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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薛大人。”趙清毓點頭道謝。

很快,張慶豐帶着人手持景元帝诏令和趙清毓軍令前往海城、申城和江城。

昭明元帥軍令,可随時調動各城守城軍,世家和官員若敢皇帝诏令,便由地方軍士押解進京。

“薛大人,我舅母一事查清楚了嗎?”

趙清毓一直忙着審張光耀,一時忘了霍家的事。

張光耀供述那份名單裏,并沒有霍家,顯然溫氏并沒有入局。只不過是有人設計攪混水,讓趙清毓投鼠忌器。

只是那些人,真把她當作戰場上那些莽夫了。

“霍夫人雖然與皇商招募一事無關,但是她身邊的侍女和霍府總管霍忠手腳卻不幹淨。”薛宗明擡眼望着趙清毓,“名單上并沒有他們名諱,罪證上大多也是僞造。至于那些确實的罪證,若是有意辯解,也能解釋的通。”

趙清毓無奈一笑,“薛大人無須試探我,既然這事已經交托你,你盡管秉公處理。”

薛宗明拱手,“有帝姬這句話,臣心裏便有了底。”

“薛大人盡管放手去做,你身後有本帝姬。”趙清毓說道,“京都府兵、京衛營以及本帝姬帶回的軍士,任你差遣。”

“臣,謝過帝姬。”

“對了,薛翎已經救出來了,暫且安置在城外我一處別院,等皇商一事處理結束,她便可以回宮。”

“多謝帝姬。”

趙清毓點點頭,“本是我的過錯。”

“帝姬為大局考慮,何錯之有?”薛宗明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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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張光耀您真的打算放他一馬?”薛宗明不由問道,“臣查過他了,這些年,他兼并土地,打壓其他商戶,作奸犯科等事,可是一件沒少。若是就此放過他,與朝廷無益。”

簡而言之,張光耀是小人,是毒蟲,應該借此機會,就地拍死。

“我答應過他,給他一線生機。”趙清毓說道。

“可經此一事,他必定不為朝廷所用,以後所行之事,怕也只會損害大恒利益。”薛宗明進一步勸說着。

“一線生機,我不會自毀其言。”趙清毓說道,“京都三十裏外,有一處容一人通行的狹長小道,被行商戲稱一線天。”

趙清毓話已到此,薛宗明已經明白了她跟張光耀玩了文字游戲。

一線天後,生死不論。

而張光耀,必死。

“臣,多言了。”

“薛大人一心為大恒,怎會多言。”趙清毓站起身,“皇商之事,後續還需仰仗薛大人。”

“臣自當竭盡所能。”

……

“啓禀元帥,除了申城知州抗令,就地正法外,其他人皆已押解進京了。如今,正關押在京衛營的大牢裏。”張慶豐說道,“名單中異邦商人,有五人出海了,其他人皆抓住,同關押在京衛營。屬下在三城碼頭皆留下駐守将士,一旦異邦商船停靠,我們便能将人抓住。”

“張都尉辛苦了。”

“屬下職責所在。”

姚遠和見張慶豐禀告完畢,便上前一步,禀告着自己手裏經辦的事。

“禀告帝姬,臣已經按照名單,将京都的官員和世家已經監管起來了。”

趙清毓擺擺手,“不用監管,全部抓起來。”

姚遠和有些遲疑,“名單中官階高于臣的太多,臣前往怕……”

“姚遠和,京衛營職責是什麽?”趙清毓冷冷問道。

“保衛京都,守衛皇宮內院,保護陛下安危。”

“你是誰的臣子?”

“陛下的臣子。”

趙清毓瞥了眼姚遠和,“所以,你怕什麽?記住,你只是父皇的臣子。”

姚遠和立即跪地認罰,“是臣一時糊塗,還請帝姬恕罪。”

“本帝姬希望,京衛營能成為父皇手裏最鋒利刀,跟着父皇一起,刺向大恒的敵人。”

趙清毓再擡手,“張都尉,京衛營若是解決不了,你便帶着兄弟們去拜訪拜訪那些頗有’骨氣’的大人們。”

“屬下得令。”

一夜動蕩,京衛營空蕩蕩的大牢裏人聲鼎沸。辱罵聲,詛咒聲,還有顫抖的求饒聲,彼此交織在京衛營大牢中。

第二日朝堂上,彈劾趙清毓的折子堆滿景元帝的禦案之上。景元帝擱置不動,坐等趙清毓回朝。

趙清毓前一夜,便帶着五百輕騎去了丹朱山。

張光耀等人有膽拉趙清毓入圈,除了各方勢力膠着,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丹朱山的土匪。

京都兩百裏處,有一座丹朱山。丹朱山一直有匪,打家劫舍,京都府兵則剿匪過,但是從來沒有一個結果。趙清毓現在算是清楚了,哪裏是剿不幹淨,不過是官匪勾結,互作倚仗。

丹朱山土匪是同其他世家名單一塊供出來的,只不過,趙清毓一直擱置,沒有拿他們開刀。官員、世家事大,等官員、世家的事情穩下來,匪賊一個也逃不了。

如今皇商招募一事算是打定,是時候進山剿匪了。

丹朱山上有多少人,連張光耀也說不清。但是每年送出去采購物資的銀子,少說也有百萬兩。

西北鎮守上萬将士,軍費也不過五百萬,若按照這個數字計算,丹朱山上至少有兩千匪徒。

趙清毓留下五百士兵協助京衛營,剩下的士兵全被她帶出來剿匪了。

夜幕降臨,埋伏在丹朱山的士兵悄然無聲的向丹朱山挺近。

趙清毓命人守住丹朱山進出口,帶着其他人借着月光,摸到土匪寨子門口。

寨子前方是兩座瞭望臺,每個瞭望臺上有一名土匪。寨子門口三四名土匪東倒西歪的靠在大門柱子上,迷糊的舉着手裏的酒瓶。

趙清毓一招手,六名弓弩手排列來,沒人瞄準一個匪徒,趙清毓五指握拳,六支箭朝着不同方向射出,六名匪徒應聲倒地。

“進!”

三只列隊快速的沖進匪徒寨子,一衆匪徒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命送亂刀之下。

趙清毓沒想到丹朱山的匪徒如此不堪一擊,前後不過一個時辰,所有匪徒全部被剿殺。

趙清毓清點過人頭,不過四百人。

百萬銀子養了一窩軟蛋,也不知道京都那些世家和張光耀知道了會不會氣得吐血。

趙清毓命人搜寨子,竟在土匪頭子的屋裏搜出整整五箱白銀,約莫有一百一十萬兩。寨子裏的兵器庫裏,各色刀劍一千之衆,就連馬都有一百多匹。這裝備比西北軍可強了不少。

趙清毓割了丹朱山土匪頭子的首級,将其綁在馬屁股後,馬鞭一甩,往京都去了。

“皇上,帝姬不由分說,讓張慶豐和姚遠和到處抓人,攪亂朝廷安穩,這是要毀我大恒百年基業啊!帝姬恣意妄為,于國無益,于社稷無功,其罪當誅!”

“臣附議,帝姬南征回朝,便肆意殺戮,視百姓人命如草芥,皇上若不處置,不足以平民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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