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節
第 23 章節
心中煩悶,再見江繁春這副有意嘲弄的模樣,更添惱怒。
江繁春伸手一攤,道:“我那些菊花呢?”
上官若愚懶得再理會他,沒好氣地答道:“命人送水閣去了。”
江繁春滿意地一笑,轉身便走,行至門口忽而頓了頓,微微側過了臉來說道:“方寂冬這怪物且不必說,杜錦秋卻是有五年不曾接過單子了。他雖然從前就懶,但你被囚的那五年他确是越發懶得不成模樣了。如今你一出來他便也睡醒了,你說有沒有意思?”
上官若愚心中一凜,一擡頭,那紅影一閃,便消失在了門外,連帶着空氣中的酒香,都被一同吹散。
上官若愚輕聲地嘆了口氣,吹熄了房中的燭火,仍是呆呆地坐在桌前,床上傳來那女子沉沉的呼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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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不亮,上官若愚在桌上留下十兩銀子,便即悄悄離去,她不願聲張,特意避開了清晨妓院中清掃的人,翻牆而去。
大街上行人極少,顯得清清冷冷的,路旁做生意的人卻已起床,開始忙忙碌碌地收拾起鋪子來。那些聲響在清晨的街上顯得極為顯明突兀。
晨風清涼,上官若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頓時一掃一夜未眠的困倦,神清氣爽起來。想着城門未開,硬闖出城反而惹眼,是以幹脆便找了街邊一個馄饨小鋪坐了下來。
老板是個老頭兒,見了上官若愚一副地痞之相,也不敢得罪,陪着笑上前說道:“這位客人,小鋪還未開張,爐子都不曾熱,您怕是要多等一陣兒了。”
上官若愚笑了笑,說道:“你忙你的,我坐着等便是。”
老頭兒寬下心來,口中道着謝,走到一旁忙着生爐煮水。
上官若愚眼中望着街景,腦中卻仍是在轉着昨夜的那些事。那日她得知玉羊單子被揭,便已猜到如今的水閣之中亦只有杜錦秋與方寂冬會做此事。以他們的腳程,自水閣到一方晨尋玉羊,不過三四天便能得手。是以她走這一趟其實全無必要,真等她這般慢吞吞地查出真兇來,那邊玉羊的頭七只怕都已做完了。如此說來,白晨此番命她找出揭榜之人,其實根本不是在意玉羊的死活,而是在意那肯為她冒此風險的傻子是誰。至于這真兇是在玉羊被害之前捉到,還是死後被捉,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白晨的那個好奇罷了。
但事情已過去十幾天了,不但一方城中的玉羊好好的,就連揭榜那人的影蹤也不見了,宏理院中號稱網布天下的蛛絲此時竟都成了斷絲,查不出那人是誰,查不出那人的蹤跡,甚至連杜錦秋和方寂冬兩人的消息都全失。這才是導致上官若愚一夜未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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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發着呆,遠遠地卻走來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穿一身淡青色長衫,清瘦颀長,面容稱不上有多俊俏,卻是幹幹淨淨的,不帶一絲銳氣。正是昨日才見過的付展風。
上官若愚喬裝改扮就是為了防他,此時一見,心中不禁猝然一驚。但料想自己的易容之術精湛無雙,輕易辨認不出,更何況他們又只見過一面,未必能深記她的容貌,因此不躲不逃,便仍是那樣懶懶散散地坐着。架起一只腳擱在長凳上,小指伸入鼻中轉了一圈,咧開嘴無所謂地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也不能坑太久了,來填一些土先
20
20、二十 ...
付展風本欲在此坐下,一見她的猥瑣肮髒之相,頓時眉頭一皺,行到一旁的一家面鋪坐下。面鋪也未開張,老板前來告罪之時,付展風微微一笑,好脾氣地說道:“不妨,老板先忙,我等得及。”
上官若愚心中冷冷一哼,想:“好人倒裝得挺像。”過不多時,老板端來馄饨,她接過便吃,口中胡嚕有聲,吃相極是難看,卻是豎起耳朵凝神關注着付展風的動靜。
只見他規規矩矩地坐着,神态頗為悠閑。上官若愚想他這樣的身份,當地官府又怎會不照顧周到,會清晨獨自來此街邊小鋪,定有圖謀。果不其然,沒多久便又來了個人,在那間面鋪坐下,卻不坐在他身旁,而是落坐臨桌。兩人背靠着背,形似陌路,付展風甚至連眼皮都不曾擡過一下。
上官若愚後脊微微一緊,面上不動聲色,卻是更加凝神傾聽。那人口唇未動,聲音如蠅蟻一般細碎地傳來,若非內功所有基底之人,根本察覺不到。便是如此,上官若愚聽來都覺吃力。
“……事已辦完。”
付展風臉上仍是雲淡風清地,低聲問道:“可曾讓人看到?”
那人道:“清整過了,理出三條蛛絲,都辦幹淨了。”
“嗯。”付展風仍舊神情清朗,唇邊含着似有若無的笑,輕輕巧巧地嘆了口氣,道,“此番少爺外出,不宜聲張,江湖險惡,這也是為了少爺安全着想。”
那人應道:“是。”
付展風又道:“這件事,還是不要讓少爺知道的好,省得他年輕氣盛,又惹上亂子。”
那人又道:“公子為何不敢聲張?少爺是尚書之子,他殺個把人,難道尚書府還怕罩不住麽?”
付展風微微搖頭,道:“人家白鹿镖局後頭到底還是有一方城撐着,朝廷如今還不打算與江湖勢力有所紛争。因此咱們這麽做,雖是為了少爺安全着想,但也是為了咱們自個兒。若真出了事,尚書府未必會保咱們。”
那人恍然大悟,靜了片刻,又道:“公子,您說的那個女子,屬下卻未找到。聽城門守衛說,她昨日似已逃出城去了。”
付展風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淡淡說道:“找不到便算了,她這個人,即便你找到了,也未必殺得了她。她與我派有師仇未報,今後定會出現的。”說完,衣袖輕輕一揮,道,“阿寧,你莫看這兒平平靜靜地,江湖險惡,縱是看上去最尋常不過的人,也有可能身懷絕計,咱們出門在外,小心些總是不錯的。”
那人應道:“阿寧懂得。”語音一畢,忽地掠身而起,手在面鋪老板的脖頸間輕輕一劃,老板便連悄無聲息地倒了下去。
再看付展風,卻是腳步不停,仍是那樣悠閑自在地起座離去了。
上官若愚見他出手便是一條人命,不管旁人是否聽到他們所言,均要滅口,冷酷絕然之極,心中暗叫不妙。果見那人輕放下老板屍體,又向她撲來,身如鬼魅,與付展風雖是一路,卻到底比不上他。當下将一碗馄饨向他面上一潑,尖聲大叫道:“殺人啦!!”一邊躍過桌椅向着巷道中鑽去。
路旁攤販聽他這樣一叫,也不理真假,一齊丢下手中東西奪路而逃,一時間原本清冷的街道一片淩亂。巡街的捕快見狀,也向這邊奔來。
付展風聽到叫聲心中一凜,叫阿寧的人還欲再追,卻被他伸手攔住。一隊巡捕沖上前來将兩人圍住,付展風冷笑一聲,伸手入袖摸出一塊令牌來,道:“我們是京城來的官員,到揚州來追捕一名逃犯。”
一名捕快接過令牌一看,臉上頓現驚駭之色,急忙連聲賠罪。付展風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再看上官若愚,卻已是去得不見蹤影了。
腦中忽然掠過她适才那一副惟妙惟肖的地痞之态,微蹙的雙眉卻又展開,唇邊露出無可奈何的笑意來。
形蹤敗露,上官若愚匆匆而行,她料想付展風事出突然,也來不及派人在城門堵截,是以直奔城門而去。
時值清晨,城門未開,上官若愚更不遲疑,天工七巧劍出鞘,銀絲連着劍身飛射牆頭,牢牢釘住。她提功動氣,足踏城牆,身子借力飛步而上,腳步輕靈如燕,轉瞬之間已到牆頭。輪值守城的官兵已是困倦不已,抱着長槍癱坐在城牆上,睡眼惺忪,只瞧一個身影隐約間在眼前一晃,便又翻下牆去,只道是自己眼花了,側過了頭又沉沉睡去。
出了城,上官若愚發足飛奔起來,不想奔出沒多遠,便見一人兩騎等候在前方不遠。她一見了那熟悉的身影,心中頓時一寬。那人也已發現了她,見她奔來,伸長了手臂一揮,道:“這邊。”正是洛東凡。
上官若愚雖命他在下個城鎮等候,但分手之後,他卻總覺得心神不寧。今日清晨果然收到蛛絲飛鴿傳信,白鹿镖局揚州分局的兩大镖頭裴先承和範鼎如不知遭了何人毒手,暴斃房中。不僅如此,他昨日與上官若愚同去的那家貴春樓也遭人血洗,揚州城中暗布的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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