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節
第 11 章節
紅,有的是江湖中的泰鬥人物,有的則是當朝位高權重的官宦中人。
水閣中的殺手依據自己的需要選擇生意,有的圖錢,有的圖名,總之各取所需。
在這世上,除了城主白晨之外,任何人想讓水閣的殺手殺人,都得付錢。只要你的單子貼在玄玉榜上有人肯接,殺任何人都行,縱是要殺白晨亦是一樣。
他已有五年不曾接生意了,不過這在水閣中不算什麽奇事。雅公子杜錦秋庸懶成性是衆人皆知的事,但縱是這樣,卻從沒有人敢瞧他不起。因為一方城中誰都知道,雅公子四歲進水閣,當殺手二十年,雖只接過三個單子,但每一單都是足以驚天動地的大生意,紅樓若是再蓋十層,那三張單子的難度只怕仍能放在第二十層。
僅憑着這三單花紅,就足夠他子孫十代吃用不盡,何況他這一輩子只怕是不會有什麽子孫了。以他的性子,又怎會再去接第四單呢?
小月知道說了也是白說,但這件事這些日子在水閣裏傳得太兇,她又沒有別的人可說,也只好對着這尊“睡佛”說:
“公子可知,紅樓第九層的玄玉榜上,前天貼了張新單子。”
“噢……”這聲嗚咽是從喉嚨裏硬擠出來的,聽上去,他此時已快要摸到周公的胡子了。
“這張新單子呀,我瞧只怕是貼到紅樓倒塌,也不會有人敢接的。”
他聽着,不以為意。第九層中無人願接的單子多了去了,整個水閣,有本事接的大概也就他們四位公子了。那些無人接的單,倒也不是因為上面人殺不了,有些是覺得給的花紅不夠殺了不合算,有些是覺得麻煩,不吃不喝幾天幾夜的折騰犯不着,再有就是不用殺、懶得殺的。是以九層中能貼到紅樓倒塌亦無人接的單子,數不勝數,多一張少一張都不算什麽大事。
小月卻似乎對這張新單猶為在意,見他真的快要睡着了,竟大着膽子伸手在他的肩頭推了一把,興奮地說道:“公子……公子先別睡,你可猜一猜,這回這張單上要殺的人是誰?花紅又給多少?”
“不知道。”驟然被她一推,睡意消了三四分,他微有薄怒,說出來的語調已是半帶涼意。
小月聽了不由得心中一寒,不敢再惹,卻仍是不甘就此作罷,于是壓低了聲線繼續說道:“有人想要玉夫人的命……”
原想他聽後,最多不過是搖一搖頭,便不會再作理會。哪知他聽了這話之後,竟猛地睜開眼來。小月服侍了他四年有餘,還是頭一回看清他的那雙眼睛,明亮澄澈,猶如秋夜繁星,不由得愣住了。
“你再說一遍。”向來半死不活的雅公子竟一掃頹态,從躺椅上坐了起來,面色微微繃緊。小月這才發現,他的眉目竟如遠山一般俊朗,忽然記起,水閣四公子當年是閣主窮盡心力挑選的,每一個均是骨胳清奇,貌比潘安的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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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小月覺得他瞧着自己的眼神竟讓她莫名地害怕,平時百般伶俐的口舌,此時也不利索了起來,結結巴巴地說道:“有……有人在紅樓九層貼了單子,要……要……要玉夫人的命。”
“哪個玉夫人?”
“自然是……自然是咱們知道的那個‘玉夫人’……”頓了頓,又想起什麽來,忙補上一句,“可是花紅只有三十兩噢!三……”
話不及說完,便見杜錦秋已起身掠出,如一片秋葉般地浮過水面而去。清桓湖的水陣當年是由他親手布置,是以也只有他知道水面下何處安着木樁,何處能供人踩踏。
小月服侍他這麽久,還是頭一回見他離開居住的樓閣,望着他踏水而行猶如青蝶拂風一般的身影,不由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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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中稀稀疏疏地站着兩三個人正在挑選單子,杜錦秋一路上至九層,竟沒有一人察覺。
第九層中空無一人,玄玉榜黑底白單,此時看上去也顯得分外冰冷。他緩緩湊上前去,澄澈的雙眸只死死地盯着那張新榜,一瞬不瞬。
單上只寥寥數語:“宋玉羊,時年二十有五,貌傾城,現為一方城城主夫人。”委托人不詳,下處只寫着花紅數:“三十兩”。
杜錦秋望着白單上用殷紅墨水寫的“宋玉羊”三字許久,唇角邊輕輕緩緩地漫上了一抹冷笑,眼中的神情已是冰冷徹骨。
風拂長袖,他再轉身時,那張懸賞已不見蹤跡。
他平日裏總是躺着不動,可一旦動起來,卻迅捷如風。離開水閣往西而行,不過行出一裏,便猛地剎住了步子。長袖揮動間,無數銀針飛射而出,如傾盆之雨,密密麻麻地撒向周圍,教人避無可避。
倒也并非是聽出了誰的腳步聲,但他思量,這江湖上處處密布着宏理院的蛛絲,此番出手,也只是想試他一試。不想果然聽得西南角處傳來一聲呻吟,接着是身子墜地的一記悶哼。
那人着一身勁裝,外面披着一塊墨綠色的薄布,隐在樹叢中果真教人難以分辨。只見她長發高束,身材窈窕,竟是個長相頗為清麗女孩子。她輕功雖高,但畢竟武功一般,眼見得杜錦秋撒出這一手“滿天花雨”,心念所動想要閃避,身子竟然跟随不上,只勉強避過幾處要害,身上還是連中了十餘針,痛得全身绻緊,緊咬下唇,一口一口地倒吸着涼氣。
杜錦秋冷冷一笑,上前兩步說道:“能跟我到這裏,也虧得你了。念在你我同屬一方城之下,我亦不想惹麻煩,就此饒你一命。你回去後也叫你上頭的蜘蛛不要再派人來跟着我了。若真惹惱了我,就教他以後睡覺吃飯都小心着吧。”他平日雖懶懶得不肯多言,倒也并非真是個惜字如金之人。
只見那女孩臉色慘白,望着他卻仍然咧嘴笑道:“‘不想惹麻煩’?雅公子此時不正是要去惹一件大麻煩?”
杜錦秋臉色一冷,淡淡道:“你既要去通風報信,也只管随你。不論是誰要阻攔,我想殺的人,總能殺得了。”
女孩眼中靈光一動,沉吟不語。杜錦秋卻沒有耐性再等下去,轉身就走。
又行出數裏,他忽然眉頭一擰,足尖一點身子驟然飛出,手中袖玉劍铮然出鞘,不過一瞬,便抵住了隐在一旁的那人的脖子,正是适才那個女子。
只見她一手捂着小腹,肩膀兀自流着血,臉色灰白,雙眼煞是無神,顯是受傷甚重,再硬撐着跟了他這段路,身子已然不支了。
杜錦秋冷笑道:“呼吸聲比牛還粗了,還敢來跟着,當我是聾子麽?”
女孩子一手支着樹杆,顯然已是站立不穩,卻兀自笑了笑,說道:“雅公子若是個聰明人,就該知道此時讓我跟着你,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杜錦秋道:“我不希罕你的‘好處’,也不怕那什麽‘壞處’。”
女孩子說道:“公子雖藝高人膽大,但既能占着好處,又何必推卻而自找麻煩呢?”
杜錦秋微微蹙眉,手中袖玉劍只要輕輕一抖,這纏人的“蛛絲”便再粘不得人,但他雖然武功卓絕,卻為人性懶,長這麽大極少離開水閣,每次離開又都是辦完事即回,甚少與外人接觸,如今刺殺玉羊事關重大,亦不想在此橫生枝節,是以一時竟不知如何才好。
只好問道:“你是不是若跟丢了我,回宏理院就要被送去南司了?若真是如此,我倒可免費給你個痛快。”
女孩笑道:“我不想死,也不想被送去南司受刑。雅公子既有成人之美,不如就讓我繼續跟着你……”她失血過多,又疾趕了這麽長路,此時已有些頭暈目旋,定了定神,才得已繼續說下去,“公子若能饒我一命,那我向公子保證不會将此處發生的一切禀報回去。我本不是什麽惟命是從的人,入宏理院也只是想于這亂世中保住一條性命。如今更有心想看一看,這般登天難事,公子究竟能不能辦成。”
杜錦秋冷笑:“我憑什麽要信你?”
女孩道:“此時信我,總比我死後,宏理院再派另一條惟命是從的蛛絲來好。再說我此番跟在公子身邊,縱使不守約定,所能做的也不過是将公子的一舉一動禀報回去罷了,與其他蛛絲無異。公子既然不怕我們,又何必要多費這一番手腳呢?”
杜錦秋思索片刻,總覺得這女孩的話中有什麽不妥,又實在說不出來。想起自己為了此人已耽誤不少時間,也着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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