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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嘯苦着一張臉,“毓姐姐,我才十五呢!”

“十五娶很常見啊。”趙清毓打趣道,“要不這幾日,讓你大伯母幫你相看相看?”

“我才不讓我娘給他相看呢!他這樣蠻橫,哪家貴女遇到他,那都是不幸啊!”

“霍三,我看剛剛你沒被打夠吧!”窦嘯氣得牙牙癢,揮着拳頭警告霍芷。

霍芷扒拉一個鬼臉,躲到了趙清毓身後,

趙清毓扯開話題,“好了,別鬧了,既然來都來了,走,去教武場,我來考較考較你們功夫。”

趙清毓說着便站起身,霍芷回首對着窦嘯吐了吐舌頭,趕忙跟了上去,窦嘯無奈的勾勾嘴角,也跟了上去。

霍芷和窦嘯将門出生,以武傳家,手腳功夫自是不差。

但遇到趙清毓,一番考較下來,兩人皆是氣喘籲籲。

“表姐,我什麽時候能像你這麽厲害啊!”霍芷癱坐在地上,羨慕的說道。

窦嘯喘着氣,搭腔道:“怕是不能了。”

霍芷抓起一把土扔向窦嘯,窦嘯撇過頭躲開。

“霍小三,才說一點你就受不了了。”窦嘯哈哈大笑,“實話戳到你痛點啦?”

“窦小二,我看你是找打!”霍芷說着便撲向窦嘯,兩人又扭打一起。

趙清毓扶額,這兩人真是冤家!

這邊趙清毓無奈,那邊赫吉安收到了戶部答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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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部驅人去西境圈地學習農耕和技能,有趣,有趣!”赫吉安講手中冊遞給身側的下屬,“若大恒帝姬為男子,你認為她與本王子孰優孰劣?”

身側護衛躬者背,“王子自是人中龍鳳,尊貴無比,大恒帝姬不能與王子相提并論。”

赫吉安睨了護衛一眼,“若說尊貴,便是北漠王子,也不能同延續幾百年大恒的皇女皇子想比。”

護衛低垂着腦袋,連連稱是。

赫吉安一時無趣,便命人準備紙筆,他要給戶部答複。

“對了,給大汗回消息,就說大恒這邊事情已經定下,可以讓安排與吐蕃接洽。”赫吉安吩咐道。

“是!”

護衛得令,便去安排傳送消息。

赫吉安研墨執筆,落筆間念頭一轉,提筆書寫道:明頤帝姬,見字如面。

赫吉安的信沒送到趙清毓面前,中道被景元帝劫了去,景元帝看着信中看似回複政事,實則滿紙輕挑之言,便虛火暗生。

景元帝傳令,讓禮部和戶部晾着赫吉安,等對方哪日求上殿前,哪日才與其接洽。

前廷風雲湧動,趙清毓并不知道,她這會正同霍破虜商量着商隊組建的事。

商隊如何運營,那是戶部後續對接的事,但是現在大的方向,趙清毓得敲定下來。

“這次只是一次試探,我要看看哪些世家願意同皇室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們應該看得很清。”

這次商隊組建,為拉世家下水,趙清毓便改動了之前的計劃。

這次,朝廷不出任何銀錢,但是會給商戶冠上皇商,出海回來後,便可與士農工一般,可以參加科考,建業立功。

而皇商之名,需讓利朝廷五分。但皇商若經營産業,受朝廷保護,非朝廷定罪不可動。皇商案件,萬兩以上,可上書戶部,轉呈景元帝,由景元帝審查。

科考和特權保護,對世家而言,并不吸引人,而與朝廷分利,便損害了世家産業。出海經商,風險和利潤并存,誰也說不準。

而且與皇室綁定太深,若是皇室一朝崩盤離析,世家地位便受牽連。

明眼人都知道,十大皇商是為朝廷出力,是件吃力不讨好的活,世家根本瞧不上。

“小舅舅,你同大舅母商量商量,看看能投多少?”趙清毓說道。

霍破虜本以為他帶軍器監去海外異邦,只是普通貿易。可是聽趙清毓的意思,是要大幹一場。

外甥女要做得事,自己當然會全力支持。而且他也清楚,海外貿易的暴利。

只是沒想到,趙清毓鋪得這麽廣,居然要拖世家下水。

“我們手上能動的銀錢怕是不多。不過不管怎麽,我們投一份。”霍破虜說道,“只是,你想拖世家下水,怕是沒那麽簡單。”

霍破虜看了眼趙清毓,繼續說道:“等我們出海回來,世家便知道我們的收益、利潤,到時候他們完全可以撇開朝廷,自己組建商隊,賺取海外的金銀。更有甚者,為了利益,他們可能會同我們競争,到時候不是兩敗俱傷,便是一方敗下陣來。但是不管結果如何,損害的都是大恒的利益。”

趙清毓勾着嘴角搖了搖頭,“他們沒有機會。”

往來海外異邦,大恒境域內能夠停靠的港口只有申城、海城和江城。而這三城掌控在景元帝和趙清毓手中,若是他們下令,便沒有一艘船舶能停靠或者駛出港口。

“我怎麽不知道這些港口受你們把控?”霍破虜好奇的問道。

趙清毓這些年浸身西北和北境,景元帝更是得過且過一般的處理這大恒政務,霍破虜實在難以将他們同勵精圖治四個字聯系起來。

“早些年下面官員孝敬稀奇玩意的時候,我便了解了港口的情況,可大恒船運稀少,看不出船運的盈虧。可是看着港口越來越多停靠的番邦船只,我便覺得,其中利益必然可觀。港口要緊緊掌握在朝廷手中,不能讓地方州府插手分毫。”趙清毓說道,“後來,我便同父皇商量,讓他調動他信得過的臣子,去三城任職。”

“如今,這些口岸緊緊握在我們手中,我就是想讓世家,看得着,吃不着海外貿易這塊肥肉。”趙清毓說道,“他們一當動心思,那便是朝廷收整世家的時刻。”

趙清毓說完,擡眼看向霍破虜,正瞧見霍破虜直直的看着她。

“小舅舅,你看着我做什麽呢?”

霍破虜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崩,“你說,你要是個男子,大恒何懼北漠、大忽安這些外族。”

趙清毓眉頭一揚:“我便是女子,大恒亦不懼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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