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12)

姊。」面對這麽可愛的小姑娘，加上心情又處在特別好的狀态中，阿率顯得比一般時候更加親切。

「好，安平會在這裏等您。」

「你叫安平？」

「是的先生。」

「這名字真好。」

阿率真誠的稱贊後，與雲清相偕走進會場，留下雙頰紅潤的安平，癡癡地望向阿率離去的方向。

「她會在哪？」

「我不知道，但可以問知道或找得到的人。」

「杜月笙？」

「賓果！」

「不好靠近。」

幾句交談間，他們已經站在會場靠邊的走道上，而杜月笙顯然地位崇高，被安排在第一排最中間的位置賞戲，不時和左右的人交談露出淡淡地笑容，第一排的兩側處皆有官兵和仆役打扮的人警戒，并非想過去就能過去。

「不需要靠近，我們只要被發現就成。」

事情就想阿率所說的，他們剛走進會場，石執事立刻發現他們的到來，微微欠禮投來問候的眼光，阿率回以禮貌性的笑容，然後用眼光傳遞出一道有事情想談的訊息出去。

真不愧是杜月笙身邊的人，只是一個短暫地眼神交流，就機靈地察覺到阿率是有事情前來，馬上低頭吩咐手下警戒現場後，立即移步過來。

「見過兩位小爺。」石執事很清楚眼前這兩位年輕人，可是很難得的得到老爺親口贊揚，雖然是素昧平生的關系，但也不敢擺架子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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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執事客氣了，在下不才前來請教石執事一個問題的。」

「小爺請說。」

「梧桐巷的孟小冬姑娘現在在何處？」

這話問的石執事一愣，梧桐巷的孟小冬固然只是一個地位低下的伶人，卻受到老爺的青眼以待，凡是孟小冬在上海唱的臺戲，老爺幾乎沒有不到場的，甚至昨天的買花舉動就是為了送孟小冬，才有這場因緣際會的相識。

「在下先失陪，兩位小爺稍等等。」

告罪退去，石執事查覺到此事非同小可，迅速來到杜月笙旁俯身咬耳朵。這一咬，杜月笙原本挂在嘴角老神在在的笑容輕微一僵，反咬幾句耳朵，石執事點點頭，立刻從旁走向後臺去。

靜靜地欣賞杜月笙心神不寧的模樣，阿率知道自己賭對了，沒有找錯人，只是阿率絕對沒想到，這一等竟然等過一個小時，沒有等到石執事的答複，卻等到蘇普從公會頻道傳來的訊息：「大人，阿率，我們已經成功拿下西西羅教區。」

阿率立刻注意現在的時間，距離領地争奪戰結束還有25分。

「表現得很好，只剩25分鐘，盡量拖延想辦法守住領地不要被其他公會插上旗幟。」

「我們會的！」所有公會成員同時在公會頻道怒吼出來，人人士氣高昂，銳不可擋。

說聲加油後，阿率關掉公會頻道，卻沒有公會成員的那種開心，反倒面色沉重。

「有了領地，阿率為什麽不開心？」對領地争奪戰的概念遠不及阿率的雲，輕聲發問。

「占領容易守成難，剩下的時間太長，最後一波的進攻通常是最暴力最沒理智的。」不單如此，占領是跟幾個公會在競争就已經夠棘手，但要守住領地，是跟全部觑視領地的公會站對立立場為敵的。

「他們能拿下領地就有機會一拼。」雲清寬慰道。

阿率點點頭，一顆心在雲清安慰的話中稍稍安定。這時候他們還不知道領地是怎麽拿下的，否則就不會有這種稱得上僥幸的想法。

「兩位小爺，石執事有請。」一位十分年輕的小夥子，慌慌張張地跑過來。

相視一眼，阿率道：「帶路。」

原來孟小冬是給杜月笙的敵對方的人給帶走，用意就是要給杜月笙打上一個大巴掌再來談條件。不過還沒來得及打，石執事就已經發動人脈找到孟小冬的所在處，雙方不可避免地爆發激烈的沖突火并起來，本來石執事還不至于落下風，偏偏對方出了一位叫做周澤的東洋流打手，輕而易舉地就把石執事帶去大半的人都給打趴了。

見到周澤厲害的身手，石執事想起阿率他們也擁有同樣的好武藝，立刻差名手下迅速去請。

阿率一到現場看見周澤，當場臉都黑了：「人形BOSS。」

所謂的人形BOSS，指的就是人類的模樣，戰鬥力是BOSS的等級，這類怪物是公認的最難應付，因為人形BOSS越像正常人類的外型，智力就越高。而周澤剛好是人形BOSS排行有名的其中一位，不是普通的玩家可以戰勝。

「雲清帶孟小冬走。」

「阿率呢？」

「這是不可戰勝的BOSS，反正只剩下十分鐘我來斷後。」就可惜好不容易觸發的副本任務卻沒有解開的頭緒，現在碰上人形BOSS，基于BOSS只要發現玩家就會鎖定的設定，他現在除了迎戰還是只能迎戰。

話說，這個副本設定的失敗率，會不會高到有點離譜？

石澤發現阿率的出現，露出饒富興趣的表情，一雙眼閃爍詭谲的光芒，直勾勾地緊盯，手指頭把玩着還未出鞘的刀。

「不可戰勝的BOSS？」早就習慣阿率知道的比一般人多，但雲清還是不太懂阿率這句話所代表的意思。

「不是只靠你我兩個玩家就能拿下的BOSS，任何相對玩家同階級的BOSS，他們的擊敗都需要集合群衆的力量。」水藍世界是非常重視團體和合作的，所以設定BOSS方面幾乎每一個都強悍得可怕，是無法獨立擊倒的，但想拖住十分鐘不陣亡，阿率還是有信心的。

只是，周澤真正的實力根本不是百來級的他們能擊敗，卻被放在夜盜副本裏面，這算是變相的來兼差嗎？

「好，阿率要小心。」雲清也猜出阿率要自己帶孟小冬走的用意，多半還是是有瞎貓碰上死耗子的博弈心态，看看能不能撞大運解開副本。

作者有話要說：

☆、想決鬥的BOSS

正當阿率對上一副玩世不恭的周澤，雲清趁機帶走孟小冬回義演會場，石執事見孟小冬順利脫困，立刻大手一揮，手下如潮褪去跟上雲清複命。

阿率并未拿出雙翼弓，想着能拖一分是一分。沒想到公會頻道已經傳來打擊士氣的壞消息，蘇普非常沮喪道：「大人，阿率，領地失守了。」

阿率擔心的情況終于還是發生了，沉默地看着還在玩弄刀柄的周澤，現在算算扣掉5分鐘的保護結界，剩下3分鐘要趕回1公裏外的戰場再打進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西西羅教區現在占領的公會，已經可以肯定就是未來一個月的領地之主。

「知道了。」雲清未把這些成功失敗放在眼中，只是淡淡地開口。

盡管如此，大家的情緒還是非常低迷的，領地的确是誤打誤撞得來的，但接下來的防衛守護戰，大家是使出真正的實力拼搏結果卻是慘敗，全公會的人死傷殆盡，他們盡全力後卻沒能守住，也說明他們的實力還遠遠不足以擁有一塊領地。

不是不知道大家低落的心情，只是還困在副本內不能離開，雲清眼光飄遠，和孟小冬與安平站在會場入口處倒數副本的結束時間，等待不會再回來的阿率。

「先生回來了。」突然安平雀躍的跳起來，像只歡愉的小麻雀叽叽喳喳嚷：「你們看，先生回來了。」

雲清眨眨眼睛，不明白阿率是怎麽辦到的，在不可戰勝的前提條件下，他怎麽能脫離BOSS的鎖定呢？

孟小冬迎上去，陽光下窈窕倩影微微一福：「孟小冬再次謝謝先生搭手相助。」

「小冬姑娘客氣了，這次使力的依然不是我，是倚仗杜老板伸出的援手。」

孟小冬尚且想說什麽，但是見到會場內走出熟悉的身影，頓時笑而不語立在一旁。

「小兄弟謙言了，杜月笙對小兄弟幾次仗義行為十分敬仰。」手持扇柄，杜月笙雙手抱拳，對阿率與雲清行了一個江湖人的敬禮。

阿率與雲清并肩，雙雙回禮。

「這小東西送給兩位，日後有任何需要，持此令牌至任何青幫的堂口，都可以得到你們所需要的援助。」

「杜老板的禮貴重了，在此謝過。」阿率和雲清不客氣地收下青龍設計圖案的令牌，雖然一時看不出來有什麽功能，但是像杜月笙這種等級的NPC，出手的絕非凡品。

杜月笙見兩人爽快不做作，樂呵呵地轉向孟小冬，那雙明朗的眼眸，頓時有什麽東西流轉起來。

其實，杜月笙和孟小冬早就相識且私交甚篤，只是因為各種原因，所以始終沒有再更多臺面上的往來。

「孟大姑娘，這回都是杜某的錯，牽連侬受驚。」說完杜月笙雙手抱拳，深深一躬。

被杜月笙的作态逗笑，孟小冬掩嘴樂道：「這點受驚不算什麽，小冬還要謝過杜老爺幫過妹妹們之情。」

被孟小冬這麽一說，杜月笙倒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那不完全是杜某的功勞，還是這兩位小兄弟有見識有膽氣，杜某做得最多不過是順水人情。」

「杜老板有心了，也唯有杜老板這等懂賞識的好眼光懂得惜才。」阿率接過話尾，輕輕地捧高。

「那也是孟大姑娘有才，杜某不過是孟大姑娘那群戲迷裏的小小一個。」

聞言，孟小冬露出調皮的神态，皺皺鼻子道：「都不曉得杜老爺是這麽謙虛的人，小冬一時還難适應。」

「這都什麽話呀。」向來拿孟小冬沒辄的杜月笙，笑嘆地搖頭。

「昨晚我聽小冬姑娘的唱腔莊嚴厚實，嗓音不帶雌音非常獨特，不過所學略雜啊。」語末阿率有些可惜之意。

孟小冬咬唇，自己的毛病自己還是清楚的，一時無語。

「沒想到小兄弟也是深懂京劇之人。」杜月笙感嘆的道，最後雙眼深深注視孟小冬道：「侬肯定聽過，願在北數十吊一天，不願滬上數千元一月。蓋上海人三百口同聲說好，固不及北邊識者之一字也。侬不妨到北京一試，看看有沒有機會拜譚派名師，如言菊朋、餘叔岩等，他們都已自成新譚派，遐其吃香，他們的唱腔交關好聽，侬的嗓音天賦遠勝於他們的，不妨試上一試。」

這番話說得極為順口，想必在杜月笙心中醞釀不是一日之事，卻因為不舍之故所以遲遲未說出口，若非碰上阿率有意提出，怕還得耗上許多時日。

聽完這席話，孟小冬的臉上浮現紅潤，一雙眼眸亮得吓人，許多念頭在她心中百轉千折，最後化為篤定的笑容，向杜月笙一福：「小冬謝過杜爺。」

短短一句話，偏偏每一個咬字餘韻悠長，竟有說不出的無限滋味，流轉在兩人之間化成淺淺地暧昧。

眼前兩人的未來都是歷史垂青、赫赫有名的人物，但現在還未完全發跡，在努力打拼的光陰裏仍然弱小，卻有更多珍貴的溫情脈脈。

在旁阿率與雲清對眼一笑，已經熟悉史料的他們，自然知道孟小冬此去，将會遇上梅蘭芳展開波瀾壯闊的人生際遇，當京劇舞臺之冬皇名至實歸加冠，沐浴榮耀中綻放萬丈光芒、風光大盛之下，又有誰曉得這路走來藏在其中的兇險和不為人知的心酸痛苦？到了那時候，他們是否會懷念青春無限美好卻還是很貧窮的現在呢？

夜盜再次出現兩人面前，金光灑落包圍已經準備好出副本的阿率和雲清，領地争奪戰時間結束，夜盜來襲的副本也同時告盡最後一秒，模糊的視野中杜月笙和孟小冬正說笑着，安平抱着花籃安靜地站在孟小冬旁，石執事仍然畢恭畢敬守住杜月笙的背後。

再一眨眼，他們已經回到白天的斯格裏紐市的街上，離開沒有解開的副本，要面對的就是争奪領地失敗的會員們，不難想象會有多氣餒。

「要振奮。」想到要面對一群苦瓜臉，再無感的雲清還是覺得有點不好處理。

「呵呵。」看出雲清的為難，阿率笑着攬過他的肩膀，揉亂一頭黑發。

展開會心的笑顏，往平時公會落腳處并肩前去，一路商量等等要怎麽處理大家的情緒問題，還有公會提升的技能，棘手的倉庫問題……各種大小事情就在那個他們一手創立打拼的地方。

系統提示音：

玩家成功完成「杜月笙的心事」

玩家成功完成隐藏任務「杜月笙的心願」

玩家成功完成隐藏任務「孟小冬的野望」

玩家成功完成隐藏任務「野望上的明燈」

玩家成功完成隐藏任務「全身而退」

綜合以上任務完成獎勵

經驗值累滿自動提升1級

獲得12%的經驗值

獲得榮譽值20點平均分配

獲得100金幣平均分配

獲得杜月笙贈送的青幫信物1枚，将啓動召喚杜月笙功能

出乎意料之外的副本獎勵，聽到最後一項，三條線從阿率頭上劃下來，召喚杜月笙功能？！這是什麽概念，大概沒有任何玩家比阿率有更深刻的認知，這絕對是關鍵時刻的殺手锏啊！

「經驗值獎勵很多，其它獎賞很少。」雲清沒想到失敗的副本任務，還會有些微的獎勵。

「青幫信物那枚就值回票價。」阿率示意雲清将信物拿出來，研究一下召喚條件。

雲清掏出來交給阿率，疑惑地道：「全身而退指的是周澤嗎？BOSS不是都會自動鎖定玩家嗎？」

阿率說的不可能獨立擊殺BOSS，指的是在有限的資源和有限制的時間條件所造成的不可能，雲清不排除阿率有足夠的能力與人形BOSS對抗的可能，這個男人始終都深藏不露，但他也不以為阿率能在那點時間當場格殺BOSS。

「應該吧。」阿率的注意仍然放在青幫信物上研究。

結論是召喚條件無，但冷卻時間為期一個月……還真簡潔明了啊。

阿率忍不住暗暗感嘆，接着道：「BOSS确實有自動鎖定玩家的功能，尤其是人形BOSS植入的AI智慧是高級的，如果他存心不讓你走，除非你能立刻飛出十萬八千裏這樣的長距離概念，否則是不死不休。凡事有利有弊，因為人形BOSS植入的是高級的AI智慧，所以并不像非人形以外的BOSS級怪一見到玩家就主動攻擊，簡單說，人形BOSS不一定會想打玩家，只要不觸碰到他們背負的任務條件，只要他沒興趣開戰，想走随時都可以走。」

甚至留在那裏跟周澤泡茶聊天，玩玩無傷大雅的PK戰也是沒問題的，當然這也是有條件的，需要累積足夠的好感度，事實上人形BOSS基本上已經跟一般玩家沒有兩樣，他當時會叫雲清先走，是因為不确定有沒有啓動BOSS的攻擊條件所以才選擇殿後，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完全出乎阿率的意料之外。

現場撤離的僅剩阿率和周澤兩人，正當阿率盤算就這麽耗到最後一秒，周澤卻突然語出驚人：「我認得你，不過不是你現在的模樣。」

阿率愣住，然後用一種很無厘頭的方式開玩笑道：「記憶沒這麽好吧。」從人族劍士的穆塵到精靈族弓箭手阿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确實可以稱得上一場前世今生的輪回。

「穆塵，你果然還是這麽幽默。不過，你不知道我是誰吧。」

「周澤。」一語戳破人形BOSS的名字。

「哈，你記得我？我以為人類都很健忘呢。」

「是挺健忘的……」記住怪物名稱那是工作，所以對阿率而言并沒有特別之處，可是他想不出來自己到底做過什麽事情，會讓這位人形BOSS記住自己到現在。

「我記得你的劍術，非，常，好！」周澤的刀在語末時，赫然出鞘，刀尖瞬間來到阿率的咽喉處，抵住肌膚輕輕下陷一小凹痕，只要往前再送上一寸，就是致命要害。

作者有話要說：

☆、睡醒之後再說

不過阿率動也沒動，只是淡然地看着周澤。

「你不拔劍？」

「沒有意義。」

「跟我決鬥沒有意義？」周澤的聲音立即變得危險起來，任何一個擁有武士之心者，都無法忍受被漠視。

「你受到系統保護，我根本打不動你，結果只會被你秒殺。」

「……除此之外沒別的？」很實際的理由，周澤自己也心理有數，但要讓他好不容易遇上一個舊識兼高手，因為一個理由放棄決鬥的機會，情感上他是非常不情願的。

「退一步來講，時間也不太夠。」

「……」

「再退一萬步來說，現在的我是弓箭手。」

好……好吧，他沒興趣跟弓箭手一較高下──

周澤終于無奈地收回自己的刀，最後道：「你不好奇我為何知道你？」

「你不說也沒關系，現在也不是敘舊的好時機。」這麽說的阿率，其實已經因為周澤提到「劍術非常好」的這句話，隐約想起一些往事。

「……」周澤額頭青筋抽蓄，最後道：「你果然還是令人咬牙切齒！」

阿率攤手，擺明一副「是你逼我不得不如此」的模樣。

「你走吧，下一次再見面，我再告訴你。」

急轉直下的情勢，饒是阿率機智過人，也稍微有點轉不過彎來。不過既然人形BOSS都叫自己走，阿率哪有不走的道理，自然爽快地擡腳走人，快速回去與雲清會合，有什麽事情以後再說吧。

現在回想和周澤的一番互動，還真有點莫名其妙，但是當時的情形涉及到職業道德的保密部分也不好跟雲清直言，只是将人形BOSS的一個很容易誤導玩家的盲點設計說出來，作為解釋帶過。

眨眨眼，雲清還真是沒想到會這樣，原來碰上人形BOSS不一定要拼得你死我活。

系統頻道：「恭喜隸屬風雲公會會長雲清和副會長阿率，連手成功破解夜盜來襲的副本，完成歷史任務上海灘皇帝與冬皇的支線──滬上知音情。」

「夜盜來襲副本為解開封印公會戰的解封任務，因為破解夜盜來襲副本且符合此任務的特殊條件，獎勵風雲公會擁有斯格裏紐市的主權使用保障三個月，在三個月內受系統保護标為不可攻打城市。」

「該任務相關內容，将由現實時間24小時後具體在官方網站公布。」

「系統為啓動公會戰開放建城功能。将于15分鐘後關閉游戲進入調整，48小時後正式開放游戲。」

阿率和雲清頓時傻眼，還沒反應過來，公會頻道立即爆出恐怖的尖叫聲。

「這是什麽意思？誰來告訴我一下哇！」

「啊──」

「邁尬！！」

「Ho，No！」

「我......我......沒看錯吧？」

「是我們家的公會嗎？是我們家的大人嗎？是我們家的阿率啊！」

「大人，阿率，你們爆強啊！」

「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

「偶像～我的偶像啊偶像！」

「我好想哭，嗚嗚嗚～」

「這是怎麽回事？我們得到斯格裏紐市？」

「加入這個公會，真的太好了！」

「會不會是名字撞車？怎麽跟大人和阿率的名字都一樣？？」

公會頻道陷入瘋狂的狀态中，所有人都在胡言亂語，情緒從低谷沖上高峰，從地獄飛上天堂，沒有人敢相信這是真的，一直不斷回頭翻閱系統頻道，看見世界頻道陷入無腦的吵鬧狀态，在各種的不敢置信和恍惚中，情緒徹底爆發，公會頻道頓時變成一片菜市場。

阿率根本沒理會公會頻道精神異常的鬧騰，他都還沒從系統頻道的宣告震驚中回神過來，就在密語頻道裏被罵翻了。

資深GM火煉：「我瘋了嗎？我還沒瘋嗎？我以為我已經瘋了，不，把我逼瘋的就是你啊！！阿率！」

漏洞補強小組組長璩均辰：「我們是哪裏對不起你，你說個清楚讓我死明白點。」

微調組的左初慈：「我要殺了你啊啊啊啊啊──」

就連面癱木讷的家騰也道：「這回真是你的錯，太不厚道了。」

客服部的堯雅茹：「你玩游戲就玩游戲，幹嘛玩個游戲都能增加我們的工作量！殺無赦啊！」

面對舊同事們各種抓狂和怨氣，明知道任何反駁辯解都是蒼白無力的，但是阿率還是弱弱的道：「我不是故意的。」

這事情真的太無言，根本是無心之舉。打從撞上夜盜來襲開始，時間一直都處在于過分急迫中，他從頭到尾都沒來得及參透夜盜來襲副本設計的用意。

現在他終于明白過來，公會戰的正式開放勢必會引進大量的流量和數據，是龐大的作業工程，一旦啓動就會增加許多工作量，無怪乎副本的失敗率會設定的那麽高，估計是內部工作人員有志一同不希望公會戰那麽快出現。

架設組山本隆羽愁着張臉：「這兩天是假日，我跟女朋友都說好了要出去玩，現在你這麽一搞，我假日不但飛了，還要狂加班修改數據庫，你賠得起嗎你！」說到最後，整個人都陷入暴走狀态。

「阿率，你壞壞。」工作人員裏面年紀最大聲音卻最童音的技術部部長哲幸，此時也是淚眼控訴。

扶額，這下阿率想辯解都不知道從何辯解。不過，這事情真的不能怪他啊，就某種程度以上來說，他也是個被牽連的受害者啊！

阿率的眼眸骨隆隆的轉，被炮轟到頭昏腦脹的他，視線都不知道該放在哪哩，最後滿臉無辜地落在雲清臉上。

雲清已經從震驚中恢複，察覺到阿率反常地疑似求救的眼神，他立即牽住阿率的手問：「怎麽了？」

這能說嗎？說他曾經是水藍世界的試打員，有參與水藍世界某種程度以上的制作，所以知道的比一般玩家還要多得多，還跟制作小組成員非常熟悉，所以現在不小心破解的夜盜來襲副本啓動公會戰開放建城功能，害制作小組成員瞬間爆增工作量，所以慘遭他們一致口誅讨伐？

阿率苦笑搖頭，虛弱的道：「小事情，我處理得來。」能說他早就說了，不過事關職業道德的保密部分，他有義務守口如瓶。

雲清緊蹙眉頭，他相信是阿率所說能處理的小事情，不過顯然不會是太愉快的事情。

伸手撥開讓風吹散的奶茶色發絲，仔細地往阿率的尖耳朵後撩好，雲清才正色開口道：「會是讓你下線好幾天不上來的事情嗎？」

愣住，阿率在黑眸中找到一直隐藏得很好的不安，他沒想到上回自己不打一聲招呼下線，會帶給雲清陰影。

反握住雲清的手，阿率沒有說出心中滿滿的歉意，只是溫柔軟聲道：「這一次，你有我的電話。」

雲清點頭笑開臉，決定等等下線後就給阿率打電話。

看見雲清的笑顏，阿率頓時覺得就算天崩地裂也要讓雲清開心，什麽事情都比不上讓雲清開心更重要。

這麽想的阿率臉色好看許多。

不過，制作小組成員的怨念，還是不能無視，還是很可怕啊……

于是可憐的阿率在公會頻道和密語頻道洗頻夾擊下，堅韌地跟雲清約好晚一點打電話，然後果斷甩開整團爛賬，抱着發疼的腦袋關掉跟水藍世界的全部聯機退出游戲，決定好好睡上一覺，有什麽事情，等他睡醒以後再說吧。

作者有話要說：

☆、高功率電燈泡

「用過飯嗎……恩，我也吃過了。平常這時候都在幹嘛呢……呵呵，我也是，這時候都在水藍世界裏面。」

男人嗓音低低地笑起來，發現自己問的每個問題都很傻氣，不愛用電話聊天的他，将黑色像張名片大小的手機貼在耳旁，抱臂倚在半開的落地窗前泛開笑容。

不過，一個是不擅長用電話聊天，另外一個是整年度可以安靜到不置一詞，于是電話聊起來還真有點難度，不時出現無語停頓的冷場情形，然後側耳傾聽對方的呼吸和背景音。

目光投向黑不見底的遠方，浪潮聲在萬籁俱寂的深夜中更加清晰，秋天的海風凜凜掀着單薄的襯衫衣角處，在第N次陷入冷場後，男人慵懶地舉起手來把玩無名指上的戒指，盡管電話講得不算有趣，他仍然沒有任何意思放下，反倒笑得更加溫柔、滿足，耽溺在此刻光陰之中不能自拔。

「是海浪聲嗎？」電話中的司空昂在心底琢磨很久後，發出疑問。

阿率笑吟吟道：「是啊，你沒聽錯，是海浪聲。」

「阿率住在海邊？」司空昂很驚奇地再問。

雖然人不在面前，但是阿率能輕易地勾勒出對方現在的表情，年輕的臉龐挂着慣有的低溫，眼睛卻微微變大睜圓。

呵呵，一般人大概很難發現吧，其實司空昂也有很豐富的表情，只是太細微，不細心看很難發現。

「是啊，我住文心道路上，剛好是西濱城的臨海方向。」

「喔……」司空昂的聲音有些低落。

「怎麽了？」

「我住燕城，離西濱城有點距離。明天我叫人買棟房子落腳，這樣子以後去找阿率比較方便。」

「……」

一番打算說得阿率半會都接不上話，西濱城好歹也是排行入世界十大美麗城市，更是以觀光業聞名，房價絕對不是一般人說買就買得起。果然是住中央區燕城的，雖然大家都說向南區各種富裕繁榮，而西濱城更是向南區的第一城市，但是一跟燕城相比，高下立見。唯有住在中央區燕城的才是真正非富即貴的人家，消費起來實在不是一般平民的概念。

揉揉眉心：「你來玩住我這兒就好，不用另外買房子。」

「可以嗎？」

「當然可以。」

「好，明天去找阿率玩。」

「……」不到三句話，司空昂又輕易地把阿率給噎得接不上。

「不行嗎？是不是不方便？」

唉，要指望司空昂跟一般人的邏輯反應沒有兩樣，那也就不是司空昂了。

「歡迎，掃榻以待。」阿率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地道：「既然如此，我們約在向南區碰頭，我剛好有些東西想在烈日城訂購。」

「好。」

聽見司空昂有精神地應答，阿率又忍不住笑開，一顆心因為電話另一端的少年甜得都快化了。雖然聊天的內容都不營養，就連東拉西吵都顯得冷清，盡管如此，心中的滿足讓誰也舍不得結束通話。

在旁偷窺的艾莉絲，拿本人類心理學瞪大眼睛好奇地觀察阿率與平常不同的舉止。更多的笑容一掃向來揮之不去眉間的陰霾，最特別的是她從沒看過阿率用過手機，阿率讨厭手機的毛病嚴重到甚至曾經做出當面直接把手機折成兩半的行徑，雖然當時她不曉得發生什麽事情，但是阿率的憤怒，阿率的傷心讓她知道手機是阿率的大忌之一。

好神奇喔，阿率竟然會用手機，還聊得那麽開心。

艾莉絲研究老半天也沒看出一個所以然來，不過，那又有什麽關系，阿率開心她就開心，她不想再見到夏末秋初要去見小亞那樣的阿率，她總覺得恐怖，那樣的阿率就像是逐漸枯萎的迎春花，會讓她輕易地聯想到一個詞──絕望。

出門時候，天氣還是挺好的，提早半個小時抵達向南區，講了一晚電話的阿率絲毫不見疲憊仍然精神奕奕，買杯城市咖啡走到約定地點，他的心情好得像萬裏晴空，不過反觀今天的天氣那就不同了，在碎葉區還是大晴天，但是來到向南區就見厚厚的雲層壓頂，沒多久過去，豆大的雨滴開始掉落。

咬咬唇，沒帶雨具的阿率倒不擔心濺濕風衣的雨水，反而擔憂司空昂是否也跟自己一樣沒帶雨具。

這樣想着的阿率，沒多久就見到黑發少年從騎樓下的另一頭跺着異常遲疑的步伐出現，左手臂正被一名身穿白色洋裝、嬌嫩如花的少女緊緊挽住，完全是副深怕被抛下的模樣。

「……」

這幕景看來既眼生又充滿熟悉感，在阿率的認知裏面只有一個人能創造這種氣氛。

發現阿率的存在，少年少女像是找到目标立刻過來。當少女站定在阿率面前，手上不時發出叮鈴鈴的聲音，兩串古文雕刻花樣的鈴铛，正挂在少女的手腕上，在陽光下散法要眼的光芒。

帶着怯怯又害羞的心情，司空鈴喊：「阿率～」

嘆，分明是鈴铛才有的氣場嘛，忍住扶額的沖動，阿率失笑問：「是鈴铛？」

就是這個笑容這份溫柔，所有的緊張咻地一聲消失無蹤，頓時司空鈴回報大大的笑靥如花綻放：「果然是阿率呢。」

軟軟的嗓音充滿朝氣和興奮，笑得說有多甜就有多甜，說有多燦爛就有多燦爛，在大雨的陰天裏面像是顆小太陽閃閃照耀。

見狀，阿率不由得無奈地笑搖頭，以着明白人的眼光再看向少年似乎不太高興的模樣，看來第一次約會，就少不了一顆功率超高的電燈泡呢。

作者有話要說：

☆、體貼的提議

随着時代的變遷，經歷過數字年代高峰迎來生化科技獨領風潮百年，自然景态早就破壞殆盡，生存環境變得十分惡劣，空氣中充滿金屬味和消毒水這都算良好的，連泥土都有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