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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傅深聽出了不對勁, 上前攔住陸霜瑜的去路:“你這話什麽意思,你知道他要走,知道他現在在哪兒?本尊知道了, 你知道他吃完解藥就要走, 所以才處處拖延。”說完眉間微揚, 為自己看透一切的聰明才智而得意。

陸霜瑜無話可說, 只靜靜地看着傅深。

傅深後被陸霜瑜看得得意不再, 看得越來越心虛,越來越氣勢弱, 氣勢非常不足地反問陸霜瑜:“你應該告訴本尊。”

“告訴你你就信?”

傅深垂眸, 氣勢越發地微弱, 面對陸霜瑜的犀利反問,甚至都不敢直視陸霜瑜的眼睛, 答案是肯定的, 他當然不信, 畢竟當時滿腦子都覺得陸霜瑜不安好心。

“他在你面前失蹤多少次了?”陸霜瑜忽然問傅深。

“啊?”傅深對這個突然的問題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努力回憶數着數, 可根本就數不清,誰沒事數這種次數玩。他眉頭鎖緊, 想了半天也數不清楚,索性随意回答, “應該就十幾次吧。”

“魔尊, 是六十八次。”旁邊的一個魔兵小聲提醒道。

傅深自己都覺得震驚:“這麽多?”

“經歷了這麽多次,你就從來沒想過要改掉他這種壞習慣?”陸霜瑜進一步質問傅深。

“什麽, 改掉?”傅深想都不敢想,他也勸過謝莫遙幾次,如果準備大半個月乃至幾個月不回來, 能不能先跟他說一下。可謝莫遙完全沒聽進去,有時聽煩了還要跟他鬧脾氣,一言不合就失蹤,那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他能怎麽辦。

陸霜瑜看着傅深完全沒辦法的樣子,無聲地呼出一口氣,開口說了三個字:“曼雪涯。”

傅深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陸霜瑜這是告訴他陸霜瑜去哪兒了,他萬萬沒想到陸霜瑜竟然這麽輕易地就告訴他地址了,沒想到陸霜瑜竟然是這麽一個坦坦蕩蕩,有線索就願意告訴他的人。如今陸霜瑜的坦蕩,顯得他之前猜忌陸霜瑜的心思實在是黑暗,他為自己之前有那種猜忌的想法而愧疚,開口,聲音終于客氣了許多:“你告訴本尊,就不擔心本尊先去了将他帶走?”

“你能帶走,那自然是更好。”陸霜瑜發自真心地回複。

傅深看着陸霜瑜那真誠的眼神,心中越發感慨,當真是正道之首的兒子,心胸果然寬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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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外面的街道忽然一陣喧嘩,陸霜瑜皺眉看向外面。

傅深主動讓開道路,陸霜瑜朝傅深客氣地微颔首,便不再耽擱,快速出門去騷亂發生的地方。

一旁的魔兵看得滿臉不解,終于忍不住問:“魔尊,您為何對陸霜瑜那般客氣?”

“先前是本尊誤會他了,如今他主動向本尊示好,本尊當然也不好一直冷着臉。”

魔兵不理解:“他示好了嗎?”

“既告訴了地名,還不介意本尊搶先一步接走謝莫遙,不是示好又是什麽?”

魔兵:“可事實是我們本來也接不走啊。魔尊,恕屬下直言,屬下沒有看出一絲陸霜瑜願意将大人拱手讓給您的跡象,他剛剛開門,看不見大人的那一刻,情緒非常激烈,根本不像是願意放手讓大人随便消失的人,魔尊還是要當心。”

傅深皺眉:“你是說,他告訴本尊的其實是個假地址,用這種心機不讓本尊找到謝莫遙?”

魔兵:“……倒也不是。”完全沒必要。

“那你說什麽,本尊接不回謝莫遙,他就接得回?可笑。正道之人就是愛管閑事,看來陸霜瑜處理不好外面發生的事情,是沒法去曼雪涯的。就別怪本尊先行一步了,出發,去曼雪涯。”傅深擡手一揮,就下達了命令,無憂無愁,信心滿滿。

魔兵看着因為能比陸霜瑜先到曼雪涯就能很快樂的魔尊:“……”

“妖怪啊,妖怪啊!”

“快逃快逃!”

……

大街上一片混亂,陸霜瑜迅速找到喧鬧的中心,楚月掐着一個男人的脖子,但肩膀卻被那個男人的手中長劍所刺穿。

那把長劍上貼滿了符咒,楚月痛苦地現出了狐貍尾巴和耳朵,這也造成了大街上一陣騷亂。

“楚月,你放了他跟我回去!”

熟悉的聲音響起,陸霜瑜也看到了陳潇,陳潇想要上前靠近楚月,楚月一道法術落下,阻止了陳潇的靠近。

那男人被掐着脖子,手中長劍刺穿楚月的肩膀,口中卻說着深情的話:“我沒想到還能見到你月兒,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這樣也很好,我們可以死在一起了。”

說完,那男人閉上眼睛,一副心甘情願死在楚月手裏的模樣。

楚月的手有些發抖,反而下不去手了,他完全看不懂眼前的男人:“為什麽,張禮你為什麽要背叛我?!”

張禮重睜開眼睛,眼中依舊是那散不去的深情:“我本來想這輩子都不必告訴你,所有的痛苦我一個人承受就夠了,可是你這麽想知道答案,好,我帶你去一處地方。”

“別信他的假話,你放手跟我回去!”陳潇見楚月神情明顯松動,忙開口道。

“跟你回去,跟你回那暗無天日的鎖妖塔嗎?早知我放開月兒,會讓月兒遇到你這種人,我死也不會放手。”張禮看着楚月,眼中充滿了愛意與憐惜。

“你我之前的事,不必牽扯旁人。好,我倒要去看看,你到底有什麽答案要告訴我。”楚月終于給出了回應。

兩人向遠處而去。

陳潇上前要去追,被陸霜瑜攔住。

“霜瑜,你別攔我,這張禮一定不壞好心,他一定是要害楚月。”陳潇憤怒地看着張禮的背影。

“你知道他叫張禮?”陸霜瑜追問,“你是不是已經調查過這個張禮了?”

“對!”一說到這個張禮,陳潇就尤為憤怒,“這個王八蛋,自己有了妻子,還整天在外面搞男人。更惡心的是,他找的還都是長得跟楚月很像的男人,弄得自己有多深情一樣。”

“他那把長劍貼滿了符咒,絕非一人之力可做到的,你可發現他與什麽人接觸?”陸霜瑜引導陳潇往這個角度去想。

陳潇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憤怒,仔細回憶:“對,他接觸過一個道士,但那個道士根本就沒什麽修為,一看就是江湖騙子,這種負心漢就該被騙騙錢,我也就沒管。”

“可他的符咒是有用的,不是一個江湖騙子能做出來的,”陸霜瑜越發肯定心中的猜測,思緒轉得飛快,“你還能不能找到那個道士,他背後定然有高人,或許那高人已經先潛伏在張禮要楚月去的地方。我們現在非常被動,你必須在楚月到達那地方之前,先把那埋伏給拆了。”

陳潇想不到那張禮竟然那麽心狠手辣,不過他還有一個疑問:“我們不能把這些直接告訴楚月嗎?”

陸霜瑜聲音很沉:“你覺得他會信?”

“不至于吧,不信我們,信那個負心漢的話?不過那張禮确實很會甜言蜜語,我這就找那個道士!”陳潇想起楚月因為張禮那幾句話,就願意被張禮帶着去一塊未知的地方,平時楚月那麽謹慎,怎麽這次就這麽容易就答應了呢?可見現在的楚月已經毫無理智可言。

陸霜瑜:“我去追他們,盡量拖延他們,我也會和楚月說,至于信不信就不可知了。”

“好!”陳潇立刻禦劍去找那道士了。

陸霜瑜也禦劍追上去,楚月受着傷還帶着一個人,速度并不快,他很快就追上了,攔住了楚月的去路。他冰冷地掃了張禮一眼,問:“有話為何現在不說,定要在一處說,難道那地方被你精心安排了些什麽?”

張禮被質問了,一點也不見心虛,回得理直氣壯:“是,我若不精心安排,又為什麽要帶月兒一起去?月兒,那處地方很特別,承載了我們所有的回憶,我還将我們以前的點點滴滴都整理在那裏,想要讓你看看。如果我可以與你一起死在那裏,我此生無憾。”

楚月原本懷疑的神情,又被張禮這副深情的模樣給弄得動搖了:“我們以前的種種,你還記得?”

“自然,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如果我丢棄了,我的生命都會變得沒有意義。”張禮深情款款地回。

“是嗎?那麽請問你這帶着符咒的長劍又是怎麽來的,既然你這滿是符咒的長劍都準備好了,那處地方又是不是還藏着更多的符咒呢?”陸霜瑜進一步鋒利追問,聲音冰冷如寒霜,冷得張禮一個寒顫。

陸霜瑜的眼眸銳利可怕,張禮身子微顫,難得露了怯,但很快恢複過來,他不再看陸霜瑜,陸霜瑜的逼問實在是過于鋒利且難以反駁,突破口依舊還是在楚月身上,張禮看向楚月,繼續表演他的深情:“月兒,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呢,我準備和你一起死,我何必做這麽多多餘的事情呢?這把長劍是我妻子一定要我買的,我以為只是江湖騙術,定然傷不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說着說着,眼眶已經紅了,滿眼都是疼惜後悔。

陸霜瑜注視着楚月的反應。

楚月也紅了眼眶,眼中閃過的懷疑很快消失,眼中有着懷念和決絕,他也看向陸霜瑜:“陸仙君,我知道你是好意,只是如今我要與他一起死在那處,他就算要設計我,我死之前也會讓他和我一起死的。”

“為了這種人,你連命都不要?”陸霜瑜不可置信地看着楚月,腦中的畫面卻是謝莫遙渾身是血地去摘那朵缦年花,就算奄奄一息也毫不後悔,這畫面讓他的聲音更冷,一字一句地問楚月。

陸霜瑜周身氣壓低得可怕,楚月被吓到了,但因為心存死意,他反而又很快鎮定了下來:“陸仙君,我知道你不理解這種很傻的行為,我确實很傻,不管說怎麽恨他,我都割舍不了之前與他的美好回憶。可這也是我的心願,陸仙君能否讓一下路,讓我了了此願。”

“我若不讓呢?”陸霜瑜反問。

“若是實在去不了那地方,那我們就在此處一起死吧。”楚月看向張禮。

張禮臉色一白,不過很快調整好表情,嘴角上揚:“那就一起死吧。”說完他緊張地等着陸霜瑜的反應,他在賭,賭陸霜瑜不會讓楚月死。

陸霜瑜閉眼,深吸一口氣,平複一下心情,終于還是讓開了路。

只是讓開路并不代表就沒辦法阻礙了,陸霜瑜跟在後面,一路給楚月前面的道路設置了許多小阻礙,或是預判他們前進的方向,提前在那處設一個阻礙法陣,或是起迷霧甩符咒設障等等。

這些阻礙難度不高,廢些心思和時間就能通過,因此楚月也沒和陸霜瑜急,心中也存着辜負了陸霜瑜剛剛提醒的好意,因此也心甘情願地去解那些阻礙。

只是再阻礙人總歸是前進的,最終楚月和張禮還是到了目的地。

那裏是一片很美的樹林,原來他們有不少美好的回憶在樹林嗎?難怪楚月喜歡在野外殺那些負心漢,只是陸霜瑜現在沒有心情去看樹林有多美,他正警惕地觀察四周是否有陣法埋伏,楚月的慘叫聲音忽然響起,他心中一驚,看向楚月。

那張禮突然要撒了一堆符咒往楚月身上,那些符咒各個都是有厲害的鎮妖能力,楚月猝不及防,疼得尖叫,手中力道也松了,張禮立刻借機逃跑。

楚月用法術震開那些符咒,要去抓張禮,張禮又從一棵大樹後拿出了一把長劍,長劍周身同樣都是符咒,但是沒有對着飛過來的楚月,而是在地上畫了一個圖形,大喊一聲:“起!”

顯然是在開啓法陣,楚月心中一驚,停下動作警惕四周,然而四周什麽也沒發生。

張禮大驚失色:“怎麽會這樣,怎麽可能?李大.師,李大.師這是怎麽回事,你快出來幫幫我!”

“原來你根本就不想和我一起死。”楚月冷着臉,繼續去抓張禮。

張禮想要舉起長劍反抗,長劍直接被楚月打飛,楚月一手掐住張禮的脖子,失望至極:“為什麽你要屢屢害我,你的房子你的一切哪個不是我給你的?你卻在你婚之夜下毒酒要害死我。好在那毒藥是江湖騙子給你的,我沒死成。如今你找到了真正的大.師,又要殺我哈哈哈!”楚月放聲大笑,笑聲很凄涼。

張禮被掐住脖子,有點喘不過氣來,吃力說話,依舊深情地看着楚月:“因為我愛你,你死了就會永遠屬于我,所以我才這麽做的,你要相信我月兒。”

“你覺得我還會再信你?”楚月加大手中的力道,手中發了狠,可自己也非常痛苦。

“放了他!”

忽然一個低沉男人聲音響起。

楚月回頭看去,心中大驚,一個戴着白色圍帽,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同樣掐住了陳潇的脖子。

張禮無比激動:“李大.師是你嗎,你來救我了,快救我!”

“我設的陣法被這臭小子給毀了,不過他打不過我。狐妖,你放了張禮,我便放了這個人。”戴着白色圍帽的男人沉聲道。

楚月冷聲回:“我又不認識這個男人,要殺要剮随你便。”

陳潇不敢相信地看楚月。

“好,那便如你所願。”

那男人用力,陳潇面色痛苦了起來。

“我放,你住手!”楚月萬萬沒想到這男人一句廢話沒有就要殺陳潇,看着陳潇痛苦的臉色,他幾乎沒有猶豫,立刻放開了張禮。

那男人也信守承諾,松開了陳潇。

張禮和陳潇相互往對面走去。

楚月忽然開口問:“你和張禮什麽關系?”

“他出錢,我保他命。”那男人回得倒是幹脆。

“只是保命?”

“是。”

“你又知道你剛剛掐的人是誰?”

“願聞其詳。”

“他師兄可是正道之首的兒子。”

“哦?”

“但張禮不一樣,他所有一切的財富,都是我給他的。”

“你想收買我?”

張禮緊張地看向李大.師:“李大.師,我所有一切都可以給你,妖怪說話是不算數的,你一定要救我。”

陳潇則是一臉懵地看着這兩人對話。

“不,我已經不想再因為他花一分錢了,我只是希望大.師可以盡好自己的職責。”

“自然,原來那小子還有那般背景,剛剛我唐突了。”那男人朝陳潇微颔首。

陳潇更加一臉懵逼,想着自己要不要也回一個招呼,一聲慘叫忽然響起,他看過去,發現楚月一腳踩在張禮的命根子上,狠狠地捏踩着,張禮的慘痛聲響徹天空。

這一腳踩下去,命根子絕對保不住了,陳潇看得都下身一涼。

然而這還不夠,楚月還砍斷了張禮的兩只手兩只腳。

張禮痛不欲生:“李大.師,救我!”

“放心,少了手腳你也不會死,李大.師依言已經救了你的命,你就不要再煩李大.師了。”楚月一腳将張禮踢向那男人面前。

渾身是血,痛苦慘叫的張禮滿地打滾,戴着白色圍帽的男人嫌棄地往後退了退,涼涼地補充了一句:“死不了。”

張禮不可置信:“李大.師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

“我不出現,你可早就死了,你既不知感恩,那便在此地自生自滅吧。”男人冷笑一聲,轉身就要走。

“李大.師,我錯了我錯了!”張禮爬着卑微懇求。

陳潇一直看着張禮和那戴着白色圍帽的男人,看着那些畫面忍不住想笑。

“你沒事吧?”楚月上前關心地問。

“沒事,我一點事都沒有。”

楚月拉着陳潇,低聲道:“快走。”

“不用,我們就在這看着,你看看張禮這副慘樣高興高興。”陳潇提議。

楚月完全不放心:“這李大.師萬一後悔了怎麽辦,還是趕緊走,對了,陸仙君呢?”

陳潇對楚月神秘地一笑:“你猜。”

楚月心中一跳,終于也和陳潇一起看向張禮和那戴着白色圍帽男人那邊。

“這能怪我嗎?你不是說這狐妖對你情根深種,我只要在這裏設個埋伏就行了?”那戴着圍帽的男人反問。

張禮神色痛苦,邊疼得龇牙咧嘴面部扭曲,邊還要恭敬回話:“對,這絕對不是李大.師您的錯,是那狐妖的錯。他一直就又笨又好騙,今日怎麽就最後不管用了呢?”

楚月可笑地笑了一聲:“原來只是因為我又笨又好騙?”

陳潇立刻反駁:“怎麽會,你剛剛和霜,哦,和那個什麽大.師的對話真的很厲害,我雖然聽不太懂,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在保我。”

楚月看了一眼陳潇,第一次發現陳潇說話原來也可以這麽好聽,他又笑了一下,但這次是發自內心的笑。

“你可愛過他?”戴着白色圍帽的男人又問。

張禮有些不想回答:“李大.師您怎麽突然關心這個了。”

“好奇,畢竟你口中從未停過說愛他,可卻要我設埋伏殺了他,你們這些凡人的感情真是奇怪。”男人回得雲淡風輕,仿佛真的只是一時好奇問的。

“是,大.師您是仙人,不了解這些。怎麽說呢,”張禮疼得面目扭曲,渾身發抖,但還是努力規矩回答大.師的問題,“我當然愛過他,但是愛這東西是會變的,鮮過後就沒了,但他偏要一生一世,這要我怎麽給他?”

“你這也配叫愛?”男人忽然摘下陸圍帽,露出裏面少年英俊好看的容顏。

“是你!”張禮震驚,認出這是之前那個鋒利可怕逼問他的少年,“李大.師呢,你們把李大.師怎麽了?”

陳潇上前,從一個大樹後面拖出來一個昏睡的男人:“你的李大.師在這呢,敢打我?也不看看我師兄是誰。好好的修仙正道不走,幫畜牲幹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他找到的那個江湖騙子道士,其實就是這個李大.師指派的,這李大.師也還知道面子,沒有親自出面和凡人交易,另外雇傭了一個江湖騙子來代理他做一切事宜。

陳潇嫌棄地踢了地上男人一腳,敗壞正道風氣。

陸霜瑜将手中圍帽扔到那地上的男人身上,物歸原主,問陳潇:“知道他是哪個門派的?”

“查出來了,我已經将這裏所有事都傳信告訴那門派的掌門了。”陳潇回。

“那便好,我們走吧。”

“嗯!”陳潇走到楚月面前,拿出了鎖妖怪的鎖鏈。

楚月乖乖地朝他伸出了雙手。

陳潇卻沒有鎖上去:“你這次不會亂跑了,是不是?”

“不會了,我沒什麽好留戀的了。”楚月回。

“你知道你想要的答案了?”陸霜瑜上前,忽然問楚月。

“嗯。”楚月沉重點頭。

“什麽感覺,還想和他一起死嗎?”陸霜瑜又問,聲音沉着冷靜,但字字逼人。

楚月一噎。

陳潇奇怪地看了一眼陸霜瑜:“霜瑜,你不是愛揭別人傷疤的人啊,這就不要問了吧。”

“沒事,”楚月搖頭,“釋然的感覺吧,不想了,我清醒了。”

“那就好那就好,人生難得清醒啊。”陳潇放心地感嘆。

“你鎖我吧。”楚月主動要求。

陳潇反而把鎖鏈收了回去:“你既然說不逃了,我就信你。”

楚月放下擡起的手,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嗯,我再也不逃了。”

“霜瑜,我們回門派吧。”陳潇喚陸霜瑜,但陸霜瑜完全沒反應,他又喚了一聲,“霜瑜?”

“其實想要清醒,還是終歸要面對真相。”陸霜瑜喃喃自語。

陳潇完全聽不懂:“霜瑜,你在說什麽?”

“我應該放開讓他去摘。”陸霜瑜出神地道。

“什麽,摘什麽啊?”陳潇越聽越聽不懂。

陸霜瑜也終于回過神來,看着滿臉疑問的陳潇,擔心問:“怎麽了?”

“我還要問你怎麽了呢,走吧走吧,我們先回門派。”

陸霜瑜:“你帶楚月先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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