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節
第 25 章節
可知那人的來歷。”
十四頭也不回地答道:“我已想過很多次,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他是哪門哪派的。”
杜錦秋輕屑地一笑:“噢,不是號稱你們蛛絲網布天下,無所不知麽?”
十四也不生氣,道:“真是‘網布天下’的話,你早就被抓回一方城啦!”
杜錦秋被她輕輕一堵,心中微微有氣,道:“那日你們的一個什麽副史來水閣,狂傲之極。我還道你們宏理院真有過人之處,原來也是個徒有虛名的。”
十四笑了一笑,道:“宏理院所設不過五年,自不可能做到天衣無縫,又怎麽比得上天下第一殺手雲集的水閣這般名副其實。”
她輕輕巧巧地将他的刁難化解開去,似是不存惡意。但在杜錦秋耳中聽來,卻是格外郁悶。心想:我才不過敗在那怪人手下,她那什麽“天下第一殺手”雲雲的,定是在嗤笑于我。
他本不是個心胸狹窄之人,但事隔五年頭一次出任務,未見目标便即被逼逃竄,敗了生平從未敗過之戰,受了生平從未有過之傷,直到今日還不能完全康複,更是當着十四的面前……只覺得事事不順,心煩意亂。
眉頭一蹙,忽見十四自懷中掏出一物來,在他眼前揚了一揚,笑道:“還生氣麽?我這兒有個法寶,你若是見了保管無暇再氣。”
杜錦秋愠言道:“故弄什麽玄虛!”
十四道:“不想知道麽?”
杜錦秋索性躺□子,背轉過去,不作理睬。
十四将紙展開,說道:“這是我揭下來的朝廷懸賞單,似是今日才貼上去的,我瞧這張女子的臉怎麽這般眼熟呢?想了一路,才忽然記起,這是咱們新上任的總都史。”
見杜錦秋仍無反映,十四繼續說道:“這單子上說,咱們的總都史今日清晨殺了白鹿镖局兩名镖師,還有楊州貴春樓上下一十四條人命,若擒得此人,可得賞銀千兩!喝……比玉羊夫人貴了不知多少。我說,你有沒有興趣先換個容易些的目标練個手?”
“哼!你宏理院中的這個新頭頭是個什麽廢物,殺個把人,竟還能讓官府通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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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你說她殺白鹿镖局的人也就罷了,咱們向來可以先斬後報。可殺貴春樓的平民,豈不是自找麻煩麽?不過,只怕她還未自曝身份,瞧這單上所述,衙門似是還不知她便是我一方城中的人。”頓一頓,十四又笑道,“也難怪,這位新總都史名聲雖大,可畢竟被囚了五年,遭人淡忘也在情理之中……”
話不及說完,手中便驟然一空,那張賞單已被杜錦秋一把奪過。單上所繪的女子,明眸巧笑,那畫師甚是厲害,竟将她的容貌畫得頗具神韻。他心頭一震,抓着十四問道:“你剛才說,她是誰?”
十四的臉上帶着“早就料到”的篤定笑意,清清楚楚地說道:“她是我們宏理院的新總都史,上官若愚。她上任的事,一時轟動全城,怎麽雅公子竟然不知?”
他愣了一下,想起自己那些日子的慵懶成性,小玉在旁唠叨的話他聽一小半,丢一大半,只怕這事也一道被他睡丢了。小玉不知上官若愚與他是舊友,此事定也就那麽随口一說,不會在意他是否聽見。
怔怔地望着手中的賞單,杜錦秋竟是半晌說不出話來,雙眼一瞬不瞬地瞪着單上畫像,舍不得移開目光。
十四在一旁看着,笑容漸漸沉重,輕輕拍着他的肩頭問道:“我雖曾聽聞你們是舊友,卻不知你們竟如此要好。”
杜錦秋不知聽見沒有,轉過頭來對十四道:“她怎麽一點兒也沒變?”
十四笑得有些勉強,說道:“我雖不曾見過她,但她的事情卻也聽得不少了。世人都說,上官若愚是個頂頂聰明的人,這樣的人又豈會被區區五年的囚困難倒?”
杜錦秋聽了,卻眉頭微微一皺,搖頭道:“她說她并不聰明,是你們硬要說她聰明。”
十四一愕,不知他在說些什麽。只見他唇角忽爾極淺地一勾,笑意朦胧,喃喃道:“出來就好。”爾後又很快地擰住了眉頭,“怎麽就殺人了呢?”
十四輕嘆出聲,靜靜地坐在一旁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兒,杜錦秋忽然擡起頭來問她:“你怎麽不說話?”
十四道:“我該說什麽?”
“我怎知道?你平日裏這麽吵,不知在吵些什麽。這會兒卻又裝上啞巴了。”
十四啞然失笑,只好說道:“總都史的事,我所知不多。她既是在楊州犯的案,我們何不去揚州尋她?”
“正是。”話一出口,杜錦秋卻又立即愣了愣,問道,“我為何要去尋她?”
十四問:“你不是想見她麽?”
“我何時說過我想見她?”
“她不是你的好友麽?她被囚五年,此番出來,難道你不想見?”
“不見。”杜錦秋的臉迅速冷了下來,一瞬間又恢複到原先的表情,說道,“她若有事,會來找我。”
十四不解道:“她有事便來找你,難道你有事便不能去找她嗎?”
杜錦秋望着她,只覺得更加不解:“我有何事?再說,即便有事,也可自行解決,又為何要去找她?”
“多年不見,舊友相聚,想問她聲好……這都不是事麽?”
“為何要這樣做?”杜錦秋甚是疑惑不解。
“你這樣挂念着她,難道……”話未說完,便被杜錦秋的笑聲打斷了。
“‘挂念’?你可曾見過水閣的人,‘挂念’過誰?噢……說起來,那葉盛夏倒真是有個挂念之人,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如今已是廢人一個。”杜錦秋平靜地說道,“上官若愚與我确是舊識,僅是‘舊識’,并非‘舊友’。水閣的人若是有了‘朋友’,多半命便不保。她未被關押之時,是城主的幕僚,地位尊崇遠在我之上。因此若有吩咐下來,衆人莫敢不從。我不過區區一個水閣殺手,又怎敢因私事尋她?你這話說得,當真可笑!”
十四卻不信,她分明見過他望着畫像時唇畔不自覺的淡笑,眼中閃過的明亮,這都不是往日那個以“殺手”自居的他。幾日的相處,她已知他不懂人情世故,卻不想,他竟連自己也不懂。
忽然就有些不甘心,十四固執地追問道:“那你又為何要揭玉夫人的榜單,只為了區區三十兩白銀?”
“我只是讨厭這個女人。”
“為何讨厭?你與她素未謀面,她又不曾得罪過你!”
杜錦秋被她追問得有些不耐,道:“讨厭便是讨厭,哪有什麽為什麽!這個人,我光是聽着她的名字便不喜歡。有人貼榜,我想殺她,單子揭便揭了,又需要什麽理由!”言罷,收起上官若愚的懸賞單放入懷中,別過了身子繼續睡覺。
十四望着他薄怒的背影,喃喃自語道:“原來你當真除了殺人之外,什麽都不懂。”
“廢話!我是水閣殺手,除了殺人,還需懂些什麽!”不知為何,心頭煩亂之極,杜錦秋憤憤丢下這句話,随即便打定了主意,不再理她。
十四默默地生火,将野兔子剝皮、清洗、插棍、烘烤,再沒說一句話。
22
22、二十二 ...
洛東凡緩緩地走在揚州至泉州的官道上,身旁的花驢嫌他行得太快,不滿地搖頭晃腦起來,驢背上的老姬便哼哼道:“哎喲,颠死老太婆了,你個小兔崽子,是想要了姑姑的命嘛!”她彎腰駝背,滿臉褶皺,說話的時候,便露出一口漏風黃牙,一看便是個做慣農活的鄉下老婦,雖已年近古稀,身板卻尚算硬朗。
洛東凡着一身粗布衣衫,神情極是無奈,當下應道:“是。”
老婦癡癡笑道:“好侄兒,乖侄兒。姑姑早知道你是個孝順孩子,虧得我小時候沒有白疼你。”
洛東凡暗暗搖頭,默然不語。
“侄子”已算是客氣的了,依她原先的意思,是要叫他“乖孫兒”的。雖說是頂頭上司,但洛東凡卻有自己為人的底線,這一聲“孫兒”,是寧可殺了頭,也不能她叫出口的,幾番讨價還價,差點以死相逼,才換得了如今的“姑侄”關系,瞧她的樣子,倒似已到了她底線的模樣,怄得洛東凡幾欲吐血。一路上她“侄兒、侄兒”地叫個不停,似是要叫回原是“孫兒”的本錢來,他也由得她,心中竟然覺得這種程度已是萬幸了。
自上官若愚的通緝令貼滿各大城鎮後,她便易容成了這副模樣繼續上路,甚至命洛東凡将馬匹換作毛驢。她的易容術頗為神妙,付展風又不曾見過他們一路,是以兩人這般上路,竟絲毫未被看穿。
官道上雖也有車馬來往,但他們這般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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