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35

Chapter 35

許景昕倏地睜開眼, 那裏面寫滿了震驚。

但很快,又轉為懷疑。

康雨馨站在桌前,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他也怪倒黴的, 莫名其妙的死在自己店裏,案發那天還是被一個禁毒警發現的,當時周圍圍滿了警察……”

許景昕消化完這些, 神色又漸漸轉淡,同時觀察着康雨馨描述時的微表情, 品着她的用詞。

一個禁毒警發現的。

王川之前說過,有個姓陸的禁毒警在跟他打聽事。

那人是誰, 他心裏早已有數。

想來發現王川屍體的人也是他。

但問題是,康雨馨是怎麽知道的?

許景昕問:“死因呢?”

康雨馨嗤笑一聲, 說:“還能因為什麽, 吸毒過量呗。要不然怎麽會惹上禁毒警啊?”

可許景昕卻沒有回應,他安靜了許久, 始終盯着康雨馨, 直到把她看的心裏發虛了, 問:“你看什麽?”

許景昕似是笑了一下, 說:“是你找人幹的。”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事實。

康雨馨臉色跟着就變了,雖然她很快就作出反應, 試圖掩飾, 可那一瞬間的心虛是掩飾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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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什麽,我為什麽要殺他?”康雨馨叫道,同時她的腦子也轉的很快, 想到前幾天許景昕才去過王川的酒吧……

于是話鋒一轉, 康雨馨又反咬一口:“難道是你和王川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怕我知道,所以才做賊心虛的認為,是我對他下手?奇怪了,你每隔一段時間就去他的酒吧,你們在搞什麽?”

康雨馨的敏銳絕對高于一般人,但有件事她忽略了。

許景昕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很快指出疑點:“王川不能吸毒,他體質過敏,一旦接觸毒品,輕則窒息,重則死亡。”

“我知道,上回咱們一起過去,他不是說過麽。”康雨馨撐起笑容,“所以說他倒黴啊,明知道自己的體質還碰毒品,這不是玩命嘛?”

許景昕又是一笑,沒接這茬兒,只問:“康堯是怎麽被抓的?”

康堯就是康雨馨的父親。

而他被抓一事,至今仍是康雨馨的心魔,她這兩年制毒販毒,走的也是康堯的老路。

她想用這份事業過去康堯失去的東西賺回來,可康堯伏法一事,卻時刻提醒着她,若是一個不小心,她可能也會有同樣的下場。

當然,這樣的想法只在她心裏,她從沒和許景昕提過。

可是這一刻,他卻直接點了出來。

康雨馨當即變了臉:“幹嘛扯上我爸?有病。”

許景昕又問:“我聽說,他被抓的時候你就在現場,聽說他是為了去見你,才暴露了行蹤。我還知道,他的行蹤是你透露出去的,而且還告訴了一個禁毒警。”

“放屁!”康雨馨升起怒氣,瞬間就上了頭,“我要是知道他是警察,我才不會說,是他騙了我,他騙了我的信任,騙了我的感情!”

果然。

許景昕不動聲色的聽着,心裏浮現了然。

康堯的案子當年是禁毒支隊主辦的,那時候他還不叫許景昕,而叫鐘隸。

這個案子的來龍去脈他并不知情,但也在任務成功之後,隐約聽到一點風聲,得知是隊裏一個年輕禁毒警以卧底的身份接近康雨馨,最終套出康堯的下落。

而那個年輕的禁毒警身份,他也猜測過,大概率就是陸俨。

不過基于共識,他也知道這件事應當保密,所以無論私下和陸俨關系多好,都沒有問過一句。

陸俨這個人,他對案件調查的執着有多強烈,許景昕也是親眼見過的,但凡是被陸俨咬住的案子,哪怕一時破不了案,哪怕一時證據不足,他也會一直抓着不放。

至于王川的死,如果他生前接觸的陸姓禁毒警真是陸俨,這件事若被康雨馨知道了,以康雨馨對陸俨的恨意,大概率會拿王川來洩憤。

想到這一層,許景昕心裏越發肯定,這件事和康雨馨有關。

“所以,就因為你不想和康堯有同樣的下場,才選擇在這個時候着急動手。”再開口時,許景昕聲音很淡,也很平靜,“你知不知道,這樣只會引起更大的麻煩,一旦禁毒隊介入調查,你手裏的線都要收縮,短時間內是別想有大動作了。”

康雨馨不屑道:“我已經很久沒去過那裏了,就算我的貨在那裏流通過,後續也處理得幹幹淨淨,早就沒有痕跡了。再說,王川也不是因為吸了我的貨才死的,怎麽都不可能查到我頭上……”

只是剛說到這裏,康雨馨就頓住了。

許景昕也看了過來,揪住她的話瓣兒:“你怎麽知道害死他的毒品和你無關?”

康雨馨臉色又是一變,把頭轉開的同時,也有點破罐子破摔了:“不管怎麽樣,總之我沒有留下任何把柄,你不用吓唬我。”

話說到這個地步,她也懶得再裝下去。

誰知許景昕卻在此時提起另外一茬兒:“那許景楓的案子呢,你也确定自己沒留下把柄麽?”

康雨馨瞪過來,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你在瞎說什麽,這關許景楓什麽事!”

許景昕将她的表情收入眼底,見她不像是裝的,轉而又道:“我在警局配合調查的時候,聽到分局的警察說,許景楓的死因也是因為攝入一種高濃度毒品,在市面上很少見,貨源稀缺,而且他還将這種毒品和其它的混吸。雖然警方沒有透露成分,但我當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

聽到這裏,康雨馨已經有點傻眼了,她甚至有些茫然,一手下意識撐着桌面,好像正在重組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許景楓的确是吸毒過量而死,這件事康雨馨也知道,可她怎麽都不會将那些毒品和自己聯系到一起。

但如果,萬一,真的那麽巧,許景楓接觸的毒品和她有關……

就在康雨馨胡思亂想的當口,許景昕也走到她身邊,語速很慢的說:“其實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就算不是你親自賣給他的,就算是你手下的人不小心,将貨源流到他那裏。無論是哪一條,你都逃不了幹系。”

康雨馨身體一震,下意識後退兩步,同時驚恐地瞪向許景昕:“你少往我身上潑髒水,你有證據嗎!”

許景昕卻瞅着她笑了,不答反問:“有沒有證據重要嗎?只要這件事傳到許長尋耳朵裏,只要有一點懷疑,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康雨馨心裏一咯噔,臉色已經白如紙。

她的制毒事業說白了都是許家在背後牽線搭橋,那些大佬到現在還願意和她維持表面和平,也都是看在許家的面子上。

當然,她獲得的收益,也少不了許家一份。

可是話說回來,要是許長尋得知,他兒子就是死在這條産業鏈上……哪怕沒有證據,哪怕就只是一點懷疑和巧合,以許家的辦事風格,都絕不會放過她。

雖說經過過去這一年多的努力,她的制毒事業已經站穩了腳跟,市場也算鋪開了,加上她手裏掌握着制毒秘方,總算能和那些大佬達成一個平衡局面。

然而這樣的局面,卻不包括和許家為敵啊。

當然,許長尋也不一樣會為了毫無根據的事,追究她的責任,但要是任由這根刺種下了,任由懷疑滋生,也保不齊有哪天會突然跟她翻臉……

康雨馨瞬間醒過神,再也不敢往下想。

然後她瞪向許景昕,強行擠出一點笑容:“可是這件事對你也沒有好處啊,你也不會故意害我的吧?”

許景昕卻沒什麽表情,只是靠向桌沿,眼神深沉難辨。

康雨馨見狀,也很快反應過來。

許景昕沒有直接表态他會怎麽做,這顯然是在給她機會,這說明還有談判和商量的餘地。反過來,若是他真要把事情做絕了,這會兒她就已經完蛋了!

而為了表達誠意,康雨馨很快說道:“這樣,你不是要換司機嗎,我這就安排下去,新的人選你自己挑,怎麽樣?”

許景昕微微笑了下,那笑意卻未及眼底。

康雨馨立刻意識到這樣還不夠,又道:“那我以後也不找人盯着你了,你也知道這不是我的意思,我也不想咱們的關系這麽生分啊,還不是許先生授意的嗎……好了好了,過去的事就不說了,家裏的人我都撤走,許先生那裏我去交代,就說這批人不得力,要換一批新的。至于人選嘛,你親自挑,這樣行不行?”

這之後,康雨馨又一連退讓了好幾步,直到許景昕回到位子上坐下,笑着說了句:“好啊,那就抓緊辦吧。”

康雨馨這才松了口氣,也不敢多待,很快離開書房。

書房的門合上了。

許景昕臉上的笑容也跟着落下。

他閉上眼,腦海中很快浮現出最後一次見王川時的場景。

若是他那天能早點警覺到後續可能會發生的事,多提醒他一句,或者阻止他和禁毒警接觸,那麽現在的王川,或許還在經營着酒吧。

一個大活人,說沒就沒了。

恐怕王川到死都不知道為什麽。

……

翌日,周珩一大早就叫了車,卻沒有去長豐集團,而是到江城醫院下屬的精神科住院處,探望林曾青。

一個小時後,周珩辦好手續,也聽林曾青的主治醫生提到她的情況,說是大部分時間都還算穩定,但有時候仍有妄想的症狀,總覺得有人要害她,偶爾還會把其他患者和醫生幻想成殺手。

不過相比起其他嚴重的患者,林曾青已經算控制得好的了,而且她沒有攻擊性,也沒有和他人起過沖突,如果情況能進一步好轉,是可以考慮出院修養的。

但就算評估合格,可以出院,藥也要繼續按時服用。

所謂的妄想症,其實就是精神分裂的其中一種形态。

周珩對此也不陌生,在十一年前經歷了綁架案之後,她也因為受刺激過度,而被醫生下過類似的診斷。

至于住院吃藥,接受療程治療,前後也有大半年的時間。

只是那段記憶到後來都模糊不清了,她只記得很混亂,行動很遲緩,有很多想法,也時常懷疑有人要害她,而且分不清哪些是真實的,哪些是虛幻的。

事實上就算到了現在,她已經恢複如初,和普通人一樣正常生活和思考,當她回顧那段時間時,依然會覺得自己是被誤診了。

她甚至懷疑,那是周家控制她的一種手段,畢竟當時吃的那些藥,到現在她都不知道是不是治療精神分裂的。

其實林曾青主治醫生的話,周珩過去也聽過許多次,也知道這種病是需要療程的,一般是一個月,大部分患者需要經過幾個療程,情況穩定後就會安排回家。

而林曾青情況特殊些,她在外面沒有親人,程崎行蹤飄忽,不能時時留在江城,又不放心把她交給其他人照顧,所以住院對她才是最好的安排。

周珩聽完醫生的講解,很快來到允許探病的活動休息區。

周珩來到林曾青面前,跟她說了會兒話,但林曾青卻過了很久才将她認出來,只是怎麽都想不起她的名字。

她的動作很遲緩,嘴角還挂着口水,周珩拿出一張紙巾,幫她把嘴邊的痕跡擦掉,又一次耐心的自我介紹說:“我叫周珩,是章魚的朋友。咱們見過面,在章魚的咖啡店裏,你還跟我聊起你的稿子。那些稿子我後來看過了,寫的非常精彩。”

此時的戶外陽光正好,偶爾會伴有一陣微風。

周珩朝窗外看了眼,便問林曾青:“要不要出去走走,曬曬太陽?”

林曾青點了下頭,随即就跟着周珩,緩慢地移動到門廊下。

這裏不只有她,還有其他病人和前來探病的家屬,而允許出來的,都是情況相對比較好的案例。

周珩觀察了一圈,遂将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個長椅上,便扶着林曾青的胳膊,帶她到長椅前。

林曾青坐在椅子上,頭微微歪向一邊,看着前面,眼睛卻沒有什麽焦距。

周珩這時問道:“你還記得子苓嗎?”

林曾青将頭轉向周珩,跟着她重複:“子苓……”

然後,又道:“我記得,她……她不見了……”

周珩笑着握住她的手:“章魚已經找到她了,等将來你好了,你們就能見面了。”

林曾青緩慢地擡起眼,好像有點高興,只是眼神依然是渾濁的。

就在這時,一個身着病號服的女人,朝兩人走了過來。

女人一邊走還一邊笑,直到來到跟前,說:“你出來啦,今天的太陽很好哦,多曬曬,不長蟲!”

周珩下意識看向女人,只見女人逆光站着,個子不高,而且很瘦,看面相和皮膚已經年逾中年,雖然在笑,卻難掩憔悴的面容。

而且或許是因為她太瘦了,模樣已經脫相,唯有一雙眼睛稱得上好看。

女人笑呵呵的,又對周珩笑了笑,還揮了下手,說:“你們是朋友啊?”

周珩一頓,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不該把林曾青帶走。

可女人卻在此時坐下,挨着林曾青,說:“我也有朋友,她好久都沒來看過我了……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林曾青又動作緩慢的轉向女人,接道:“你說過,她生病了……”

“哦。”女人茫然的問:“是我說的嗎?”

林曾青點頭:“是你說的,你上回是這麽告訴我的。”

女人努力想了想,又笑了:“是啊,好像真是我說的……”

周珩安靜地看着這一切,跟着坐下,問:“你們認識?”

女人看向周珩,又咧嘴樂了,比劃着:“我們,是朋友。”

只是剛說到這,就見一名護士快步走了過來,将女人拉起來,一邊說着她該吃藥了,一邊将女人哄了回去。

女人有點依依不舍,問護士能不能不吃藥,又回頭看着周珩,随即又問護士,她的朋友怎麽還不來看她。

就這樣,周珩目送着兩人的背影,直到她們走遠了,她才轉過頭,剛好和林曾青的眼睛對上。

也不知道林曾青看了她多久。

周珩漾出一抹笑,就聽林曾青說:“你是章魚的朋友,你叫周珩。”

周珩點頭:“對。”

林曾青又道:“我記住了。你幫我告訴章魚,我很好,叫他不用擔心。”

周珩很快應了,又坐了片刻,将林曾青帶回到休息區。

等出來時,周珩經過護士站,剛好見到剛才帶中年女人離開的護士回來了,而且一坐下來,就和旁邊的護士說:“五床的又跑出來了。”

旁邊的護士問:“沒鬧吧?”

“沒鬧,就是一直問問題。”

周珩聽了一耳朵,也沒往心裏去,便轉身離開精神科。

幾分鐘後,周珩離開醫院,叫了輛車,随即給程崎發了條信息,将林曾青的情況簡單告知。

程崎沒有回。

周珩也沒在意,随即開始查閱郵件。

不會兒,手機響了。

是康雨馨打來的電話。

周珩盯着來電顯示幾秒,遂将電話接起:“喂,雨馨,怎麽了?”

康雨馨說話時口吻有些艱澀:“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想問問你,這會兒方不方便。”

周珩琢磨着她的用意和語氣,笑着又問:“時間是有的,你有什麽事直接說吧。”

康雨馨似是有點猶豫,卻不知道是猶豫該不該說,還是猶豫該怎麽說,隔了幾秒才支支吾吾的冒出一句:“景昕,他想把別墅裏的人都換掉……”

周珩聞言,揚了下眉,一時只覺得好笑。

随即就聽到康雨馨說:“之前的司機和屋裏幫忙的人,都是我聽許先生的意思安排的。現在景昕要都換掉,也找了一些人來面試,可我還是有點不放心。阿珩你說,要是這些人別有用心,是被競争對手派過來的,那豈不是會對他不利麽……”

聽到這,周珩才明白過來。

雖然她不知道康雨馨是怎麽同意把人都撤走的,也能猜個大概,多半是康雨馨有什麽把柄落在許景昕手上了。

其實許景昕早晚都會對付康雨馨,要将她的勢力一點點摘幹淨,最終也要将她徹底踢出自己的生活。

這一點康雨馨也是有數的,只是她一定會不甘願,還想垂死掙紮。

思及此,周珩笑了:“你是希望我幫他把把關?”

康雨馨一頓,遂有些為難的說:“我知道我這個要求是有點過分,可是阿珩,我也沒有別的人可以求助了。再說你也是關心景昕的,這段時間你沒來,景昕還總是問起你……我就想,你的意見他一定會采納的。”

周珩耐着性子聽完這番話,同時翻了個白眼。

許景昕會問起她?

鬼才信。

只是周珩心裏雖然這麽想,面上卻笑着應下康雨馨的請求,很快就在叫車軟件上改了到達地址。

不到半個小時,許景昕的別墅到了。

周珩下了車,剛踏進門口,就見到一些陌生的面孔站在院子裏,每個人都穿的幹淨整潔,看上去很樸素。

而許景昕的上一任司機,此時正在組織秩序。

見到周珩,司機立刻迎上來:“周小姐,您來啦!”

周珩不答反問:“這些人是來面試的?”

司機接道:“是啊,三哥突然說要換人,這不,這些都是中介公司安排過來的,待會兒還有一批。”

周珩“哦”了一聲,又一次看向排成一隊等待面試的工人,目光自上而下,将他們的精神面貌和穿着盡收眼底,尤其是他們腳上的鞋。

随即周珩擡腳進了屋,只是剛來到客廳,就聽到從上面落下一道聲音:“你怎麽來了?”

又是這句。

周珩轉過身,只見許景昕拄着拐杖走下樓,目光很淡的看着她。

周珩沒理他的茬兒,而是說:“你現在用的義肢是現在最好的,就算你要跑要跳,它都絕對支撐得住,你幹嘛還要住拐杖?拄給誰看?”

許景昕似是從鼻子發出一記輕哼,踩下臺階的同時,說:“再好也是假的,要是連我都開始自欺欺人,以為和正常人一樣,那害我斷腿的人,不是更心安理得了?”

周珩搖頭笑了:“你這麽天真麽,就算你時刻提醒她這件事,她的良心也不疼的。”

他們說的自然是康雨馨。

許景昕坐下來,從茶壺裏倒了杯茶,喝了口才說:“沒有的東西,當然不會疼。”

随即他又掃了周珩一眼,指着前面的位子:“坐。”

周珩一臉好笑的坐下:“你不好奇我過來的目的麽?”

“幫我選拔可用的人。”許景昕慢條斯理的應了,“是康雨馨拜托你來的。”

周珩點了下頭:“這麽說,你是不打算采納我的意見了。”

許景昕又拿出一個杯子,倒了七分茶,推到她面前:“正相反,你來幫我評估一下也好,你的意見還是很有參考價值的。”

先是倒茶給她,又說肯定她的意見。

周珩卻沒有因為他的評價而高興,反而語氣古怪的問:“你是不是話裏有話?”

許景昕卻是一笑,看向她的眼神再正經不過:“外面那些人肯定還有她的眼線,妄想用這種方式混進來,這我都知道。但說到演技嘛,誰能有你爐火純青,有你在,我反而更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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