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2)
,只不過是想用這種殘忍的方式,告訴他,要一直一直記得她,記得那個因為他而無辜被牽連被殺掉的女人,阻斷他再獲幸福的可能,跟他們一起,悲傷到底。
這些,宋建輝都沒意見,他只是不能容忍,他們這麽對待宋仁軒。他或者也怪過自己兒子,因為要不是他一定要出去玩,他媽媽也不會違背他的警告帶他出去,從而被人捉住。
可那時候,他畢竟只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
這些年,因為忍受不了職業帶給他家庭的傷害,他退役,放棄了自己曾經最喜歡的工作;不能看到被她保護的兒子,他将他遠遠地丢給自己的父親,将近三年裏沒有過問他一句;他辦學,過着近乎苦行僧一樣的生活,心如止水地試圖讓自己一直一直像他們也或者是像她希望的那樣,不要忘記她。
但可悲的是,時間如一把刀,讓傷痕越見深刻的同時,也淡漠了更多鮮活的記憶——她的影子,還是一點一點地在他的記憶裏變得模糊。
在墓地見到她的照片的時候,宋建輝才發現,自己甚至都已經記不起她長什麽樣子了,她的聲音動不動聽,她的笑容甜不甜美。要不是在謝家看到謝悠然拉着孩子出來吃飯,他也已經忘了,她曾經還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也會燒得一手好菜,會告訴他,她要做也這個世上最好吃的東西,讓他因為貪念,所以出任務的時候記得保護好自己,而不能回不來。
她很溫柔,溫柔而柔順,一如那個叫謝悠然的女人。
但她已經死了,而她,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奸情總是有的。
這一章,是男主的內心。
他對她本無意,但架不住,總會有吸引到他的地方……
☆、51更新之後(存6)
他睜開眼睛就看到她亭亭站在自己旁邊,指尖輕輕地在他身上推了推,告訴他說:“宋先生,你的水。”
她喊他宋先生,客氣而疏離。
宋建輝一下就明白,眼前這個女人,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就算他身上的水是她潑上去的,她也只是提醒他一句,他若不換要睡覺,她也不強迫,更不會親自幫他換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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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他取來被子,也只是因為好心。
這些他都知道,但他卻覺得有什麽東西堵在他胸口,要爆發卻又爆發不出來,難受得他想發瘋。
認識她這麽久了,宋建輝從來就沒覺得她和其她女人有什麽不同,在他的印象裏,她就是一個眉目淺淡的女人,轉過背就會忘了她長什麽樣子。
要不是因為宋仁軒,他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會記得。
可那個晚上,當她眼睛冒着怒火冷冷地站在他面前潑得他頭臉盡濕時,他突然覺得,她其實是跟其她人是不一樣的。
她對他兒子的好,不帶有什麽目的,像一個母親,因為關心,所以才會生氣,才會為他,張開她保護的翅膀。
那會兒,她給他蓋被子,半俯着腰身站在他旁邊,盡管隔着許多東西,但他還是奇異地感覺到了她手上的溫柔,一下一下,簡直是不堪忍受的撩撥。
她明明離他還有些遠,他卻覺得離他很近,近得還能感覺到她的呼吸刺在他臉上時,有微微令人心境缭亂的麻癢。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太久沒有女人了,還是心底裏,對她其實是有着渴望的,總之,在他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他就在她将要離去時,捉住了她的手。
她很驚訝,但并沒有驚慌,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他一眼後,身子稍稍後退了一點點。
她問他:“你醒了嗎?”
好似很篤定他是清醒的,那該死的篤定!
宋建輝一下就覺得,自己清醒得夠久了,酒精激起了他心裏的,而她,勾起了她靈魂深處的渴望,這是宋仁軒第一個接納的外人,也是第一個進到他家裏的女人,雖然有兩個孩子,但她離婚了,她是單身。
她在清明節這樣令人斷魂的夜裏,來到他的身邊,這讓宋建輝幾乎有一種錯覺,她就是上天送到他面前來的,一個機會。
隔着薄薄的春衫,他很清晰就能感覺到她肌膚的觸感,沁涼、膩滑而且柔軟。
宋建輝覺得身體裏有什麽在叫嚣,酒精燃盡了他引以為傲的理智,幾乎是沒作任何有關此事後續的考慮,他手臂一伸,她落入了自己懷裏。
她顯得有些慌亂,手臂阻擋着他的近身,卻不知道這個時候的反抗對他而言只會是刺激更深,簡直是欲拒還迎啊……現在想起來,宋建輝自己也不明白那時候他是着了什麽魔,如果不是她一個杯子砸下來,也許,他就那麽在沙發上要了她也不一定。
而那,是□。
他用力揉了揉臉,不再去想昨天那個混亂的晚上,籌劃着也許今天他應該去找她,跟她道個歉,但很顯然,她離開的時候都還囑咐他照顧自己的兒子,就說明,她只是把這當成是意外事件,是他酒後失德的表現。
她不需要他道歉,她可能更希望這事就那麽過去,誰也不要再提及。
是這樣嗎?
宋建輝并不确定,這是他第一次做這麽卑鄙的事情,對一個什麽關系都沒有的女人用強。
忍不住自嘲一笑,他想,也許他真是寂寞得太久,也禁欲太久了。
等了兩天,一個小長假都完了,也沒有等到謝悠然那邊有任何反應。
這天學校一上課,早上兩父子起床的時候,宋建輝就跟他兒子說:“晚上我有事,你去宛婷家?”
宋仁軒透過鏡子,狐疑地看着這兩日明顯有點失常的男人。
不怪他奇怪,年後宋建輝跟他說,沒事就不要去宛婷家了。大概意思是,他已經這麽大了,要習慣自己照顧好自己了。
宋仁軒不是說聽宋建輝的話,但他也确實覺得不好意思,因為自己把謝悠然打傷了,宛妤那小家夥看到他不曉得什麽時候就會蹦出一句:“你還打我媽!”
宛婷倒是沒說什麽,只告訴他說,以後再煩也不能亂打人……
宋仁軒覺得,再去她家,壓力有點大。而且他不想去宛婷家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看到宛婷,他會嫉妒,嫉妒她為什麽會有媽媽,會燒好吃的菜會講好聽的故事會畫很漂亮的畫講話溫言細語做事溫溫和和,看着她們眼裏滿滿都是愛和愉悅,她連抱着他的時候,都溫柔得不像話……簡直是個天下第一好媽媽。
但是,這樣的媽媽他沒有,他把她給害死了,所以他很嫉妒,嫉妒得有時候甚至連對宛婷,都有些讨厭了。
久久沒有得到宋仁軒的回應,宋建輝忍不住“嗯”了一聲,是問句。
宋仁軒反應過來,點頭。
父子兩個就沉默地出發了,到了一樓後宋仁軒習慣性地往外走,結果宋建輝卻從後面勾住他的衣領,說:“我送你。”
宋仁軒驚悚地回頭看着他爹。
宋建輝沒理他,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冷淡淡的,但宋仁軒還是敏感地感覺到了他的不同。
是哪裏不一樣呢?宋仁軒皺了皺眉頭。
宋建輝裝作沒有看到兒子的疑慮,他難得親自把宋仁軒送到教室裏,還在那兒拉着孩子的班主任一臉嚴肅地問了許多宋仁軒在學校的事。他正經板起臉的時候是很要命的,搞得班主任拿目光頻頻看向宋仁軒,只以為是他在家裏犯什麽事了,所以他這個千年難得來學校跟老師交流一回的家長居然今日來問情況了,還問得這麽細!
直到宛婷背着書包跑進教室,可憐的班主任才得到解救。
宛婷揚起笑臉和老師脆生生地打招呼,看到宋建輝,她還特有禮貌地問候了一句:“宋叔叔好。”
宋建輝直覺地往她身後看,并沒有人。
他也不好直接問宛婷什麽,只得點了點頭,冷冰冰的樣子連老師都有些看不慣他,扭了臉就不再搭理他,走人了。
宋建輝急急地追了出來,沒有看到謝悠然,倒是看到鐘君老太太正慢慢悠悠地往家那邊走。他開着車追上去,在老太太身邊停下,搖下車窗的時候老太太還吓了一跳,及至看到是他才嗔怪地說了一句:“吓死人了,這悄沒點聲的。”
宋建輝問:“送您?”
“不用不用。”鐘君随意地擺擺手,“你忙你的去。”想了想又轉回頭,指着他額頭上顏色已經淡下來但仍很驚悚的大包,諷刺道,“這是你那天晚上的戰績麽?”
宋建輝覺得很不好意思,難得紅了臉,想說什麽卻發現無從說起。好在鐘君也不需要他說什麽,只管趴在他車窗前很是語重心長地告誡說,“男人喝酒就喝酒,誰沒點愛好?不過小宋啊,你不要嫌阿姨啰嗦啊,阿姨這也是為你好。你說你這麽大個人了,你喝酒就喝酒,還讓孩子喝什麽啊?還一個兩個都喝醉了!大人喝酒過量都要命,更不要說是他那麽點大的小人了,腸胃都還那麽弱……我看你這就是一個人過日子苦的,就沒想到往屋裏添個人?看你們爺倆天天在外頭這樣,大人就算了,小孩子多遭罪啊,得考慮考慮個人生活了……”
鐘君老太太還是那性子,一見他面就問他有沒有再婚的打算。宋建輝只需要笑而不語地聽着就好了。
老太太講完了,就心滿意足地放過他,揮了揮手說:“快走吧,這大街上的車停路邊,小心交警要找你了。”
宋建輝:……
宋建輝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但卻又說不上哪裏不對勁。老太太對他還是那樣啊,巴啦巴啦的很熱心一老人,除了啰嗦一些沒什麽壞心腸,說話的語氣還是那麽自來熟。但等到車開遠了他才發現不同在哪裏,那就是,老太太沒在他面前使勁地推銷謝悠然了。
對的,就是這裏不一樣。
☆、52更新之後(存7)
她要他再找一個,但是不再跟他明示暗示地說謝悠然有多好有多好。
宋建輝心驀地提了一下,旋即又覺得謝悠然不可能把自己非禮她的事告訴了鐘君老太太,如果真那樣的話,那老太太今天估計不會是這個态度對他,就算不是追着他要他負責,也該冷着臉請他滾遠一些……看來還是自己帶孩子喝酒的事讓她們不喜歡了,連帶的,老太太甚至都覺得他已經喪失了做她女婿的資格。
盡管在此之前,宋建輝從沒有考慮過這個可能。他應付她,由得她在自己耳邊念叨,滿足她對自己的一切好奇,純粹也只是因為謝悠然對自己兒子還不錯,而他,也理解被逼婚的尴尬跟無可奈何。
他也明示暗示過老太太自己并不想再婚,對謝悠然也沒有什麽興趣,但似乎這都并不妨礙老太太對他釋放出單方面的熱情。
而為了不讓自己陷入某種尴尬的境地,他甚至都讓宋仁軒少去謝家了。
可現在就這麽疑似被否定了……宋建輝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的感覺。
晚上宋仁軒果然還是去了宛婷家,這也是謝悠然來接孩子放學的結果,要是是鐘君老太太,宋仁軒估計就只能自己一個人回家去守着了。
謝悠然心情很好,一見面就給了宛婷一個大大的擁抱,就是笑容也是宋仁軒從來沒有見過的開懷,她喊宛婷:“寶寶,媽媽來啦!”
那麽外放的開心,弄得宛婷都受她感染了,笑着蹦到她身上:“媽媽,今天有什麽高興的事嗎?”
謝悠然被她沖得退了兩步,“嘿嘿”一笑把她放下來,刮了刮她的鼻子說:“小機靈精,這都讓你感覺出來啦?”然後就說,“媽媽過兩天要上班了哦。”
宛婷不知道媽媽上班算是什麽高興的事,但她高興她也就高興,于是睜大了眼問:“是嗎?在哪裏上班啊?”
謝悠然說:“就在上回我們去的那個動畫城堡旁邊呀。”
“真的嗎?”宛婷這一下是真高興了,跳起來拉着宋仁軒的手,“哎呀,是動畫城堡那裏啊,真好呀!宋仁軒我上回跟你說過的吧?那裏好好玩好好玩哦,在那裏小孩子也可以找工作上班……”
她自動忽略了“旁邊”那兩個詞,只記得動畫城堡這個名字了。
倒是宋仁軒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麽表示,宛婷說的動畫城堡他沒去過,謝悠然要上班了,也好似跟他沒什麽太大的關系。
謝悠然見他一臉別扭的神情,笑着蹲下來打量了他一會,說:“臉色還挺好的嘛。”又很親昵地捏了捏他的臉,“臭小子,這麽小年紀就跟大人學喝酒,以後還得了?”
宋仁軒很不自在地躲開了她的爪子,心裏卻覺得很暖很暖。
謝悠然一左一右摟了他們兩個,說:“宋仁軒你是一個人在家嗎?要不今天去我家吃飯啊,今兒阿姨很高興。”得到他的應允後,高高興興地帶了他們兩個去了菜市場,一口氣買了好多好菜。
回家卻被鐘君氣得大罵:“你個敗家娘們兒……”
宋仁軒看着突然覺得好笑,他忍不住就笑了一下,倒弄得謝悠然和鐘君像看稀奇一樣地看着他,不明白哪裏就有笑點了。
宋仁軒低下頭,笑得自己都沒法忍住。
宛妤也覺得很奇怪,一向嚴肅的宋仁軒哥哥居然也笑了,她伸出指頭戳了戳他,萬分疑惑地問:“哥哥,你沒事吧?”
外婆罵媽媽,有什麽好笑的呢?
只有宛婷和宋仁軒待得久了,大概知道是為了什麽,很有些無奈地替他解釋了一句:“奶奶,他可能覺得你罵媽媽‘敗家娘們兒’,很好笑吧。”
鐘君:……
謝悠然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跟她娘說:“媽,你看你罵的都是什麽話,連孩子都笑話了。”
……
鐘君也很無語,這孩子就是個傻的,平時跟他爹一樣,除了裝酷就沒什麽表情,這突然發笑還是旁邊人都理解不能的。聽到謝悠然這麽說,她一下眼睛又瞪圓了,抓着手裏的菜一樣一樣翻過來:“我罵的什麽話?我罵的是大實話!你看你敗不敗家,敗不敗家,一下買這麽多,還都是不太好保存的,你以為家裏開流水席啊,這麽多,一餐兩餐吃得完?就你跟你女兒貓吃食的那個樣兒,十天半月都未必吃得完……”
“敗家娘們兒”謝悠然只得無奈地打斷鐘君大人的碎碎念:“媽,我面試過關了哦,過兩天就要上班了。”
鐘君這才住了口,先狐疑地砸下一句:“你還能找到工作?”又罵她一通,“謝悠然你就是這德行,賺一分要花一百塊出去才罷休。不就是找到工作了,很了不起?多少錢一月啊你就這麽敗家?你曉不曉得你三十多歲了啊,你還有兩個女兒要養啊,你要是嫁不出去你還得存你自己養老的錢啊,你有進賬就這麽折騰……”
謝悠然找到工作的熱情瞬間給自己的母親大人澆得連點火星也不存,只好掏掏耳朵自己拿起菜進了廚房去折騰。
宛婷和宛妤進門後早像沒聽到她們外婆念叨似的各幹各的,開了冰箱拿了裏面的水果和零食,喊了宋仁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開始大嚼特嚼。
宋仁軒看看伏案大吃的姐妹,沒心沒肺快快樂樂的樣子,廚房裏隐隐還能聽到她們外婆的各種念叨,以及謝悠然無可奈何的“媽~~媽~~”的求饒聲,心裏又湧起了那種很強烈的妒忌的情緒。
為什麽,有的人,什麽都齊全:愛她們的父母,雖然看着很兇但确實疼她們的外婆,和善的外公,還有會跟自己絆嘴卻感情很好的姐妹。
而有的人,卻好似一生下來就被遺棄了,什麽都沒有:父母、姐妹、兄弟、爺爺奶奶……
哦,對,宛婷和宛妤沒有爸爸,但她們有了天下第一好媽媽。
他有爸爸,可是,他沒有媽媽,誰也不疼他,誰也不喜歡他。
謝悠然從廚房裏走出來,看到宛婷和宛妤這把整個冰箱都要掏空的架式,很是無奈:“很快就可以吃飯了,不許吃這麽多。”然後不由分說地将其中一些收了起來。
宛妤不高興,嘟着嘴喊了一句:“野蠻媽媽。”
謝悠然在女兒臉上咬了一口:“小屁孩子,連你也要罵媽媽麽?”
宛妤給她咬得“咯咯”笑着倒在她懷裏。
宋仁軒看得羨慕不已,你看,她們之間,連抱怨都是親昵的。
他把自己手上的東西遞還回去,謝悠然放開宛妤,嘴裏說着“還是宋仁軒最乖”,将那個蘋果和一包零食又塞回他手裏,說,“這個給你吃,你是男孩子嘛,胃口可以大一些。”說完,她輕輕撫了撫他的頭,看着他的目光,很是溫柔憐憫。
突然地,宋仁軒很想很想把謝悠然搶過來,讓她也像對宛婷和宛妤一樣,愛自己,有些惱了就咬一咬自己,然後他名正言順的,笑倒在她懷裏,喊她“媽媽”。
宋仁軒被自己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吓倒了,他不自覺地躲開謝悠然的撫摸,心虛地看了一眼宛婷和宛妤,覺得自己犯了很大很大的錯。
他對不起她們,他是壞孩子,他居然想搶走他朋友的媽媽!
謝悠然自然不知道宋仁軒心裏還經歷了這麽一番的天人交戰,交待女兒們不可以吃太多東西,吃完要好好寫作業後,她就回廚房做她的飯去了。
六點半,這個家裏準時開飯。
盡管鐘君罵謝悠然“敗家”,但是謝悠然真的找到工作,她還是很高興的,幫着做菜的時候問東問西問了很多,還交待要她将來一定好好幹,“争取不要給老板開除了”(謝悠然吐槽:這是她親媽嗎?這是她親媽!),甚至還破天荒地拿了一瓶從老家帶回來的自釀的葡萄酒出來,說娘兩個多少也要慶祝一下。宛婷和宛妤看那酒顏色漂亮,吵吵着也要喝一點。
謝悠然也無拘無束得很,當真就給他們一人拿了小玻璃杯子倒了一點,兌了雪碧還切了一個檸檬片放裏面,宋仁軒嘗了一小口,味道很好,酸酸甜甜的,同樣是酒,比起那天晚上宋建輝給他喝的,不曉得好喝多少倍!
鐘君又忍不住罵她:“你就慣他們,沒事好的不學學壞的,跟人宋仁軒爸爸學着給孩子喝酒!”
“媽~~”謝悠然聽到說宋仁軒爸爸這個人就覺得膈應,皺着眉頭打斷她說:“這就是果子酒,我再這麽一調,連酒味都快沒有啦,就是一點飲料,給他們嘗嘗鮮也沒什麽。”
正說着呢,家裏的門鈴響了,謝悠然不知道這點兒會有誰來家裏,卻只覺這門鈴聲真是解救了自己啊。
趕緊放下酒去開門,結果,來的對象讓她更覺膈應得慌:居然是宋建輝。
他踩着她家的飯點兒,過來了。
☆、53更新之後(存8)
她皺了皺眉頭,表情不是很明顯,但他還是看出了她的驚愕,以及,不歡迎。
宋建輝咳了咳,說:“我是來接宋仁軒的。”
他發誓,這是他說話說得最溫柔的時候了。
謝悠然看到他頭上那個包,沒得還有些心虛——她不知道自己下手會那麽重,瞧那五彩斑斓的,也不知道一路走出去怎麽跟人解釋——不過就算這樣她也沒打算讓他進,攔在門邊說:“飯還沒吃完呢。”
那頭鐘君老太太探了腦袋出來,驚訝地說:“啊,是小宋麽?快進來快進來,你沒吃飯吧?來一起吃,正好菜做多了,你也幫着消化消化。”
宋建輝第一回覺得,鐘君老太太實在算是個很可愛很可愛的老太太。
謝悠然很無奈地讓開,示意他進來。
宋建輝厚着臉皮跟了她去到餐廳。老太太已給他拿了一副碗筷過來了,還笑眯眯地給他倒了一杯酒:“嘗嘗,鄉下她姑姥姥自己釀的,味道還不錯。”
他嘗了一口,說:“挺好喝的。”
鐘君說:“你不嫌味道淡就好。”又舉起杯子,“來吧,大家都碰一下,不然有個人得失落了,等下就得埋怨我,找到工作也不替她好好高興高興。”
謝悠然抿了抿嘴,沒奈何地看了她媽媽一眼。
宋建輝有些意外,擡頭看向謝悠然,說:“恭喜你。”
謝悠然微微勾了勾唇角,算是笑了一下。轉而低頭攔了宛婷:“哎,你少喝一些,再怎麽樣這也還是酒!”
趁大家不注意,宛婷偷偷把她媽媽杯子裏的酒倒了大半在她自己杯裏面。
被發現了,宛婷吐了吐舌頭,很是不好意思地看了鐘君一眼,告饒說:“外婆你可不許罵我,我是替媽媽高興嘛!”說完舉起杯子,學着電視裏的樣兒率先喊了一句,“Cheers,媽媽你要多多掙錢。”
謝悠然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尖。
如果能夠忽略餐桌上另外兩人複雜的心思,這一餐飯,吃得還是很開心的。
飯後謝家四口都要出去散步,宋建輝父子也就趁機告辭,順便還和她們一起在樓下花園裏走了幾圈。
謝悠然一直都只跟孩子們混在一處,而且樓下有很多熟人,她一直跟她們說着話,根本沒得宋建輝近身的機會。
他想,她這是打定主意要讓那事就這麽過去了。
這對他來說,是件好事,他酒後失德亂性,人家不打算追究,甚至都不想要他道歉,他不應該要松一口氣嗎?這麽上趕着想再去揭開那層布又是為什麽?
宋建輝自己都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得很。
鐘君和宋建輝走在一起,她看到身邊這男人的目光一直追着女兒那邊,開始還不覺得有啥,只道他是關心自家兒子,及至發現謝悠然都不和宋仁軒待一處了,他還是往謝悠然那裏瞧,她就覺得不對勁了。
難不成,在她放棄了他這個準女婿人選的時候,他又對自己女兒上心了?
或者就是,那天他喝醉酒,發生了什麽她不曉得的事情?
鐘君眼珠子一轉,正要說話,自己電話卻響了起來,是自己那個妹妹,和她說有個男的是幹啥幹啥的,讓她這邊約個時間,好讓謝悠然跟人見一面。
鐘君現下對這個都不太熱心了,相親裏面,要遇到合心意的實在是太難了。正像謝悠然自己說的那樣,這個世界,合心意的都自己找了,餘下些不合心意的,勉強在一起也不會有幸福。
鐘君這麽急着想要謝悠然再婚,就是想她能夠幸福的意思,要是她真的不情不願的,就為了應付自己而随随便便找個男人,她也不樂意的啊。
于是鐘君就沒什麽大精神地說:“這回這個靠譜不靠譜啊?上回我那大外侄子介紹的那一個,講實話真是連我這個老太婆子都看不入眼啊。這回你可不能也跟着再坑我,要是真不怎麽樣,也就算了……我曉得悠然年紀是大了還有兩孩子,但也要人稍微襯頭一點不是,整天自己都看不過意了,恨不得不成那個家,那我還去折騰這些事兒幹什麽?再說了,她爸爸還不贊同我這麽給她張羅呢,說反正她已經有兩個孩子了,以後總是有人給養老送終的……哎,我跟你說,我們家悠然今天還找到工作了,過兩天就上班,是一家什麽什麽動畫片公司,待遇雖然不高吧,但發展前途好啊,你知道那什麽什麽動畫片不?對對對,就是這兩年特別流行孩子們特別喜歡看的那個,她上班的公司就是他們家……”
鐘君說到興起,就完全忘了身邊還有宋建輝這一號人。
宋某人開始還只是在想自己的心事,及至聽到謝悠然的名字回過神來才曉得這老太太在給女兒謀劃的是什麽。
這其實是情理之中的事,當父母的,只要真愛孩子,那就有一輩子操不完的心。再說了,鐘君讓謝悠然再嫁之心,他第一回認得她就見識到了。
那時候,她對他的興趣,昭然的連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可現在,也只是把他當成了一個熟悉的路人甲。
鐘君的電話聊得很熱乎,宋建輝看到那邊謝悠然終于一個人站在那兒看着孩子們玩游戲了,便不動聲色地靠了過去。
謝悠然靠在柱子邊正低頭在看手機。
宋建輝輕輕咳了一聲。
她摸着手機的手微微一頓,卻并沒有擡起頭來,甚至于,她連背個身去都沒有,好似面前,并沒有多了他這麽一個人。
宋建輝很尴尬,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會跟人搭讪的人,這麽些年裏,又嚴肅正經慣了,突然要他跟一個女人開口說些什麽,尤其這個女人還是他無意中那啥過的,他更是覺得,找不出什麽合适的話可以拿來說的。
想來想去,他只能說:“我以後不會再讓宋仁軒喝酒了。”
謝悠然在屏幕上的手指動作加快了起來。
“我也不會再喝了。”
謝悠然的手動作得更快了,一會兒後,她不得不放棄似地擡起頭來,看着他問:“宋先生,你想說什麽?”
宋建輝啞然。
謝悠然眉頭微微一皺,說:“你喝不喝酒并我什麽事呢?宋先生,我不知道你想說的到底是什麽,但是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訴你,你放心,我不會因此而纏着你。我對宋仁軒好,也沒別的目的,純粹就是覺得這孩子很可憐,而且他跟宛婷宛妤還有我們家人都很投緣,僅此而已罷了。要是你有什麽疑慮,或者不放心的,你要給我錢讓我來照顧他也可以,你不願意讓他再去我家也行,只是麻煩你對自己兒子還是多關心一些。雖然我結過婚,有兩個孩子,但那并不代表,我就真像我媽說的那樣,上趕着是個男人就想把自己嫁出去,或者,随随便便跟個男人發生些什麽。你要繼續哀悼你那過世的妻子還是幹什麽,都不關我的事,但是我覺得,既然人已經不在了,你再傷心再懷念也是徒勞,珍惜活着的,好好對待還活着的才是對過去了的人最大的安慰。還有就是,再不要喝醉了就把別人當成誰了,這種事,挺沒品!”
謝悠然一口氣拉拉雜雜說了這一大堆,也不管他聽明白沒聽明白,轉身揣上手機就走開了。
從某一點上來說,她和鐘君還真的是母女,真數落起人來,得心應手不說,還噼哩啪啦讓別人插不上一句話。
整個過程裏,宋建輝都只來得及講了一句,還是不完整的一句:“我沒有……”
沒有什麽,人家已經不耐煩聽他的了。
謝悠然痛痛快快把自己憋了兩天的話一下全說出來,只覺得身心都很暢快。
她走到鐘君面前,也不管她電話打完沒打完,摸過她的手機說了一句自己先回家就閃人了。鐘君本來還有話要問她的,見狀忙“哎哎”了兩聲,可惜謝悠然跑得飛快,一下就不見影了。
回到家老太太把兩孩子一趕進浴室,就跑到謝悠然房裏,問她:“那誰,謝悠然,我問你個事。”
謝悠然被喊得一愣,鐘君很少這麽正兒八經連名帶姓地喊她的。于是從電腦屏幕前擡起頭,嚴陣以待地問:“什麽事?”
鐘君說:“你姨媽說要給你介紹個人,你見是不見?”
謝悠然忍不住呻、吟:“又見?媽你還不死心啊?姨媽的眼光你又不是不知道。”
鐘君哼了一聲:“總比你窩家裏什麽人都不見的好。”末了趁謝悠然心神松懈,突然扔下一個重磅炸彈,“你不想去見也行。但你老實告訴我,那天晚上宋家兩父子喝醉酒,那件事你打算就這麽的了?”
謝悠然聞言覺得自己的心髒好似一下被人捏住了,血液都開始倒流了,腦子裏不由自主想起一副場面:那真是有一萬頭草泥萬在奔騰而過啊!
宋建輝你到底在我不注意的時候,跟鐘君大人說了神馬??????
☆、54更新之後(存9)
論逼供,謝悠然這一輩子就沒有在鐘君大人手上贏過。
因為太知道鐘君給自己設下的擇偶條件,當初帶宛南平見父母的時候,謝悠然把自己存了十來年的零花錢一朝盡數取出給了他,就是想要讓他僞裝成一個高富帥,別的不說,哪怕過了眼下這一關也好啊。
誰曉得,鐘君老大人太厲害,謝悠然三下兩下就被套出了話,知道宛南平就是一個窮土鼈。因為此,鐘君和宛南平的關系一直都不太好,前者嫌後者不實誠,後者覺得前者強勢又勢利……當然了,這些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但也就說明一件事,那就是謝悠然和鐘君鬥,幾乎沒有贏的可能。
尤其是局面還是完全在鐘君大人的掌控之下時。
她都不等謝悠然想出哪怕只是一個倉促的借口或者理由來,又眉毛也沒挑地說了句重話:“我跟你講,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都那什麽了,你們肯定要給我一個說法。”
其實謝悠然要聰明,她完全就能聽得出,鐘君的這些話看似說得重說得好像她已經很知道□了一樣,但其實全不在重點上。
可惜謝悠然緊張太過,又是猝不及防之下什麽都想不到,見鐘君講成這樣實在是有些聽不得,便翻了個白眼說:“媽你真的太無聊了,不就是給他親了一下嗎?他都醉得不曉得誰是誰了,怎麽就要給你一個說法了?”
鐘君聞言精神一震,雙掌一擊恍然大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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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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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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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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