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5)
缺口,指揮表現非常亮眼戰鬥力十足,因此帶動他身後的隊伍雖然各個打得疲憊不堪,卻絲毫沒有士氣潰散的跡象。
怎麽會……
「阿率?」鈴铛不解地,推推身邊滿臉震撼的人。
尖銳的眼光不單捕捉到絨藍發色的人族劍士,同時間也看見被隊友謹慎保護,頭發散發槐黃光澤的白精靈魔法師。
作者有話要說:
☆、15-3
「阿率?」也發現男子異常的雲清,對方的表情讓他心頭突然産生強烈的不安感。
在旁的九歧,終于忍不住:「不行,我不能坐視不管。」說完,人就要沖過去。
雲清立刻厲聲喝住:「回來。」
冰冷的聲音,蘊含的威嚴令九歧已經跨出的步伐,硬生生停在半空中回頭。
雲清沒有理他,正想再跟阿率說話,一支箭矢赫然從他身旁飛出去──
咻──
退魔矢!
正要偷襲的克林姆人立刻踉跄倒退好幾步,失去襲擊白精靈魔法師的時機,下一秒即被護衛在旁的戰士一刀解決。
「想要改變劣勢只有一個方法。」
無視其他人投來的訝異眼光,阿率的聲音聽不出起伏,伸手比向其中一紅一藍穿着明顯不同的克林姆人,手舉着插着羽毛的令牌,嘴巴嚷嚷不知道說的是哪國語言,在原地不斷地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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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們兩個拆散引走,只要他們不在一起,這個重生傳送陣就會自動解除。」
其實這個方法傭兵團的人不是不知道,只是受到克林姆大軍包圍的他們,根本無法突破重圍去做這件事情,所以他們只好對外請求救援,在援兵來到之前努力苦苦支撐。
「好。」九歧點點頭。
「你引紅色的,我引藍色的。」雲清抽出墨劍不容置疑的開口。
阿率心思複雜的看向黑發少年,如今高敏魔劍士的他确實比自己更适合做引王的動作。
「雲清,你把東克林姆王引遠一點,到時候我用密頻通知你時,再把他引回來,自己要小心。」
「恩。」黑發少年點頭。
「至于九歧,你引西克林姆王繞着整個戰場跑。」
實在是不得已,阿率擔心路癡的九歧把西克林姆王引到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去。
「好。」沒想到細節的九歧,認真點點頭。
作戰計劃拟定完畢,開始行動。
場內的蘇普不斷地召喚各種植物出來抵擋克林姆人的襲擊,這樣的召喚術十分消耗SP,平常他都會帶上幾十組以備不時之需,卻在這場看不見盡頭的消耗戰中已經見底,他心中的焦慮也是傭兵團每個人的焦慮,不怕精神體力上的疲憊,就怕供給不足,那麽他們連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
看見九歧舉弓,蘇普想叫他別幹傻事,犯不着一起送死,但正在念咒的他無法分心,只能眼睜睜的看九歧發出最強的單攻技能──
「矢無虛發!」
九歧抓起箭矢,三道黑影立刻離弦,第一箭射中西克林姆胸口,第二箭射穿第一箭矢尾再插入同樣的傷處,第三箭亦是相同。
高手!好高明的箭技!
阿率眼中不掩贊賞,從九歧露出這一手成功引到西克林姆王開始狂奔,他瞬間就能判斷出來,九歧的箭術跟自己比起來是有過之無不及,遠遠高上兩個層次。
同時雲清也揮劍發出空虛劈零的技能,狠狠擊飛東克林姆王摔出去,跌碎滿口黃牙。再度爬起來的東克林姆王,雙眼燃燒怒火,嘴巴大聲嚷嚷不知道哪國語言,率領大批的克林姆人追上雲清。
兩人一左一右跑開,後面都拖曳一大串看起來非常壯觀的克林姆人各個舉刀追殺,完全不用懷疑,這要是被追上,肯定會被剁成肉泥做肉醬。
重生傳送陣在雲清把東克林姆王引到看不見人影之時,緩緩從原地消失。被包圍的情況緩解,傭兵團人人大松一口氣,立刻将目标放在繞着他們跑的西克林姆王,各種技能頓時放開手腳施放,精神大振打得好不解氣,一掃剛剛的窩曩。
等快滅掉西克林姆王,阿率立刻密頻知會雲清将東克林姆王拖回來。強力的轟炸伺候約頓飯過後,林內終于幹淨,一個克林姆人再也不見。
「蘇普,你沒事吧?」戰役完畢,九歧立刻蹦蹦跳跳沖到蘇普面前。
「笨蛋,你有事我也不會有事。」蘇普笑得很開心,基本上傭兵團的每一個人都笑得非常開心,畢竟剛剛是從生死關頭中逃出一劫。
「你才笨蛋咧,要不是我九歧大爺出馬,你還不被困死才怪!」九歧這下可是大爺般跩,鼻子翹得比額頭高。
「最好是這樣,憑你的腦袋怎麽可能解得了這樣的困局,我看是托你那三位朋友的福吧。」蘇普可沒再跟九歧客氣。
聞言,本來還想臭屁一番的九歧,立刻洩氣不敢居功:「他們三位是我昨天到尼維山遇見的,他們人很好,不單陪我來克林姆村,知道有危險,還願意出手相助。」
九歧的嗓音很大,這番話說得所有的傭兵團成員都聽見,人人露出訝異且感激的眼神投向阿率等人身上,僅僅只是萍水相逢卻願意冒險相助的行為,贏得所有人心中的好感。
「你好,我叫盛皇,謝謝你們的幫助,讓我們脫離困境。」自稱盛皇的人族刺客,常年冷酷的俊臉,此時露出帥氣的笑容。
「我叫漣歆,謝謝你剛剛的一箭。」漣歆的笑容依然羞澀且溫柔。
阿率心中一緊,看到白精靈魔法師站在盛皇身後對他露出感激且美麗的笑容,阿率的心頭驀地鈍痛起來。
「區區小事,不足挂齒。」面挂微笑響應,腹部的酸楚卻是陣陣翻滾。
阿率覺得喉嚨幹澀得厲害,當年封測身為GM的他受到官方的保護,所以并非以真實容貌投入游戲,如今再度重逢,面對曾經并肩作戰的好兄弟,面對給予自己刻骨愛戀、蝕心之痛的心上人,他認得他們,卻無人識得自己是當年的穆塵。
「謝謝你們帶九歧這個路癡過來還幫我們解圍,傭兵團今天所獲得的獎賞,你們可以取走想要的,做為我們答謝你們的小禮。」蘇普上前感謝,身後的成員沒人反對,皆是贊成團長的決定。
「我們公會今天打到克林姆王的所有獎賞,你們同樣也可以帶走。」盛皇誠摯的說,倘若今天沒有阿率三人實時來到,他們應該是等不到援兵就會全數滅團,更別提那些獎賞了。
「不必了,我們并非為此出手。」這回開口響應的是雲清,他表情冷淡極了。
鈴铛也道:「大家平安就好,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別放在心上。」
阿率等人的無所求,瞬間讓所有人的好感度再上升一個等級。
「這怎麽可以,至少……」蘇普還想說什麽,卻被打斷了。
「九歧,既然已經找到你朋友,那我們先告辭。」
「哦……」聽到阿率這麽一說,九歧突然心生不舍和落寞。
「就此別過。」
向衆人道別,阿率帶雲清和鈴铛離開。
「阿率,我們現在要去哪呢?」走沒幾步路,鈴铛突然抓住有些僵硬的人,笑容燦爛的問。
還沒反應過來的阿率,另一手被雲清抓住:「找個地方,我想吃烤肉。」
「好主意,我也餓了。」鈴铛舉雙手贊成。
兩個小家夥一左一右抓緊阿率的手,原本心中的難受,褪時如海水退潮般消褪。
「好啊,這附近有個小湖畔,去那邊烤肉。」
這樣也好,都不認得也好,前塵往事早就已經過去了,那個穆塵……也已經過去了……現在的他,是阿率。
看着阿率他們漸行漸遠的身影,人人都忍不住說「這回遇上好人了」的話語,然後興高彩烈讨論剛剛的兇險。
「皇。」漣歆偎在盛皇的右手邊。
「遇上好人了,可惜他們走得太匆忙,沒來得及留下聯絡方式。」盛皇不無惋惜嘆道,很特別的三人組,身手非凡,剛剛真應該詢問他們有沒有公會的。
「恩恩,是啊。」漣歆綻放笑容,明明是不相識的人,卻不知道為什麽,看見那個名叫阿率的白精靈,心中卻有種很熟稔的感覺,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般,如今看對方這樣離去,竟然湧起一股悵若所失……
作者有話要說:
☆、16-1
「我叫你去打水,你挖一籃馬鈴薯回來幹嘛!難道你這個方向白癡已經升級到生活白癡嗎!!!」憤怒的蘇普,對九歧舉腳一陣狠打猛踹,上演一場兒童不宜的血腥暴力 。
「馬鈴薯欸,這是哪裏挖回來的,還挺新鮮的。剛好丢到窯裏面,等會就有好吃的。」矮人族刺客鐘汪汪拎起那籃被冷落的馬鈴薯,沒有任何意願解救身陷水深火熱之中的九歧,徑自挖地上的泥巴将馬鈴薯裹均勻後,丢進他們剛剛搭起的土窯中。
「老婆,這樣能吃嗎?」獸人族咒術師水之初用着非常懷疑的眼光,看着親愛的老婆大人一連丢進半籃的馬鈴薯。
「當然可以,叫化雞也是相同的原理做的,雞都能吃,馬鈴薯當然也能吃。」
是這樣嗎?衆人看着自信滿滿的鐘汪汪,心底卻覺淂十分的不靠譜。
「阿率,這雞大概要烤多久?好香喔~」聞得陣陣肉香,鈴铛食指大動,越發期待叫化雞的料理。
「還久呢。」阿率疊起細木搭起架子來,将鐵鍋懸空倒進幹淨的水,然後引火開煮。「等我把這鍋湯煮好,差不多就能将窯推倒悶。你看看還有什麽想吃的,趁現在丢進去。」
「我要吃鹌鹑蛋!」人族劍士自挂東南枝急忙大叫,手中全是斑斑點點的鹌鹑蛋。
白精靈魔法師璇玑湊過去道:「鹌鹑蛋推倒窯前再放,不然我怕會烤焦。」
「好。」自挂東南枝乖乖的點頭。
「沒人放玉米嗎?」黑精靈咒術師琴小馬鬼聲鬼氣拿起手中的玉米,陰恻恻的眼光掃過衆人,瞬間有大半數人凍結在原地。
「還沒放。」鈴铛笑嘻嘻回應。
「多放一點,我也喜歡吃玉米。」阿率忙着手中的雜燴湯。
琴小馬安靜将手中的玉米全數丢到土窯中,然後抱膝坐在窯邊,又是那一臉陰沉的樣子,宛如跟土窯有莫大的血海深仇。
「小馬你很期待喔~」
琴小馬陰森森的将臉轉向鈴铛一臉陽光燦爛。
「我也好希望趕快好,從來沒吃過這樣的料理呢。」鈴铛孩子氣發作,跑去蹲在土窯邊期待推窯時候來到。
琴小馬默不吭聲,又轉回來繼續「仇視」土窯。
在旁衆人看得猛抹汗,他們跟琴小馬組成傭兵團也算不少時候,雖然知道琴小馬是天生陰郁氣質并沒有任何惡意,但是相處起來,還真的很不容易打成一片,甚至常常還會被吓到,有不少人還因為琴小馬的存在而退傭兵團,相較阿率他們三人自然而然接受琴小馬的态度,可稱得上非常不可思議。
提到阿率三人,他們又齊刷刷将視線放在少言少語的雲清身上,他正被傭兵團公認小美女白精靈祭司碎琉璃纏上。
「我穿這件好看嗎?」碎琉璃正上演服裝秀,一身蝴蝶裝點襯得她粉嫩可愛,在雲清面前轉圈圈,美麗的裙瓣劃出花般的弧度來,勻稱的小腿非常誘人,在場雄性動物都忍不住滴下口水,目不轉睛全盯在露出大片雪白的胸口前。
這身材~真不賴呀!雖然此姝個性潑辣了點,小脾氣多了些,但看在這麽可愛的份上,其實任性一點也是沒有關系的。
以上是衆雄性動物的共同心聲。
雲清沒說話,甚至很難說他目光到底有沒有放在碎琉璃身上,但是碎琉璃從來都不是容易死心的人,而且自我感覺非常良好,于是她繼續對着雲清笑咪咪自導自演、自彈自唱。
在旁鈴铛托腮,倒是有點佩服碎琉璃的不死心,同時她也非常好奇,到底最後會是雲清被碎琉璃的「癡心」打動,還是碎琉璃在不變的無響應中敗陣下來?
「老公~」碎琉璃甜膩地撒嬌。
「撲通!」
阿率失手将切到一半的洋蔥掉進鍋中濺起一陣湯花,指尖燙到的他,抹抹兩下痛處,無奈地拿起湯杓将半塊洋蔥撈起來,實在沒有幹淨的地方可以放着切,不得已換把小刀子,在湯杓裏面将洋蔥切碎。
「你也覺得我穿這件好看喔~」碎琉璃笑得滿臉甜,宛如戀愛中的小女人。
雲清依舊沒反應,倒是阿率真的很想嘆口長氣,
唉,到底是怎麽招惹來的,明明當初他們只是送一個路癡九歧去克林姆村,為何卻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阿率忍住嘆息的沖動,想起那天他和雲清、鈴铛在湖泊烤肉時,九歧突然跑過來:「我可以跟你們一起組隊嗎?」
九歧握拳緊張的模樣,鈴铛笑道:「你一直都在隊伍裏面呀!」
那時九歧浮在臉上的喜悅,就像是天氣有多麽的晴朗美好。沒想到,隔兩天蘇普竟然帶着他一票傭兵團員投奔過來。
「聽說你烤肉很好吃,真的嗎?」身為傭兵團團長的蘇普還沒開口,倒是隊員鐘汪汪已經先沖到他面前确認關于阿率手藝的問題。
不等他回答,傭兵團的碎琉璃踩着小碎步,款款走到雲清的面前道:「我喜歡你,當我老公吧!」
全場立刻陷入一片靜默。
最後,到底雲清是怎麽回答的,沒有人知曉,但是從那天起,碎琉璃就以雲清的老婆自居。
「再丢一只雞啦!這樣哪夠吃。」
「來不及了,你丢別的比較容易熟的,不然放魚也可以。」
「那我要放魚!」
阿率看看已經被毆打完畢的九歧,渾身帶傷正樂颠颠挑着食材往土窯中塞,再看看那對新出爐的公認情侶,突然有股沖動很想送九歧一箭死回城去。
「阿率。」風度翩翩、笑容可掬的蘇普拿了幾粒馬鈴薯走過來。
「要下鍋嗎?」這位淺紫色長發的傭兵團團長,氣質不單文質彬彬的,連說話都非常秀氣斯文,很容易讓人聯想陽光下草原的寬廣舒爽的感覺,前提是沒看過他狠K九歧,暴露血腥暴力的兇殘面。
「恩恩,可以嗎?」
「可以,味道還算對稱。」
「我來削皮。」說完蘇普就拿起小刀,非常小心且仔細的将馬鈴薯的皮削下來。
馬鈴薯的硬度可不同于洋蔥,所以阿率就地取塊表面較為平滑的石頭,用水清洗幹淨,好讓馬鈴薯放上去切丁。
「阿率的手藝真不賴呢。」
「過得去而已。」除卻突然蹦出來的「弟媳」外,讓他……有點适應不良,他還蠻喜歡傭兵團的每一個人,尤其和蘇普多日交流下來,更覺得此人身上有許多可取之處。
「嘻,你真是謙虛。昨天提到的入團建議,你們考慮得如何?」
說到底,蘇普今天會将一票人全都帶過來,還是因為想拉攏阿率等人入傭兵團。當初在克林姆村一戰,他們浩浩蕩蕩共有17人,如今卻剩下7人,除了有人在戰鬥中死亡回城後就直接退出傭兵團,更多的人是打到一半不想掉等,于是當場退出隊伍開滾動條回城。
人心由此可見一斑,蘇普不怪那些死回去而後憤然退傭兵團的人,但是為了讓剩下這些生死不離的隊友得到更好的保障,身為團長的他,有責任讓傭兵團的實力再提升一個等級,最基本的當然還是隊友上的篩選,他非常希望阿率等人能加入傭兵團。
「我們想組自己的傭兵團。」很意外的,兩個小家夥都表示反對入別人的團隊,這點頗讓阿率疑惑,也許是因為在遇上他之前,曾經發生過那些不愉快的組隊經驗的關系吧。
「三個人不夠組一個傭兵團,不先考慮入我們傭兵團嘗試看看嗎?」
「三個人是不夠,倘若蘇普你們願意加入,我很歡迎。」阿率笑吟吟的回答。
蘇普一愣,沒想自己這個挖角的人,倒成為被挖角的對象。
「換我提出建議,你考慮看看。」将切好的馬鈴薯放到湯中。
這個人……看着阿率笑得牲畜無害的模樣,蘇普這時候才發現,對方并非只是一個純粹的好人。該怎麽說呢?有奸商的特質。
煮完湯,推倒窯,在一片嚷嚷的打鬧喧嘩等待,約半個小時過後阿率宣布可以開挖,衆人立刻拔出自己的武器,沖上地上那塊小山丘的土堆,迫不及待掘起來。
「你們輕點,裏面有我的鹌鹑蛋。」
「哇哩咧!好燙喔~」
「九歧!你挖小力一點不行嗎!泥土都濺到我了!」鐘汪汪橫眉豎眼蹲在地上拿着刺客雙刃,實在很想把雙刃當飛镖射。
「我這弓不好使。」拿弓挖土的九歧,露出滿臉困擾的樣子。
「是你的腦袋不好使,你給我過來!」蘇普把已經犯衆怒的九歧拎到旁邊。
「哇~好香啊~」
「看起來挺不賴的!」
「這個馬鈴薯真的能吃嗎?」
将窯裏面的所有食物挖出來,整齊排開,食物香味四溢。
「開動啰!」齊吼一聲。
人人不客氣伸出狼爪朝向自己喜歡的食物摸去。
「喔喔,燙燙燙燙燙燙燙燙!」
「我的鹌鹑蛋──」
「玉米好好吃喔~」
「好吃!好吃!」
「老婆……這馬鈴薯不能吃。」
「怎麽可能,我吃看看……惡~」
璇玑含淚:「鐘姐,都是泥巴味,怎麽吃。」
「老公,我舀的湯特別好喝喔~」
這餐吃得熱熱鬧鬧,鐘汪汪甚至為了搶吃雞腿和九歧大打出手,等到鐘汪汪舉起雞腿以勝利之姿将九歧踩在地上哇哇叫時,食物已經掃到差不多,地上都是吃剩的骨頭、玉米根和碎蛋殼;煮滿鍋的湯被掃得涓滴不剩,估計螞蟻來也找不到能搬走的食物碎屑。
人人滿嘴油膩抹抹,吃飽喝足就地躺,打屁聊天閑嗑牙,原上風陣陣吹來,終于忍不住呵欠連連,焢窯樂結束在昏昏欲睡的午後微風中。
作者有話要說:
☆、16-2
「穆大哥。」漣歆扁扁小嘴,滿臉淨是委屈一頭往人族劍士懷裏鑽。
穆塵不是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卻只能無奈地道:「你不是說他跟誰都好嗎,現在反悔了?」
漣歆悶着不出聲,眼淚拼命忍在眼眶裏打轉,雙手緊緊抱住穆塵的腰。
小兩口都不老實,明明彼此心有所屬,偏偏又不知道在各自堅持什麽,一定要稱兄道弟繼續維持這樣暧昧的來往,現在不知哪裏橫插的女人慕名盛皇英姿而來,光只是站在盛皇的身邊還沒開始表達愛意,登對的模樣就已經讓漣歆先受不了大吃飛醋。
「你那樣說,盛皇也是會傷心的。」
「他哪有一點傷心的樣子,明明跟那個女人說說笑笑,好不快活!」漣歆氣憤的擡起頭來。
酸,酸味滿溢呀~
這已經不是醋桶那樣的等級了,壓根就是醋海……
穆塵冷靜的眼光注視漣歆,盡管沒有立刻反駁,但是也不容後者逃避。
漣歆鼓起腮幫子低下頭,氣嘟嘟的模樣十分可愛。其實他不是沒有心虛,不是不知道自己說錯話,但他就是覺得氣憤嘛~再怎樣盛皇都應該知道自己沒有那樣的意思,他不該跟那個女人站在一起……
穆塵目光一軟,了解漣歆終究是小孩子心性,實在不忍心太過苛責他,摸摸他柔軟似水的發絲,這小兩口每回鬧起來,都是拖着大家一起下水不好受。
「我才不管他呢,我只要穆大哥就好了。」漣歆抽抽鼻子,倔強的擡起頭來,雙眼紅通通。
穆塵胸口血氣一蕩,頓時什麽話都說不出來,明知道漣歆這是在說孩子氣的話,偏偏歡騰的情緒,卻無法克制的湧上……
喜歡一個人,都是這樣嗎?
只要能陪在他身邊,就算明知道對方只是在利用自己,卻還是心甘情願地被利用。
明知道這是無望的追逐啊,每當要放棄,卻會因為對方有意無意釋放出的依戀,重新燃起一次又一次的希望,然後再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喜歡一個人,為什麽非得這麽的折騰?
為什麽明明這麽痛苦,卻又可以為了那丁點的甜蜜,繼續忍受?
穆塵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真心,真的很苦,很苦,卻沒有辦法離開,沒有辦法放下,沒有辦法不思念、不牽挂,可以轉身,就此忘了他。
感覺到一雙低溫的手輕輕捧着自己的臉,阿率恍惚睜開眼,雲清離自己不過幾公分,瞳孔如此清晰黝黑,如夜空蒼穹。
這是人該有的眼神嗎?
阿率伸手撫着雲清的臉頰,大拇指細細地劃過好看的眉毛。
「你睡着了。」雲清嗓音如水澗溪聲。
是嗎?剛剛吃得太飽,所以他睡着了?
還在懵懂中,阿率一時叫不回睡前的記憶。
看見男人緊緊揪着眉頭,雲清不知道這人心中到底有多苦,才會在眉間留下似刀痕的皺褶,再也抹不去的痕跡。
「還睡嗎?」
阿率遲鈍的搖搖頭,不想再回到過去的夢境中心痛。「他們人呢?」
「開會。」雲清比比不遠處。
「恩。」這時候阿率才發現,自己竟然枕在鈴铛的大腿上,這要讓水月觀音知道了,還不羨慕忌妒死才怪。
鈴铛端起杯子:「阿率喝水,會比較舒服的。」她跟雲清都看得出來,阿率心中壓着很多事情,沉甸甸的。
是雪泉水,入口洗滌身心,疲憊感如雪融化。
「謝謝,我舒服許多了。」阿率展露輕松的笑容。
兩個小家夥點點頭,同時露出開心的模樣。這時候阿率就會覺得,兩人真的是兄妹,笑起來的神韻還真有幾分相似呢。
「阿率。」留傭兵團的夥伴們繼續在那閑聊打屁,蘇普見人已經睡醒就先走過來。
「怎麽呢?」
「你的建議,我們全體通過。」
呃……
「我這個團長本來就是臨危授命的,所以誰當團長并不是很要緊的事情,最重要的還是大家一起玩得開心就好,這始終是我們共同的想法。」
阿率眨眨眼,看看雲清再看看鈴铛,他原本并不以為蘇普會願意加入他們重新成立傭兵團,這下可好了,傭兵團一事,可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曾經有一首歌這樣唱着:
信以為真的永遠,是斑駁的裂縫;夾指間的陽光,并不完美。
嶄新的野望,不該用殘破裝飾。
新未來沖垮老舊過去,你留在我不願遠離的昨日,我卻讓分秒的現在,推往明天遠行。
─────珍妮佛.绨亞《老》
在時間不斷推進中,阿率覺得世界都在變化。過完年後新井蒼吾回到國內單位任職,每逢放假就前來拜訪,拉着興致缺缺的他到處吃喝玩樂,甚至連露營活動都搞出來。
沒多久,阿泰在藍□□調為小煜子舉辦一個18歲的生日派對,當晚阿率和新井蒼吾雙雙到場,在阿泰咆哮噴火中為小煜子送上最新款、适合學生使用的智能型光腦,還有水藍世界出款的新型頭盔,在使用上相當有質量保證。
任灏棠和伊賀司也沒有缺席,當阿泰同意小煜子的生日願望,以後可以在店內當服務生,還是工作有錢拿的那種。開心的小煜子馬上立下宏願,要存錢買游戲睡眠機。倉鼠一樣又圓又大的眼睛充滿着熱情和滿滿的笑容,沒有人舍得提醒他,那一臺不單是天價,還是有價買不到的現實,畢竟有夢最美。
後來壽星小煜子喜孜孜的抱着光腦和頭盔殺上水藍世界,留下五個男人将24小時不打烊的藍□□調關上門,徹底在店內鬧騰整夜。
直到天方肚白,阿率和新井蒼吾才蹒跚醉意濃濃的腳步,走在晨曦中當大爺準備回家,結果任灏棠醉得一蹋胡塗,東倒西歪了還跑出來在他們背後大聲嚷嚷,最後被還有點清醒的伊賀司拖回店內,當場兩個人笑彎腰,過往那些糾結,都在這時候被忘得一乾二淨,哥倆好就這麽勾肩搭背讓磁浮車載回去。
本就不指望這樣的日子能度多久,可是當新井蒼吾回來的第三個月接獲支持命令前往遠方,阿率拍拍兄弟的肩膀送行還是不能自己的感到難過。
新井蒼吾赴任一個月後,娛樂新聞爆發現今搖滾歌壇一代天後的婚期将近──
變化的不止是在現實生活中,從水月觀音離去的那天起,似乎也把活潑、愛笑、天真的鈴铛帶走,他們沒有再見過水月觀音。和蘇普一起成立的傭兵團,也從原本的11人隊伍,逐漸擴充到滿團的24人隊伍,專接任務在奧特蘭大陸南奔北走。
鈴铛的姿态越發沉穩,挽起發來俨然是小女人的模樣,笑容越發清美,說話溫柔可人,吸引團中不少男性玩家的愛慕追求,尤其是九歧和後來加入的人族咒術師蕭止容,兩人之間劇烈競争和追求,更是傭兵團飯後茶餘最鐘愛的話題,像是今天又在哪裏PK,累積了幾勝幾敗,又或是出任務比賽誰的戰績最為出色,就能去邀請鈴铛約會,戰敗方不得從中搗亂……等等諸如此類。
「九歧呢?」副團長蘇普捏着這回出團的任務告示,滿臉不善。
正在茶館嗑瓜子的團員們,立刻有致一同比向已經聚集不少路人圍觀吶喊的廣場。
「又打架又打架!他打不累啊!」蘇普簡直是要讓不長進的九歧氣得七竅生煙。
「昨天出團任務,蕭的殺怪率勝出,所以九歧今天硬是纏着蕭要來場敗部複活賽。」自挂東南枝不時探頭注目廣場的戰況,就見上空浮起一道道咒符,心底撓癢着很想近距離圍觀。
「汪汪,你去把他叫回來。」蘇普頭痛死了,當初分配他當一個小隊隊長,真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誤,竟然老是給九歧拿來比賽用。不過,阿率表示這也不失為一種良性競争,倒是抱着樂觀态度不反對,但他總覺得這是公器私用的一種體現。
「OKOK~」鐘汪汪很愉快的将瓜子往桌上一放,人立刻消失在坐位上,發揮潛伏的隐形技能,慢慢朝向即将要倒大楣的九歧。
其實,衆人都知道,不管是孰勝孰負,鈴铛不會答應跟誰約會的,不過盡管如此,九歧和蕭止容沒有死心過,照樣打得死去活來,勝出後就去向鈴铛提出邀請,結果碰個軟釘子回來,然後再繼續打。
所以這兩人之間的競争,可以說是傭兵團裏面一道亮麗的風景,還是無聊,可以拿來下注的那種。
至于雲清,初成立新傭兵團時,阿率道:「既然誰當團長都不要緊,那就讓雲清擔任。」
蘇普等人大驚,雖然當初是說誰當團長都不要緊,但那是以為團長将會由阿率擔任做為前提,沒想到會是沉默寡言的雲清,只是之前話都已經說出去了,誰也不好意思反對,于是雲清在衆人懷抱不同的心思中,擔任起傭兵團團長之位。
不過,雲清這個團長算是挂名的,許多事情都是由副團長蘇普在處理,雲清最常做的就是坐在旁邊,聽蘇普處理團內大大小小的事務不發一詞。起初多少還有人會覺得不滿,但是久而久之倒也習慣他這個挂名團長,起碼是不會胡亂發號施令,在聽聞各種悲劇的傳聞,衆人很快就樂觀起來。
雲清不止一次将疑惑的眼光投給阿率,為什麽不是阿率擔任團長,反倒是他呢?
阿率總是笑而不語摸摸他的頭,目中寫滿溫柔。
得不到答案的雲清,就被天生勞碌命的蘇普拉去處理團務,慢慢接手處理一些簡單的事務,比如到任務公會中領取任務,偶爾傭兵團內吵得太厲害,連蘇普都鎮壓不下來的時候,雲清也會适時的制止暴動蔓延。神奇的地方是,他的一句話往往比蘇普的武力鎮壓還要來得有效,讓衆人有種兜頭冰水澆下來的寒意,任誰也沒心思再繼續吵下去。
慢慢地,大家也發現到,雲清平時的存在感确實很薄弱,但是只要他眼神放在誰身上或是開口,就很難疏忽他的存在,甚至會讓人肅然起敬,尤其是出團任務時,雲清的戰鬥力讓人瞠目,正所謂實力決定一切,當雲清舉起墨劍将瀕臨滅團的命運大力扭轉過來時,人人頓時感動得淚流滿面齊喊:「團長大人!」
從此之後,團員都改口叫雲清為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
☆、17-1
「大人,前面有喪屍!」探路回報的團員,驚慌失措的跑回來。
「老公~我好怕喔~」碎琉璃甜膩膩的叫着,滿臉膽怯神色,小鳥依人偎到雲清的右手邊。
前方甬道出現大量的喪屍,渾身青綠色液體,數量極為驚人,搖搖擺擺似潮般淹過來,還沒靠近就先聞到蔓延宛如死老鼠的腐味,真正惡心到全部的人,忍不住退後幾步。
今天傭兵團任務是來到惡靈堡中,破壞已經有毀損狀态的封印陣,将所有惡靈釋放出來後再徹底掃蕩完畢。為了快速解決任務,他們攤開惡靈堡的地圖決定兵分兩路分別摧毀兩處的封印陣,再集中到大廳惡靈釋放處進行殲滅。
雲清神色不變,沒有出言安撫,相反地他把手臂從碎琉璃暖懷中抽出,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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