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節
第 59 章節
愕,脫口說道:“就這?僅憑這個也不能就認定東極宮為朝廷所管。”
“那些護衛進退有序,所布的陣勢與皇宮禁衛軍長年演練的有些相似。”
“姑娘如何知道禁衛軍的陣勢?”
上官若愚瞪了他一眼,神色驟然冷淡。
付展風會意,心想,她是南靖王爺的弟子,又如何不知宮中的事?當下只作不見,淡淡地笑了一下。
只聽她續道:“蛛絲廣布天下,江湖上突然多出個東極宮,又冒出這麽多的個中好手,一方城絕不可能半點風聲都覺不出來。因此這些人不會是來自江湖,再加上他們的武功路數系出自一門,唯有一個可能……這東極宮門人,來自朝廷。”
付展風暗暗一驚,心想,她不過僅憑短短一日的相處,便隐隐覺出東極宮的底細,之前的自己當真是小瞧了她。于是又問道:“那姑娘可否猜出,朝廷為何要作如此布置。”
上官若愚微微蹙了眉,似是頗有不适,勉強答道:“你又在套我的話了。自古以來,又有哪個朝廷放心讓江湖上一家獨大了……”
付展風見她氣喘微急,不由得甚是擔心,說道:“你若是累了,便休息一會兒,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上官若愚忽然伸手拽住他的衣袖,說道:“如今我可依靠的唯有你一人。你說心中當我是朋友,我亦願意相信。你答應我的事,務必要做到,莫要讓我失望。莫要像你師父那般,背信棄義,讓我……瞧不起你!”
她臉色甚是倔強,眼神中卻不經意地流露出無助之色。這話便如一把錘子,重重敲在付展風心頭,他神色一凜,将她的手包在掌心,認真說道:“展風必不負此信托!”
他的手掌又大又暖,與白晨微涼幹燥的掌心不同,上官若愚只覺得心頭一寬,終究抵受不住陣陣襲來的倦意,阖眼沉沉睡去。
付展風輕手輕腳地退出房去,站在院中靜默了一陣,手掌輕握,掌心中那瘦弱和涼意似乎還未散去。忽然低語喚道:“左誠。”
自陰影中現出一個人來,垂首答道:“在。”
“讓阿寧再多加三倍的人手,務必查出白晨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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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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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卻是在傍晚,屋外隐隐傳來清悅的笛聲,吹的是一曲“高山流水”,曲意清雅,卻透着一絲綿柔之情。上官若愚靜靜地聽了一會兒,待一曲奏完,房門被輕輕推開。付展風執笛而入,見她醒了,臉上露出驚喜之色,快步上前說道:“姑娘醒了?可要吃點什麽?”
上官若愚久睡初醒,頭腦昏沉,本沒什麽胃口,但見他對自己甚是關懷,不禁也有一些感動,淡淡說道:“是有些餓了,你說的腌菜和清粥呢?”
付展風大喜,忙命人端将上來。
溫熱的清粥下肚,原本冰涼的身子忽然便湧入了一股暖流,甚是舒服。上官若愚吃完,蒼白的臉上也恢複了些血色。
待她吃完,付展風又命人将碗筷撤去,不等她開口詢問,便說道:“姑娘托在下尋查白晨下落,在下已命人着手去辦。只是擄去白晨的那一行人,甚是有些詭秘。”
上官若愚心中不由得一緊,急忙問道:“怎麽?”
付展風見她為了白晨如此心焦,臉上亦是淡淡一笑,答道:“那些人輕功如若鬼神,我的手下中,輕功沒有一個及得上他們萬一的,只知道是一些身着白衣的人,只來得及瞥上一眼,便被發現,爾後便再也追趕不上了。”
一聽到“身着白衣”四個字,上官若愚才微微紅潤的臉頰驀地變作青灰,一雙眼睛死死地瞪着付展風,喃喃道:“長相如何?身手如何?一共幾人?”
付展風只是緩緩地搖了搖頭。
上官若愚只如脫力了一般癱倒在床上,将付展風吓了一跳,忙問:“姑娘知道這些人的來歷?”
上官若愚面如死灰,原本明亮的雙眼中透出一片頹敗,慘然答道:“天山……九重天閣……”
52
52、五十一 ...
其實她的身子并不曾痊愈,但聽了“白晨為幾名白衣人帶走”的消息之後,她便再不願坐等,執意要親自去尋。付展風實在是拗不過她,便提出只有自己陪伴在旁,才允她出門。情急之下,她也只有一口答應。
付展風的安排倒也不張揚,只有一輛馬車和一名車夫及一些随身所需的物品。他說他略懂醫術,只要備齊了藥物,這一路上應該能護得她周全。臨行之前,她卻又多了個心眼,開出張方子讓他派下人搜羅來。付展風一看,上面所載的俱是毒藥和相應的解藥,其中的幾味頗是難尋。
上官若愚見他望着方子沉吟不語,便道:“你只管放心,我的蠱毒錦囊被火燒了,讓你備這些只是為了不時之需,絕不會害到你身上。若不放心,這些解藥你可再備一份放在身上作防。”
付展風笑道:“我不怕你防我,你卻怕我在防你麽?我只是在想,這些藥并非尋常藥店會賣,這窮鄉僻壤的,有幾味還真要想些法子才行。一時半會兒的,只怕弄不整齊。”
上官若愚似是頗為心焦,聽他這樣說,忙道:“盡力便是,不求整齊。”
付展風會意,淡淡微笑道:“知道了。我且讓他們盡力去尋,尋到了便到下個鎮上交給我們。”
上官若愚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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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裏鋪了厚厚的毯子,并非什麽名貴的毛皮,卻鋪得甚是舒服。付展風笑說:“你的身子尚未大好,經不起颠簸,我想這樣鋪着,或許能少些辛苦。”
上官若愚感激他的細心周到,擡頭說道:“此行不管結果如何,今日之恩若愚終是不會忘的。”
付展風淡淡一笑,默然不語。
車夫一提缰繩,馬車緩緩前行。付展風放下簾子,與她面對而坐,雙手安安靜靜地放在腿上,閉目養神,極是規矩。上官若愚卻是心神不寧,時不時地想掀開窗上簾布瞧一瞧。時不時催促:“能不能再快一些?”
付展風道:“再快,車子便颠簸得厲害了。你此時的身子,只怕撐不了多時。”頓一頓,又道,“我答應了你的事,總會盡力辦到,自有分寸。你若是信我,便安安心心地歇息一會兒。別平白地浪費了力氣,待到與白晨相見之時,你若是有心無力,豈不更是懊悔?”
“歇息歇息……我如今這般坐着什麽都做不了,豈不就是在歇息?”
“身靜心不靜,再歇亦是白搭。不若讓我相助,一掌打暈了你可好?”
“你倒還有閑心說笑。”
“想當年姑娘扣住我和少爺,一路上拿少爺取笑。那時的少爺只怕亦是你這般的心情吧。”
上官若愚雖急卻又無計可施,只有連連嘆息:“當真是報應不爽!”
付展風抿唇忍住笑,側過了頭去不答。
他雖是這樣說,但到底還是顧念她的心情,吩咐馬車稍稍快行。上官若愚心急,一路上不肯停歇,縱是吃食亦只簡單地買了些路旁的包子。到了下個鎮子,便有人在驿站候着,将尋來的藥物交到車上。趕了一天的路,路過了三個村鎮,直到傍晚,馬匹實在是累得不行了,才在第四個鎮子上找了間客棧歇息。
上官若愚在房中呆得煩悶,心中想着,不知何時方能見到白晨,亦不知白晨現今如何,輾轉之下,實在坐不住,便要上街逛逛。門一開,住在隔壁的付展風便也跟着出來,說要随行。
他話不多,又行事穩重,跟在一旁倒也不覺讨厭。兩人走走停停,并不交談,時值黃昏,夕陽染得石板街道一片豔紅。鎮上人不多,兩邊的商販開始忙着收攤。
上官若愚望着夕陽,只覺得心中空空的,甚是傷感無奈。
忽聽一旁人有說道:“這位公子,我瞧你印堂發黑,許是有血光之災。”
心中一凜,轉頭望去,卻見一年輕的青袍道人手執一面“半仙”布旗,正望着付展風微笑。他面色泛青,極是消瘦,笑起來雙眼眯成一線,讓人望了甚是不些不舒服。
付展風卻是不以為意,淡淡笑道:“在下素來不信相術之說。”
青袍道人道:“卦送有緣人,小道并不收錢。只是見公子面相極惡,命犯天煞,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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