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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恒以男兒為尊,可是趙清毓卻嗤之以鼻,這個世道向來勝者為王敗者寇,只要你夠強,便沒有人能夠拿男女之別撼動你分毫。
王朝、國家亦是如此,只要大恒足夠強盛,周邊宵小,又何以畏懼。
怕到那時,無需一兵一卒,他們便會俯首稱臣。
只是,大恒還需要時間。
商隊的事,趙清毓同霍破虜敲定後,便告知了景元帝。
景元帝對商隊組建沒什麽異議,直接将招募商隊的事交給了戶部。
商隊的事情交給戶部後,趙清毓算是清閑了下來。閑來無事,趙清毓便換了一身男裝,帶着殿中女官薛翎,出宮去暗察商隊招募和武舉舉辦的情況。
京都衙門前,一列長隊自城東排到城西,隊列末尾,還有三三兩兩人擠占着位置。
早先,趙清毓便聽戶部尚書王致和說過,商隊招募并不順利,投名者不過寥寥幾人,怕是連十大皇商都湊不齊。
至于那些名震一方的豪紳富戶,到現在都沒去京都衙門冒頭。
能成為一方富紳,目光自是比常人要長遠。
海上貿易利潤和朝廷的扶持,對商籍而言,當趨之若鹜。
可現實似乎不如趙清毓預想那般。
商隊組建一事,景元帝和趙清毓異常關注,王致和必然不敢瞞報。至于那些商戶,趙清毓一直以為他們在觀望,可如今看着這排起的長龍,豈是“寥寥幾人”就能一筆帶過的。
“小哥,你們在這排隊做什麽?”
趙清毓裝作一般路人,問着排隊的一個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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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擡眼看着趙清毓,大約是從未看過趙清毓班師回朝,所以識不得她。
男子自得的揚起下巴,“我等是投名參選皇商,你這都不知,難道是外地來的?”
趙清毓搖搖頭,“我家住京都,只是不從商,便不知道這事。小哥這投名有什麽講究嗎?我看這排隊的人不少啊!”
“講究自是有講究的,這就不同你說了。只是這皇商參選條件高着呢,畢竟能脫商籍,還能掙銀子……”男子驚覺自己話多了,急忙住了嘴,“你又不是商戶,問那麽多做什麽,走開走開。”
男子揮着手驅趕趙清毓,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薛翎見狀,想出手教訓男子,卻被趙清毓攔下。
趙清毓拉着她遠離隊伍,轉進了一條小巷子裏。
“薛翎,交給你一個任務。”
“帝姬,您說。”
一番耳語之後,薛翎帶着任務,排在投名隊伍最末。
趙清毓尋了一個清雅的茶樓,一邊品着香茗,一邊觀望着隊列。至于武舉那邊,只能緩一緩。
“張兄,果然是你!”一富态男子一踏入茶樓,便對着趙清毓對面的男人打起招呼,“剛剛在樓下看着就像你,上來一看,還真是張兄。”
趙清毓和張姓男子臨窗而坐,位置極佳,一擡頭就能看到京都衙門皇商招募的情況。
“呀,是吳兄啊,真是緣分啊,我們哥倆有兩年沒見了吧,您哪發財呢?”張光耀站起身來,雙手作揖迎着富态男子。
“是有兩年啊,沒辦法呀,這些年銀子不好掙,走南闖北的。不像張兄,坐守京都,八方來財。不需奔波,這四面八方的銀子就都到您懷裏了。”吳雄說道。
張光耀邀請吳雄入座,端起茶壺,為吳雄斟茶。
“吳兄這麽說就謙虛了,誰不知道如今吳兄是南北最大的行商,上至馬匹,下到針頭線腦,無一不售,無銀不掙啊。”
吳雄擺擺手,“張兄這麽說折煞兄弟了,只是各地方兄弟給面子,掙些辛苦錢罷了。我倒是聽說張兄的胭脂水粉生意,已經做到世家後院了。您看看,這便是差距,我還在蠻人鞑子手裏混着日子,張兄已經與世家貴人交好了。”
張光耀一陣苦笑,“吳雄這是在笑話我啊,我這都是看着貴人的臉色過日子,這世家,哪裏是我等商戶能攀得上的。”
吳雄望着窗外的長隊,努努嘴,“如今,這不是機會來了嗎?”
吳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張兄,你給兄弟透個底,這個,兄弟能投嗎?”
張光耀立身京都幾十年,雖是商籍,可自有自己的一套關系網,消息遠比他們這些跑行商的要廣。
同吳雄一般,張光耀也跟着壓低了聲音。
“這裏面的水,深着呢!”
張光耀掃了周圍一圈,趙清毓緊忙擡手端起茶盞裝作飲茶。
“雖說要十家,但上頭只準備給五個名額。吳兄不遠萬裏來京都,怕也是看重科考脫商這一條。不瞞吳兄,你若真想掙這一席之地,兄弟我可以幫你牽橋搭線,只是……”
“只是什麽?”
“這上頭的孝敬,得這麽多!”
趙清毓眼神掠過,只見張光耀豎起一根手指。
“十?”吳雄試探的問道。
張光耀搖搖頭,“一百!”
便是見多識廣的吳雄也是一驚,“居然這麽多!聽說這件事是最上面下令招募的,他們不怕……”
“嘿,要是怕,便沒有咱的事了。名額直接會被世家貴族收了去,哪裏會輪到咱們。”
趙清毓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張光耀說的“一百”是一百兩,能讓南北大行商都吃驚的,怕得是一百萬兩。
趙清毓沒想到,有些人居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拿商隊名額來斂財。
趙清毓放下茶盞,踱步至張光耀那桌。
“不知道,張老板這條線能不能讓我也知曉知曉?”
張光耀擡首,驚得手裏的茶盞掉在桌子上,茶水灑落了一桌子,順着桌角,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帝……帝姬!”
趙清毓回到承佑殿不久,薛翎也回來了。
“臣有愧帝姬,竟連京都衙門都沒進去。”
“說說情況。”
“是。”
薛翎瞟了眼趙清毓,見她神色無異,便緩緩的将事情來龍去脈交代清楚。
薛翎和趙清毓分開後,便在京都衙門前排起隊來。那隊伍看着很長,但是消減的速度很快。不到半個時辰,就到薛翎。
可誰知,薛翎正準備一腳跨進衙門時,卻被衙門前看守的小吏攔着下來。起初薛翎還不明白,經後面的人提醒,無奈的給了小吏吃茶費十兩。可到了衙門,正準備領表填寫,又被裏面的官差索要紙硯費,一開口就是三十兩。
薛翎雖為女官,可口袋裏并沒有多少銀兩,自然是沒法子交紙硯費。
沒銀子,便直接被衙門官差給轟了出來,連投名的資格都沒有。
“臣本打算與他們據理力争,但又怕壞了帝姬的事,便忍了下來,沒有聲張。”
聽着薛翎的敘述,趙清毓已是見怪不怪了。
“你先退下吧,這事,我自有主張。”
“是。”
當日下午,趙清毓便找到景元帝,伸手便是索要百萬兩白銀。
“百萬兩?毓兒這是打算投海運一份嗎?”景元帝好奇的問道,忽又解釋道,“爹只是好奇問一問,銀子你跟劉福說一聲。”
“爹,你放心好了,你這銀子絕不會虧了,左手倒右手而已,而且,這可是一本萬利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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