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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陳潇震驚:“你不跟我回去?是那個人不讓你走的, 我跟他拼了!”
“我還有些事要做,你回去告訴父親,一個月後我會帶着救他的藥回來, 請他不要擔心。”陸霜瑜平靜地回, 但同樣很堅定。
“你找到救掌門的方法了?所以你要繼續呆在大魔頭的身邊, 那大魔頭是不是以此來威脅你折磨你?要不換成我吧, 我去呆在大魔頭身邊。”陳潇非常不放心。
“你師兄自有主意, 你就別添亂了,那大魔頭嫌你吵不會要你的。你師兄說一個月後會回來, 那定然是能回來的, 走吧。”楚月上前勸情緒激動的陳潇。
陳潇知道陸霜瑜說到的肯定能做到, 就是擔心陸霜瑜在那大魔頭身邊受苦,不過陸霜瑜為了救掌門的藥應當是心意已決, 他最後說了一些叮囑的話:“那我走了, 霜瑜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遇到困難跟我說,我就算是遠在萬裏, 也會趕過來的。”他邊說邊塞給了陸霜瑜一個可以互相通信說話的靈氣石頭。
陸霜瑜收好石頭,點頭答應, 陳潇一步三回頭地帶着楚月走。
看着陳潇走遠了,陸霜瑜也準備離開, 張禮痛苦的聲音響起:“救救我。”
陸霜瑜不理會, 擡腿就走。
張禮痛苦的面容猙獰起來:“你們正道之人,就是這樣害人, 這樣見死不救的?”
陸霜瑜終于停下了腳步,看了他一眼。
渾身是血的張禮充滿了希望,但只聽少年清澈好聽的聲音響起, 聲音卻冷得徹骨:“放心,在你血流幹之前,你的李大.師會醒來,保你不死。”說完少年禦劍而行,再也不見了蹤影。
張禮只能忍着無邊的劇痛,等着不知何時能醒來的李大.師醒來,可就算等到李大.師醒來,他看着已經沒有了的手腳和命根子的自己,感覺未來一片黑暗,還不如死了。
他等待李大.師的時候,眼中神色逐漸黑暗絕望,終于等到李大.師醒來,他卻只有一句話:“李大.師,你殺了我吧,給我個痛快。”
李大.師看到張禮還活着,卻是心中大喜:“這怎麽行,我答應要保你的性命,你可是答應過,只要能保住你的性命,殺了那狐妖,你就願意把你所有的家産都給我。如今那狐妖沒殺成,但你的命我能救,我也不要你全部家産,就拿九成家産便夠了,留那一成家産讓你能茍延殘喘地活下去。”
張禮大驚,萬萬沒想到是這種結局。李大.師是真修煉之人,有真本事,但要價也高,而他之前願意将自己所有家産給李大.師,是因為他知道如果殺死了楚月,他可以得到楚月所有的財産,但如今他沒了所有家産那就什麽都沒有了,他憤怒地咬牙切齒:“李大.師,你!啊!”張禮一聲聲慘叫聲再次響起,李大.師已經一言不發地為他處理傷口了,止血處理傷口的過程同樣劇痛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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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雪涯處一片白雪皚皚,冰天雪地,沒有一處人煙。
陸霜瑜禦劍,在漫天的雪地上快速穿梭,終于發現一處地方風雪肆虐,時常還有野獸的嘶吼聲響起,他心中一跳,快速禦劍飛了過去。
禦劍過去,所看到的場景十分壯觀,漫天飛雪圍繞着一個巨大的野獸缦年獸,謝莫遙一身紅衣于半空中,相比較野獸那巨大,宛如又半座山一樣大的身體,謝莫遙就顯得很小。但謝莫遙如鬼魅一般穿梭于野獸的四周,又突然出現手中結起強大的法陣,對着缦年獸就是致命的一擊。缦年獸發出嘶吼,但并未倒下,受傷的重大傷口也在迅速愈合,轉頭對着謝莫遙張開嘴,朝謝莫遙噴出劇烈灼熱的火焰。
是火,陸霜瑜看得心中一驚,好在謝莫遙迅速移行,躲過了缦年獸的火焰攻擊。
缦年獸憤怒,大肆胡亂噴射火焰,謝莫遙以鬼魅一般的速度躲過一次次火焰攻擊,但火焰實在是越來越強烈。謝莫遙擡手起了一個強大的防禦陣,同時修長的手指翻飛,一道可怖強大的法陣結出,如墨的長發翻飛,周身強大的靈力光芒四起,謝莫遙一身紅衣立于火焰之中,竟比那灼熱的火焰還要鮮豔灼目。
繁複的咒文陣法将巨大的缦年獸牢牢困住,謝莫遙修長好看的手指微擡,口中緩緩突出一個“起”字,随着那個字的響起,困住缦年獸的陣法爆發出強大可怖的靈光,幾乎眨眼間,就巨大如山一般的缦年獸撕碎在陣法之中。
這次缦年獸真的倒下了,因為身體都已經被切得四分五裂,散落堆砌在地上。
這是陸霜瑜看得出神,內心震撼,他親眼見證這般強大高深的陣法的結印與啓動,這種繁複強大的陣法需要強大醇厚的修為支撐,十分罕見,他也只有在古書上才看過這陣法的解說。
“大人,您太厲害了!”
“恭喜大人擊殺了缦年獸,大人修為高深,實在是我等望塵莫及啊。”
“大人統一三界,大人統一三界!”
……
陸霜瑜看得出神,缦年獸無法再發出聲音,火焰也消失了,謝莫遙立于漫天雪地之中,原本一片靜谧,底下突然響起無比熱鬧的一陣崇拜慶祝的歡呼聲。
他垂眸看去,發現是傅深帶着他那一衆手下,在那裏一陣歡呼助威,傅深還一臉十分滿意的模樣。
陸霜瑜:“……”
缦年獸不死不滅,怎麽可能就這樣死了,就算四分五裂地堆砌在地上,也能夠重新愈合,恢複原樣。
事實也正是如此,地上的缦年獸肢體正在逐漸歸位,不過謝莫遙本身就沒指望缦年獸會死,他将缦年獸切得這般多,主要是為了給他取缦年花多争取時間。
謝莫遙迅速移行到缦年花面前,擡手去摘。
陸霜瑜要上前幫忙,前去的路中經過傅深,嘗試勸說讓傅深一起,人多力量也越大,然而傅深卻搖了搖頭:“不必,他一定可以成功,本尊上去反而是幫倒忙。”
陸霜瑜從傅深看謝莫遙的眼中,看到了無比地堅信和癡迷一般的崇拜,他無言以對。缦年獸在不斷愈合,他沒時間花費在勸傅深身上,當機立斷放棄傅深,禦劍朝地上堆砌的缦年獸而去。
他能做到的就是盡可能拖延缦年獸複活的時間,采取的方法就是施法将缦年獸的各個肢體分開分遠。
傅深看到陸霜瑜的動作,忍不住笑了一聲,心道小孩子果然是小孩子,過于天真:“你這樣做有何意義,你以為将這些肢體分遠一點,就能拖延他愈合的時間?”
陸霜瑜施法将缦年獸的一個爪子飛向遠處,但幾乎轉瞬間,那爪子又重新被缦年獸吸聚了過來。
傅深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了,一點也不驚訝,令他驚訝的是陸霜瑜竟然沒有放棄,又開始嘗試弄遠那只爪子。
但是那爪子又轉瞬間被吸聚了回來,陸霜瑜神色不變,冷靜又快速地進行了再一次的操作。
雖然都是一樣施法讓爪子飛遠的操作,但陸霜瑜每次都是一個新的嘗試,每次都會嘗試突破自己原本的能力,将爪子飛得更遠。
終于爪子再一次飛向遠處,而這次缦年獸沒有辦法再将自己的爪子瞬間吸聚回來。
如果吸不回來,到就只能去找了,陸霜瑜放心地松了一口氣,因為超自己的能力施法,呼吸有些重,但他未作休息,繼續開始用陣法弄飛另一個爪子。
缦年獸愈合的速度很快,在陸霜瑜準備弄飛第二個爪子的時候,缦年獸已經恢複了大半,但那個弄遠去的爪子依舊沒有被缦年獸吸回來。
傅深看明白了,并不是不可能,只要扔得夠遠,讓那爪子和缦年獸失去了感應,自然就不會瞬間被吸回來了。
他又看了一眼謝莫遙,謝莫遙還在取那缦年花,但那缦年花四周有強硬的保護罩,謝莫遙一道巨大的法術落于那保護罩上,竟然都沒打開那保護罩,明明謝莫遙連正道之首設的結界都能随意穿破,可是這個圍繞在缦年花四周的小小保護罩,謝莫遙竟然遲遲沒有打開。
而相對應的缦年獸卻已經恢複了大半。
“一起。”傅深立刻快步上前,和陸霜瑜一起弄飛缦年獸的爪子。
魔尊加入到其中,他的一衆手下也紛紛加入到其中,不少手下沒有陸霜瑜的毅力和決心超自己的能力施法,就直接抱起一個缦年獸的肢體,自己身體力行地往遠方飛去,将肢體送到陸霜瑜告訴他的距離。
确實人多力量大,很快缦年獸越來越多的肢體失去了感應,他巨大的身體在地上亂走動,着急地找那些他失去感應的肢體,根本無暇顧及正在摘缦年花的謝莫遙。
缦年獸已經走向遠方,去尋找他那些失去感應的肢體了,此處又恢複了一片靜谧。
陸霜瑜用清潔術清理了額角沁出的汗,一次次朝自己的能力施法,整個人都疲憊得不行。
傅深修為遠高于陸霜瑜,整體倒未有多少異樣,只是呼吸有些重,将缦年獸肢體送到足夠遠的地方,這件事确實要費不少靈力和心神,那些身體力行去送肢體的魔兵們到現在都還沒來得及趕回來。
陸霜瑜見謝莫遙還未得到缦年花,要往謝莫遙那處而去,被傅深攔住:“耗了這麽多靈力,你如今走路都吃力,就別費那心神去他面前領功了。”
“缦年花的保護罩還未被破解,你這般阻攔我,難不成你已經知道該如何破解了?”陸霜瑜問傅深。
“他都破解不了,本尊又如何知道。”傅深立刻回,回完終于明白了陸霜瑜要去找謝莫遙的用意,想明白後又忍不住笑出了聲,“你以為你看一眼,就能找出其中奧妙?”
“我不知道,但總比看都不看一眼的好。”陸霜瑜一雙俊眸直面傅深嘲笑的視線。
傅深一下回不出話來,在陸霜瑜鎮定坦蕩的注視下,反而心虛了起來。
他讓開路,看着陸霜瑜堅定不移地往謝莫遙的方向而去,他也擡腿,跟了過去。
謝莫遙凝神對着那保護罩施法,身邊忽然來了兩個人,但他也沒管,沒空理這兩人,繼續手中的施法,修長白皙的手指翻飛,一道強大的陣法就要形成。
陸霜瑜不禁想起謝莫遙那渾身都非常虛弱的經絡,眉頭緊皺,開口:“別再施法了,你那麽多強大的攻擊都對這保護罩沒用,說明根本就沒有用。”
謝莫遙的動作一頓,難得分出心神,看了陸霜瑜一眼,眼中有些新奇,低笑了一聲問:“你有破解的方法?”
“古書中記載,缦年花的保護罩堅若鐵壁,只要缦年獸不死,保護罩就不可能被攻破。”陸霜瑜認真地看着謝莫遙,嚴肅地回答。
謝莫遙微挑眉:“你的意思是,讓我放棄,別再癡心妄想得到這朵花?”
說到這裏,謝莫遙臉上神色都冷了下去,周身氣壓冰冷:“這世上就沒有我得不到的寶物,如果你過來只是想說這些,那可以滾了。”說話的同時,他繼續凝神結手中法陣。
傅深聽到滾這個字,就要拉陸霜瑜走,免得陸霜瑜打擾到謝莫遙,只是他随手一拉之下,竟然沒拉動這個渾身疲憊的少年。
陸霜瑜甩開傅深的手,上前一步,直接站在了謝莫遙與缦年花的中間,生生打斷了謝莫遙的施法。
謝莫遙皺眉,第一次有人敢這樣打斷打施法,而此人還是陸霜瑜,簡直是越來越會造反了,他手中法陣擡手就要往陸霜瑜身上而去,陸霜瑜硬是未動分毫,腰背挺直地站在他面前,強硬又倔強。
耀眼鋒利的靈力割過陸霜瑜耳邊的碎發,對準陸霜瑜的脖頸,但在快要劃過他脖頸處停住。
謝莫遙手中的強光靈力漸漸消失,一雙極美的桃花眼愠怒又危險地看着陸霜瑜。
陸霜瑜面上平靜無波,但心髒卻跳動飛快,他平息了些呼吸,開口聲音格外溫和耐心地勸:“但是确實有幾人成功拿到過缦年花,有些前輩早已不在,但有一位尚在人世,我們可以先去拜訪問問那人。”
奈何謝莫遙根本聽不進去:“有這閑工夫,我多試幾套陣法,缦年花早就到手了。”
陸霜瑜還想再勸,謝莫遙忽然上前逼近他,兩人瞬間靠得過近,鼻尖相對,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兩人各自溫熱的呼吸,原本堅定不動分毫的陸霜瑜,此時卻有些想走。
這次反而是謝莫遙不讓他走了,他擡手,落在陸霜瑜後脖頸處,按住陸霜瑜的同時,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這陸霜瑜後脖頸,看着陸霜瑜呼吸越來越重的模樣,他的脾氣終于消了些,在陸霜瑜耳畔低聲問,邊問邊看陸霜瑜的反應:“現在才知道怕了,嗯?”
溫熱的呼吸灑在耳邊,陸霜瑜耳尖微紅,別過眼沒有看他,緊抿薄唇一言不發,面上似乎很冷靜,但是呼吸卻越來越重。
謝莫遙看到這些,心情又好了不少,他就喜歡看陸霜瑜害怕的樣子,只有知道害怕,下次不會這麽膽大包天地擋在正在施法的他面前。
他一只手慢慢落在陸霜瑜的一只手上,陸霜瑜立刻要收回手避開,謝莫遙手中用力,直接強硬扣住陸霜瑜的手腕。
“怎麽吓成這樣,我又不會吃了你。”謝莫遙問得危險不悅,似乎對陸霜瑜的反抗很不滿,實在內心非常愉悅,陸霜瑜表現得越怕他就越高興。
陸霜瑜依舊沉默不說話,仿佛謝莫遙做的這一切都對他沒有影響一般,但明顯越發不穩的呼吸,和越來越紅的耳朵洩露了他的心境。
謝莫遙欣賞着陸霜瑜害怕慌亂的模樣,邊帶着陸霜瑜的手移動,想要帶着他的手觸摸什麽東西。
陸霜瑜只感覺自己的手落在了一個光滑的東西之上,他想要摸一摸查看一下那是什麽東西,此時謝莫遙清冷好聽的聲音忽然響在耳畔,慵懶的聲線引導着他:“摸一摸感受一下。”
陸霜瑜想要探尋的手一下頓住,謝莫遙在他耳畔低低地笑,心情非常的不錯。
陸霜瑜聽着謝莫遙的笑聲,閉眼,深呼出一口氣,這次手沒什麽猶豫利落地摸了上去,是一個圓形一樣的東西,應當就是那缦年花的保護罩,他仔細摸了摸,摸出了那保護罩上一道不短的裂痕。
“書上說什麽就是什麽?只要你擁有的力量足夠大,就沒有不可能的事情。”謝莫遙終于不再笑,慵懶的聲音難得嚴肅。
陸霜瑜收回了落在保護罩上的手,沉默不語,謝莫遙說的每個字他都認可。他讀了很多書,但也并不會對書上的所有內容都堅定不疑,他會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疑問,自己去實驗探尋,就好像剛剛不斷陣法移動缦年獸的肢體一樣。他回不了話。
謝莫遙見陸霜瑜不說話便當是默認,正好他看陸霜瑜慌亂被吓到的模樣心情很好,開口難得的有耐心:“現在可以讓開,不搗亂了?”
陸霜瑜一動未動,還是嘗試之前的勸說:“你不用找,我去找,你只要等我消息就可以了。”
謝莫遙看着陸霜瑜固執堅定的眼神,有些頭疼,他活了幾千年,第一次跟人這麽有耐心地講道理,結果對方根本就沒聽進去。他閉眼深吸一口氣,不再與陸霜瑜廢話,直接給了一個傅深一個眼神。
傅深立刻領會,上前擡手就拉住陸霜瑜的胳膊往外拽,動作非常之粗魯。
陸霜瑜又倔得很,就算沒力氣了還拼盡全力和傅深反抗,這導致傅深的動作更加粗魯,不過他還沒拉走陸霜瑜,就得了謝莫遙一個眼刀。
原本拉拽得非常爽快的傅深,被謝莫遙這麽一看,忽然就不知道怎麽拉走陸霜瑜了,行!他懂謝莫遙的意思了,人是金尊玉貴的貴公子,受不得這般折騰,他回謝莫遙:“行,我抱他,抱他走總行了吧。”
謝莫遙還沒說什麽呢,陸霜瑜就幽幽地看過來,滿臉的抗拒。
傅深登時就來氣了:“本尊抱你,你竟然敢嫌棄?”
陸霜瑜還未開口拒絕,謝莫遙無比嫌棄的聲音就先響起:“你抱得很好嗎?”
傅深一下噎住,說不出話來。
謝莫遙看傅深的眼神越發嫌棄:“這點小事都做不成,我留你在身邊有什麽用?”
傅深欲言又止,要不是謝莫遙要求不能粗魯,他早就成功把陸霜瑜拽到遠遠的了,他不說話,人高馬大地站在謝莫遙身旁,顯得有些委屈。
謝莫遙不指望傅深了,還是老辦法靠譜,吓一吓陸霜瑜就行了。他更上前一步,離陸霜瑜很近,果然,原本如鐵一般心智,牛都拉不動的陸霜瑜呼吸又開始亂了。
“不要随便和別人靠得那麽近,這招不能亂使。”陸霜瑜按住謝莫遙的肩膀,阻止他進一步靠近,他深呼吸,認真地和謝莫遙講理。
“是啊,他說的有道理。”一旁的傅深早就看不下去了,趕人就趕人,靠那麽近做什麽,謝莫遙趕他的時候怎麽不靠這麽近,如今他聽到受那麽好待遇的陸霜瑜竟然還那麽有理智地說這麽一句真理,他必須要附和啊。
結果話剛說完,就收到了謝莫遙一計冰冷的視線:“怎麽,你現在也要跟我講道理?”
傅深當下立刻搖頭,不敢再說話。
謝莫遙這才滿意地收回視線,被陸霜瑜發現在使招又有什麽關系,只要陸霜瑜害怕就有用。他再次擡手,落在陸霜瑜的後脖頸處,随意捏着陸霜瑜的後脖頸,力道時輕時重,暗示陸霜瑜他只要一不高興就能扭斷陸霜瑜的脖子。
他垂眸看陸霜瑜的反應,近在眼前的陸霜瑜卻不敢看他,呼吸也更重了,一切都很好,全都在謝莫遙的預料之中。就是有一點沒有達到謝莫遙的預期,明明陸霜瑜已經這麽怕了,怎麽還不趕緊逃,謝莫遙都捏陸霜瑜的後脖頸捏得有些不耐煩了,在想着要不要再來一個可怕的威脅,陸霜瑜突然擡眸,眸光銳利地看着他,手中祭出長劍,眸中都是可怕的殺氣。
謝莫遙看着那長劍直朝他刺來,快速淩冽地從他肩膀上穿過,緊接着他身後響起一陣缦年獸痛苦的嘶吼聲。
那長劍刺穿了缦年獸的襲擊而來的爪子,缦年獸的爪沒能碰到謝莫遙分毫,陸霜瑜用力收劍,缦年獸又是一陣痛苦的嘶吼聲,這次不用謝莫遙再威脅,陸霜瑜迅速從他身前撤開,臨走前對他說了一句:“如果你真的要試的話,就趁這次直接試開!缦年花的保護罩和缦年獸一樣,有強大的自我修複能力,這次不打開,下次就是重新開始。缦年獸你不用管,專心破保護罩。”
說完,陸霜瑜發起攻擊,吸引缦年獸的所有視線。
傅深也加入其中,和陸霜瑜一起攻擊缦年獸,另外一些去遠方的魔兵也紛紛回來,一起加入到戰鬥之中。
相比較于謝莫遙單人鬥缦年獸的綽綽有餘,他們多人一起鬥缦年獸都顯得吃力,實在是力量懸殊過于強大,一兩個回合下來,一個個都被擊倒了。
謝莫遙如陸霜瑜所言,專心攻破缦年花的保護罩,但終究還是沒忍住,用餘光觀察了一下那邊的狀況,這一看就是一陣嘆息,就這戰力,還要他別管,專心拿下缦年花?
被這幾個人做後盾,他還真指望不上,可能只是他眨眼的功夫,這後盾就碎了,謝莫遙幾乎不需要思索,只當陸霜瑜剛剛的話是小孩說大話,轉身要回去,準備再給缦年獸一個大卸八塊,被打倒在地的陸霜瑜從地上站起來,即使剛剛被打倒了,他看着缦年獸的眸色也絲毫不畏懼,銳利鋒利。
謝莫遙腳步微頓,多看了陸霜瑜一會兒,或許這小孩也不一定會敗得那麽快。
陸霜瑜開,對傅深和衆魔兵迅速指定了攻擊方位和任務。
傅深不想聽,正道之首的兒子指揮他的魔兵簡直離譜。然而那些魔兵卻已經全部按照陸霜瑜的話部署好了,陸霜瑜的聲音仿佛天生就有一種安定令人信服的力量,他們下意識就遵循了,站位落定後才發現他們犯了大錯,竟然聽陸霜瑜的,沒聽魔尊的。
他們有些尴尬地看向魔尊,心中開始發虛,對于陸霜瑜要求的攻擊方式也有些不敢做。
心虛怯懦是戰鬥的大忌,陸霜瑜當機立斷開口道:“我傳達的就是你們魔尊的意思,這些話都是魔尊剛剛告訴我的。”
魔兵們立刻期望地看向魔尊。
魔尊傅深還能說什麽,只有點頭,反正他也不虧。
得到了魔尊的認可,整個士氣大漲,傅深迅速毫無負擔地去了陸霜瑜要求的定位。
這場戰鬥下來,雖然他們并不能傷到缦年獸,但是也沒有缦年獸攻擊到他們,他們跟着陸霜瑜的指揮快速變換位置和攻擊。缦年獸身軀巨大,攻擊缺乏靈活性,在陸霜瑜靈活的部署之下,被繞得團團轉,自然也沒辦法去貫謝莫遙那邊。
謝莫遙仔細看陸霜瑜的部署,其實就是他之前與缦年獸打鬥的閃躲方法,不過他的瞬移速度過快,陸霜瑜想要用他之前的躲閃方式,憑一個人完全重複下來根本不可能,但是他卻通過指揮多人聯合配合之下做到了。
謝莫遙嘴角微,有意思,沒想到這小孩學東西領悟性還挺高,他那麽快且複雜的瞬移,陸霜瑜看了一遍,竟然就背下來還能熟練靈活運用。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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