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節

第 77 章節

自墨兒處習得玄樓的碧池玄心訣,僅月餘的時間,功夫竟然大有精進。只見他騰挪轉移之間,冷不防還以幾招玄心訣的武功,以白冼盛怒之下,竟爾抵擋了十招有餘。

白冼初時出手乃是招招用勁,但兩招之後,看出他所使武功是墨兒傳授,有心想看他到底學了多少,因此後面便存了試探之心,招術也收了淩厲。十招過後,瞧出他不過學了些皮毛,且運用生疏,當下再不留情面,右手五指一揮一舞,如在書畫一般橫掃而出,方寂冬矮身去躲,卻見他左手已攏成掌刀,直向自己面門刺來。

這一招雙面夾擊,姿式極是詭異靈巧,方寂冬避無可避,眼見便要被那掌刀刺中,只聽鬼君忽然開口說道:“你可在意另外四人的性命?”

此話一出,白冼尚不在意,上官若愚卻是急了,立即大叫:“住手!”

白冼猛然間聽到她一聲急吼,手上動作立時頓了一頓。方寂冬見機急忙抽身而出。

他适才幾乎經歷生死,深知白冼武功遠非自己所及,是以絕了反擊的念頭,心底竟頭一次隐隐感到恐怖,當即遠遠地避開,臉上的神情也不如先如的輕松。

上官若愚道:“我們同來的那四人,如今怎樣了?”

鬼君示意了一下洛賢,便不再開口,洛賢說道:“那四人并無性命之憂,正在後殿好好休息。”

“後殿?這麽說,你們将他們綁來了?”上官若愚冷笑了一下,說道,“這四人武功每一個都非你可比,你憑什麽能耐留住他們?”

洛賢說道:“武功縱然高強,可心思卻算不得缜密。在下只是再派了另一條船去請他們,他們便二話不說地上了船。”

上官若愚心中隐覺不安,臉上卻故作輕松,仍是說道:“上了船又如何?你真道那些蝙蝠或是那撐船之人頂得了用?”

洛賢道:“聽說一方城中有藥廬毒窟,諸位應該比在下更懂,人縱使內功再深,也到底只是血肉之軀,藥只要夠強夠烈,總有起效的法子。”說到這裏,他便不再多言,沖着上官若愚微微一笑。

上官并非不信他的話,諸番試探不過是想了解四人現狀,如今看來,這四人只怕是被下了毒了,這樣一來,倒還得花費心思去尋解藥,不能一走了之這樣簡單了。

她腦筋一轉,心想:不管是下了什麽毒,總得先見到了人才好。

當下望着鬼君說道:“鬼君收留這二人,定然不是什麽慈悲心發作。你誘我們前來,又設計讓我們七人分開,留一半扣一半,如此苦心造詣,自然有你自己的圖謀。事已至此,大家都已不肯就此作罷,不若索性攤開,說說彼此的條件,或許便能商量出兩全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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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君面具後的雙眼中流動着奇異的神采,微微豎起了一根手指,沖着白冼輕輕一點。

洛賢道:“我們用這二人,和你們四個同伴,換半本玄樓的《碧池玄心訣》。”

此言一出,上官若愚倒還好,白冼與白晨卻是同時冷笑了一聲。

九天玄樓的內功《碧池玄心訣》相傳乃上古伏羲所創于雪山碧池旁,是不可出世的無上神功,練至深處,便可窺見天地之秘,生出通天之能。原本有二十卷,幾經留傳,遺失大半,殘卷經後人重新編整,化繁為簡,才有如今的《碧池玄心訣》。

雖如今的玄心訣不過是全本的十中一二,但仍舊深奧廣博,晦澀艱深,玄樓歷代的一百多位樓主中,僅有九人練到了第九重。白晨如今也不過練到第四重,白冼這些年來雖較白晨用力,但也是練到了第五重後便再也上不去了。

如墨兒、纖兒之流,習得一重并能将此融會貫通,已可将江湖上不少成名好手比下去了。

白晨與白冼均知這玄心訣乃是玄樓最最寶貴的東西,縱是門中弟子偷偷傳些皮毛給外人,已是死罪,何況是半本?這鬼君如今開這口,不知是該氣惱他狂妄自大,還是笑他膽大無知。

作者有話要說:深深鞠躬道歉,開學的事實在是多得超出我的想象,所以才會拖這麽久。我會盡力碼字,但真的不能現實、小說兩頭顧全,難以做到一日一更,所以更加感謝一路追來的大家。開學之後,我會至少保證周更。周更是最後的底限,不會超過一周的。再次深深鞠躬。鬼宮故事進展到這裏,或許正是平淡無聊的鋪墊期,但我在不影響的後面劇情鋪墊的情況下,會盡力做到不拖沓,讓精彩的部分盡早呈現給大家。還請大家多給意見,多評論。

68

68、六十七 ...

上官若愚聽到白冼與白晨同聲冷笑,頓時便覺得頭疼得厲害,對于這本《碧池玄心訣》究竟為何物,心中已是了然一片,不由得望了一眼鬼君,心帶着些哀怨地想:瞧上去不笨,提出的要求卻是笨到家了,人家的至寶,別說是殺下個門人了,你就是殺了這兩小子自己,他們也絕不肯給的。

白晨那厮倒還好,此刻正斜着一雙眼瞅着白冼,是一副等着看戲的招打表情,只怕是出一個字的主意的。上官若愚只怕白冼這直腸子的,脫口就把話說絕了,是以立刻搶上前把話題往外岔了岔:“墨兒姑娘難道沒有說麽?”

洛賢道:“墨兒姑娘只字不提,鬼君自也不能勉強。”

上官若愚瞪了一眼方寂冬道:“那他呢,向來惜命,難道也會拼骨氣嗎?”

方寂冬笑道:“我自然是肯講的,只是我知道的也不過是皮毛,人家要了沒用。”一邊說,一邊望了一眼墨兒,又道,“這丫頭又不肯說,我也沒法子。”

上官若愚一愣,冷笑道:“你竟沒有仗着她對你的愛慕而逼迫人家?”

方寂冬咧嘴一笑,答道:“我也不算是完全的忘恩負義。”

墨兒蒼白的臉上猛地飄起兩朵紅雲,雖不能動彈,一雙眼睛悄悄地望着方寂冬,目光中滿是柔情。

上官若愚聽他如此說,臉色不由得略微一緩,道:“既然如此,以後便不要再将人家當盾使了。”

方寂冬道:“她雖有恩于我,但我卻不能死。”

他說的是“不能”死,而非“不想”死,這是他自小到大的口頭禪。上官若愚此刻聽了,才熄了些的火氣不禁複又着了,怒道:“你不過是一條爛命,有什麽不能死的!”

方寂冬“嘿嘿”一笑,只是又嘀咕了一句:“反正就是不能死啊。”

上官若愚只覺此人已是無藥可救,不願再與他多說,望向鬼君道:“鬼君應該知道,這《碧池玄心訣》非同小可,縱使只給半本也沒有這樣容易……”

她本想讨價還價一番,哪知這鬼君卻不等她說完,便連連擺手。

只聽洛賢說道:“鬼君知道姑娘素來擅長詭辯,咱們不來與你多争。如今要救人,便只有這一個條件。四個人,給四柱香的時間考慮。”說着,他兩手一拍,珠簾掀起,只見纖兒、韓舫等四人被罩了眼罩,束了雙手,排作一排押了進來。走在最後的是陳珀,恨恨地咬着牙,腦袋倔強地左搖右晃。

只聽洛賢繼續說道:“每隔一柱香,我們便要一人的性命。還望各位好好考慮。”

上官若愚不曾想到他們做事這般決絕,不由得一愣,卻只聽白晨在旁說:“拿蝼蟻之命來換天書,這裏站着的難道全是瘋子麽?”

鬼君雙眼之中的神色頗為篤定。上官若愚猛然間瞥見他的目光,只是悠閑地望着她一人,心中不由得冷笑,想:哼,這人定是料準了白晨、白冼不會答應,只看着我如何心軟求情。

但一見四人雙手被縛,內功被封的模樣,心中終究還是不忍。開口說道:“你想要玄心訣,卻也不能這般着急,我們縱使現在答應了,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出來。”

纖兒一聽他們說的是玄心訣,身子猛然一僵,開口叫道:“萬萬不可答應!我就是死了,也絕不能讓此事發生!”

上官若愚怕她将話說死,引得鬼君發怒,于是勸道:“此事尚在商榷,究竟如何,還得聽你家少主的意思。”一邊說着,一邊向白冼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白冼面容如水,直如不見,開口正要說什麽,上官若愚一個箭步飛蹿上前,緊緊地拽住了他的袖子。

白冼一愣,仍是開口說道:“心訣不能給。”

纖兒等聽了,一齊點頭:“正是如此。”

阿璇更道:“玄樓中人何曾受過要挾?你不若快快将我們殺了,廢話些什麽!”

這些天山裏來的人,性子一個比一個直,只急得上官若愚直跺腳。其實世人哪見過玄心訣?到時只要在默寫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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