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節

第 21 章節

後有了什麽難事,只管吩咐便是!”

上官若愚微微笑道:“裴先生的峨眉掌法功力深湛,若非遭人暗算,又豈會敗下陣來?”說着向那付姓青年看了一眼。

裴先承搖頭道:“雖是暗算,可也怪裴某疏忽大意在先。”

那青年卻絲毫不以為意,上前笑道:“在下付展風,敢問姑娘芳名?”

上官若愚“哼”了一聲,道:“朝廷家狗的名字,不知也罷。”

付展風與小少爺聞言俱是一驚,對望一眼,小少爺喝道:“你個刁婦胡說些什麽!”

上官若愚冷冷一笑,說道:“素聞陸尚書府家的二公子陸陵專橫兇蠻,好惹事非,今日一見,深感傳聞實在是客氣了。”

裴、範二人聽到這小少爺竟是尚書之子,均是大吃一驚。付展風劍眉微蹙,陸陵一張白臉亦是泛起淡淡紅潮,怒道:“你這刁婦,讓你再胡言亂語!”語畢,五指成爪,向着上官若愚面門抓去。

付展風在旁叫道:“不可!”

上官若愚冷冷一笑,道:“朱景溟的天鷹手,你還沒學到家呢!”說着,筷筒向上一擲,左手操起一雙,右手搭在陸陵指間一牽一引,輕輕巧巧地便将他絆得一跄,跟着左手筷子微微向前一遞,在陸陵雙眼寸許前停住,笑道,“這被人戳眼的滋味不知如何呀?”

陸陵從小嬌生慣養,家中父母愛逾性命,仆從們百依百順,縱是梳斷了一根頭發,母親都要心疼上半天,走在路上,莫說是被人抓着,就是哪一個敢用正眼瞧他一下,他都要重重責罰的,長到這麽大又幾時吃過這樣的虧?瞪着一雙杏眼,呆呆地望着那筷尖,臉色慘白如紙,渾身僵硬如石。

付展風輕嘆一聲,忽爾身形一掠,撲上前來。他身法武功與陸陵不可同日而語,這一撲的步法靈巧詭異,旁人只見得他身子微晃,雙腳不知如何一絆,瞬息之間便已蹿到陸陵身後,左手架開上官若愚的一雙筷子,右手在他領間微微一提,輕輕将他往身後一送,立即便有一衆仆從湧上前來,将他簇擁起來。

上官若愚本也沒想當真戳下去,見付展風來奪人,也不阻攔,丢開手中筷子,負手一旁,嘿嘿冷笑。

付展風揖手道:“多謝姑娘手下留情。”

上官若愚道:“你的玄鶴步倒是學到了五六成,瞧你年紀輕輕的,功夫卻與陸家公子相差這麽多,不知是他資質太過愚笨呢,還是朱景溟偏心,根本不曾用心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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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陵嬌生慣養,性子驕縱,又何曾會認真學武?上官若愚心中明白,卻故意要挑唆他們之間的關系。

陸陵此時漸漸緩過神來,思及适才的驚險,當真是心有餘悸。聽了上官若愚之言,頓生疑窦,心想:這付展風不過大我個五六歲,何以功夫比我高了這許多?難道真如這女子所言,朱老頭兒還對我留了一手?

思及,不禁望了付展風一眼,目光中蓄藏不滿。

付展風滿不在意,一雙眸子望着上官若愚,目光深邃如海,臉上卻笑得溫煦謙和:“看樣子,姑娘對本門的武功甚是了解,不知與家師如何稱呼?”

“哼!如何稱呼?他如今淪為朝廷家犬,你卻要我如何稱呼?”言畢,望着付展風微微變色的臉,上官若愚心中大快,續道,“好好地來此賞湖品茶,卻教我遇見了你們,憑白地倒了胃口,當真晦氣!小二結帳!”

那小二窩在桌下绻成一團,只聽得頭頂響作一片,此時哪敢作聲?

付展風道:“且慢!姑娘既知小少爺的身份,又能喚出家師的名號,若不留下芳名,在下可不敢輕易放行。”

上官若愚道:“哼,要知道這些又有何難?你師父朱景溟當年賣友求榮的醜事,傳遍天下。我縱是懶得聽,可好端端地走在路上,風也會把這些臭事刮到耳朵裏來。聽說他出賣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以謀得在陸尚書府中當個尋常武師的爛差,當真可喜可賀!”她一邊說,一邊緊緊盯着付展風的臉,當自己說到“賣友求榮”四個字時,見他面色猛地一緊,心中不禁想到:哼!果真是這樣!

一直藏在心中多年的疑惑終得解答,一進間忿恨、悲傷一齊湧上心頭,她不由得眼眶一紅,瞪着付展風的雙眸卻是愈加惱怒。

只見付展風略一思索,神色微微一變,再擡起頭時望着上官若愚的眼神已有不同,微微笑道:“不知姑娘與當年的南靖王爺如何稱呼?”

上官若愚怒道:“呸!憑你也配提那位爺的名號!”她本來口舌甚是伶俐,但如今急怒攻心,罵出這一句後竟一時語塞了。

旁人聽到“南靖王爺”四個字,均是心頭大震。

付展風更是确定,當下不敢怠慢,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道:“姑娘這樣說,定是與王爺相交扉淺了?”

陸陵與付展風相識多年,知他素來雲淡風清,無論多大的事俱是輕輕一笑帶過,今日卻是連連動容變色,此時望着上官若愚的神情更似如臨大敵一般。心中大感意外,不由得多瞧了上官若愚兩眼。只見她淡淡冷笑,面寒若雪,也是一副臨陣之态,只是比起付展風的謹慎,她的眉眼間卻是更添了一份惱怒。

付展風見她不答,心中已然明了,微笑道:“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數,展風從小便聽家師提起南靖王爺,一直盼望瞻仰其絕世風儀……”

話至一半,只聽陸陵在旁喝道:“付展風,你說什麽!那逆賊早已不是什麽王爺了!”

付展風卻不理他,繼續說道:“只可惜王爺仙逝多年,展風只道此願再無可能實現,不想今日竟能讓我遇見王爺高足,當真是老天垂憐。”

陸陵大吃一驚,愕然道:“怎麽……她……她是那逆賊的……”不禁再次望向上官若愚,只見她瘦瘦弱弱的一副身子骨,臉色亦略顯蒼白,怎麽也不敢相信她竟是那位南靖王爺的徒弟。

上官若愚見付展風已識破自己身份,暗恨适才一時激憤,沒有管住嘴巴,這才害得對方對自己有了提防。當下冷冷一笑,道:“你師父那假惺惺的功夫,你倒是學了個十足十……”語音才落,忽然銀光一閃,天工七巧劍已然出鞘,如一道閃電般向付展風直直射去!

付展風本已料到她或會突然出手,因此站在一丈開外,想她那把劍縱使出鞘也不能瞬間刺到。哪知她身形不動,銀光竟是毫無停滞地直射而來!付展風吃了一驚,心想:這一招師父可不曾提過。

身子急忙向後掠去,他雙腳不過輕輕一踮,便向後掠出半丈,哪知這劍竟似生了眼睛一般追着不放。付展風伸出兩指想将劍身彈開,誰知手指才遞,劍身竟猛地往回一縮,如靈蛇回首噬人。付展風見機極快,眼見如此,手臂不動,手指一曲,險險避了開去。只見劍光閃處,已削下了他衣袖一片,若是手指,只怕已成兩截。

再擡頭,只見劍已收回劍柄,上官若愚持劍淡笑,并不再攻。原來這把劍的劍身與劍柄分離,由一根銀線相連,上官若愚扣動柄上機關,便能讓它彈射出去,再輕輕回拽,又恢複原狀。天工七巧劍有七種基本變化,這劍身可離柄飛射、再疾速縮回,便是其中之一。

兩人只交手一招,付展風險些吃了大虧,卻不是因為武功不敵,而是敗在那件古怪的兵刃上,心中自是不甘,正要再誘她再好好比過,卻見她忽然倒退兩步,驀地翻身一躍,自二樓跳了下去。

付展風“哎喲”一聲驚呼,撲将上前,卻見一道銀光猛地激射上來,他身子向後一仰,只見那劍身連着銀線在二樓欄柱上繞了一圈,上官若愚拽着劍柄穩穩落在地下。

她右手一抖,銀線便拽着劍身縮回劍柄,仰起頭來見付展風一臉懊喪地望着她,心中大是得意,知他不得陸陵命令不敢追遠,于是擠眉弄眼地扮了個鬼臉,揚長而去。

付展風長嘆一聲,心中竟有些悵然。只聽陸陵在身後說道:“你為何不追?怎能讓那逆賊跑了!”

付展風回過頭來,已是一臉淡然笑意,說道:“追不上了。”

陸陵跺腳道:“追不上也得追!你這便拿我的玉牌去此地的衙門調人來,即便将這座揚州城翻個底朝天,也要将那賊婦捉出來!”

付展風微微蹙眉,道:“我都說追不上了,衙門的那班酒囊飯袋又有何用?”

陸陵見他臉色略有不悅,竟不敢再說了,但今日吃了這樣一個大虧,滿心怒火無處發洩,見裴、範二人尚在一旁,便指着他們說道:“那這兩人,你總能替我殺了出氣吧!”

範鼎如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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