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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帝姬,史家祖籍是南境百烏城,乃耕讀世家,家世清白,只不過祖上都止步于秀才。後史家如今的老太爺奮發圖強,考取了武成祖十五年第三甲同進士,花了錢財打點謀了南境江平縣縣丞一職。
史家老太爺史卻致仕時任崇州府州同,史家太爺史括與其他史家人一般止步于秀才,後史卻花了錢財打點,為其謀了江平縣縣學館長一職,之後便無精進。吏部員外郎史為安景元三年的二甲進士,初任職南境和城縣縣令,景元十年任崇州州同,景元十四年任崇州通判,今年春升遷為吏部員外郎。
至于史柯師從南境大儒周逑,十二便考取秀才,詩詞歌賦無一不精,是南境有名的神童。而且聽聞明年要參加鄉考,不少人都認為他今年有力一争解元。”
薛翎瞟了眼趙清毓,見她只是低着頭摩挲着桌角,便繼續說道:“放眼整個大恒,史家籍籍無名,可在南境之地,史家聞名遐迩,無人不稱贊一番。尤其是史柯,聽聞他清心自持,一心向學,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兒郎。”
趙清毓聽後點點頭,然後問道:“史家其他人可有調查?有無問題?”
薛翎拱拱手,說道:“史家往上五代到史柯,均是一脈單傳,并無旁支。出五服旁系與史家嫡系并無來往,其中三支轉作商戶,兩支為農戶,這五支紮根在百烏城,很少出百烏城。”
薛翎說完又将一疊厚厚的冊子呈給趙清毓,“這裏信息細致,帝姬可以看看。”
趙清毓接過冊子,仔細的翻看。
一通看過之後發現,史家确實幹淨,不僅家世背景幹淨,連家宅內院也簡單、幹淨,連着三代都是一夫一妻,後院連個侍妾都沒有。
難不成真是撿到寶了?趙清毓拿着冊子深思。
史家調查的結果,趙清毓并沒有立即給溫氏,而是拖了一些時日。而這些日子,趙清毓特地派人盯着史府,但是就如調查結果一般,史家簡單清白,查不到半點貓膩。
溫氏問了趙清毓兩三次後,她沒法子再拖,只得回了消息:史家可交。
有了趙清毓調查的保障,溫氏便更放心了,死拉活拽着帶着霍芷去寧侯袁家的府上,相看史家小子史柯。
既是兒女親事,對方又沒什麽問題,趙清毓便不好再去幹預。只是叮囑霍芷随自己心意走,便是對方再好,若她不願,自己也會竭力阻止這場婚姻。
好在史家比趙清毓想的要識禮,并未公開同霍家關系,兩家人也只做一般好友相處,對外也只說兩家夫人是舊友。
霍芷相看後又見了趙清毓一次,對這場相看,沒說滿意,也沒說不滿意,只是揚着拳頭說最瞧不上死讀書的酸腐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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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毓聽霍芷這麽一說,心中一突,這不說瞧上了,可絕對是有好感了,這讓趙清毓對史家小子越發好奇。
只是好奇歸好奇,可是趙清毓卻沒有功夫親自去打探一番。
如今大恒域內安穩,海運讓大恒頗豐的國庫又肥了一圈。不缺錢,又安穩的國勢讓趙清毓心心念念的彙武堂成為了可能。
前些日子窦應德來拜見趙清毓商讨兵制之事,不由的讓她想起彙武堂,這日便趁空閑找他入宮相談。
“窦老将軍,我打算請旨将邊疆年逾五十的老将請回京都,在彙武堂裏教授兵法、策略,您覺得如何?”
設立彙武堂,趙清毓打算以京都為中心,往大恒其他州府擴散。京都彙武堂先試運作一年半載,若是效果不錯,再慢慢延伸外府。到時候國庫更豐,在地方設立彙武堂條件會很充足。
而對京都的彙武堂,趙清毓希望在整個大恒境內設立彙武堂後,能作為總部,對各地優秀武者進行考核,選拔優秀的軍事将領。并且趙清毓打算讓彙武堂與軍器監合作,制造适應戰場的便捷武器。
所以京都的彙武堂,要集教、考與研究為一體,具有綜合性。而如此跨領域的事,趙清毓并不放心交給兵部和朝廷官員,而是更傾向于在在戰場奉獻一輩子的老将老兵們,他們知道戰場生存之道,也知道戰場上最需要什麽,最關鍵的是,他們是忠心于大恒的。
當然,趙清毓也是有私心的,她想找一個合理且不能拒絕的理由召回霍山。
霍山已經年逾五十,本應在府中享受天倫之樂,如今卻在凜冽的風雪中鎮守着大恒的邊疆,趙清毓不忍。
對趙清毓的想法,窦應德當然不會反對,并且十分支持。同為老将,他切身的體會老将在邊境,在戰場的艱難,所以趙清毓提出此事,窦應德很快稱道。
“我覺得此事可行。”窦應德說道,“不過,此事老臣亦有些擔憂。”
“爺爺,有什麽擔憂的,有毓姐姐在,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的。”窦嘯說道。
自從窦嘯上次安全将糧草送到平城後,窦應德便不再執着守着窦嘯一生坦途安穩,而是放任他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再拘着他不讓他舞刀弄劍。
朝廷缺人,缺武将,窦嘯又有幾分天資,他願意走這條路,于他,于大恒,有利即可。
自窦嘯從平城回來,窦應德便有意無意的教導他,這次趙清毓找他相商彙武堂的事,他便帶上窦嘯,讓他跟後學着點。
只是他這話一出口,又讓窦應德恨鐵不成鋼。
有帝姬在,他便全指着帝姬,從不動腦子,想事淺薄無知。
若是京都彙武堂能成,他定要第一個将窦嘯送進去學習、磨練。
對窦嘯的絕對信任,趙清毓只能無奈一笑,然後轉頭問窦應德,有何憂慮。
“還是老生常談!彙武堂最大的問題,便是文臣,若邊疆老将歸朝,他們肯定會抓着邊疆安慰不放。而且彙武堂是燒銀子的地方,他們也會拿國庫說事。”窦應德說道。
窦嘯不滿的撇撇嘴,“這些人怎麽這麽多事!又沒動他們的錢袋子,又沒損了他們利益,他們着急什麽勁!他們不出力不出錢的,事情倒是沒少挑。”
“怎麽沒損他們利益?”窦應德冷笑一聲。
窦嘯好奇問道:“動了他們什麽了?”
“若是邊疆的老将們都歸朝了,哪裏有他們文臣說話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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