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11)
,頓時喜滋滋地在桌子底下狠狠抓了抓謝悠然的手。
謝悠然自然知道她老娘的意思,但她卻覺得很無奈,這個世界真的很小很小啊,小到她頭一回出來相親還能遇到熟面孔。
這個熟面孔不是別人,正是上回還死乞白懶地要追葉唯安的那個男人,叫什麽?方秉文好像。
母女兩個同時都自動忽略了跟在方秉文後面的禿頭男。
方秉文看到謝悠然還很高興,遠遠就朝她笑着打招呼:“哎,你也在這吃飯啊?那葉唯安呢,會來嗎?”
謝悠然被他問得滿腦袋黑線,這男的不是來相親是來砸場子的吧?和她相親居然還問起別的女人,就算那個女人是她朋友,難道他就不覺得很尴尬麽?
鐘君更是一臉茫然,看了眼女兒問:“你們認識麽?”
謝悠然還來不及說話,那邊他表哥愣了愣後已經迎上方秉文後面那個禿頭男了,口氣那個焦急埋怨啊:“你怎麽現在才到啊?”
鐘君:……
謝悠然:……
謝悠然明顯能感到身邊自己老娘的身子微微愰了一愰,甚至還可以隐約聽到她老人家牙齒磨得霍霍響的聲音。
她只好在底下輕輕撓了撓她媽媽的手。
方秉文還在熱切地看着她,問:“那誰,葉唯安呢?她回老家去過年,回來了嗎?”
謝悠然看着面前這個無意當中砸了場子的男人,有些虛弱地回答說:“對不起哦,我過年很忙,還沒有跟她聯系過。”
方秉文眼神就黯了一下,回頭看看大概是悟到了什麽,很有些尴尬地讪笑一聲說:“哦哦,那好,沒想到在這裏會遇到你。新年快樂哦?這個是阿姨吧?阿姨也新年好。”
邊說還邊鞠躬,一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模樣。
方秉文寒喧兩聲也就走了,鐘君卻覺得自己的一汪熱乎勁全給澆熄得透透的了。
這要是沒有對比還好,因為有了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方秉文的對比,她就覺得,面前這個自己大外侄子介紹的男人,怎麽就那麽寒碜人呢?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國慶快樂。
要看更新的還是會繼續更,榜單坑爹的要兩萬啊,所以這幾天我努力趕稿中……
祝出去玩的童鞋玩得HAPPY,繼續存稿箱,等國慶回來收評論,哈哈,請表霸王我,看你們的評論很高興。
☆、48更新之後(存3)
回去的時候鐘君一直鐵青着臉不說話。
謝悠然卻是想一回就覺得好笑一回,鐘君看她那樣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還笑還笑,你笑得出來啊?”
謝悠然就只好收了笑斂起神色十分正經地看着她媽媽。
現在謝悠然已經摸到了和鐘君相處的脈門,那就是凡事請千萬順着她,真正的順她者昌逆她者亡。所以她要她相親她就相親,她要她不要笑她就不要笑,由着她放手去折騰,橫豎到最後她自己也會發現沒意思,就收手了。
比如今天。
畢竟謝悠然她姑姑一家給她介紹男朋友那也是好心,鐘君再不滿意性格再蠻但基本的人情世故也懂的,所以她不好說他們什麽,到家就在謝岚山耳朵邊念:“你那大外侄子人好呢,介紹的這個男人根本就不能看!雖然悠然是離過婚,但至少要再婚也要配個稱頭一點的吧?就那麽個矮腳雞樣的,再有錢再沒有孩子,那看着心裏也過意不去啊!”
謝岚山從來就不主張鐘君這麽風風火火地給自家女兒張羅再婚的事,本來就掉價了,沒得還失了身份。但他歷來拿自己的老伴沒辦法,勸她她不聽就只有任她一頭撞到底,只他道行比謝悠然還要高深,相處幾十年了,早就練就左耳進右耳出的功夫,有時候還能自眼鏡底下将鐘君望一望,表示自己有給她回應的意思。
鐘君發洩一通,讓謝悠然去相親的心也就淡了很多,自家姐姐給介紹的人都是這樣子,其他的更是可想而知。
“這就是離婚了的女人在外邊人眼裏的價值啊,跟塊抹布一樣一樣兒的,抹布洗洗還能幹淨,那離了婚的女人就再洗也洗不幹淨了。”鐘君萬分悲涼地說。
鐘君消停了,謝悠然的日子也好過了許多,寒假餘下的時間就是帶帶孩子,畫畫圖,和自己老爹切磋切磋畫技什麽的。大人都這麽有雅興,搞得宛婷也有了興致,這幾天也拿了支毛筆,沒出門就學他外公那樣拿枝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宛婷學東西天份都一般,但她很有規矩,一旦學上什麽東西了,你要她練她也會好好給你練,學習态度很是認真。謝岚山很滿意自家小外孫女這一點,于是也教得挺樂和,祖孫兩個日日在書房裏舞文弄墨,倒也很是開懷。
就這麽平平靜靜地一直過到正月十五,元宵節後,孩子們上課了,謝岚山在鄉下找到了他事業的第二春,于是宛婷她們一上學,他也就帶着鐘君又去鄉下過逍遙日子去了。
家裏多數時間,就又只有謝悠然一個人了。
經過一個近乎混亂而嘈雜的新年,這剛剛到來的寧靜,令謝悠然歡喜得都差點要痛哭流涕了,連着一直給鐘君念到抽痛的腦仁也安然了下來。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擅于應酬的人,離婚第一年的春節她甚至都沒出過門。這個新年她倒是沒那麽在乎了,也敢帶着孩子們四處去親戚家走一走,但是這樣的生活,本也不是她願意過的,她只不過是想讓孩子們見識見識春節拜年的氣氛。
之後她那學校也上課了,她把自己的作品拿給老師看,得到的評價是:“靈氣有餘,但,實力不足。”
謝悠然也不洩氣,一邊學一邊開始往一些公司裏投簡歷。這個城市動漫行業很吃香,政府為了支持這個新興的産業甚至還在城郊建了一個動漫産業園。謝悠然有個周末帶孩子們上那裏玩,發現所謂的動漫産業園也并不僅僅只是一個個動漫公司的堆徹,那裏幾乎就是一個動畫樂園。
在其中最大的動畫公園當中,仿造這個産業園裏出來的經典動畫,修了一個大大的城堡樂園,裏面孩子們可以玩各種各樣的真實經歷游戲,比如找工作、學做蛋糕、喂養小動物、還有就是化身成為小小小英雄去打怪獸等等。
第一回去的時候,宛婷和宛妤幾乎要樂瘋了,到天黑人家要閉園了才依依不舍地走了出來。一路上還興奮不已地一直談到今天的收獲與成果,末了宛婷拉着她的手說:“媽媽,下回我們把宋仁軒也喊來,他肯定會喜歡。”
謝悠然笑笑說好,心裏卻并不覺得宋仁軒會去。經歷了大年三十那次事件之後,她明顯能感覺得出宋仁軒的變化——本來就沉默的孩子變得更沉默了,而且他也不再上學放學與他們同行,有時候宛婷明明喊了他,他不是借故早早走掉,就是磨蹭着在後面不肯跟他們一起。
當然,偶爾他還是會應一回,但謝悠然覺得,那似乎只是他實在是饞得狠了,很想很想吃她做的飯才答應的。
= =
宛婷畢竟是孩子心性,對于宋仁軒這樣的變化并沒有太放在心上,盡管很多時候,遇到什麽好玩的新奇的事情,她還是會第一個想起宋仁軒,但對他能不能參與,卻并沒有太過遺憾的樣子。
三母女快快樂樂地玩了一天,到家後沒什麽心事地一覺睡到天亮,這樣的日子,對謝悠然來說,未償不是幸福圓滿的最極致。
有一個男人又怎麽樣?當初還沒離婚的時候,宛南平要是過了十二點還沒回家或者說是沒有電話過來,她就會擔足了心——可就是這樣,又有什麽好下場了?
所以,有時候,幸福真不是可以用有沒有男人來衡量的。
可惜,這樣的話謝悠然不敢和鐘君說。
簡歷遞出去以後,謝悠然也接到了幾家公司的面試通知,大的公司嫌她年紀太大怕創造性不足所以多數在第一輪就被刷了,小一些的,什麽都在起步,待遇又很低。
不過謝悠然也不急,橫豎她撒這種網也只是前期适應适應,等得自己真正出師了,也不至于一點頭腦都摸不到,人家公司的要求怎麽樣她完全不曉得。
面試得多了,她還能摸出一點門路來,比如面試官是什麽樣的人要用什麽樣的态度,比如問你薪資待遇如何時你不能一口氣說死,還有就是,做這一行的,你不能太狂,但也不能全無狂勁。
和葉唯安聊起這些的時候,葉唯安感嘆說:“你是真的成熟起來了啊。想當初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哭哭啼啼的全沒有半點主意,一心只想把那個男人挽回來。”
謝悠然聽了就笑笑:“是啊,也不知道那時候自己怎麽那麽沒骨氣,還為了他想要去尋死。”
如今對那段傷透她心的婚姻,謝悠然也已經可以當成玩笑般随時拿出來玩味一下,放在嘴裏嚼爛了吐出來,偶而回顧間,只覺得人生真是太奇妙了,命運或者會玩弄你,但是它也會給你許許多多令你意想不到的無數可能。
一晃而過間,天氣漸漸變暖,轉眼就到了又一年的清明。
因着謝岚山有課要上,所以清明祭祀的事就讓鐘君回來辦理。那天一大早,她就帶着謝悠然母女三個跟着一大群親戚走完了所有祖宗老祖宗的墓地,回來後又興興轟轟地在飯店一起吃了一餐飯,也就算把清明節過過去了。
清明時節,春意漸濃,宛婷和宛妤還摘了許多知名的不知名的野花野草。回來路上的時候宛婷不曉得來了什麽興致,非得纏着謝悠然給宋建輝打電話,她說她要讓宋仁軒來看看她“豐收的成果”。
謝悠然說:“我不知道他家的電話呀。”
鐘君和宛婷都說:“我知道。”
謝悠然:……
果然,他們家老的小的都很厲害,就她這個中間的,後知後覺到到現在連宋仁軒他爸爸的名字都沒有記正确。
鐘君也有段時間沒見宋仁軒了,她大概也曉得自己女兒跟這個男人是不大可能了,但這并不妨礙她在宋建輝還沒另找之前存有幻想,于是使勁地慫恿外孫女兒給他家打電話:“打吧打吧,最好讓他和他爸爸一起到我們家去玩兒去,就說外婆又帶了好多好吃的,你讓他們來家吃來。”
宛婷便拿過謝悠然的電話歡歡喜喜地撥了過去,可惜電話一直占線,要不就是幹脆不在服務區。
宛婷和鐘君都有些失望。
只有謝悠然很淡定地給祖孫三個準備衣服、洗澡水,今天出了很多汗,這天氣早晚溫差大,到家不洗澡,等會又要弄感冒了。
宛婷和宛妤要泡澡,她就把浴池刷洗幹淨了放了滿滿一池子水将她們丢進去,宛婷脫衣服的時候還是不甘心,搶過謝悠然的手機又要給宋建輝打電話,一邊撥號還一邊說:“媽,我再打個試一試。”
謝悠然暗地搖搖頭,也沒說什麽,只幫宛妤脫得光光的,抱着她進了浴室。
宛婷随後跟進來,和她說:“媽,是個陌生的叔叔诶,他說什麽喝醉了,讓你聽電話。”
“什麽什麽喝醉了?”謝悠然一頭霧水地接過手機,放到耳朵邊“喂”了一聲。
那邊确實是個陌生的男聲,很客氣的樣子,問她:“請問你認識這個電話的主人嗎?”
謝悠然不知道宛婷是不是撥錯了,但是聽到這句話她腦子裏莫名就出現不好的東西。電視裏不經常這麽演的嗎?一個陌生人打電話來告訴你說:“你認識這個電話的主人嗎?他出車禍了。”或者是,“他因為幹啥幹啥給抓到了警察局。”
于是她遲疑地說:“是我女兒撥的電話,我不曉得她有沒有打錯。”
“嗯,是一位三十來歲的先生,帶着的應該是他的兒子,他們在我們這裏吃飯,但是喝醉了,請問,如果你認識他們的話,能過來一趟嗎?”
謝悠然:……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我下一篇想寫古言了,現代文真是沒梗可以用了啊……
古言的話,會看的有幾多人?
PS:國慶快樂,到處人都很多,所以出游的童鞋注意安全喲。
☆、49更新之後(存4)
謝悠然趕到飯店的時候,宋家父子兩個已經醉得一塌糊塗了。房間的桌子上,菜碟翻了好幾樣,酒瓶子滾得到處都是,宋建輝摟着一個瓶子腦袋埋在手臂深處不曉得是睡着了還是醉死了,宋仁軒趴在桌子上,小臉蛋紅樸樸的閉着眼睛貌似睡得很熟。
湊過去一聞,酒氣熏天。
謝悠然真是無語了,這麽小的孩子,就任他喝得這麽爛醉,她真是想拿個瓶子把宋建輝的腦袋敲開,看看裏面到底是什麽構造的。
服務員在一邊解釋說:“這位先生帶着孩子過來就要了這個包間,好像是在等什麽人,但對方一直沒來,菜上齊後他要了一些酒,就不讓我們進來了,所以我們也不知道……要不是這會兒實在是晚了,我們要打烊了,還不曉得他們已經醉成這樣了,剛好那會您打電話來,所以……”
服務員的聲音裏也很有些憤慨,大概這樣的奇葩家長,她也是頭一回看到。
謝悠然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就問:“他們結賬了嗎?”
“還沒有。”
所以,這才是重點。這麽一桌子菜,要是讓這兩醉鬼就這麽霸王掉了,人家也心疼不是。
謝悠然只好認命地自口袋裏掏出錢包,問:“多少錢?”
“一千零八十五塊,我們經理說零頭就不要了,給個一千整數就行了。”
謝悠然掏錢的手微頓,額角忍不住抽了幾抽——兩個人都能吃到上千塊,夠狠。
給了錢,她看了一眼毫無知覺似的宋家父子,深吸一口氣說:“麻煩,給我一杯水,當然,有一盆也可以。”
服務員見她氣得不輕,應了一聲後拿着錢就走了,然後速度給她送上了一杯水。
說是杯子,其實應該說是盆子更貼切些,是那種大菜盆子,比臉盆小,但比杯子大了很多。
謝悠然看着倒有些好笑,料想這兩個人之前肯定沒少折騰他們,人家心裏也有了怨氣。她想了想,接過來走上前去先推了推宋建輝:“宋先生?”
宋建輝沒什麽反應。
謝悠然抿了抿唇,将他手裏的的瓶子拿掉,否則等他被潑得要醒不醒時一發狂拿起來就往她頭上砸,這種傷,她可是受不起。
瓶子拿掉後,宋建輝倒是有了些動靜,微微擡起了頭朝她看了一眼又閉上了,嘴裏也不知道咕哝了句什麽。
看樣子,根本是沒清醒。
謝悠然咬了咬牙,将那盆水就那麽倒了下去,倒完她還退了一大步,隔得遠遠地警惕地看着他。
就等着萬一他要是惱将起來了,她還能撥腿就跑。
誰曉得人家根本沒反應,只是腦袋豎起來抹了抹臉上的水,又把頭埋頭的胳膊窩裏,沒反應了。
謝悠然覺得自己拿他也根本就沒辦法。
最後還是人飯店裏喊了個兩個工人,一左一右把他架上了車,陪着謝悠然又一起将大小兩個醉鬼送回了宋家。
兩個工人将人一送進門就走了,謝悠然氣喘籲籲地将宋仁軒放到沙發上,這小子看着比宛婷沒有高多少,但身子卻沉實多了,她都幾乎要抱不動他了。
謝悠然直起腰,揉了揉發酸的手腕和老腰,擡起臉打量了一下這個家裏。
這還是她第一回來宋家,倒沒有像宛婷說的那麽亂,白色的牆壁,暗色調的家俱,沒有任何色彩亮眼的裝飾,瞧着冷冰冰的,沒有多少人氣。
在初春料峭的夜晚,這個屋子沉默冷寂得就像一個冰窟窿。
謝悠然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尋找着卧室的方向給宋仁軒找了個毛毯過來蓋住。
她将他包得緊緊的,末了還伸手将他垂在臉上的頭發細細撩開。這時候的宋仁軒,小小的身子蜷縮在沙發和毛毯裏,看着倒少了倔強,多了一絲可憐兮兮的味道。
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為這個缺少愛的沒有媽媽的孩子,然後俯身輕輕在他額上吻了吻。
打算離開的時候,另一端沙發上的宋建輝□着翻了一個身,改為仰面躺在那兒。可能是屋裏的光線太強,讓他翻過來時忍不住伸出手遮住了眼睛。
他穿着一件長袖的黑色T恤,之前看不出,這會兒一挪動,淺色沙發上就留下了一個深深的水印子。
謝悠然這才想起之前自己幹的好事。
宋建輝似乎很難受,微微轉動了幾下腦袋後含糊地喊了一聲:“我想喝水。”
酒後容易口渴,這一點謝悠然倒是清楚的。盡管很厭惡宋建輝帶着這麽小的宋仁軒喝酒的作為,但她猶豫了會,到底還是起身尋着水壺給他倒了一杯水,想想冷的容易傷胃,就又給他調成了溫的。
走到他面前後,謝悠然俯□輕輕推了他一下:“宋先生,你的水。”
宋建輝好似是真的已經醒了過來了,他拿開手後,還眯着眼睛看了看她,這才勉強扶着沙發的靠背坐了起來。
謝悠然全程都沒有要動手相幫的意思,只等他坐好後,将手裏的水杯遞過去。
宋建輝接過去的時候杯子顫顫的,讓謝悠然看得好一陣心驚肉跳,很擔心他會一個不小心,整杯水又潑到他身上和沙發上。
好在他握得還算穩,一口氣将水喝完後把杯子遞還給她,揉了揉額頭後啞着嗓子問:“幾點了?”
謝悠然看看時間,告訴他:“九點多了。”
他“哦”了一聲,就有躺下去繼續睡的意思。
謝悠然就只好提醒他:“你的衣服濕掉了,要不先換一件?”
宋建輝“嗯“了一聲,沒有動,瞧着好似是要她幫忙找衣服來的樣子。
謝悠然睜大了眼睛看了他好一會,确定他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後,只好又轉去卧室找了件他的衣服。
剛才拿毛毯進的就是宋建輝的房間,她看到床邊放了好幾件他的衣服,也不知道是換下沒洗的還是洗了沒收擾的,進去之後謝悠然也不管,随手扯起一件迷彩T恤拿了出來。
這麽會功夫,宋建輝已然又倒下去睡着了。
謝悠然再次嘆了一口氣,喊了他兩聲沒反應後,她也就放棄了。要她給他換衣服,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伺候宋仁軒可以,但是宋建輝?免了吧?
想來他這麽大個人了,又是幹警察出來的,經常鍛練身體肯定很好,不是說訓練的時候經常泥裏水裏泡很久麽?這麽一點點水,對他應該不是大問題的吧?
把衣服放到他手邊,想了想後謝悠然又轉身回去卧房還是給宋建輝也摟了床被子出來,對他她就沒有對宋仁軒那麽溫柔小意了,只随意将被子鋪在他身上,将他蓋住也就完事了。
卻不想起身的時候,手臂一下被他抓住。
他的手很大,攥得也很緊,手心滾燙得就像一塊烙鐵,燙得謝悠然忍不住心尖尖都是一縮。
她忍住尖叫,回頭看去才發現他已經醒過來了,睜着一雙清亮黝黑的眼睛,靜靜地看着她。
謝悠然覺得自己喉嚨一下有些發幹發緊,腦子裏“呯”一下炸了一聲,煙霧缭繞處是空白的一片,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待得醒過來神來後她也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不動聲色地将自己退離一些——但手在他手裏,再怎麽退也不可能退得多遠,她只好幹巴巴地問了一句:“你醒了嗎?”
宋建輝沒說話,仍然看着她,他的目光甚至要比他的手更燙人,謝悠然心裏湧起很不好的預感,才要掙紮,整個身體卻忽地往前一沖,一只用力的手臂就繞到了她的後背,将她牢牢地禁锢在了他的懷裏。
她變成上半身都趴在他身上了。
這真是猝不及防,謝悠然又羞又惱又急,擡起另一只手胡亂地掙了兩下,嘴裏喊着:“你要幹什麽?!”
“麽”字甚至都還沒喊出來,就整個給消音了。
謝悠然不能置信地看着那張驀然變大的臉,眼睜睜看着他湊上來,吻住了她的唇。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進展是挺快的了吧?希望沒有太生硬的感覺。
至于宋GG是清醒的還是醉着的,呃,且聽下回分解。
:)
☆、50更新之後(存5)
謝悠然沒想到他會來這一出,她不知道宋建輝是清醒的還是醉着的,但不管是哪樣,她心裏一樣不舒服。
她死命地掙了兩下,沒有掙脫,反被他把兩只手都給捉住了,力量對比得太懸殊了,懸殊得謝悠然感覺自己再費勁那都是徒勞。他甚至還能騰出一只手,在她腋下一個部位輕輕一掐,掐得她忍不住痛呼一聲,緊閉的牙關就被他撬開了。
鼻端滿滿都是他的味道,混合着酒精與強烈的男人的氣息,那麽強烈,強烈到她分不清劇烈跳動的心髒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久沒有經歷男人的興奮。
有那麽一刻,她甚至還會恍惚,恍惚眼前這個男人是愛着自己的,而自己也是愛他的。
就算不愛又怎麽樣?她可以假裝與他相愛一場,在這個路人斷魂的清明夜裏,放肆地享受另一個身體的熱度與滾燙。
這樣想着的時候,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出現了軟化的跡象。宋建輝便也抓得再沒那麽緊,他依然用力地吻住她,兇狠得甚至有些野蠻,沒什麽章法與技巧,他新生的胡茬紮在她臉上,刺得她嘴唇周圍一陣木木的疼。
謝悠然終于掙脫出來一只手,她掄着胳膊往旁邊的茶幾上摸索了下,很快就摸到了上面那只他剛喝過水的大杯子,然後不假思索地舉高,“嘣”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這一下,宋建輝是徹底清醒了。
他放開了她,伸手摸着被砸中的額頭,有些弄不清楚狀況似的睜大了眼睛瞪着她。
謝悠然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她也不解釋,迅速退開後拿手胡亂地抹了一下嘴,伸手指着宋仁軒跟他說:“你要是醒了就好好照顧一下他吧,沒看到過你這樣做爸爸的,居然讓他這麽小的孩子喝那麽多的酒!”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轉身走掉了。
她心慌意亂得很,完全沒想跟他算被強的賬。要怎麽算呢?是要他負責還是罵他一頓?或者報警說他非禮了她?最後這一種太誇張了,不是軟妹子謝悠然能做出來的事,她只希望走得越快越好,越遠越好,然後這件事,就這麽悄無聲息地過去了。
她甚至都不願意問他是不是把她當成了誰,或者說是借酒逞勁只把她當成一個一夜情的消遣對象!
家裏的門被打開的時候,傳來兩個孩子笑鬧的聲音,鐘君一邊抓着鬧騰的孩子一邊罵:“不要吵了啊,這麽晚了還不睡覺?不知道早睡早起身體好啊?”轉過臉來劈頭蓋臉又把剛進屋的謝悠然也說了一通,“你生的這兩個女兒到底是什麽轉世的啊?這麽晚了還不睡。我就說你平日慣得她們太過了,難道放假了就可以胡天胡地了?小孩子不休息好怎麽行?”末了才想起謝悠然是出去幹什麽的,追出來問了她一句,“怎麽去了這麽久?沒什麽事吧?”
謝悠然已經恢複了平靜,至少自臉上看,完全看不出剛剛發生了什麽事。她揉了揉眉心,做出一副很頭疼的模樣說:“他們兩父子都喝醉了,鬧騰得厲害,剛剛才讓飯店裏的人把他們送回了家。”
鐘君的聲音一下高了八度:“真是兩個都喝醉了?宋仁軒也是?”
謝悠然點了點頭。
鐘君默默在心裏啐了一聲,說:“這個宋建輝,我以前覺着挺好一人啊,怎麽就那麽不靠譜?孩子才多大呀?他這真是的……”
想來她也沒什麽好話說他了。
謝悠然今天晚上,最滿意的大概就是這裏了。鐘君對宋建輝不喜歡了,也就不會那麽上趕着要她和他怎麽怎麽樣了,她心裏壓力會小很多。
所以她一句話也不替他辯解,反而添油加醋地說了一句:“他還有點撒酒瘋。”
确實是撒酒瘋,要不是發瘋,他會強吻她?!
鐘君這下徹底是不喜了,說:“其實看一個男人品性如何,看他喝醉酒後做的事就清楚了……唔,沒想到宋建輝是個這樣的人,我還以為他挺斯文的了,雖然性子冷了些。”又好奇,“他怎麽撒酒瘋的?砸人東西了還是罵人服務員了?”
謝悠然:……
宋建輝第二日醒來,看到額頭上那碩大一個青紫的包,很是無語凝噎了半晌。
伸出指頭輕輕碰了碰,疼得他忍不住嘶牙:沒想到,她動手砸起人來還挺狠的。
宋仁軒在他邊上換衣服,一邊換一邊還拿眼睛偷瞄他。
宋建輝很不自在地把頭轉過去了一些,輕輕咳了咳,想起昨晚謝悠然臨走時的話,問兒子:“你沒哪裏不舒服吧?”
宋仁軒點了點頭。
宋建輝就又嚴肅地說:“以後不許再喝了。”
宋仁軒沒說話。
大人喝酒各種各樣的原因都有,借酒澆愁啦、應酬啦、嗜好啦,但像宋仁軒這麽點大的小孩子喝酒,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好奇。
昨天是清明節,宋家兩父子去給已經故去的人上墳,自然也要去宋仁軒媽媽那裏的。不意在那裏又遇到了孩子的外公外婆,又挨了心情不好的老頭老太太的批,搞得他們本來抑郁的心情更是郁悶非常。
回來後也不想回家,兩父子就進飯店點了一桌的好菜。宋建輝悶頭喝酒,宋仁軒看着好奇就給自己也倒了一點,結果當父親的看到非但沒有批評,反而乜斜着醉眼問他:“要喝嗎?”
宋仁軒點了點頭。
宋建輝就給他滿上一大杯,舉起杯子和他碰了碰,說:“敬你媽媽。”
提到媽媽,宋仁軒心裏就軟成了一堆渣,堵得他難受得想要發狂。其實對于自己的媽媽,她長什麽樣子,她性情怎麽樣,宋仁軒根本沒任何印象,但是記憶裏卻似乎一直都很深刻。因為從他還沒懂事起就有人不斷地問他媽媽哪去了,又有人不停地告訴他,他媽媽是為了他才被人殺害的。
自己的外公外婆甚至直接告訴他說,是他害死了他媽媽。
這樣的事實,是八歲的宋仁軒無法承受的,那也是大年三十的夜裏,他之所以發狂的原因。傷心過度的老頭老太太,說的那些話,根本就是八歲多的宋仁軒所無法承受跟理解的。
書上總是說,酒能澆愁,也許他喝醉了,醒過來就會發現,那可怕的一切,都不過只是他做的一場夢。
宋仁軒沒有理宋建輝不能再喝的話,他在鏡子面前将自己打理好,突然輕聲說了句:“我夢到媽媽了。”
宋建輝轉過頭來看着他。
宋仁軒也看着他,目光是少有的平靜,臉上甚至還顯出了一點不同尋常的雀躍和欣喜:“她抱我走了好遠的路,給我蓋被子,還親了我。”
說到“親了我”,宋仁軒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額頭,末了眼裏又露出了一點困惑,看着面前宋建輝額上碩大的那個包,問:“可是那不應該是夢嗎?為什麽你的會那麽明顯?”
宋建輝:……
這或者是宋建輝記憶裏,宋仁軒和他說話,最和顏悅色的一次了,而且難得是一口氣還講了這麽多。
平日裏他和他說什麽,他都是單音節打發他……
要擱往常,宋建輝說不得會小高興一下,但現在,他應該怎麽回答?
如果宋仁軒不是只有八歲多,而是十八歲的話,宋建輝一定會認為,他兒子這是在不動聲色地諷刺和調侃他。
哪有兒子被親,爸爸被砸的?
想了想,宋建輝只好一本正經地解釋說:“是喝醉撞的。”
宋仁軒眼裏的小火苗一下就熄掉了。
宋建輝不忍心,但他也确實沒什麽好說的。他不習慣騙人,他本來還想告訴宋仁軒,他那不是夢,抱他的,給他蓋被子的,溫柔地親他的,都不是他夢裏的媽媽,而是現實裏的謝悠然,是一個跟他毫無關系的,陌生的女人。
可他發現自己說不出口。
兒子夢裏的一點小溫情,哪怕是虛假的,也是他所需要的。
多可悲,他們的快樂和幸福都在夢裏,而宋仁軒,甚至都只有八歲!
其實昨天宋建輝被謝悠然潑那一下子的時候就已經清醒過來了,但他不願意醒。這麽多年了,他覺得自己活得特別特別累,行屍走肉一樣的,不知道生活目的是什麽,也不知道人生還有什麽是值得追求的。
他享受不到生活的樂趣,于是只能寄情于拼死的工作,要不是因為宋仁軒,要不是他爸爸臨死之前還在罵他,說他不負責,也許,他會更加覺得此生真是了無生趣。
他很想象他岳父岳母說的那樣也跟着他妻子一起死,但是他不能,他還有責任未了。
其實老頭老太太也未必就真想他死,他們只是不能容忍,多年以後,自己的女兒屍骨成灰,而她最愛的那個男人,卻又有了新的女人和家庭。
光是想象,他們都無法容忍。
他們不接納他的好,甚至都不接受自己女兒唯一的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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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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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