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調包後被養壞的真少爺08 ……
小石村。
秦擇見到池敬抱拳道:“池兄弟。”
池敬點點頭:“今天又學什麽?”
上次秦擇問他有沒有關于蜻蜓和荷花的文雅說辭。當時秦擇手裏還抱着一堆野草。
池敬沒有多深究, 秦擇問了,他就說了。
禮尚往來,池家的水, 是秦擇幫忙打的。
秦擇知道池家有女兒, 所以每次秦擇把水打在池家門口, 敲了敲門, 示意裏面人知道,秦擇就走了。
池素聽哥哥說着秦擇熱心腸, 眸光閃了閃。
今日池敬教完秦擇,就回家了。
池母笑道:“你跟秦擇倒是投緣。”
知子莫若母,池敬的性子并不似表面平和。
池敬喝了口茶,溫聲道:“秦兄弟善學, 他倒如張飛繡花。”
池素在旁邊笑出了聲,很快又抿抿嘴。
池敬也樂:“我最近看他在割草,應是要做草編。”
池母:“他倒是靈活, 過日子差不了。”
秦擇早出晚歸, 不怪村裏人覺得秦擇做草編去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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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村人不太看好,草做的東西, 能賣幾個錢。
天氣越發冷了。
阿粱和狗剩他們得盡早有個地方住。
況且草編始終不長久, 這天狗剩對阿粱興沖沖道:“我找到地方住了。”
阿粱:“哪裏,多少錢?”
狗剩帶着阿粱走,最後進了一個小巷道,然後看到一個破舊的小木屋, 那裏已經有一個牙人了。
對方看到他們時,笑道:“想好了要租嗎?”
狗剩用力點頭,當着阿粱的面,狗剩給出了一百一十文。
阿粱心痛的不行, 那可是一百一十文啊。
牙人拿了錢走了,離開一段距離,牙人在一個高大男人面前站定,伸出手,男人數出一串銅錢給他。牙人這才滿意離開。
狗剩興奮的帶着阿粱進屋,木屋雖然舊,但很結實,裏面也挺幹淨,有木頭獨有的味道。屋裏有一張木床,床上有舊被褥,但不髒。旁邊還有凳子。
狗剩說着腹稿:“咱們每個月只給一百一十文,只能租到這樣的地方了。”
阿粱寬慰道:“哥,已經很好了。”
阿粱摸着床,試探着坐上去,他好久沒睡床了。
狗剩也坐過去,笑道:“晚上睡床就不冷了,等我們再多掙點錢,我們就去找大夫看你的腳。”
阿粱眼眶一紅,一下子抱住狗剩:“哥,哥……”
“我,你你對我太好了。”
狗剩有點心虛,他回抱住阿粱,“我們是兄弟。”
阿粱重重嗯了一聲。
這天晚上,外面下着雨吹着寒風,可是在這個結實的木屋裏,狗剩和阿粱兩個孩子躺在床上相互依偎着,蓋着被褥暖和極了。
次日,阿粱是被一陣叮當聲弄醒,他打開屋門,發現狗剩居然買了鐵鍋。
“哥!!”阿粱驚訝極了。
狗剩心跳的快,不等阿粱問,就迫不及待說了,“我今天去買熱水時,那家人的鐵鍋壞了,準備換新的,我就趁機買下來了。”
阿粱一看,果然那鐵鍋很小,很舊了,邊緣還破了。但的确是鐵鍋啊。
阿粱興奮道:“多少錢?”
狗剩:“沒要多少錢。”
阿粱很快被鍋裏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你在熬糖漿。”
狗剩:……
狗剩:“是…是的吧。”
在阿粱打開木屋前,秦擇叔的身影才消失在巷道盡頭。
狗剩讓阿粱串山楂,等會兒裹糖漿,做糖葫蘆。
阿粱有好多問題:“簽子是哪來的?”
狗剩:“木匠手裏買的。”
阿粱信了,狗剩如果說簽子是自個兒削的,阿粱才不信。
阿粱又問:“哥你怎麽做糖葫蘆了。”
狗剩:“因為草編不好賣,哥不得想法啊。”
阿粱眼睛亮亮的望着他,“哥,你好厲害。”
狗剩有些自得,但下一刻又心虛,他咕哝道:“厲害的不是我。”
阿粱:“什麽?”
狗剩擡頭看着阿粱,他對阿粱的情緒很複雜,有時候憐憫,有時候又羨慕。
阿粱不是秦擇叔的親兒子,秦擇叔還對阿粱這麽好。
狗剩想不明白。
不過狗剩知道,他的好日子都是托了阿粱的福,所以他要對阿粱很好。
狗剩跟阿粱說,他的山楂買成多少錢,簽子多少錢,糖多少錢,柴多少錢,一筆一筆算,這就是他們的成本。
“對了。”狗剩補充道:“咱們倆的飯錢也得算成本裏,知道嗎?”
阿粱連連點頭,他好像第一次認識狗剩,他不懂為什麽狗剩突然這麽厲害了。
阿粱心裏生了敬佩。
等到糖葫蘆做出來,亮晶晶紅透透的,阿粱和狗剩兩個孩子都直咽口水。
狗剩慫恿:“不然我們先拿一串嘗嘗味兒。”
阿粱:“我都聽哥的。”
一串糖葫蘆,串了五個果子,狗剩吃了兩個,讓阿粱吃了三個。
狗剩拿着插滿糖葫蘆的草木棒子,阿粱一瘸一拐的跟他身邊。
狗剩還在道:“等會兒忙起來,你幫着收錢啊。”
阿粱連連點頭。
狗剩有個錢袋子,半舊,他對阿粱說,錢袋子是他買的。
他們走在大街上,狗剩大聲吆喝,“糖葫蘆,甜滋滋的糖葫蘆。”
阿粱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跟着喊:“五文錢一串。”
阿粱的聲音比狗剩的聲音小一半。
很快有婦人帶着孩子過來,“多少錢一串?”
狗剩忙道:“五文錢一串,個大又甜。”
婦人皺眉:“太貴了吧。”
她腿邊的孩子只有兩三歲,一直伸着手想要。
婦人道:“七文錢兩串。”
狗剩搖頭,可憐巴巴道:“姐姐,我們都是買的大果子,買的好糖熬糖漿,賣便宜了我們自己還要往裏貼。”
狗剩吸了吸鼻子,聲音都哽咽了:“我們,我們家裏全指着這糖葫蘆過日子了。”
阿粱幸好早有預料的低下頭,緊緊閉着眼,垂在身側的手扣緊了褲子。
婦人看了一眼可憐兮兮的狗剩,又掃了一眼瘦小的阿粱,她看到阿粱的右腿是瘸的。
婦人感覺有點過意不去:“行吧行吧,給我來兩串。”
婦人給了十文錢。狗剩把錢放錢袋子裏。
等婦人走了,阿粱才擡起頭,他看着狗剩,狗剩早恢複如常,大聲吆喝起來。
阿粱:……
糖葫蘆的吸引力是巨大的。第一個婦人離開後,不過一盞茶,又有人來問價。
可惜對方嫌貴,沒買。
不過狗剩和阿粱都不氣餒。他們一直吆喝,等到晌午他們賣出了一大半。
狗剩猶豫着,要不要先吃午飯,可是不早點賣完,糖葫蘆會化。
兩人換了一條街,一邊走一邊吆喝,未時三刻,他們終于把糖葫蘆賣完了。
狗剩感受着沉甸甸的錢袋子,和阿粱對視一眼,兩個人都笑了。
狗剩靠近阿粱,小聲道:“想不想吃馄饨。”
阿粱直咽口水,強忍着道:“哥,馄饨太貴了。”
“我們就吃一頓。”狗剩拉着阿粱去了馄饨攤。
兩人一人叫了一碗馄饨,骨頭和雞熬的湯,還放了蝦仁,馄饨皮薄餡兒嫩,撒把蔥花,那滋味兒絕了。
狗剩和阿粱吃的頭也不擡,額頭都冒了汗,直把最後一口湯喝完,阿粱放下碗,滿足的喟嘆。
狗剩抹抹嘴,“這馄饨真好吃。”
阿粱贊同點頭。
就是付錢的時候,阿粱看着給出去的十六文錢,好心痛。
兩個人高高興興回家。
狗剩道:“明天我要多買點山楂,我們上午賣一回,半下午和晚上賣一回。”
“等我們攢夠了錢,入冬後就買棉衣穿。咱們不冷了。”
阿粱用力點頭,在狗剩的敘述中,阿粱原本覺得昏暗的未來,也慢慢有了光。
生活不是那麽苦的。
兩個人回到小木屋,關上屋門,光線一下子暗下來,兩個人視力好,一起數錢。
他們一共做了43串,每串5文錢,一共215文錢,兩碗馄饨16文錢,買來的山楂,糖,簽子,柴禾差不多在80文錢,除去各種,狗剩和阿粱他們最後淨利潤119文錢。
乍一看不多,還不如之前的草編。但是糖葫蘆是吃的,很多人願意買,可以長久做下去。
阿粱算數不好,或者說他從來沒怎麽學過。他只聽着狗剩在那裏算。
狗剩還教他,阿粱又佩服又感激:“哥,你懂的真多。”
狗剩每當這個時候,都不知道說什麽。他現在有的一切,都是秦擇叔教他的。
阿粱憧憬道:“以後我們每天賣兩次糖葫蘆,淨利潤能賺兩百多文錢。”
狗剩附和,一個月做30天,親娘嘞,好多錢啊。得有好幾兩銀子吧。
兩個孩子還是太天真,所以當狗剩和阿粱賣着糖葫蘆,有混混圍住他們,讓他們交攤費時,兩個孩子都懵了。
狗剩下意識把阿粱護身後,“多多少錢?”
對方哼笑一聲:“不多,80文。”
狗剩松了口氣,80文一個月,他們能承受。
誰知道男人下句話是,“一天。”
狗剩眼睛都瞪大了,“一天80文?!!”
男人獰笑:“小子,都便宜你了,別人都是100文一天。”
阿粱恨恨的瞪着男人,這目光把男人惹到了,“臭小子,你敢瞪我!”
他舉起手就要打阿粱,狗剩身體快于腦子,反身抱住阿粱,然而男人的慘叫傳來。
狗剩和阿粱好奇望去,男人的手竟然被一支竹箭射穿了。
男人大怒,“誰,誰暗算老子?”
“出來!”
狗剩立刻抱着糖葫蘆,帶着阿粱躲角落裏,狗剩差不多猜到是誰了,但他得裝作不知道。
男人還在叫嚣,忽然,又有一支竹箭射來,紮入他大腿。男人顧不得痛,喝道:“在東北方,給老子追。”
“讓老子逮到,老子要剮了他。”
混混都走了,狗剩安慰阿粱,然後兩人繼續賣糖葫蘆。
阿粱心不安,“哥,攤費……”
狗剩心裏有底了,這會兒道:“不怕,拖一天算一天。”
晚上睡覺前,阿粱還是有點擔心,狗剩想了想,道:“那群混混不幹人事,肯定也有人恨他們。說不定等不到他們下次來找我們。他們就先被幹掉了呢。”
阿粱覺得有點道理,但理智又覺得不可能。
不過睡着前,阿粱還是祈求能有人收拾了那群混混。
大概阿粱的祈求有效吧,那群混混好幾天沒來。就在阿粱以為混混們是不是被人幹掉了時,對方又出現了,只不過這次,對方很客氣。
“小兄弟,那啥,每行都有規矩,你們年齡小,我也不為難你們,你們每天給8文錢,總行了吧。”
狗剩和阿粱對視一眼,狗剩痛快的給了8文錢,對方立刻道:“你們放心,以後這一帶,有我罩着,沒人敢來你們面前惹事。”
對方嗚啦啦來,又嗚啦啦走。
阿粱這才把心落回肚子裏。
那群混混路過拐角,對高大男人苦哈哈笑:“大兄弟,你看現在這樣成不?”
秦擇笑笑:“謝了老哥。”
混混頭頭讪讪:“客氣客氣。”
秦擇點點頭,這才離開。
混混頭頭抹了把臉,暗道自己真他娘倒黴,本來以為随意拿捏的兩個小面團,背後竟然有人,還賊他爺爺的兇。真是艹了。
秦擇進了一家醫館,藥童笑道:“秦哥來了。”
這家醫館小,人手不夠,秦擇說自己會弄藥材,就進來幫忙了,銀錢日結。
眨眼間,京城就入冬了,寒風呼嘯。
狗剩和阿粱早換了棉衣,或許是天氣原因,阿粱受傷的腿更疼了。常常半夜痛醒。狗剩急的不行,偷偷給秦擇說。
秦擇表示知道了。
這天秦擇在醫館幹完活,他主動走向醫館裏唯一的老大夫,深深一揖。
老大夫吓了一跳:“阿擇你這是幹什麽?”
秦擇低聲道:“我有事相求,懇請何大夫幫忙。”
秦擇在這家醫館幹了好幾個月,人踏實肯幹又爽朗。醫館裏就沒人不喜歡他。
老大夫問他:“什麽事?”
秦擇說他對不住一個孩子,那孩子受傷了,可他不方便出面,懇請老大夫出面救治。
何大夫松了口氣,他還以為是什麽呢,原來是治病啊。
他擅長啊。
何大夫捋了捋胡子:“你可知道是什麽症狀?”
秦擇細細說了。
下午時候,狗剩接到秦擇通知,來醫館請何大夫。何大夫爽快的跟着去了。
阿粱躺在床上,聽到外面動靜,是狗剩的聲音,他起來開了門。
狗剩興奮道:“阿粱,我請了大夫來。”
何大夫看着狹小的木屋,眉頭皺的死緊,他猜到內裏應該有什麽,但識趣的沒問。
他溫和道:“孩子,把你的褲子腿撩起來我看看。”
阿粱猶豫了一會兒才照做。何大夫看着阿粱不正常彎曲的右腿,他上手摸了摸,又問了許多症狀,随後面色嚴肅。
狗剩心裏惴惴:“大夫,我弟弟的腿,能治嗎?”
說着說着狗剩就哭了:“大夫,我弟弟他今年才8歲,他不能這樣一輩子啊。”
阿粱心裏也難受,握住狗剩的手。
何大夫無奈道:“誰說不能治。不過”
狗剩和阿粱想到一處去了,不會藥費很貴吧。
狗剩咬咬牙:“大夫,我能掙錢,我以後會還你的。”
何大夫瞪他一眼,“不是錢的事。”
“你弟弟要吃苦頭。”何大夫一口氣說完:“你弟弟這傷腿長歪了。得重新打斷,然後正确接好。他現在還小,這個時候治是最好的,以後能跟正常人一樣,好好養着不會留病根。”
“但就是很疼。”何大夫看着阿粱:“非常痛。”
狗剩也跟着看向阿粱,阿粱毫不猶豫道:“沒事,我不怕痛。”
何大夫對阿粱高看了一眼,他讓狗剩把阿粱背到了醫館。冬天雖然冷,但是傷處也不容易發炎。
為了減輕阿粱的痛苦,何大夫讓藥童給阿粱熬了一碗藥,效果類似麻醉。
何大夫手法利落,一棍子下去,阿粱痛的滿頭冷汗。之後,何大夫給阿粱把骨頭重新接好,上藥,上夾板,固定。
“你這娃娃有點虛,你暫時住醫館裏,老夫給你調理調理。”
這就是為什麽秦擇要在這家醫館幫工幾個月,他要跟醫館裏的人處出感情,得到他們的喜歡,這樣秦擇所求的事,醫館裏的大夫和藥童才會自發的盡心。
等阿粱喝了藥睡下,狗剩剛要告辭,卻被老大夫叫住。對方觀察狗剩的面色,然後又給狗剩號了號脈,何大夫皺眉:“你這娃娃怎麽身體也不太好。”
狗剩尴尬。他一個乞丐,身體好才怪。
何大夫又捋捋胡子:“回頭也給你調理調理。”
狗剩弱弱:“我我沒那麽多錢。”
何大夫擺擺手:“不是什麽名貴藥。”
藥費貴,其實真正貴在診金。當然富貴人家,肯定會要好藥材。
但很多便宜的草藥,用對了,其實也很有效。
狗剩離開了醫館,他還要去賣糖葫蘆,寒風凜冽,他一顆心熱燙燙的,在灰色的天下,狗剩那雙眼睛亮極了。
有人護着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或許是受到狗剩情緒的感染,本來匆匆走過的人,也停下來問狗剩的糖葫蘆怎麽賣。
狗剩脆生生報價:“叔,我用糖可足了,我家糖葫蘆吃一口能甜到心裏去。”
男人笑了:“行,給我來一串。”
晚上時候,狗剩的糖葫蘆賣完了,他捧着一袋子銅板去了醫館。
他剛進醫館,阿粱就醒了,右腿還是很疼,狗剩把一袋子銅板給他。
“看到錢有沒有好點兒。”
阿粱虛弱的笑笑,“好些了。”
狗剩摸摸他的額頭,沒發熱。狗剩放心了些。
“你想吃什麽,馄饨,鹵肉面,還是包子?”
阿粱搖頭:“不了。”
他治腿要好多錢的,阿粱想省點,可是肚子忽然咕咕叫。
狗剩從錢袋子裏抓了一大把銅板走了。
“哎,等等——”
狗剩已經跑遠了。
回來的時候,狗剩端着一碗熱騰騰馄饨,懷裏一個油紙包,裏面是大肉包,狗剩腋下居然還夾了一個很舊的湯婆子。
阿粱知道狗剩吃了東西,他才吃馄饨,配着肉包。耳邊是狗剩興奮講述的聲音:“我運氣實在太好了。那女主人剛把湯婆子扔了,我就給撿了,再慢一點可輪不到我了。”
狗剩高興道:“有這個湯婆子,晚上暖着你的腿,你的腿就會好的快。”
阿粱鼻尖一酸,他想忍住的。可是眼淚啪嗒就掉進了馄饨湯裏。
狗剩哄他:“哎哎不哭啊,哭多了眼睛痛。”
阿粱“嗯”了一聲,喊他:“哥。”
狗剩:“哎。”
阿粱:“哥。”
狗剩:“哎。”
阿粱:“哥。”
狗剩:“臭小子還吃不吃了。”
阿粱:“吃。”
吃飽了,等了小半個時辰,藥童熬了藥端來。
有兩碗。
阿粱不解,藥童笑道:“你哥身體也不好,得調理下。”
這種為身體好的事,兩人根本不在乎藥湯苦,大口大口喝了。
入睡前,狗剩給湯婆子灌了開水,然後用布隔了七.八層,放阿粱腿邊:“燙了就說啊。”
阿粱用力點頭。
這時藥童來給阿粱的傷腿換藥,随後還給屋裏弄了炭盆。
阿粱和狗剩受寵若驚:“不不用這麽麻煩。”
狗剩小聲道:“我們錢都不夠。”
“放心吧,不會多收你們的。”藥童心說,秦哥早付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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