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節

第 69 章節

蹭白晨。他們之間是自小培養出來的默契,白晨只看她一眼,便知她要的是什麽。當下取來水壺,放到她鼻前,問:“這水怎樣?”

上官若愚搖了搖頭,目光看向桌上的花瓶。白晨眉頭一皺,卻還是放下她,取來花瓶,把花丢掉,将瓶中水灌入她口中,她漱了漱,一口吐在地上。

原來她想用清水洗去舌頭上的麻藥,但又怕壺中的水亦被下了藥,于是讓白晨取來花瓶中種花用的水,看那花朵不是新摘,卻又開得燦爛,這水定然不會有毒,最是安全不過。

漱了幾次口後,舌頭明顯有了些知覺,是以讓白晨解開穴道,說道:“這法子倒是不錯,你召回人馬,咱們這便向那盤牙鬼宮快馬加鞭吧。”

白晨道:“你也瘋了?”

上官若愚道:“我瞧這裏不像黑店。若是黑店下毒,離開便是。若是有人想害我們,不讓咱們前行,那便更要快快前行,讓他們阻擋不及。”

她竟是與白冼同一看法,這讓白晨頗為不悅,那眉頭擰在一起,種種吃味都寫在了臉上。

白冼自然不會在意,一聲清哨,召回了衆人。

上官若愚道:“咱們就大大方方地從正門出去,若是小賊求財,自然不敢再動。若這事沒這麽簡單,只怕會有後話,到時再見機行事。”

一行人出得房間,自樓梯上下來。只見堂中衆人又是了陣靜默,那看癡了的表情似乎并不像作僞。

韓舫和陳珀去馬棚牽馬,只一瞬,卻又空着雙手回來。陳珀的臉色有些發白,韓舫冷着臉說道:“馬都被毒死了,行囊也不見所蹤。”

白冼一愕,立時便看向上官若愚。他們武功雖高,遇人遇事卻如孩子一般,沒什麽見識。自下山以來頭一次遇到這等棘手的事,不自覺地便以上官若愚為首。

上官若愚有心要試一試這店中人是否有問題,因此眉頭一皺,怒喝道:“掌櫃的!小二!給姑奶奶滾出來!”

掌櫃的和店小二聞言,紛紛自堂間出來,掌櫃的賠笑道:“不知姑娘還有何吩咐?”

上官若愚道:“這是怎麽回事,今日若說不清楚,小心我拆了你這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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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忙道:“姑娘莫要生氣,咱們是百年老字號,萬萬不是黑店,這……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

“冤枉?我看就是你們幹的!”

“諸位的馬進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我們喂的草料與旁的馬一樣,您看……我們是生意人,怎會去做這損人又害己的傻事?”

纖兒他們聽他說得有理,不禁點頭稱是。忽聽上官若愚冷笑道:“我還沒說是什麽事呢,你怎麽知道是我們的馬死了?”

小二的臉色頓時一變,愣了片刻後說道:“這……小的剛才去馬棚,不小心瞧見的。”

“這麽說來,你早就知道了?那剛才出來的時候,還裝着一副不知情的模樣?你戲演得倒好,我卻不知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客……客官瞧您說的……我這不是膽兒小嘛?”

“下藥下毒的事都做過了,你若是膽子還小,真不知膽大的該是什麽樣了!”

這話原是在诓他。上官若愚見這小二神色慌張,言辭閃爍,必有問題,因此說得好似自己已然知道是他下毒一般

果然語音才落,眼前精光一閃,竟是在一旁的掌櫃地猛然出手,自袖間拔出一把匕首直刺面門。

他又哪裏快得過白晨?只見白晨長袖輕甩,雙手不觸,已然将他手臂卷住,略一用力,只聽一聲慘叫,掌櫃的手腕竟絞斷,匕首“當”地一聲落到地上。

那邊纖兒和阿璇同時出手攻向小二。店小二手一揚,揚出一把黑砂來,那二人身子一旋,輕輕地飄出丈遠,韓舫和陳珀卻已補了上去。

那小二的功夫與他們差了何止萬裏,何況是兩人同時動手?不待喘息已被一邊一個擒住了肩膀,當下嘶聲大叫道:“來人哪!殺人啦!”

只聽客棧中一陣騷亂,同時便有四五種暗器自堂中激射而出,接着便是一陣兵刃出鞘的叮當聲。

上官若愚心中大駭,道:難道這一客棧的客人都是一夥的?

不及細想,身子已被白晨抱着飛騰而起。

上官叫道:“不打了,快走!”

一聲令下,只見幾人化為道道白影,如雲乘風,飄向店外。

白晨腳才點地,只聽腦後勁風陣陣,站在身後的小攤販竟也自桌下抽出長刀,舉手便砍。白晨一個飛旋起身,帶起的氣勁将那小販推出了好幾步遠,瞧來并非是個高手。

再聽另一邊,也是一片兵刃相交之聲。匆忙間上官若愚轉頭一看,不由大驚。原來白冼他們所到之處,街上的衆人紛紛拿出武器向他們攻去。這些人武功參差不齊,但顯然都是有備而來,那些兵刃或短或長,有的藏在衣袖之中,有的便藏在拐杖、桌椅之下。老老少少竟似都會武功,那小小的孩童抽出笛一吹,便有淬毒的銀針飛射而出。吓得白冼他們幾乎是足不沾塵地疾疾往城外飛逃而去。

這城中的人雖然打不到他們,但卻蝗蟲一般自四面八方蜂擁而來。白晨先前還落在地上,後來便只能以蓬頂借力,最後幹脆便一路行在屋頂之上。

源源不斷地有人躍上屋頂追擊,雖然輕功比不上,但手中暗器連發,有的細如牛毛,有的長滿倒刺,避得白晨心煩不已,怒道:“一群蝼蟻,幹脆統統殺光!”言罷,足下驟停,用力一蹬,十幾片瓦片猛地彈起,如滿弓之箭般飛射出去。只聽一時間慘叫聲不斷,瓦片竟鋒銳似電,自身後那一隊人的胸前射入,透胸而過,餘勁又砸在第二排人面上,打得他們皮開肉綻。

這一下血花四濺,聲勢駭人,屋上屋下的人都是一滞,一時間,長長的街道雖擠滿了人,卻是鴉雀無聲,誰也不敢貿然妄動。

白冼他們得以喘息,紛紛躍到白晨身旁來。

上官若愚朗聲說道:“是官府緝兇,還是江湖恩怨?可有領事的沒有?我們只求通行,不理雜事。”

只聽屋下街上一個少女的聲音說道:“大夥兒齊上!上頭說了,這女子巧舌善辯,不可與她說話!”

白晨劍眉一橫,冷冷說道:“誰敢上?”

他長身玉立,白衣勝雪,屋脊之上,面若冰雪,當真如天神降臨,不怒自威。短短三個字,卻又駭得衆人後退了一步。

上官若愚冷笑道:“‘上頭’?看來你們這兒的頭頭與我倒有些交情。只是不知我何時冒犯了他老人家,竟肯布下滿滿一城的人,如此聲勢浩大地來與我為難。”

她此言一出,那說話的少女已自知失言,當下不敢再說,一對峨眉刺在掌中一轉,竟是領頭刺了過來。

白晨哪裏将他放在眼裏,食指一曲,扣住一枚碎瓦,便欲彈去。他指力非常,這一彈的力道只怕那少女縱使用兵刃護心,也會力透穿胸,上官若愚見她性子魯莽,只怕便能自她口中套出話來,因此伸手在白晨指上一壓,道:“要活的。”

白晨手一偏,碎瓦射中少女的小腿,她呼一聲痛,便如風筝一般從空中墜下,上官若愚伸手一指,對白冼道:“接住她!”

話音一落,白冼身形晃出,如大鵬鳥一般在空中一個回轉,便将少女攬入懷中,少女還欲掙紮,卻被他兩指點了穴道。

衆人見狀,又是一擁而上。上官若愚眼見對方勢衆,白晨舊傷未愈,唯恐激鬥之下會有閃失,便喝了一聲:“跑!”

一衆白衣人紛紛躍起,化為幾道白雲一般的影子,自擋在身前的人群頭頂飛掠而過,幾個騰躍,便已去得遠了。

作者有話要說:要跟大家告個假,本人要去澳洲一個月,因此外出期間可能沒法更新。要等一個月後回來再補上。請各位千萬不要棄坑啊~~~~~~~~~

61

61、六十 ...

上官若愚一路指引,沒有原路返回,而是領着衆人邊城深腹而去。她想着這一行人的輕功天下第一,若是原路折返,只怕再要入城就難了。倒不如索性穿城而過,看他們能追到何時。

這城中人數衆多,但九天玄樓武學臻入化境,白晨他們當真起來,天下又有幾人追趕得上?六人化作六道白影,踏着房頂而過,初時還能隐約看到他們的影子,後來足下用勁,竟是連影子也尋不見了,掠過身邊時,劍尚在鞘中,只覺勁風吹過,人卻已去得遠了。

幾柱香的功夫,這一行人已穿城而過,過了此城,便近大漠,黃沙無垠,風卷塵埃。

迎着一鼻子的沙塵,上官若愚張開嘴,噴嚏便一個接一個的蹦了出來。拉過白晨的袖子想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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