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她沒有錯,為何要道歉?……
二月二十八,江嶼州下考,在考場待了那麽多日,渾身一股子酸臭味,哪裏還有昔日風光霁月的貴公子模樣。
他知道此刻形象不佳,回到侯府并未直接去拜見老夫人,而是先去長風院沐浴過後,又吃了點東西墊肚子,這才趕來承熙堂給老夫人請安。
老夫人見兒子回來了,眉間的一點憂愁都被歡喜沖淡了,又問他考的如何,江嶼州自信滿滿:“此次考試,兒子揮灑自如,娘就不用擔心了。”
老夫人笑出了魚尾紋,看着兒子滿臉欣慰:“這就好,這就好。”
得知江嶼州回來了,江舒玥立馬就趕過來了,開心的叫了句:“哥哥。”
江嶼州往她身後看了一眼:“怎麽只有你一人,你雲表姐呢?”
提到沐雲霁,江舒玥立馬就垮了小臉,她撅着小嘴:“還不都怪那顧氏,将雲表姐氣走了。”
江嶼州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眉心擰出一道深深的刻痕,他沉聲問:“到底怎麽回事?”
江老夫人瞥了江舒玥一眼,示意她別在哥哥面前亂說,江舒玥才不管那麽多,竹筒倒豆子般将在神龍寺發生之事盡數告訴江嶼州,她并未去過神龍寺,也只是聽旁人說的,其中不免有些添油加醋的成分,将罪過都推到顧星滢身上,反倒說沐雲霁是無辜的,然而老夫人明知事實真相,卻也沒有替顧星滢辯解。
說完這些,江舒玥又替沐雲霁抱不平,“哥哥,這事情你得幫雲表姐讨回公道,那顧氏仗着哥哥對她的喜愛,越發猖狂了,連我都看不下去了。”
江嶼州臉色微沉,他瞧顧星滢溫和知禮,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他眼中難掩憤怒。
正想要去找顧氏問個究竟,老夫人說道:“州兒,那顧氏畢竟是商戶女,祖上還是廚子,身份上不得臺面不說,而且不知進退,不敬長輩,依母親看,這樁婚事不如就算了,打發她一筆銀子,讓她走罷。”
當初老夫人便是這兒想法,可那時江嶼州執意要留下顧氏,他考試在即,老夫人為穩住他的心,便答應讓顧氏母女先住下來,婚事等他考完再說,顧氏母女住進侯府的日子,侯府不曾有一絲一毫怠慢,就連那母女二人吃不慣京城的菜式,想要自己做飯菜,她也是答應了的,可顧氏不知感恩就罷了,還在神龍寺公然壞她名聲,老夫人便不想再忍着她了。
江嶼州聽了老夫人的話,想起顧星滢蓮瓣般的小臉,心中便是一陣蕩漾,如此傾城絕色,誰舍得讓出去,就算她嚣張跋扈,是只母老虎,等她成了自己的女人,時日一長,床笫之間,他總能将她馴的服服帖帖的。
他搖頭拒絕:“娘親,當初這樁婚事是爹爹定下的,若是悔婚豈不是對爹爹不敬,顧氏那邊兒子自會去說她,讓她來給母親道個歉,退婚之事就不要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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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見江嶼州如此固執,似乎自己說什麽都聽不進去,氣的說不出話來,他剛下考,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老夫人也不想跟他争執,朝他擺擺手讓他下去。
顧星滢剛從廚房出來,和辛夷,豆蔻一起端着做好的荠菜餃子回院子。
忽地聽到一聲呼喚:“星兒。”
她腳尖微頓,轉身便看到一個天青色直身的男子手裏撐着一把玉柄油紙傘走朝她走來,隔着朦胧細雨,顧星滢看清了那張俊秀白皙的臉,是江嶼州。
須臾,男人到了跟前,他将傘稍稍上臺,露出整張臉,除了瘦了些,依舊清雅溫潤,風流蘊藉。
顧星滢福了一福:“見過二公子。”
江嶼州看着眼前螓首低垂的女子,肌膚白的像盛開的玉蘭,烏發紅唇,一雙眼睛水盈盈的籠着絲絲縷縷煙愁,明明是個像水一般的女子,然而那雙眸子在看他時卻總是透着幾分疏離。
就是這嬌嬌袅袅的樣子,即便她一言不發,只需一句話或一個眼神,也能讓他心癢不可抑,心馳神往。
他是喜歡她的。
江嶼州原本醞釀了滿肚子的怒意想要指責質問她為何要逼走沐雲霁,那畢竟是他青梅竹馬的表妹,不心疼是假的,可每回她見到她嬌憐可人的樣子,心裏的火氣便少了半截,他摩挲了一下手指,鬼使神差的問了句:“星兒,數日不見,你可有想我?”他與她是有婚約的,他這幾天在考場,但凡停下來,腦海裏便閃過她柔軟纖細的身姿,他甚至幻想過将那截細腰握在手中把玩的畫面,他知道這種想法過于龌龊,可她這樣一個美人兒,哪個男人不會對她動心思,除了他大哥這種不近女色的人之外。
江嶼州這個問題問的很突兀,讓顧星滢有些尴尬,同時心裏又有些氣憤,江二公子腳踏兩只船,卻還在她這兒演深情款款的戲碼,當然讓人作嘔。
她不能回答江嶼州期待的答案,初見江嶼州時,她覺得江嶼州儀表堂堂,她也曾想過,若嫁給這樣一個人,與他舉案齊眉過一生,未嘗不是好選擇,可當她見他偏袒表妹和老夫人,又親眼目睹他同沐雲霁私下約會,讓她徹底清醒過來。
他放不下他的表妹,而她并不能接受二女共事一夫,所以她和江嶼州無緣。
顧星滢想到自己內心的決定,坦然告訴他:“二公子,實不相瞞,這段時間民女帶母親去神龍寺求醫,一心只想母親的病能快點好,因此每日吃齋念佛,在佛前日夜祈禱。”
原來,她竟然一點都沒想過他。
失落在瞬間湧上心頭,這比剛才聽到顧星滢氣走沐雲霁還要讓他難受。
察覺到自己在乎她,卻得不到一點點的回應,這讓江嶼州感到非常沒面子,京城多少大家閨秀對他趨之若鹜,唯獨她,自己獻盡了殷勤,她依然是那般冷冷淡淡。
他忽然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整個人瞬間冷靜下來,江嶼州沉下臉,“星兒,說起神龍寺,我倒是聽說了一件事,你對雲表妹是不是有些誤會?”
畢竟将來她們二人都将是他的女人,他不希望兩人還未過門就發生龃龉,若真是顧星滢的錯,他總得告誡她幾句。
顧星滢算是明白了他來找她的用意,原來,還是為了沐雲霁。
在他心裏,那個表妹的分量遠高于她。
沐雲霁指使胭脂點迷香讓她錯過抽簽,若不是後來江嶼寒兄妹幫忙,她娘的一線生機就沒了,可他卻說這是誤會?她娘的命在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眼裏,就那麽卑賤嗎?
顧星滢內心一片冰涼,可她臉色卻仍然是那般清清淡淡,道了句:“二公子是怪我?”
顧星滢臉色沒什麽變化,但她那雙如水般的眸子裏卻透出一點點倔強,不明顯,江嶼州還是捕捉到了,江嶼州弄不明白顧星滢骨子裏為何充滿傲氣,他更喜歡她柔順一些,溫柔體貼些,可惜她的溫柔僅浮于表面而已,江嶼州無奈道:“本公子不是怪你,星兒,這事情本就是你錯在先,雲表妹只是托你去拿披風,你在房內打瞌睡錯過了抽簽的時辰,卻怪是雲表妹和我娘誤了你,實在不該,你若現在跟我娘和表妹道個歉,本公子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
顧星滢聽完,彎起的嘴角帶起一絲嘲諷,他原來什麽都不知道便在這裏指責她。
顧星滢尚且能忍,可豆蔻和辛夷兩人皆是知情的,見江嶼州這般不分青紅皂白就指責自家姑娘,辛夷性子沖動,當即便要上前理論,顧星滢仿佛猜到她會這般做,回頭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別說。
辛夷憋下滿肚子委屈退回去。
顧星滢瑩白的小臉覆了一層寒霜,她擡起鴉羽長睫,語氣淡然:“若民女不道歉,二公子待如何處置民女?”
江嶼州頓時愣住了,他似乎沒想到顧星滢會說出這般話來。
他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他這麽做只是想給雙方一個臺階下,而她卻根本不領情。
從未有女子如此不給他面子,江嶼州皺了皺眉,他忍着脾氣勸道:“星兒,你為何要這般固執,本公子這樣做是為了大家好,就算你不給表妹道歉,你給本公子的母親道歉也是應該的,她是長輩,以後都是一家人,擡頭不見低頭見,若是因這事生了龃龉,往後還怎麽相處?”
顧星滢用力咬了咬紅唇,袖中的手握得指節發白,他連問都不問清楚就給自己定罪,自己在他心裏難道就這般不堪嗎?
她該慶幸自己沒有對他動心,否則此刻不知該有多麽難受。
她不會跟他成為一家人。永遠都不會。
有些話顧星滢正要脫口而出之時,男人低沉清潤的聲音傳來:“她沒有錯,為何要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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