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25)
口說,我發你了啊,是你沒有意見反聩回來嘛。
結果,離線文件将将發完,那邊提示對方已收,宋建輝還回了她一個碩大的笑臉。
驚得謝悠然心肝都顫了一下,問:“原來你在線啊?”
宋建輝電腦使用尚可,但打字有些慢,半日才晃悠悠地回了她一句:“嗯。”
謝悠然又問他覺得封面如何,這回卻是再也沒有消息了。心懸了半日,還道他接受無能,怒而不理她,結果回到家鼓起勇氣一問,他老人家答說:“哦,我收了後不曉得存哪了。”
謝悠然:……
宋建輝看她無語的樣子,還以為自己無意當中的忽略讓她難過了,便讨好地要求她再給他看一眼。橫豎不做也做過了,謝悠然就又開了電腦找給他看。點着上面的兩句話悶悶地說:“我正在跟那邊溝通,看能不能把這兩句話去掉。”
宋建輝看了一眼,先表揚:“封面很漂亮,冰塊BOSS好帥啊!”再把她說的那兩句話看了看,略有些驚奇地問,“為什麽要去掉?”
謝悠然眨巴眨巴眼:“你不覺得,呃,這個看着很別扭?”
“不別扭啊。”宋建輝搖頭,板着臉說得一本正經的,“尋愛之作啊,冰塊BOSS可不就是你的最愛麽?”
謝悠然:……
所以,她一整天的糾結難過心傷無奈惆悵彷徨,纏着那邊的編輯說要抹掉封面那兩句話到底是為哪般啊?!
既然宋建輝全然不在乎她頂着一個“糟糠之妻”的名頭,謝悠然便也覺得沒什麽所謂了,書上市前後,連自己的微博都交給了那邊去打理,由得他們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
他們公司的業務很多,她本身也忙,所以看過封面後的事就再也沒去關心過了,後來只曉得前期預售情況還挺不錯的。謝悠然的作品,沒什麽匠氣,雖然是很俗套的打BOSS故事,但又有些喻教于樂的味道在裏面,人物可愛,對白傳神有趣,畫面漂亮精致,在微博上貼出一部分後,很是收獲了一些忠實粉絲,市面上好的兒童動漫故事書并不多,所以銷售商對這套書也很是看好。
前期預售一出來,出版商就着手和她談後面作品的事情了,還跟她說,她可以據此寫一個系列的故事書出來,以彌補繪本上故事性不足的遺憾。
合作條件到後來,開得很優厚。
聽到這些,謝悠然自然是高興的,回家心情好還會跟家裏人得瑟兩下,有時候想起來,直覺人生如夢:慈愛的父母、可愛的孩子、體貼的男人還有蒸蒸日上的事業,這一切,居然都是她謝悠然一個人擁有的,而且是而立之後,人将老花将黃的時候獲得的。
真正是老天厚愛!
在她幸福得快要找不着北的時候,網絡上卻掀起了一場轟轟烈烈的風暴——事實上,就跟她原先預計的一樣,那個宣傳語以及公司定位的宣傳方向,并沒有對她作品的售賣起到太大的作用,反倒是葉唯安的那個寫手朋友,無心插柳之下,成為了這場風暴的風暴之眼。
等謝悠然察覺的時候事情已經有些失控了。
那天她正在上班,莫名其妙有人打電話到公司找她,先狠狠将她誇了一通,末了又作死地罵了宛南平一頓:“你那個渣滓前夫,臭男人死男人總會有報應的,你看着吧,內男人人品那麽差,就是點了那麽多錢也看不住,早晚得讓那些不要臉的小三小四掏空了……”
那激憤的勁頭,弄得謝悠然一頭霧水,惶惶然聽了半晌還以為是哪家親戚大人,便問:“請問,你是哪個啊?不好意思哦,我聽半天沒聽出你的聲音。”
那邊就笑,嘿嘿嘿地,挺爽朗的聲音,說:“悠然大大你好好玩哦,我是你讀者啊,老喜歡你的書啦,我兒子也喜歡,超喜歡超喜歡。我和你還是一個地方的人哦,下回找你簽個名好不好?”
謝悠然聽罷,簡直是有些驚恐!
之後這樣類似的電話還沒有斷過,甚至有人特嚣張地問她:“要不要廢了你那個渣前夫?跟你說,我爸是哪個哪個,廢個人就跟廢個玩物兒似的。”
謝悠然聽得汗如雨下,翻到網上才曉得自己微博下面都鬧翻了,全是安慰她和罵宛南平的。她問編輯怎麽就到這一步了,編輯說:“你不知道?是你朋友啊,以你為原型寫了一篇小說發出來了……”
謝悠然照着她給的地址尋過去,才曉得是葉唯安朋友。可能互相轉發幫忙是這個圈子裏的慣例吧,盡管兩人不熟,她還是在她所有的自有媒體上,替自己不遺餘力地吆喝着新書,不但吆喝,還十分煽情地附贈了一篇差不多一萬來字的短篇小說。謝悠然稍微看了看,老實說,那文章寫得挺感人的,姑娘文筆好,真正是妙筆生花,她那麽懦弱、無趣的性子,在她筆下硬是變成了個堅強、幹練、自珍自愛且十分聰明善良豁達大度磊落如風愛女如命的天下第一好女人!如果她不是故事裏的主角的話,她也會被那故事裏的女人所感動,順帶恨死那個渣前夫!
謝悠然看罷,不曉得該感動還是該惶恐,雖然她曾經一度也恨死了宛南平,恨不能吃他肉剝他皮斷他骨,但是,那也只是幻想一下罷了,他終究是孩子的父親,将他批得這麽鮮血淋漓的——她不是于心不忍,她就是害怕宛婷和宛妤長大後會不好想!
別人在學校裏說起,她們面上也很沒有光啊!
躊躇半天,她還是決定給葉唯安打個電話。
葉唯安的産假已經過了,剛上班便接了個比較大的經濟案子,忙得昏頭昏腦的,接到她電話時嘴上還在跟人說着一串的名詞術語,末了才問:“不好意思啊悠然,我忙死了,你有事?”
言外之意是,沒什麽大事的話就挂電話了啊,她很忙很忙。
人家生計大業全在工作上,謝悠然不好耽誤她,只得讪讪挂了電話。看着這樣下去也不行啊,勢頭太猛了,萬一發展成網絡暴力怎麽辦?雖然她挺樂意看到宛南平倒黴,但是一不小心牽連太廣了,也不是她所想要的結果。
于是只能自己去和葉唯安那朋友聯系,低眉順眼地先謝謝她替自己新書打廣告,然後小心翼翼地要求:“能不能,把你那篇短文撤掉?”
她那朋友倒是爽利,一聽她這麽說就答應了,只是笑她:“你怎麽這麽怕事?就算他們鬧到你前夫那,那也是他頭疼,哎,多麽好的報複機會,就這麽白白放過了。”
話裏話外,看不起她的意思很明顯。
謝悠然很郁悶。如果可以,其實她也想快意恩仇,得了勢就恨不能将那個鄙視抛棄過自己的男人踩到泥地裏去。最難過的那段時間,她還幻想自己成為絕世女俠,武功登頂,走到那男人面前,輕輕動一下指頭就吓得他俯在地上嚎哭讨饒,她踩着他的腰背叉腰仰天大笑——後來這境頭還讓她用在打冰塊BOSS裏面了,小宛婷代替她做成了這一切。
雖然是惡搞式的,但也不無她的幻想在裏面,因為她太清楚,這輩子,她都不可能做到這一步。宛南平可以倒黴,可以一名不文,但他聲名全臭,傷害的卻不僅僅只是他一個人。
這就是現實,很讓人無奈的現實,她就算想報複,也得有所保留,但這世上,有幾個人能理解?
和宛南平失敗的婚姻,至少讓謝悠然學到一點,那就是夫妻之間坦誠的溝通和交流,有些事情,她會适當地保留,但有些事,該說的,她也會坦蕩無畏地全部說出來。
再說了,這麽大的事,她是兜不住的,宋建輝遲早會曉得。所以她下班後也沒直接回家,徑直将他約到外面一起吃飯,然後跟他說了這麽些前前後後發生的事,包括她曾有的報複念頭,她有些沮喪地說:“我承認,當初跟公司定那麽個宣傳方案的時候,我是有往這方面想過的,但那也僅只是想告訴大家,我站起來了,堂堂正正地站了起來,讓該知道的人都知道,就可以了。”
可現在,鬧到這一步,該如何收場?
隐隐地,她有并不太好的預感,事情的态勢,并不能她所能控制的。
宋建輝聽完,依舊是老神在在的模樣,笑着将她抱到他膝上坐好,說:“收什麽場?到哪個山上就唱哪個歌。也不用替宛婷和宛妤擔心,她們比你想象的要堅強,只要你不瞞着她們就行。而且宛婷的是非觀,比你好。”
看到謝悠然略有些不滿地瞪着自己,他笑着刮了刮她的鼻頭。
謝悠然挺感動的,這個男人,最是知道如何來安慰她。她抱着他,想要問:“那你呢?我的舊賬總被人揪住不放,那你就不會感到不舒服嗎?”
一個“哪你呢”才出口,她的電話響了,謝悠然漫不經心地掏出手機,只看了一眼,就不由得微微一怔。
即便将手機裏宛南平的信息全部删除,但他那個十來年從未變更過的號碼卻比他那個人,更令她記憶深刻。
她擡起頭,看着宋建輝,有些無奈地說:“是宛南平。”
宋建輝看着她一臉的沉重,不由得好笑,作勢要拿她的電話,問:“我幫你接?”
“算了吧。”謝悠然笑笑,離婚這麽久,宛南平主動打電話給她的次數五根手指頭就數得過來,還每一次都沒好事。
這一回,她猜也能知道他是為了什麽。
她坐着沒動,按了通話鍵。電話一接通宛南平失控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謝悠然你神經病吧?你以為弄些神經病來我就怕你了?可惜你再愛我也沒用了,花樣出得再多我都只覺得你可憐,你就是趴在地上舔我腳趾頭我都嫌你惡心!你以為,就出本什麽臭書,耍那點小手段就可以把我整倒?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咱們回頭走着瞧!”
宛南平一氣說完,電話就“嘭”地斷了線,想來以他的脾氣,那手機必然是給當場報廢了。
他如此怒意滔天,謝悠然反倒覺得挺解氣的,至少,他再不能在她面前做出一副雲淡風輕你就是坨狗屎的樣子。眨了眨眼睛,她看着宋建輝,作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說:“怎麽辦,他要跟我宣戰了啊。”
宋建輝摟着她,淡聲回答:“不要怕,有我呢。”
作者有話要說:謝悠然不是一個動手能力很強的人,軟妹子,逼到天邊了還是做不成聖鬥士。
所以我把虐渣的任務交給衆網友。
89、
手機摔在地上,發出的巨大的響聲還有彈跳起來的碎片使得邊上的彭鳳都吓了老大一跳。宛南平一向斯斯文文的,這時候,臉上神情卻扭曲猙獰到有些可怕。
硬生生咽下那聲尖叫,彭鳳看看屍首分離的手機,吞了口口水,站起來趴到宛南平胸前給他順毛:“做什麽生這麽大氣呢?就憑她,還能掀起什麽風浪來不成?”
宛南平恨恨的:“出了本書就了不起,就想把我整垮掉,她太天真了!”說着他扒開面前的女人,面無表情地拿起桌上的手機,撥了個號碼,“給我找家公關公司來,要精通網絡炒作的,立即、馬上!”
其實也不怪宛南平如此生氣,他最近諸事不順,心頭正冒火得很,謝悠然這事算是捅到了他的槍口上。
現在看來,離婚那會,宛南平的事業算是達到最巅峰狀态了,他起事得早,眼光也辣,百利商貿在本地算是地頭蛇一樣的存地,一般的企業進來,根本就沒法和他抗衡。尤其是後來他接受彭鳳的建議,花高薪從外地請了一批高管過來,生意更是好得不得了——這也是他欣賞彭鳳轉而和她勾搭上最大的原因。
但是風水輪流轉,總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說法,這還沒三十年,不過三年不到,鳴羅灣就來了一個商業大伽,人家不但資金經他雄厚,經驗比他豐富,就是位置,也是得天獨厚的——就在百利商場的對面,兩個隔路相望,簡直就是打擂臺一樣的存在。
這段時間他們開業,百利這邊的營業額流失了起碼有50%以上!
他根本就已經回身不及,最近幾年,他的錢分散流入賭場、房地産、股票和期貨市場,外面人看着他好像是家大業大,其實內裏怎麽樣,他自己最清楚!
正焦頭爛額的時候,公司裏接二連三收到莫名其妙的電話,一通的排揎,說他怎麽怎麽惡毒,怎麽怎麽無恥,離婚為了讓老婆淨身出戶,連給自己戴綠帽子的事情都敢做!還詛咒他抛妻棄女,不得好死!
他本來是不曉得的,下面都把這些電話壓下去了。是他自己今日興致來了上公司網站一看,才曉得整個被黑了!他和彭鳳的婚紗照給P成了遺照,大大地挂在網站首頁,他們家的網站整個就變成了靈堂!
宛南平幾乎要氣瘋!
他看了上面的短文才曉得,是他那位賢惠的前妻出息了,離婚三年後,當作家了,還出書了,哈!
所以,她這是要來找他報仇來了麽?法律上追述不到,就想從道德上審判他?!
太可笑了!
彭鳳聽到他要請公關公司,不由得眉頭微皺,也顧不得這當口挺出來會不會惹怒他:“花那個錢幹什麽?一幫子吃飽了飯沒事幹的人也值得你花這大力氣對待?”
宛南平冷笑一聲:“他們是不值得,但謝悠然值得,我看她日子是過得太悠閑了!”轉而又有些狐疑,嘲諷地說,“怎麽你現在倒是心軟了?當初提出要讓我戴綠帽子一分錢也不要給她的人是誰啊?!現下她欺到你門上了,你又好性兒了!”
彭鳳給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主意是她出的,但真正去做的還不是他?就像是那些投資,賺了還好,虧了的全部算在她頭上——男人啊,看着光鮮,內裏真是一點用也沒用!
不過這些話,彭鳳也就是肚裏轉轉罷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宛南平現在再怎麽樣還有百利這麽大的殼子在,就算鬥不贏,轉手賣了也值不少錢的……
彭鳳在算計宛南平那點子家當的時候,還能嬌笑着出主意:“我哪是好性兒了?我就是覺得,殺雞焉用宰牛刀?她那個人,弱點簡直太明顯了,愛你們那兩個女兒愛得像寶貝似的,當初你能用她們逼着她那麽快同意離婚,現在就不能逼着她自己去網上給我們澄清麽?”看宛南平額角抽搐似有動怒的模樣,她吓了一跳,忙妖妖嬈嬈地小心附上去,“南平啊,你也別覺得我心思毒,我這麽說也沒要你将孩子怎麽樣。你不是說很想宛婷那妮子?現在我們有兒子了,不如趁這個機會尋個理由,重新把宛婷接回來,一來逼得她投鼠忌器,二來她回來了,你就有兒有女了,也是圓了你一個心願不是。”
宛南平聽罷,目光沉沉地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她依然還年輕,皎好的身材,漂亮的臉蛋,整個人精致妖嬈得就跟個小妖精似的。
但現在,他居然也覺得有些厭煩了,謝悠然太木讷無趣,但這個女人,又過于精明算計了——這樣想的時候,他渾忘了當初是為什麽和彭鳳在一起。
激情消失得如此之快,這是連他也沒有想到的。
那會兒,這個女人讓他體味到了和謝悠然婚姻生活裏從來沒有體味過的滋味:浪漫、激情、狂放。三十來歲的男人,手上有錢又有了閑,對婚姻開始産生倦怠的情緒,這個時候彭鳳的出現,簡直就是旱久了的地上出現的甘霖,那麽令人驚喜和激動。
甚至令他有了十幾二十歲初戀愛的激動與豪情。
加之她又是如此善體人意,小意溫存,懂事大度,還有着海歸高學歷的良好出身,能助他事業登上另一個高峰——簡直就是完美的夫唱婦随。
可也就是這個女人,她畫出來的美麗大餅,讓他現下不但身陷資金困境,還不得不接受前妻發來的道德宣戰!
現在又說要他拿自己的女兒出來逼謝悠然。他就算再不是人,但還多少有一點做父親的良知好不好?當初是當初,當初他也真想過把兩孩子都留下來的,只是到底受不得她們兩個的哭鬧,後來順勢把兩個女兒都給她,就是因為他自己很清楚,不管宛婷還是宛妤,養在謝悠然身邊總好過養在他這裏!
這個女人!宛南平煩躁地揉了揉額角,推開她豁地站了起來。
彭鳳被他推得差點摔倒,嬌呼連連都沒得到他半點回應,不由恨得牙根暗咬,見他提了衣服就要出門去又不甘心,追在他後面問:“你去哪兒?”
他“呯”地将門關上,連話都懶得搭理她。
宛南平要去哪兒?
摔門出來的時候他還沒有明确的想法,但走出辦公室,見到身前身後的員工那異樣的嘲弄的眼神,不由得怒意又潮一般往心頭上湧。他以前是什麽人?本地媒體的評價是:最有良知的本地企業家,最有前途的儒商菁英。現在,卻如過街老鼠一般,被人指指點點!
這都是拜謝悠然所賜!
自己女兒他不願意影響她們,但就像彭鳳說的,逼一逼謝悠然卻還是可以的,所以他轉頭就去了車庫,開着開一路狂飙往他們原來的家駛去。
到了地方,敲半天門沒有反應,宛南平越敲越怒,哐哐哐把門砸得山一樣響——是害怕了,龜縮在家裏不敢出來面對他?
宛南平氣得恨不能把這房子掀翻。
結果敲了半日的門硬是沒有把裏面的人敲出來,倒是隔壁鄰居受不了這動靜開門走出來,看到他,對方既吃驚又意外,幹笑着說:“我還講是哪個來了呢,原來是宛先生啊。”
宛南平無意跟個不熟的女人打混混,只問:“這一家子人呢?都死絕了麽?”
那位開門的路人聞言暗地啧啧,這是什麽人啊?一家死絕不還包括他兩個女兒麽?真正是狼心狗肺啊狼心狗肺!有了這點鄙視,于是她也就沒留情面,十分“好心”地歡歡樂樂地說:“哦,你說悠然他們啊?都搬走啦,悠然嫁了個超有錢有勢的大款诶,這種小複式他們看不上,都搬大別墅去啦!
宛南平根本不信:“嫁大款?就她?!”
哪個大款這麽眼瞎看得上她?沒錢沒勢沒能力,除了溫溫吞吞的性子她還有什麽啊?人家大款會看得上她?
可對方完全一副沒聽懂的樣子,自顧自地說:“對啊,就她啊,她那男人可好啦,有錢不說,長得還帥,對她也好得不得了,風光大嫁!結婚那天排出去的車隊都能從河東拉到河西去啦!”
那個女人還在巴啦巴啦,宛南平整個人的臉色卻都已經綠了。
嫁人,還風光大嫁,還讓他的女兒心甘情願讓人家“爸爸”?
宛南平這一刻,說不出心頭是什麽滋味。
被全世界抛棄,被所有人所背叛?不,這些他是堅決不肯承認的,他甚至不會去承認,離婚那會,他就陰暗地想過,謝悠然這輩子估計都嫁不出去了,帶着兩個孩子,上面還有兩個老人,一般男人,誰敢接手她啊?
沒想到,她還真是出息了,不但嫁了人,還出了書,有男人有事業,哈,所以這就是她的底氣麽?!
宛南平自己也不曉得自己是怎麽回到公司的,到公司的時候,公關公司已經過來了,他們都是群超極沒有眼色的人,他都憤怒得恨不能燒了整個世界了,他們還在他面前啰嗦自己幹過的豐功偉績!幫小明星炒炒緋聞埋埋地雷的屁事也叫事啊?和他又有什麽關系?!
他現在要的,就是要讓謝悠然不好過!她不是嫁得好麽?她不是帶着他的女兒認了別人做爸爸麽?結個婚他一點信也沒收到,好,那他就不介意補送她一份大禮!
所以,他們問他要做到哪一步的時候,他陰恻恻地笑着說:“哪一步?讓她翻不了身的那一步,你們能嗎?”
作者有話要說:
呃,快完結了,來一段渣男的生活。
不要說沒進展啊,有些東西不交待清楚,總覺得怪怪的,所以虐嘛,也得慢慢虐才好玩不是。
正在寫最後完結章,寫得我各種糾結,寫了又删,删了又寫,ORZ……很怕寫不好,又給說是随便結尾,為了完結而完結啊。
值得慶幸的是,寫着寫着我把下一篇文的大體設定給寫出來了,哈哈。
所有的甜蜜,都留在後一輩的故事裏吧。
嗯,沒意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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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有了準備,當謝悠然在網上看到自己和江勝同的那些“親密”照片時,她仍然覺得很有些難堪。
好似又重新,看到了站在法庭上,面對這些所謂的“出軌”證據時,那個震驚失措茫然絕望到失态的自己。
和這些照片一起出來的,還有那份離婚判決書,上面有她自願淨身出戶只求可以離婚的申請。這些東西一出來,底下好多人都在驚呼:“這是劇情開始反轉的節奏嗎?”
“果然男人女人都不是什麽好貨色!”
“大家還記得那個誰誰誰嗎?用假離婚來讓網友逼迫那對渣男小三。還有誰誰誰,離婚的時候拼死指責對方出軌,結果沒兩日爆出來,她自己也不是什麽好鳥,早就有了新情人啦!”
還有些憤怒的,已經開始在譴責謝悠然了:“拿我們當傻X?”
這些言論一出來,謝悠然一下就成了衆矢之的,很快,網上就有她已經再婚了的傳言,傳言也迅速坐實。當初鐘君那些招搖的安排,她結婚那天的照片被好事的路人還有自己的親友團們拍了不少傳到網上,一張張被翻出來,成為了衆人打壓她的借口,認識不認識的人都掉過頭來嘲笑她:“原來是攀上更高的枝了,所以前夫那點錢自然就可以不放在眼裏了。”
她這才明白,為什麽會有“衆口灼金,積毀銷骨”這一說,為什麽阮玲玉會被流言逼到自殺——這些不明真相人的圍觀,他們所做的每一樣揣測,都有字字誅心的效果。
劇情如此j□j不斷,人物也很有話題性:當地的富商、新起的作家、還有宋建輝的身份也給扒了出來,刑警大隊的大隊長啊,雖然是退役了的,但也夠引起新聞圍觀度了。
很快,各大媒體都開始把這個原本只在微博和論壇上熱炒的事搬了出來,短短幾天,報紙、電視、網絡,鋪天蓋地一般的圍絞。謝悠然沒有用筆名的失誤也盡數顯現:所有人輕而易舉便找到了她本人。
甚至于她的公司、她的家人,她新的舊的鄰居,全被紛湧而至的,不曉得從哪裏冒出來的媒體人集體圍攻。
謝悠然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自己會如此出名!
為了躲避這些人,宋建輝不得不将他們都帶到了學校,少年軍校封閉式管理還是有好處的,那就是在關鍵的時候,可以給他們一份難得的清靜。
因為這個,被媒體跑來追訪起,謝悠然就已經沒有再上過班了。
就算是這個地方,也只是暫時的,他們很快會找來—— 那些人的嗅覺和挖八卦的恐怖能力,總算讓她見識到了。
對宋建輝,她覺得很愧疚,無緣無故,還将他拉下了水,好在他已經不在職了,否則,只怕又是一場好大的風波。
現在他們兩個連剝離都不能。
看到她那副愁樣子,宋建輝不由得好笑:“多大點事兒,至于你愁成這樣?”他摟緊了她,輕輕在她頭上吻了吻,說,“我說過不要怕,有我呢。保護好你這點子事,我還是能做到的。”
他說的并不是空口白話,以前沒有保護好童薇,是他身份所限,又有使命在身,現在呢?他怕什麽?
帶她們來這裏,也只是不想讓他們受到外界過度的騷擾,讓他可以放開手腳好好做。如果不是謝悠然顧忌到宛婷和宛妤不好想,在她那個計劃定出來的最初,他就該插手了,當初他要是插手,宛南平,只怕連一點回擊的餘地都沒有!
謝悠然手上還有合同,才簽下來的版權協議,交稿時間也比較緊。
如今這個世道,只要你不是犯下叛國投敵殺人放火這樣的大罪,出軌劈腿養小三找小四這類新聞,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對她本人和書的知名度都是大提升,所以背後也少不得有出版公司在推波助瀾。
她已經嫁給他了,好事壞事他都應該和她一起承擔,所以安排好家裏人後,宋建輝切斷了一切外界的聯系,只讓她專心寫自己的書,很淡然地對她說:“後面的事都交給我來做。”
他這麽說,并不是空口白話。
對于宛南平和謝悠然的恩怨,他不說完全了解,但至少也已知道了七七八八。
說實話,他簡直就不明白,宛南平怎麽會做這麽愚蠢的反擊,如果是他——當然,他想自己也不會做下這麽無恥的事情,但如果是他的話,他會對這些新聞完全的不予理會,網上很多東西就是泡沫,當時炒得天翻地覆的,如果當事人堅決不回應,也就很快成為過去式了。
但宛南平不但回應,還作了最愚蠢的反擊。
他手上有什麽依恃?他唯一攻擊謝悠然的就那麽幾張照片,宋建輝覺得要反擊簡直是太輕松的事情了。安撫好家裏人後,他就給江勝同去了一個電話,後者也早已曉得網上這些事情了,一聽到他聲音就苦笑着說:“我就知道逃不脫,得,當我欠你們的,結婚的時候沒給你正經賀一下,現下送個大禮給你。”
宋建輝就說:“你态度擺誠懇些,我不需要你添油加醋,照實說就好了。”
江勝同苦笑,就算照實說出來,他都得給網友罵死,還敢添油加醋?又不是不想活了!
比起宋建輝,江勝同更願意得罪的人是宛南平。
再說了,他對宛南平也沒什麽好愧疚的,宛南平當初要他做的,他全都做到了。現在他回來,誰也不知道會鬧這麽一出不是?
而且江勝同從來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人,這水越渾,他覺得越好玩。
人生多無趣,有點樂子也好啊。
江勝同要站出來,自然只能以謝悠然“情夫”的身份,他在讨論宛、謝兩人事情的貼子後面作出一副很氣憤的樣子跟貼,說他不能承受這樣的污蔑,他和謝悠然什麽事情都沒有。她只是他做健身教練時的一個普通學員罷了,他平時跟學員的關系都很好,見謝悠然心情不好,就多安慰了她兩句,和她絕對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
他這麽說,其實已經給宛南平提了醒,這男人要是聰明,就應該曉得适可而止,不要再來麻煩他了。
但宛南平明顯氣瘋了,對他的反水,先是打電話來威吓了一通,跟着就發了更多他的事情——濫交、好賭、跟學員亂來,江勝同是直到那邊挖出那麽事情後才發現自己原來,嗯,這麽壞。
那要不幹脆再壞一些吧,他從不在乎自己的名聲。
事件以江勝同在網上詳詳細細地貼出自己和宛南平交易的j□j而再一次轉折。
伴随着他爆料的,是他寫給宛南平的欠條,還有兩人一起在賭場玩樂的照片,以及,宛南平事後給他轉賬的銀行走款記錄。
這些都是鐵證,宛南平就算想賴也是沒辦法賴掉的。
風向再一次一邊倒,網友的唾棄,幾乎要将宛南平,還有他旗下的公司給淹沒,有偏激的,還跑到百利去堵門,為他打工的,幾乎都沒好意思進出公司那道門。
更大的打擊接踵而來,宛南平那個曾讓他無比引以為傲的年輕嬌妻在國外的“輝煌歷史”也被人扒了出來,都是些不堪入目的經歷:逃課、吸大麻、濫交、劈腿、被退學,回國後被包養,當小三。
她入職百利的簡歷還是假的。
他們公然跑到百利公司的網站上嘲笑宛南平:“去驗驗DNA吧,別真做了老王八,那兒子,還不曉得是不是你的呢,給人養兒子的傻X。”
謝悠然知道這些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感覺,她那麽多年的忍讓,離婚時的失态和絕望,居然就是敗給了這樣一個女人。
她突然覺得挺沒滋味的,她和他們計較什麽呢?一個不懂珍惜的男人,和一個完全沒有廉恥心的女人。
就算她不做什麽,生活到最後,只怕也不會給他們好日子過的。
現在弄成這樣,真的是全國聞名,四處遺臭。還連累得影響了自己家人的正常生活。
對于這一點,鐘君和謝岚山倒是完全沒有感覺,比起出門不方便,揭露宛南平幹下的肮髒事兒,讓他倒黴那實在是該舉國歡慶的事兒!尤其是鐘君老太太,要不是謝岚山力勸她不能這時候落井下石,給人留下不好的小人得志的印象,給女婿和女兒臉上抹黑,她還會立即跑到鳴羅灣廣場去炸它三天三夜的超級雷火炮!
饒是這樣,鐘老太太還是在學校操場裏歡喜地溜了好幾個圈,指使着謝岚山私器公用,搶學校食堂的生意,在家做了兩大桌子好菜,宴請了學校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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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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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