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節
第 31 章節
上官若愚望着她笑道:“這幾年,他還會來找你們鬥藥麽?”
阿蘅道:“師父仙逝後,他自傲自大,只道醫仙一死,天下再無人的藥術可堪匹敵,不屑與咱們再比。因此這幾年倒是太平多了,只有閑極無聊之時,才會送些中了毒的小鹿小兔來解悶。”
上官若愚問:“你可解得?”
阿蘅微微笑道:“我自知他有這好勝之心,只怕醫治好了,又激起他來,便又回到師父在世之時,争鬥不休的場面來,介時倒黴的只怕便不止這些小動物了。因此每回都佯作不敵,幾次之後他失了興致,便也不使這些花招了。”
上官若愚拍手大笑,道:“好阿蘅!那這丹藥,賀遙沒見過吧?”
“這雪蓮丹是我新煉的。雪蓮雖是解毒靈藥,但亦只可用于抑制毒質,真要說到解毒,還是得對症下藥才行。”
上官若愚點了點頭,将阿蘅拉到一旁,悄聲囑咐了幾句。只見阿蘅臉上的表情越聽越驚,但上官若愚執意如此,她便也只有點頭應允下來,目光中滿是躊躇不安。
上官若愚吩咐完阿蘅,将雪蓮丹揣入懷中,再上往毒窟。這回也不管那洞前花圃有毒沒毒,便大咧咧地闖将進去,口中叫道:“人呢?酒呢?都躲到哪裏去了!”
洞深處傳來了陣沁人香氣,上官若愚深深吸了一口,大笑道:“好香好香!當真是好酒!”
循着酒香入洞,內裏豁然開朗,竟是別有洞天。奇石高懸于頂,燈火通明,玉桌石椅、錦帳軟塌,绮麗輝煌。
賀遙一襲紫衫,笑顏妖冶,如茶靡花開,水中紅苋,明媚無邪。手執一盞玉壺,輕輕地斟滿杯,沖着上官若愚俏皮地眨了眨眼,一時間,只覺燦若星辰,洞中美景頓失顏色。
“等你多時了,瞧,我連下酒菜都備好了。”
上官若愚不等坐下便端起杯子仰脖而盡,只覺入口清冽,唇齒間溢滿香醇。賀遙笑得得意,問她:“這酒怎樣?”
她一撇嘴,道:“不怎樣。”
賀遙瞪眼嚷道:“你識不識貨!知道這是什麽酒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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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烈,不夠勁兒!”她悻悻坐下,奪過酒壺,又為自己斟了一杯,“不過也能湊合了。”
賀遙望着她,勾起一抹興味的笑意,問:“怎麽,出去栽跟頭了?”
“栽了……”她笑顏苦澀,“現在還趴在地上起不來呢……呸!我是來你這兒尋開心的,怎麽反而更不痛快了?你若還提此事,我拔腿就走。”
賀遙有恃無恐,淡淡一揮手,道:“只管走便是。我若想留你,還尋不到法子麽?”
上官若愚望着他,賠笑道:“這就氣了?行啦行啦,咱倆互惹對方個不痛快,便算扯個直,如何?”
賀遙“噗嗤”一笑,道:“當真是個無賴!”
上官若愚似是想起什麽,自腰間解下蠱毒錦囊按在桌上,道:“給我加兩味狠藥來!”
她素知毒藥厲害,自己不過是個半吊子,若是一個失手,便要害人性命。因此錦囊中裝的從來不是什麽難解之毒。多是些粗淺簡單的迷藥、癢粉等,經由賀遙調制,藥性便與尋常不同,使上一點,症狀駭人,實則沒有大礙。她那日撒向朱書羽的是赤蠍粉,已算得是錦囊中最狠的藥了,卻也只能讓他的眼睛腫毒難當,若無解藥,忍上半個月,紅腫便能慢慢消退了,害不到他多少。
赤蠍粉若是由賀遙施展,威力能強上十倍,少說也能致盲,可上官若愚帶的卻是特意讓他稀釋過的,如今想來,當真後悔不已。
賀遙拈起她的錦囊掂了掂,笑道:“從前出去,最多用些迷藥,今次卻連赤蠍粉也用上了……難道是碰到殺父仇人不成?”
她與師父的事,天下怕只有白晨一人知道,賀遙此言不過是打趣,卻不想真正觸中了她的心事,不由得目光一沉,恨恨道:“不錯。只恨我婦人之仁,未帶猛藥,不然便是毒得他屍骸爛盡亦不解氣!”
她向來于蠱毒之道心懷嫌隙,防備甚嚴,縱是用也不過用些粗淺藥物,如今卻說出這番話來,倒把賀遙吓了一跳,不禁問道:“怎麽,還真碰見了?伯父為誰所害?說來與我聽聽,咱們朋友一場,到時你若真需我援手,我也不會不來助你。”
她一聽這話,頓時清醒不少。賀遙乃小鬼門的青磷毒使,當年是她與小鬼門門主打賭騙來的,為的就是好讓小鬼門失條臂膀,防止蠱毒之術荼害中原。是以賀遙十五歲來一方城,入主毒窟八年,兩人年歲相當,也算與她交情不淺,但她卻始終不敢與其交心。毒窟蓋在草妙峰頂,下設醫廬,不增門人,俱是為了牽制他。
當下笑了笑,道:“報仇之事,若非親為,可還有什麽意味?今日的你是故意與我過不去麽,怎麽句句提的都是我惱火之事,你這樣,酒又如何下咽?豈非浪費這難得的好酒!”
賀遙“哼”了一聲,道:“不想說就罷了!這錦囊裏的毒,卻要不要換?”
上官若愚想了一下,自他手中将錦囊接過,道:“算了,不換了!一下毒死,倒便宜他了!”
賀遙道:“真不知你在愁些什麽。且不說別的,你如今是宏理院的總都史,天下蛛絲的頭兒,還有什麽人你查不到底的?知根知底,又有什麽人你想殺殺不了?”
上官若愚聞言,長嘆一口氣,只覺煩悶更甚,一言不發,又是三杯酒下肚。
賀遙見狀一怔,道:“噢?難道此人竟未在卷宗中有所記載?”
簡直就是支字未提!上官若愚心中暗罵,能做到這個地步的,天下除了一個人外,再無旁人。誠然他自小性子孤僻,但這些年他竟越來越怪了,做的事十件中倒有四件讓她摸不着頭腦。雖猜不出原由,卻件件隐透着與她作對的勢頭。玉羊不讓罵,尚書府宗卷不讓看,一方城不讓出,甚至連問都不給問。自五年前起便是如此,她不知自己是哪裏做錯,竟惹得他如此相待!
越想越是不甘,索性舉起酒壺直接灌下。
這酒口感清純,後勁竟是十足,半壺下肚,便覺得頭漲如鬥,再看賀遙,卻是連面目都模糊不清了。
上官若愚心中冷“哼”一聲,只怕這酒不簡單。賀遙入城八年,不論她如何防他,他都泰然受之,安分之極,這些年已讓她的防備之心去了幾成。加之今日郁結于心,正想找人發洩,陳聰之流又太過溫和,見她喝多必要勸阻,因此即便料到了他會借機發難,卻也要來找他。
待她回過神時,四肢已是癱軟無力,趴在桌上勉強看清賀遙輪廓,張口想要說話,舌頭卻已沒了知覺。
賀遙笑道:“以為将那丹藥藏得深了,我便聞不出來麽?你既去醫廬求了避毒藥來,不是信不過我,便是來考較我的功夫來了,我又怎能讓你失望?”一邊說着,一邊又深深地吸了口氣,道,“這什麽藥?是那丫頭新制的麽?哼,雪蓮……難道珍貴之物便真能有用麽!蠢材一個,比不上她師父一成!”
“狗鼻子!”上官若愚在腹中暗罵。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留言!其實這文邊寫邊想,後面補着前面的洞,加上原先的構思,不自量力地寵大複雜,所以才會有這麽多解釋性的段落。。。如果各位發現漏洞記得告訴我,我好再補。。。。
27
27、二十七 ...
被賀遙抱着走的感覺很是不好。他的瘦骨硌着她的柴骨,尖銳的指甲有意無意地杵着她的腰,就像是睡在颠簸小船的硬木板上,極不舒服。
賀遙腿步輕快,抱着她卻似無物,口中哼唱着不知名的苗家小曲,一路自毒窟走來。站在醫廬的草場前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唇畔的得意之情頓又添了一分,叫道:“那個誰,出來救人了!”
阿蘅似是早就在候着了,匆匆忙忙地自屋中奔出,臉上帶着焦慮之色。
賀遙覺出異常,眉頭微微一跳,卻總不信心頭猛然掠過的那個猜測,問:“你這麽慌張作什麽,難道早就知道?”
阿蘅擰着眉頭,按着上官事前的吩咐答道:“我适才見若愚上去找你了,如今她不下來,你卻下來了,必定是她出了事。”言罷,望了一眼他懷中面如白紙的她,輕輕地吸了口氣,忙道,“你快給我!”
賀遙聽她如是說,心中疑慮去了一半,那得意又複歸臉上,将上官若愚往她懷中一送,道:“哼,她身上那藥是你新制的?真以為加了雪蓮便能百毒不侵麽?”
阿蘅瞪他一眼,顧不上鬥嘴,便喚來旁的門徒将上官若愚擡入房中。
賀遙望着他們忙忙碌碌的身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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