機勃勃。
但現在,她的臉色不僅發黃,而且還從裏面透出灰敗之色,眼下是青黑的,嘴唇是幹裂且蒼白的,雙頰上還有兩塊十分嚴重的疤痕,是她自己用刀劃了兩個叉子。
看到這裏,程崎的眼睛漸漸紅了,心裏是一陣陣的酸澀,堵在喉嚨深處,既出不來也壓不下去。
程崎輕輕握住女人的手,這番動靜似乎驚到了她,她倏地睜開眼睛,瞪過來的同時面露驚恐和警惕。
這令程崎瞬間明白了,過去這一年多,她過得都是怎樣的日子。
然而,程崎卻沒有松開她的手,他握的很緊,很緊。
他的手掌也十分溫暖。
等到女人在驚恐中看到了他的模樣,她先是震驚,随即就安靜下來,而那對擴張的瞳仁也逐漸恢複。
兩人沉默的對望着,程崎勾起嘴唇,對着她笑了,可他的唇角卻是顫抖的。
女人坐起身,仍是看着他。
直到程崎靠近了些,輕聲叫着她的名字:“子苓。”
她仿佛受到震動,身體跟着顫抖,遂閉上眼,眼淚自眼角滑落。
程崎小心翼翼的靠近,輕輕摟住她的肩膀。
茅子苓沒有掙紮,只是坐在那兒。
他動作輕緩的将她摟住,一手順着她的背,而就在下一瞬,茅子苓用力抱住了他,一雙手将他的衣服抓皺了,很是用力。
她咬着牙,嘴裏發出“嗚嗚”的哭聲,那是暢快的,卻也是壓抑的,她的胸腔震動着,将所有吶喊聲關在裏面。
而這一次,也是她哭的最暢快的一次。
程崎在房間裏待了許久,等他突然将門拉開跑出來時,穿白大褂的男人也立刻上前,沒等程崎說話,男人就沖了進去。
茅子苓在床上打着滾,她疼的很厲害,她的叫聲很凄厲。
男人叫程崎壓住茅子苓,可茅子苓的掙紮太過劇烈,程崎将所有力氣都用進去,也只是勉強壓了一小會兒。
直到男人将針筒裏的液體推到她身體裏,說:“可以了。”
程崎卻沒有松手,仍摟着茅子苓,一手順着她的頭發,見她逐漸平靜下來,便搖晃着她的身體,哼着小時候的歌。
不會兒,茅子苓睡了過去。
程崎沒有離開,仍坐在床邊守着她,連男人什麽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而他腦海中,仍然激蕩着剛才茅子苓對他說的話。
她已經将過去失蹤的這段時間經歷了什麽,一五一十的告知,雖然描述的并不長,卻足以令他感受到她的痛苦。
失蹤之前,茅子苓原本是江城醫院的醫生,私下裏也一直在接受廖雲川提供的兼職工作,就是給一些富二代的情人檢查身體,并按照需求提供藥物。
這原本是一份不錯的兼職,掙的遠比她在醫院得到的多,她知道自己應該滿足。
可是當廖雲川又進一步提到另外一份兼職時,茅子苓還是心動了。
其實那兼職的工作也不難,就是定期和廖雲川一起到歷城或是春城出個差。
這一到兩年的時間,霍雍和一群富二代搞得私人聚會已經不再局限于江城,還向其他地方拓展,而霍雍的玩伴圈也越來越大。
在江城,霍雍有霍廷耀看着,也不敢太過分,可是到了歷城和春城,就跟脫缰的野馬一般。
而在聚會上出現的女人,有時候難免會受點傷,嚴重的情況下還會猝死,這時候就需要有醫生的助力。
茅子苓以醫生的身份參加過幾次,也拿到了豐厚的報酬。
只是這種事她到底是不習慣,就和廖雲川請辭,說是最後一次幫忙。
可就是這最後一次,茅子苓出事了。
她在聚會上不慎觸怒了霍雍,就被霍雍抓了出去,推給那些不夠盡興的富二代,折磨了一晚。
茅子苓意識到自己可能會死,就懇求霍雍放她一馬,還跟他保證絕對不會将這些事說出去。
可霍雍是什麽人,他胡作非為慣了,而且每次捅出簍子都有人收拾,自然不會将茅子苓放在眼裏。
于是,就在霍雍的堅持下,茅子苓最終被廖雲川安排的人,從歷城送到了春城的人販子手裏,又經過人販子,賣給春城山村裏的一戶人家。
此後,茅子苓在這戶人家受盡折磨,幾次試圖跑出來都被抓了回去。
她為了迫使那戶人家送她去縣城醫院,還不惜劃破自己的臉,可最終還是失敗了。
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再加上身體上的病痛,以及懷孕流産的反複折騰,茅子苓的身體日漸虛弱,也逐漸意識到,要離開這個地方,就不能心慈手軟,不能給自己留退路,必須豁出去。
于是就這樣,茅子苓殺了将她買到村裏的那戶人家,将自己從一個被害者變成了兇手,也将自己心裏的魔鬼徹底的釋放出來。
想到這裏,程崎垂下眼,看向自己雙手上的指痕。
這些是茅子苓抓的。
就在剛才,茅子苓用力的抓着他,說着要報仇,要将霍雍大卸八塊等種種惡毒的話。
程崎怔怔地看着她的眼睛,以自小對她的了解來看,他知道,她說的不是氣話,她是認真的。
而且不管這件事她能不能做成,她都會去做。
程崎又一次看向已經睡着的茅子苓,心裏是一陣陣的疼。
他知道,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大概也就剩下幾個月的命,而這是她最後的心願,也是霍雍理應受到的懲罰。
程崎閉了閉眼,站起身,緩慢的走出房間。
随即他撥了一通電話。
電話接通了,裏面出現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喂。”
程崎吸了口氣,低聲說:“師父,子苓我找到了,等我将這裏的事善後,就回來。”
被稱作師父的中年男人,大約是從程崎的口吻中聽出了端倪,隔了幾秒才問:“然後呢,你打算怎麽做?”
程崎說:“我需要您給我時間,需要您的助力,我要為子苓做完最後一件事。”
中年男人安靜片刻,沒有阻止他,更沒有規勸,只是問:“你都想清楚了,不後悔?”
程崎反問道:“那麽您呢,這些年後悔過麽?”
中年男人沒有回應。
直到程崎說:“我也是一樣,不悔,不怨,這是我的選擇,我會走到底。也有心理準備,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
中年男人發出一聲嘆息:“那好吧,我等你回來。”
……
翌日清晨,周珩起了個大早,吃過早飯就來到書房,站在書架前審視“周珩”留下的日記本。
大部分日記本都在這裏,還有一小部分被她鎖在抽屜裏。
也不知道為什麽,有一件事她心裏始終不安,那天許景烨撬門進來,到底都看到什麽了,還是從中發現了什麽問題?
這樣的念頭在周珩心裏徘徊了一晚上,可她又多次将其推翻,原因無他,只因這些東西的的确确是“周珩”所寫,就算許景烨都看了一遍,她也不怕。
思及此,周珩将書架上的日記本逐一拿下來,再根據時間順序快速的翻閱。
其實這裏面大部分內容她都很熟悉了,據她的回憶來講,并無特別,可這幾次接觸,許景烨卻頻繁提到小時候的事,也不知是在試探她的反應,還是她太過敏感了,做賊心虛的認為他是話裏有話。
無論如何,或許再翻看一遍就會找到答案。
就這樣,周珩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查閱,期間還接了一通海外部秘書黃瑛打來的電話,問她今天是否來上班。
周珩只說下午再過去,就匆匆挂斷。
她每檢查一本就會放在旁邊,用便簽紙做個記號,随即再看下一本。
到最後,她連鎖在抽屜裏的都拿了出來。
然而臨近中午時,當她将所有日記本都看了一遍,卻發現她印象中看過的某些內容,竟然不見了。
就好比說那天許景烨提到,她和許景楓、霍雍等人聯合起來戲弄他那段。
奇怪……她明明是見到過的,而且應該就在最早的幾本日記裏。
周珩皺了皺眉頭,一邊懷疑着自己的記憶力,一邊又将那幾本日記單拎出來,又翻了幾眼。
只是她能找到的最早關于許景烨的內容敘述,竟然是“周珩”和他已經開始暧昧寫起的。
那這之前的內容呢?
該不會是……被許景烨拿走了?
他拿這些東西做什麽,這是什麽惡趣味?
周珩發了會兒呆,遂又不信邪的将其他幾本關于許景烨的描述逐一抽出來,一頁一頁的重新翻了一遍。
也正是這次翻閱,令她發現,有些她印象中本該在的內容,竟然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而且其中還有幾頁有撕掉的痕跡。
周珩一下子有點懵,完全想不起來這些撕掉的痕跡是早就有的,還是許景烨來之後才出現的。
她雙手撐着頭,閉上眼,努力回想着過去。
盡管有些記憶已經因為時間太過遙遠而模糊了,可是那些斷斷續續的片段,卻時常一閃而過。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周珩完全放松下來,沉浸其中。
直到這樣一幕突然跳了出來。
時間大概是十一二年前。
許景烨出現在周家別墅的二樓,而且剛從“周珩”的卧室裏出來。
他的手裏多了幾頁紙,一邊穿過走廊,一邊将那幾頁紙疊起來,塞進自己的外套內兜裏。
這分明是在做賊,可他卻很從容,好像這樣走出“周珩”的卧室并無特別,好像他拿走的是他自己的東西一樣。
直到原本在花園中說笑的“周珩”,找了個借口進了別墅,迎面碰到了許景烨。
“周珩”睐了他一眼,遂來到跟前,将他的外套拉開,又用手一摸,很快摸到那幾張紙。
“周珩”立刻瞪了他一眼,說:“你做賊還做上瘾了,又偷拿我的日記!”
許景烨輕咳一聲,好似有些尴尬,但更多的卻是好笑:“阿珩,你連門都不鎖,日記就攤在桌面,不就是等我去看的麽?”
“周珩”臉上微微泛紅,仿佛被他戳破了僞裝,當即佯裝生氣的說:“胡說,你就是偷窺狂!”
“周珩”說罷就要走。
許景烨卻一把将她拉住。
兩人拉拉扯扯間,移動到角落裏,而那幾頁日記也被揉皺了。
“周珩”在體力上敵不過許景烨,很快就被他壓在牆上,她喘着氣,嘴裏罵他不要臉。
許景烨卻笑着将那些紙重新收好,同時說:“你這裏面寫的都是和我有關的事。就算是偷,也是偷心。”
“周珩”又剜了他一眼。
直到許景烨的吻落了下來。
而這一幕,恰好被站在樓梯拐角處的周琅親眼所見。
周琅原本并沒有太在意,只隐約聽到他們說話的一點內容,好像是偷什麽東西,随即就看到兩人摟在一起,“周珩”纖細的身軀被許景烨徹底籠罩在懷裏,就只有一小節裙擺晃動着。
記憶到這裏戛然而止。
周珩倏地睜開眼,徹底懵了。
要不是那天許景烨突然翻看“周珩”的日記本,恐怕她永遠不會想到,許景烨屢屢潛入“周珩”的卧室,幹的竟然是這種事。
這特麽的該稱之為變态,還是情趣?
等等……
那天許景烨被她發現偷窺日記,好像也有些尴尬?
可那尴尬只是做做樣子,還是因為他太久沒幹這種事而下意識露出來的?
那麽她呢,她當時是什麽反應?
她好像罵了他一句……
思路走到這裏,周珩徹底傻了,半晌才喃喃吐出一個字:“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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