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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燃了半夜, 直到曲雁接水回來後才被吹滅,齊影累了一遭,此刻早已入睡。
谷內并無早起請安的習慣, 她在清理過後, 摟着自家夫郎與他難得好眠。待醒來時已日上三竿, 男人睫毛一顫睜開眼, 想起昨夜之事,在曲雁的注視下臉頰染上緋色。
曲雁掌心貼在他小腹上, 湊在他耳邊道:“昨夜教你的課業, 可還記得?”
齊影聽完霎時閉上雙眼裝睡,曲雁見他如此, 毫不客氣笑了半響, “再睡下去便能直接用晚膳了,起身吃口飯再休息。”
昨夜曲雁教他的內容是孕後夫郎的身子會有何變化,其中體質敏感是最尋常一件。可孕中不可行房,只得解外物舒緩,若是被妻主疼愛的夫郎,撒個嬌令妻主幫忙便好,若是不被疼愛, 則需獨自忍耐。
齊影只好睜開眼睛, 昨夜的喜服被收起,曲雁從櫃中重新拿了套衣物來, 她在将衣裳遞給齊影後, 狐疑看向手中的輕紗衣裳, 方才只見它被團成一團塞在最裏處, 與周圍格格不入。
“這是何衣物, 怎沒見你穿過?”
“這是你在最初時拿給我的。”齊影聲音越說越小, 最後已經細不可聞。
片刻後,曲雁終于想起這衣裳的來源,她拖長語調哦了聲,将衣裳整理好放回原位,話藏着幾分笑意。
“我還未見你穿過,有機會穿給我看。”
齊影輕應了聲,面上故作平靜,實際指尖摳緊被子。待穿好衣裳後他才想起一件事,齊影瞄了眼正等待的曲雁,心間有些猶豫。
曲雁看出他的情緒,主動問道:“怎麽了?”
他并未第一時間回答,只起身移到床頭,扣開床頭櫃子從裏面拿出個小瓶。
齊影無意識咬了下唇,他到現在還在猶豫是否要問清,他并非如此好奇之人,可是昨日他都與曲雁拜了天地。妻夫之間,應是可以坦誠以待的吧。
齊影攤開手掌,待曲雁看清上面刻着痕跡的小瓶時,挑了挑眉。
他聲音有些輕顫,“此藥可是要給我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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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雁不意外他知曉裏面裝的是何物,只是這話令她有些詫異,這藥是曲雁兩年前一時興起所制,她并不打算親自試藥,制完便随手扔進此處再沒動過。
“想什麽呢,不是要給你用的。”
“那是給誰用的?”齊影幾乎是脫口而出,他擡眸看向曲雁,眼底有幾分不易察覺的酸澀。
曲雁不由一怔,齊影極少會有如此明顯的情緒,他向來是內斂沉默的,在平曲府時他曾吃過一次醋,可也是極為安靜的。
曲雁想起他曾吃過這東西的苦,此時許是令他想起難堪往事,便将瓶子收起,柔下語氣安慰道:“我随手所放,自然是無人用,你若是不喜它在床頭,便将它毀了。”
谷內弟子年少愛玩,這東西不能放在倉庫,若哪天不小心被人翻出可要徒生事端,将它毀去才安全。
聽完曲雁解釋,齊影垂下眼眸,這才知曉知道誤會了,神色藏了幾分無措。
他不是愛亂吃醋的人,齊影自己都不知曉,他情緒的變化全然是孕期作祟,就像懷孕的動物天生會築巢,孕期的男子會無意識渴求妻主的全部寵愛。
齊影喉結一滾,低聲開口道:“妻主若是想玩,我可以陪妻主玩,只是我現在尚在孕中,用藥對孩子不好,可否等等我産下孩子後再吃。”
許多女人都在床笫之事上有癖好,雖然那些日子裏曲雁從未用過外物,可難保她膩了以後會用些別的花樣。普通催/情藥物于他無用,他亦不喜歡,可若曲雁想,他可以多吃一些,再難捱忍忍也便過去了。
曲雁神色古怪,頓了半響才道:“你想什麽呢,我是瘋了才會讓你吃這東西,莫想那些有的沒的了,現下好好養胎,将你腹中小崽子平安生下才最重要。”
不過,藥雖不行,別的未嘗不可。
床笫之上确實需要幾分情趣,曲雁想起那件紗衣,目光從齊影的脖頸一路掃下,眸色有幾分幽深。
男人正坐在床側,聽聞此話點點頭便想起身,見曲雁手中還握着那小瓶子,齊影想了想,從她手中拿過又給放了回去,這才紅着耳根假裝一本正經。
“不必毀了,我們走吧。”
曲雁不着痕跡看着他半響,在齊影穿好衣裳時,她忽而笑道:“我床上只躺過你一人。”
齊影心間一顫,微不可察的嗯了聲。
藥仙谷雖沒有太多俗世規矩,可婚後第一日還是要見長輩,黃逸大早上便等在屋中,直到晌午才看見那對新婚妻夫的身影。
“姑母。”
“見過姑母。”
齊影說完才想起,新過門的夫郎見長輩都是要行禮的,在他剛欲彎身時,黃逸擡手虛扶了下,曲雁則摟着臂膀将人帶起,眉眼盡然是不贊同。
黃逸道:“自家人何必如此多禮,何況你身子重,這莫須有的禮節往後不必再行。”
齊影将手護在小腹上,乖順的點點頭。
“這是我藥仙谷第一次辦喜事,你是曲雁的夫郎,更是我侄女婿,我這個做長輩的也不好意思空手見你。”
黃逸說罷拿出一塊漆黑的石藥,對齊影繼續道:“這東西你随身帶着,或是放在枕下也行,有助于安神穩胎。”
齊影不知該不該收,他無措看向曲雁,後者看了一眼,神情有些詫異,随即笑了笑。
“收着吧,是好東西,姑母倒是對你舍得。”
齊影這才道謝擡手接過,将那物件小心收起,黃逸給的這東西着實珍貴,作用遠不止安神穩胎,幼年時魏钰曾多次向師母讨要,她也不曾給過。
黃逸掃過他微挺的小腹,目光難得有幾分慈愛,她不是對齊影舍得,而是對他腹中的孩子舍得,就算曲雁娶了旁人,那東西一樣會給出去。
她此生醉心醫學,年近五十也不曾娶夫生女,一想到日後孩子出生她要做師姑姥了,屆時侄外孫長大,她再親自教導侄外孫學習醫術,黃逸便笑的更為和藹親切。
曲雁不知曉自己孩子已被規劃好人生,只見黃逸給齊影診完脈後,又照例詢問了幾個問題後才笑道他胎相平穩,身子也健康,這般養下去,齊影定能生個白白胖胖的閨女。
礙于是在長輩面前,齊影只輕輕點了頭,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麽。
正巧時辰到了,黃逸留了兩人同用午膳,膳後曲雁向她讨了幾本醫術,黃逸眉頭微蹙,不甚放心的叮囑。
“學習可以,屆時還是要請穩公來,你來不穩妥。”
曲雁無奈道:“師母,這我自然知曉。”
齊影并未聽兩人說什麽,他心間在思索別的事。昨日到現在,他都曾見過師父的身影,昨日那番話,盛木确實是在同他道別。
齊影緊張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一會兒便要見顧如意。
他的……同胞兄長。
“想什麽呢?”
“沒什麽。”
曲雁扶着齊影起身,後者擡眸看向她,不确定道:“妻主,我們要現在去見他嗎?”
曲雁知曉‘他’指的是誰,顧如意妻夫還留在谷內,等待與齊影見上一面。
曲雁反問了句,“你不想見嗎?”
齊影一怔,他不知曉自己想不想,他極少有這種面對未知的恐懼感,就好像……旁人說的,近鄉情怯的感覺。他未讀過許多書,也不知曉這種形容對不對,可他心間确實有些怕。
曲雁知曉齊影內心是想見顧如意的,否則男人不會邀請他一家三口來參加婚宴。感受到身旁人敏感的情緒,曲雁輕攬過他身子。
“莫怕,只是見一面,有我陪你呢。”
被溫柔安慰一遭,齊影終于不再緊張,初春的暖陽灑在身上,倒是難得溫暖。
谷內大大小小的紅綢還未來得及摘,喜事的熱鬧勁還沒散去,齊影前幾日都未來得及瞧,如今婚事終于辦完,他也不用再提心吊膽擔憂出現意外。
“你當心着腳下。”
曲雁語氣微微無奈,齊影雖牢牢護着小腹,可目光就未從那些綢緞上離開,于是她笑着補充了句。
“你若喜歡,扯兩段挂咱倆床頭去。”
齊影睫毛一顫,立即垂眸看路,生怕曲雁真給他扯到房內去,那錦被已經夠紅了。
“不用扯,我只是看個熱鬧。”
曲雁挑了挑眉,看向遠方一群人,若有所指道:“是夠熱鬧的。”
齊影身子一僵,停住步伐。
她們還未來得及去尋顧如意,反倒是在這碰上了。
人群之中,梁雯正抱着個三四歲的女孩逗弄,嘴裏誇着不知比她那表弟乖多少,孩子的爹爹在旁照看着,笑意中有些苦澀,若是可以,他也想言兒鬧騰一些。
許粽兒和魏钰也在旁,只是他倆看的不是孩子,而是與齊影生的極為相似的顧如意。
待遠遠見到那對人影,梁雯連忙放下孩子迎上去,邊走邊打招呼喊道:“曲姐!姐夫!我方才竟然認錯了人,将你兄長錯認成你,真是鬧了笑話了。我看見那女孩時,還以為你肚子懷的是老二,把你兄長吓了一跳。”
梁雯笑的爽朗,話也沒遮攔的往外蹦,可此刻走近了才發覺齊影神情有些奇怪,甚至看都未看她一眼,只擡頭望向某處。
她順着回頭一瞧,那處除了那對父女外便是魏钰許粽兒等人。她們湊一起聊許久了,梁雯本以為只有自己是初見齊影的兄長,誰料許粽兒他們也是第一次見。
梁雯扭過頭,不解問道:“這是怎麽了?姐夫身子不舒服嗎?”
曲雁溫柔一笑,不動聲色牽起齊影手掌,“無事,只是他與他兄長多年未見了,想敘敘舊。”
梁雯點點頭,體貼的讓開了道,目送曲雁牽着男人的手走去。
顧如意也未能想到,他帶着孩子出來散個步的功夫,便能遇見曲雁的夫郎,那個據說同他生得一模一樣的男子,齊影。
他本來想了許多方法,來證實齊影是否是自己胞弟,可實際上,當齊影站在他面前時,顧如意卻什麽都說不出來,只覺心間情緒翻湧成海,呼吸都變得沉重。
許粽兒蹲在小女孩身旁,與她一起看向如照鏡子般的兩人,目光來回流轉着,只有梁紀倩悄悄松了口氣,她再不用擔憂自己說漏嘴了。
幾人不知是何時離去的,只把地方騰出給齊影與顧如意,其實從旁人眼中看來,兩人确實生的極像,就連身量體型都差不多,可氣質卻截然相反。
一個緘默冷肅,一個柔弱貴氣,若是相熟之人站在身前,定不會認錯了人。
“如願,是你嗎?”
顧如意指尖都在發抖,他輕蹙着眉,連說話都聲音都極輕,似乎怕再大聲一點,便會打碎面前這如夢的場景。
一股陌生情緒湧上心頭,齊影緊緊握着拳頭,他聽見自己聲音有些顫。
“我叫齊影。”
曲雁安撫的握住齊影掌心,輕聲開口道:“二十年前,他被人在後山的流溪村的土路旁撿到,那時他還不滿周歲,若按此時間地點來算,齊影确實就是顧如願。”
顧如意年幼時聽過最多的一句便是,‘若你弟弟還在,如今也應如何了’。
古人說血濃于水不無道理,他們同在父體中孕育,身上留着一樣的血,無需旁的來驗證,顧如意見齊影的第一眼便知曉,他就是自己胞弟。
嶺南太過遙遠,殊不知祭奠了十多年的顧如願,竟還活在這世上。
顧如意眼眶一熱,再忍不住流下眼淚,他一邊啜泣一邊道:“如願,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爹爹尋了你好多年,若家中知曉此事,定會十分開心,太好了……”
顧如願情緒激動,嘴中不住喃道太好了,眼見自家爹爹淚流不止,李言走上前兩步扯住爹爹衣袖,擔憂的看向爹爹。
“爹爹沒事,爹爹只是太激動了。”顧如意抱起女兒匆匆抹了把眼淚,擡頭便瞧見齊影對他遞過來的帕子。
齊影聲音微啞,“……擦一下吧。”
顧如意擡手接過時,看見齊影掩在衣衫下微挺的小腹,不由一愣道:“如願,你懷孕了?”
先前只顧着看齊影樣貌,顧如意是生養過的,自然能一眼察覺他的異樣,看弧度至少四五個月了。
齊影沒想到他能一眼看出,頓了頓才應了聲是,于是顧如意呼吸一窒,立刻轉頭看向曲雁。
“曲大夫,你昨日娶的人不是如願嗎?”
曲雁輕攬住齊影腰身,溫聲道:“自然是他。”
“這……”他驚愕瞪大雙眼,不知該說什麽好。
在顧如意的印象中,先成親再同房,而後生育,這步驟萬萬不能錯一,李言擡起小手無言替爹爹擦着眼淚,而顧如意只盯着齊影小腹,輕喃了句。
“這怎可以啊……”
曲雁眉頭微蹙又松開,“顧主君,齊影身子不适,此處風涼,我們還是回屋再談吧。”
一行人回到屋內,顧如意想與齊影單獨談話,曲雁本欲阻止,可齊影竟搖搖頭。
“妻主,我自己便好。”
曲雁只好捏了捏男人掌心,安慰他莫要緊張,便替二人将門扇合攏。
屋內靜悄悄的,二人無言相視,顧如意見此連忙道:“你身子重,快坐下歇着。”
顧如意本欲扶着齊影入座,可剛碰到他的衣袖,對方便下意識避開他,他不由一愣。
齊影面色也是一愣,他只是下意識不習慣別人觸碰,局促道:“我并非故意。”
顧如意只好縮回手說無事,兩人沉默半響,還是顧如意輕聲開口,他看向齊影,剛哭過的眼睛有些紅腫。
“如願,我是你同胞哥哥,我叫顧如意。我先前還不敢信,以為只是碰巧有人與我有幾分相似而已,方才一見你,我便知曉你就是如願。”
“這些妻主都曾告訴過我。”齊影頓了頓又說,“你還是叫我齊影吧。”
“好,齊影。”顧如意點點頭,可随後眉頭便蹙起,“這是誰給你起的名字,可是你的養母父?”
“算是。”齊影垂下眼眸,擡手習慣性護在小腹前。
顧如意看向他手掌,眼底逐漸染上心疼,齊影的手并不想他一樣白嫩細膩,反而有層繭子,可見是吃了不少苦的。二十年前世道太亂,如願還活在世上已是意外之喜,又能奢求他被什麽好人家養大。
顧如意與齊影說了些旁的,他這才意識到,他這個弟弟不太愛說話,總是緘默不語,是否還在怨他們,可怨也是對的。
“如、齊影,你莫怪娘和爹,當年娘爹在翻遍臨州都未尋到你,這才誤以為你已不在,他們真的很想你。娘去年便走了,獨留爹一人每日以淚洗面,這十幾年裏,爹念叨的最多的便是你的名字。如今我們一家終于能團圓,爹若是知曉你尚在世上,定會十分激動。”
顧如意說着又紅了眼眶,他又繼續道:“你這身子應有五月了吧,此時不易舟車勞頓,待你出了月子,阿兄便帶你回家歸籍。”
聞言,齊影擡眸看向顧如意,艱澀開口道:“……我從未怪過她們,如今知道這世上并非我一人,我已經十分滿足,只是我不跟你回顧家。”
顧如意不解,如願這是何意,如今他們兄弟團圓已是不易,帶他回祖家歸籍是再合理不過的事。可為何如願不想回去,顧如意想了想,眉頭一皺輕聲開口。
“是你養母父不同意?還是曲大夫不同意?你莫怕,我是你親兄長,我幫你同她們說。”
曲雁從未對此有過幹涉,若是齊影想認回顧家,她應會親自陪他去嶺南,可是他不想。當初在得知自己并非棄嬰時,齊影是真的開心過,可他并非是顧家的顧如願,他只是齊影而已。
他未打算改過名字,‘影落齊燕白,光連天地寒‘,齊影這個名字聽起來也不錯。
“我沒有養母父,只有一個師父,妻主亦從未幹涉過,是我自己不想。”齊影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麽。
這回輪到顧如願愣在原地,如願都已願意與他見面,又為何不想歸籍。
“你不想見咱爹爹嗎?爹爹這麽多年一提到你便哭,如今眼睛已經不大好使,如願,爹爹他是真的很想你。”
有些陌生的字眼令齊影身軀微僵,他從未喚過這個字,對于顧如意所言,他更不知如何作答,只是下意識感到無措。
二十年裏,他從未喚過一句爹爹,更沒有體會過所謂父愛。
顧如意眼中濕潤,他柔聲勸慰道:“你也是馬上當爹的人,誰會希望身上掉下的血肉離自己而去呢,言兒那麽小,我都想日日抱着呢。”
顧如意還在旁輕啜,齊影則掌心一動,他垂眸看向自己小腹,半響沒有言語,見齊影如此,顧如意也沒有再勸。
這不怪如願,他被弄丢二十年,對于顧家的認知怕是極為陌生。
那日過後,顧如意傳信回了嶺南,他則與幼女暫且留在谷內。他有許多話想對如願說。
谷內人也逐漸知曉師姐夫有個同胞兄長一事,只是不知為何,他們看起來并不熟稔,甚至連姓氏都不一樣,但這是人家的家事,她們也不好瞎猜。
這日,顧如意領着女兒到齊影身前,李言生的可愛,谷內人見了總愛逗一逗,可自從知曉這女孩有患有呆症後,眼神中或多或少有些憐憫。
齊影撫着小腹,垂眸看向他的外甥女,李言一眨不眨的看向他,半響後又看了看自家爹爹,眼中有幾分好奇。
看着女兒難得有些神情,顧如意連忙道:“言兒,這是小舅,是不是和爹爹長得很像。”
李言自然沒有回答,她漆黑的眼睛又看向齊影,準确的來說,她看的是齊影小腹。
似乎知曉那裏有個小生命般,李言走上前兩步,當着齊影與顧如意不解的目光,她擡手輕放在齊影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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