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節
第 88 章節
些時光重要。只是于你,卻又不同。”
上官若愚說道:“他想要那些回憶,我卻想要他的命。既然兩者不可兼得,便只有看各自的手段了。”
樓主詫然:“難道你們之間也要這些算計?”
上官若愚道:“那些回憶他稀罕,我不稀罕。他的命,他不稀罕,我卻稀罕。從相識以來,我總是順着他的心意,如今做了他的妻子,便是由得我任性一回又如何?他要我活着,我卻也要他活着,活着便好,別的全都可以不顧。”
上官樓主望着她,靜默片刻,輕輕嘆了口氣,道:“你想好了便好。”說罷,望了一眼丁一,“去吧。”
丁一唇角微微一勾,自懷中摸出三支迷香,點燃了,插入門縫之中。待香燃盡,衆從打開鐵門,卻見白晨仍是那般挺挺地坐着,卻是鼻息沉重,已然昏睡過去。
上官樓主道:“現下我要以內力牽引,導助他的內息按‘清心訣’的法門運息,連續三天三夜不可間斷。三日之後,他的神思清明,如若新生孩提,于外界人事變得一無所知。爾後一年,記憶才會慢慢恢複,卻不完整,只餘一些情緒淺浮的事物,那些深傷入髓的貪嗔癡愛必然忘卻得一幹二淨。”她說這話的時候,一雙澄透的眸子淡淡掃過上官若愚的臉。
上官若愚只緊緊地盯着白晨的臉,似是要将他的五官深深刻入腦中。
上官樓主道:“經此一事,他心思澄明,再無阻滞,武功必然大進,若是下山,世間便難尋敵手。”
上官若愚唇邊這才略微有些上揚,喃喃道:“這就好。你記得與我的約定,待他身子恢複了,要告訴他自己的身份,要讓他回一方城。”
“我自會做到。只是如此又有何意義?”
“你記得約定便好。”上官若愚說罷,收回目光,轉身便走,她的步子堅定,自此一次也沒有回頭。
鐵門在她身後緩緩合攏,她的後脊挺得筆直。丁一跟出來說:“你放心,樓主雖然說得兇險,便她老人家親自出馬,那定是萬無一失的。”言罷,半晌不見她回答,不禁側過了頭去瞧她。只見她咬着唇,滿臉的倔強,眼淚卻是止不住地靜靜劃落。
丁一玩世不恭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絲驚訝,忙問:“你哭什麽?這不是你自己決定的嗎?”
上官若愚吸了口氣,伸出袖子用力地在臉上一抹,說:“不哭了,咱們走。”
丁一不想再看她那又紅通通的眼睛,于是便跟在她身後五步遠,望着她的長發在風中飛揚,開口問道:“我真不懂,大少爺他既然情願死也不想忘,你何不成全他?”
“忘記了,還能再重新來過,若是死了,便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丁一不禁一愕:“‘重新來過’?”
“不錯。”上官若愚停下步子,回過頭來嫣然一笑,“忘記了,重新再記起便好。”
丁一冷笑一聲:“可他若重新再喜歡上你,豈不是重蹈覆轍?仍舊是死路一條。”
“不是還有‘廢卻武功’這個法子嗎?他如果不能沒有武功,是因為樹敵衆多,沒了武功在這江湖上無法存活。待我将一方城的對頭一一擺平,還他一個太平的江湖,屆時即便他沒了武功,我二人也可安然歸隐。”
丁一暗暗點頭,卻還是不禁要問:“當真會如此順利?”
上官若愚牽了牽嘴角,道:“除此之外,難道還有別的兩全之法麽?”她深吸了一口氣,喃喃低語道,“這是唯一的路,不論前面有千難萬險,也只有迎面而上。白晨……你等我十年,至多十年……我欠你的用一個太太平平的江湖還你,十年之後,你欠我的,我要你用整個餘生還我。”
77
77、七十六 ...
記憶中,那個人的身影總是很輕靈的,山中的風吹起他的衣衫,就像随時要乘風而去一般。所以小時候的她總是忍不住要拉住他,他的動作很快,她抓不到他的手,往往只能拽住他的袖子。後來,這個動作成了習慣,每當他出現在眼前時,她就會伸手扯他長長的袖子。然後那個輕盈的身影便會停下來,如雪花初定。
他總是先皺眉,接着再用清淡的聲音說:“怎麽又弄得滿身是泥了?”
“嘿嘿……白晨,你幫我把這只雛鳥給送回去呗?那崖壁太滑,我都試十好幾次了。”
他擡頭望一眼石壁,然後一言不發地接過雛鳥,身子翩然而起,雙足踏在葉片上,只微微一顫。将雛鳥放歸鳥巢,然後返身回去,就見她怔怔地望着自己,蘋果一樣的臉蛋紅撲撲地,一雙眼睛閃閃發亮。
不禁問:“你做什麽?”
“白晨,其實你真的是神仙吧?下凡歷練不可暴露身份,是不是?”
“荒唐。”他覺得無聊,甩袖便走,卻習慣性地将袖往後甩高,讓她可以拉着。
她伸手拉住卻沒有拉緊,袖子被他一扯便松脫了:“哎喲……”
“又怎麽了?”他止步回頭,卻見她一臉痛苦。
“腳疼……”
“笨手笨腳的。”
“我走不了了,你背我回去呗?”
“你當我是馬麽!”他揚眉,惱怒起來,轉身便走。
她坐在那裏沒有動,也并不生氣,而是擡眼望天,口中喃喃道:“今夜怕會有雨……”
他步子一滞,忽然有些猶豫,回過頭來望她一眼。
望着他若有所思的表情,她滿臉的告饒之色,撒嬌道:“白晨,你要是實在不肯背,那能不能扶我回去?天越來越黑了,我害怕。”
他清寡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搖頭:“這是你自己的事,我管不着。早告訴過你,不要多管閑事。”
她急了,叫:“白晨……”
他沒再理她,徑自轉過了山路,不見了。
到了夜裏,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她傷了腿,只往前挪動了十幾步便再也站不起來了,擡頭望天,卻望到了一把舊紙扇,轉過身,忍不住笑了起來,甜甜地喚道:“白晨!”
他神情淡然:“走吧,我背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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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廊上傳來她疾疾的腳步聲,“啪嗒啪嗒”,似是赤着腳踏在地上,步子輕快卻又毫無章法,全不似個習武之人,他認真教授的那些輕功,不知她都學到哪裏去了。
“白晨白晨你看!”她揚着一張紙遞到他眼前。
他卻注視着她興奮的臉,爾後無奈地伸出手去,往她的鼻上一指:“寫字怎麽都寫到臉上去了?”
她愣了一下,随手用袖子抹了,雪白的衣衫上印出一大道黑跡也就罷了,還把鼻上的墨跡抹得更大了。
他皺眉:“越擦越髒了。”
她笑着說:“大丈夫不拘小節……你瞧我這字寫得如何?”言罷,着急地将紙往他臉前送,似是恨不能一巴掌拍他臉上才好。
他側頭避過,随手摘了下來,只見紙上寫着一個大大的“雨”字。
他揚了揚眉,道:“這個字怎麽寫得如此難看?”
她跳了起來,一雙赤腳在木板上踩得“啪嗒”作響:“哪裏難看了!雨明明就是這樣的,不歪怎麽是雨?”見他搖頭,她一把拉起他的手沖到門外,“不信你來看!”
“你做什麽,淋到雨了!”他抽身回到屋檐下,“你也回來,身上都濕了。”
“濕了擦幹便好,有什麽可緊張的?你看,這樣擡起頭看,雨從天上落下來,直直地打在臉上,瞧起來與平日裏不同,可是有趣呢。”
“雨便是雨,會下會停,又有什麽有趣了。”
“你這人,真沒意思。我見今日下雨,忽爾心有所悟,特意寫了下來給你看的。”
“心有所‘悟’?你的心裏一天到晚的到底在悟些個什麽?”
“悟這個呀!這個!”她鼓着腮幫,用力地戳了戳他手上的紙,一臉的怨氣。
他無奈扶頭:“行啦,寫得不錯。可以進來了吧?”
她指着他鼻梁的手指微微顫抖:“你……你不是真心的!你這是在敷衍我!”
“好了好了……先回來再慢慢品評你的字……快些,你如此沒用,淋濕了可就得生病啦。”
她嘟着嘴:“不要!”
他有些惱了,揚手道:“進來!”言罷,飛掠出身,摟過她的腰在空中一個折返,便回到了檐下。伸出濕濕的袖子一抖,道:“瘋子!”
一低頭,卻見她狠狠地瞪着他,良久,大罵了一聲:“笨蛋!!”爾後飛奔而去。
他不懂她,呆立半晌,只低低一句:“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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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風吹徐,外頭傳來樹葉沙沙的聲響。雨停了,水珠滴滴答答地落到樹葉上。聽到聲響,她連忙縮起白色的小靴,将自己藏身在山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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