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節

第 40 章節

了。”

上官若愚倒沒料到他如此精明,不禁“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不過他雙眼中毒,不死也有得好受了。”笑聲略止,她湊身上前又道,“你不是要和我談籌碼麽?正巧,我也有筆交易要和你談呢……”

34

34、三十四 ...

“用你和這小鬼的命,換朱景溟的那四套絕學,如何?”

“姑娘這是要在下背叛師門,區區賤命不足挂齒,縱使再加上少爺的性命,也絕抵不上師父再造之恩。”

“那要是再加上劍神劍譜呢?”

“什麽?”

“你們此去神劍山莊,不就是沖着劍譜去的麽?我助你們。待劍譜到手,你是要藏下自己練,還是孝敬你的師父,都無妨。”

“劍譜在你手中?”

她給了他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不答,只問:“你應不應?”

“這……在下若得了劍譜,定會交給家師。到時家師學了劍神的劍法,天下又哪還有敵手?姑娘縱是得了家師的四套絕學又如何?”

“我自有我的思量,卻是不足為你所道了。”見他臉上尚有遲疑,她俯□來,笑着一張臉,說,“其實你仔細想一想,這單買賣,最後吃虧的絕不會是你。如你所言,拿得到劍譜,你師父練了,又何懼于我?若拿不到,買賣便算不成,你亦不用交出你家絕學。如此劃算,何樂不為?”

“姑娘既是如此吃虧,又何必要做這買賣?”

“我們所在乎的事不同,與你看來不值一提的小事,與我或就是甘願傾其所有去交換的大事。你既不懂,又何必追問?只需算好你自己的那份得失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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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展風蹙着眉頭思量了許久,只覺得此事從表面上看确是自己占益良多,但總又無法放下心來。擡頭望一眼,只見她笑意無邪,似是個毫無心計、天真純良的小姑娘,似是自己與陸陵如今身上中毒,并非拜她所賜一般,不禁暗暗嘆了口氣。

這女子當真惹不得。

唯今看來,似乎也沒有別的法子,不禁苦笑道:“聽姑娘這樣說,難道在下還有第二條路可選麽?”

上官若愚燦然一笑,道:“常言道,君子一言,驷馬難追。我卻信你絕不是什麽君子,因此非得起個毒誓不可。”

苦笑漸漸漫開:“既然我并非君子,那誓言又怎會遵守?”說是這樣說,他卻還是端端正正地跪下,伸出手來對天發誓道,“在下付展風對天起誓,若眼前的這位姑娘助在下取得劍神劍譜,在下必将家師四門絕學……”

上官若愚在旁補充道:“哪四門?”

付展風嘆了口氣,續道:“天鷹手、玄鶴步、地雀鞭、黃鹄刀的心法招式交予姑娘。如若違誓,千刀萬剮,讓姑娘殺了我。”

上官若愚原以為憑他這樣機敏的人,起誓時定會取巧蒙混,哪知他卻一字一句,說得這樣擲地有聲。明明已是中毒不淺,神志漸迷,腿上鮮血潺潺,卻仍然倔強地仰着頭。一時竟也有些被他煞到,不知該如何接口。

卻見他誓一發完,便即雙眼一黑,終于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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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展風是被一陣叫嚷聲吵醒的,睜開眼,那聒噪的聲音便以熟悉的方式直沖入耳,讓他習慣性地先直起身子,爾後再是聞到了一股焦炭味。

他聽到陸陵在叫着:“這是什麽鬼東西?簡直就是豬吃的!”

上官若愚慢慢悠悠地答着:“是呀,所以這不給您送來了麽?”

陸陵怔了一會兒,才明白她拐着彎子在罵他是“豬”,不由得勃然大怒道:“你這刁婦!竟敢罵我!”

“真的敢罵,您待如何?”

“等我回京,我定要将你全家誅盡!”

她冷着臉,淡淡答道:“我全家早就死得只剩我一人啦。再說這話,也得等少爺您,真有命回得了京再說。現在命尚懸于我手,便這樣出口威脅,你真道我是傻子,還肯放你回京,癡癡地等你來誅?”

一番話,說得陸陵剎白了臉,他畢竟年幼,涉世未深,竟有些吓到了,結結巴巴地問她:“你……你要殺我?”

“若換作少爺是我,會不會留敵性命呢?”她邪邪地笑着,不懷好意地向他湊近了臉。

陸陵吓得身子發寒,不由地向後挪了挪,道:“我是尚書之子,朝廷命官……你……你殺了我,我爹不會放過你!”

“誰又知道是我殺了你呢?就算是少爺自己,又知我姓甚名誰,家住何處?”

“我……我……”他竟真的怕了,聲音也不由得有些發顫,“我家有很多錢,你要什麽只管開口,我爹都能給!”

“若我說,我只要少爺的性命呢?”

他大叫一聲,強自忍住了淚,道:“我與你有什麽冤仇?你幹嘛總與我過不去!”

“我就是讨厭姓‘陸’的人,活該你姓了這麽個倒黴的姓。”瞧着他的模樣,上官若愚竟逗上了瘾,伸出手指在他細皮嫩肉的臉上輕輕劃過,只劃得陸陵心膽俱裂,“江湖上的人都叫我‘皮作師’,少爺可知是什麽意思?”

陸陵一張俏臉慘白無色,冷汗直流,勉強搖了搖頭。

上官若愚邪魅地笑道:“我呀,最喜歡人皮了。死人皮失了血性,僵冷發青,活剝的人皮才能保持血潤。少爺的皮吹彈可破,奴家要細細地、慢慢地、一層層地細致剝下,保管是件珍品……”

陸陵的臉由白轉青,身子猛然一頓,別過身去狂吐不止。

上官若愚立即抽手,訝然地望着他,喃喃道:“這便吐了?我才說了個頭呢!”

付展風暗暗嘆了口氣,起身道:“我家少爺未經世事,姑娘你莫要吓他了。”一起身,右腿陣痛,這才想起自己尚有腿傷。低頭一瞧,只見自己右腳褲腿短了半截,卻已被撕成長條,将傷口包紮妥當了。心中竟不禁微微一動。

陸陵一聽到他的聲音,如獲大赦,掙紮着爬起身來向他奔去,叫道:“付展風!你快救我!”

付展風伸手在他“內關”“太沖”兩穴上輕輕一拂,助他防暈止嘔,又道:“沒事了,這位姑娘不過是在與少爺說笑罷了。”

“她說她江湖人稱‘皮作師’,專……專門……”

上官若愚在旁提醒:“專剝人皮,活人的噢!”

陸陵的臉更白了,死死拽住付展風的衣袖叫道:“你聽到沒?這樣的惡女人,快殺了她!”

付展風搖了搖頭,仍是寬慰他:“她在唬你呢。江湖上根本沒有‘皮作師’這號人物。”

上官若愚道:“從前沒有,是因為我還沒想到。如今既然想到了這個點子,做一做也是無妨的。如何,陸家少爺,可願做我‘皮作師’的開山之作?”

陸陵一聲驚叫,急忙躲到付展風身後。

付展風擡頭望了她一眼,只見她眉眼嘴角中蓄滿了惡作劇的笑意,又是嬌蠻又是俏皮,不禁微微一笑,道:“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我叫‘阿于’。其他的你就不用知道了。”

“阿于姑娘,看天已大亮,不知現今該去往何處?”

上官若愚大咧咧地坐下,拾起地上剛剛被陸陵丢掉的烤野雞,道:“我肚子餓了,先吃東西,喏,莫不要說我虐待囚犯!”

付展風接過野雞,只見烤得一半焦黑,一半未熟,不禁啞然失笑:“這是姑娘烤的?”

上官若愚橫他一眼:“難道還是你家少爺烤的?”

陸陵在旁說道:“這是豬食!她硬逼我吃,我情願去吃毒藥!”

上官若愚道:“毒藥我多得是,沒有一千種,也有一百種,少爺要吃哪一種?是想死得痛快些的,還是死得凄慘些的?”

陸陵又被駭到,知道自己在她嘴下讨不到好,便躲回付展風身後再不敢言。

上官若愚冷“哼”一聲,道:“不識好人心。愛吃不吃!”

付展風見她拿起另一只烤得半生不熟的野雞要吃,又是長嘆一聲,伸手奪過,說道:“還是我來吧。”

上官若愚微微一愣,随即說道:“也罷。難得做回獄卒,享享福,也是應該的!”

陸陵又忍不住道:“你說誰是犯人。”

上官若愚伸手沖他一指,嘴一咧,笑而不語。

陸陵氣極,卻也着實對她有些忌憚,躲在付展風身後無計可施,心中卻在惱他為何還不動手殺了她。

付展風視若不見,拾來木棍搭起烤架,将那烤焦的半邊雞肉撕去,放上架子重新烤起。只見不多時,雞肉上便開始滋滋冒油,香氣四溢。上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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