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節
第 75 章節
”
青年笑了笑,說道:“這相思樹與別的樹不同,它見不得陽光,若是日光一曬,便立時枯萎。這與我們‘暗自思慕’是一個道理。只可放在心中,難以昭告天下,因此才會叫它相思樹。”
上官若愚不禁黯然,喃喃自語道:“不錯,相思果可解一時之痛卻奇苦無比,相思可不是正是如此麽……”
青年唇角淡淡勾起,有贊許之意,續道:“相思紅葉十年難得一見,可見相思到頭,唯有苦果,若要守得雲開見那燦爛美景,十中難有一二。”
上官若愚默默點頭,兩人一時唏噓不已。
這人的眉宇之間,隐然有當年謝書庭的風采,白晨見上官若愚不知不覺間與他相談盛歡,不由得眉頭一皺。白冼在一旁看着,心中也隐隐覺得自己不喜此人,他只道對方是敵人之故,也未及深思。
走出種着相思樹的石洞,後面燭火漸旺,石壁上每隔五步便嵌着一盞琉璃宮燈,地底無風,燭火安安靜靜的再燈罩中燃燒,并不閃爍跳躍,恒定的光芒帶着絲絲暖意,地宮的陰森頓時一掃而空。
石道盡頭是條蜿蜒向下的階梯。上官若愚不禁一顫,卻感覺肩膀一緊,白晨不是何時已走到身旁,伸手攬過了她的肩頭。
他對她時有親密的舉動,每一次都半真半假帶着輕佻,這次卻格外的認真。上官若愚只感覺擁着自己的那條胳膊穩如磐石,堅實可靠,不是平日的調笑,卻又說不出來的踏實。
三人尾随着那青年拾級而下,走了半柱香的時間,來到階梯盡頭,只見兩扇青銅門一左一右高高豎起,門上雕刻着碩大無比的鬼頭。門內是一間巨大的石室,青年将三人引入室中,只見之中擺放着樣式古樸的紫檀桌椅,玉石宮燈高懸,昂貴的蘇繡蜀錦懸挂四壁,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但卻布置得極為雅致。
三人才入了座,立時便有白衣翩翩的年輕女子端上茶水。潔白的玉杯盛放着碧綠的茶水,讓人一見便有飲下的欲望。
上官若愚想着此地反正也是防不慎防,倒不如既來之則安之,因而也不管茶水是否有毒,便一飲而盡。白冼在一旁看着,自然是有樣學樣。
這既不是“孟婆湯”,白晨也就無所避忌,卻不似上官這般牛飲,而是端着杯子略微的抿了一口。
飲完了茶,只聽遠處傳來腳步聲,青年立刻恭敬的垂首站在錦簾之後,揚聲道:“恭迎鬼君。”
66
Advertisement
66、六十五 ...
站在門旁的少女用玉蔥一般的手将珠簾輕輕掀起,簾後走來一個男子,穿着一身黑絨滾銀邊的修身長袍,臉上戴着一個銀白色的鬼臉面具,那面具既不猙獰,也不有趣,而是面無表情的一張人臉,額頭用紅珊瑚雕了一對食指長的鬼角。他身材既不高大也不瘦弱,步子不急不緩,身上沒有白晨的凜然霸氣,亦不像鬼怪的詭異森然,若非那張鬼臉面具,這個身形修長的男子幾乎便與那“鬼君”二字沒有任何關系。
他來到廳中坐下,微微向白晨三人點了點頭。
那适才引路的青年便道:“鬼君向諸位問好。”
白晨冷冷地“哼”了一聲,上官若愚見那鬼君閉口不語,暗暗覺得蹊跷。只聽青年開口說道:“諸位不必奇怪,鬼君不語自有他的思量,此間緣由卻不足為外人道。鬼君的意圖,洛賢自會代為傳達。”
上官若愚道:“你又不是他肚中的蛔蟲,他的心思你豈能全部料中?”
洛賢淡淡一笑,并不着惱,雲淡風清地答道:“這便不由姑娘操心了。鬼君親坐在此,若洛賢有不足之時,他自會提醒。”
上官若愚一肚的狐疑,只得點了點頭,對那座上的鬼君颔首說道:“多謝鬼君的這一番招待。”
鬼君豎起食指扣了扣把手,洛賢便道:“諸位滿意便好。”頓了頓,又開口問道,“鬼君想知道諸位此番來此,所為何事?”
上官若愚指了指白冼道:“我的這位朋友想來此處找一個人。”說完,望向白冼。
白冼便道:“半個月前,有一個名為墨兒的女子帶着一個男子逃入此地,請你将他們交給我。”
洛賢望向鬼君,那鬼君木無表情的面具微微擺了擺,洛賢會意,轉首說道:“鬼君想問,若公子得了這二人,意欲如何處置?”
白冼性直,正要作答,卻聽上官若愚插嘴說道:“這便是他們自家的事了,不用你們操心。”
洛賢微微一笑,說道:“話不是這樣說,我西冥殿雖不理江湖事,但既然收了這二人,便斷沒有放任不管的道理。不瞞諸位,墨兒姑娘确是在這盤牙地宮中,她是前來避難的,說是有人要他二人的性命,這才求助于我們。若此番你們來要,我們便放,豈不違背信義?”
白冼說道:“她犯了門規,我要帶她回去受懲。”
洛賢又問:“墨兒姑娘犯了規矩,回去受懲自是應當,敢問那男子你們欲如何處置?”
白冼淡淡答道:“玄樓規矩,天山的武功不得外傳。”
洛賢道:“那是要廢了他的武功?”
白冼望了他一眼,面色平靜:“他不能練武,卻還是知道修煉的方法。”
洛賢劍眉微微豎起,說道:“那公子的意思,是要他的性命?”
白冼答道:“自當如此。”
洛賢追問:“沒有絲毫商榷的餘地?”
白冼木然答道:“這是玄樓的規矩。”
白晨冷眼在旁看着,聽到此處,不禁唇角泛起極冷的一抹笑,目光也跟着寒了起來。
洛賢點頭,垂首片刻,展袖一揚說道:“既是如此,各位可以請回了。”
白冼問:“什麽意思?”
“當日墨兒姑娘前來求助的時候,鬼君曾答應過會保他二人性命。她犯錯受罰自是應該,但諸位卻是來要命的,那便要恕西冥殿不能放行了。”
上官若愚問道:“這可是鬼君的意思?”
洛賢答道:“正是。”
上官若愚便又說道:“那可否請鬼君通融,讓咱們與這二人見上一面,這樣一來,回到玄樓也好向樓主交待。”
“這……”洛賢轉首望向鬼君,鬼君微微地點了點頭。洛賢道:“見是可以,但需得在這堂中,以防有人突施暗手。”
上官若愚笑道:“這是自然。”言罷,回首望着白冼道,“這樣可以吧?”
白冼一愣,也答不上來,于是點了點頭。
洛賢拍了拍手,向迎上來的少女說道:“将墨兒姑娘和方公子帶過來。”
少女領命而去。
洛賢說道:“咱們有言在先,諸位不可與那二人動手。不然,我西冥殿定不會袖手旁觀。”
白晨冷冷一笑,說道:“不旁觀,又能如何?”
洛賢一怔,望向白晨。白晨用眼角斜斜地睨着他,目光放肆,讓他心中略微有氣,于是說道:“如果沒有猜錯,閣下應該便是一方城之主。”
白晨唇角極淺地一勾,露出困倦的表情,似是連答都懶得懶,将洛賢将在一旁,略顯尴尬。
洛賢望了一眼鬼君,又道:“城主可是看不起我西冥殿的功夫?”
白晨慵懶地答道:“看不起又如何?”
洛賢臉上儒雅的表情微微有些扭曲,說道:“城主可是覺得自己的功夫天下第一?需知這天外有天,山外有山的道理。”
白晨笑道:“山外自是有山,只是何時輪得到你這泥丘來說這話?”
洛賢大怒:“城主這樣看不起西冥殿,可要試試……”
話不及說完,忽聽“咚咚”兩聲輕響,卻是那鬼君以手指輕扣椅把。他的白色面具在地宮的燭光中顯得格外詭異。
洛賢自知失态,忙閉上了嘴,垂首立在一旁,只是臉上的表情猶自僵硬,寫滿了不服。
上官若愚在旁看着,心想:原以為這鬼君不過是個障眼法,洛賢才是真正管事之人,如今看他這惶恐的模樣,這個鬼君只怕是真貨。只是他這樣不言不語,卻不知是何道理。
忽地想起一事,她開口問道:“敢問适才洛賢公子一直在說的‘西冥殿’,卻是何處?”
洛賢強忍了不自然,答道:“此地便是西冥殿,這座盤牙鬼宮便是我殿衆的居所。”
“卻不知與東極宮有何關聯?”
她陡然提起“東極宮”三個字,讓洛賢很是意外,那吃驚的表情一閃而過,偷瞧身後鬼君的眼神清楚地落入衆人眼中。
“這……不知姑娘為何有此一問?”
“不過是好奇罷了。先前我們與東極宮見過面,得知他們乃是隸屬朝廷。你西冥殿既然也是朝廷中人,那有所關聯也是不奇怪的。”
自鬼君的面具之後發出了“噗”地一聲輕笑,卻見他微微搖頭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