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越是招的人又氣又愛不像個……
沈韻其實是個很直接的人, 她想要什麽都會說得清清楚楚,可是面對楚川她卻覺得迂回一點,找個合适的場景說些不合适的話格外有意思。
兩個都是心如明鏡的人,太快挑明沒意思, 一直暧昧着也沒意思, 搞藝術的也喜歡浪漫, 摻雜着點情趣, 她在大雪封山的日出天,笑着對他說——
她想睡他。
多有意思。
前可進, 後可退。
把他的後路堵死,步步緊逼。
大雪封山的幾天,是天賜的好場景。
她想睡楚川這個目的在現在說出來, 他拒絕不了的。
在他打電話告知她要過來的時候,在他陰陽怪氣的對待俞城意味深長的說出朋友兩個字的時候,在他把羊脂白玉塞進她手心的時候,她都知道時機到了。
她不喜歡單純的肉丨欲,她愛摻雜着那麽零星點點的愛意的交融。
楚川在她的話後罕見的沉默了,他的視線鎖住她,心口跳的比哪一次都狠, 目光卻比任何一個時刻都要沉靜,像被側手打翻的濃墨,滾蕩還泛着漣漪。
“睡我?”他聲音低沉, 似笑非笑:“沈小姐, 你是故意的?”
沈韻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她就是知道會大雪封山, 故意帶他來這裏的。
所以她只眉眼彎彎的看着他,默認。
一副可恨又坦然的模樣。
過了良久,楚川才輕笑一聲, 擡手替沈韻攏了攏臉頰邊亂飛的頭發。
“沈小姐”,他緩緩說:“你可以再多想想,我并不想陪你玩游戲。”
楚川被人诟病的地方有許多,可他有一個優點,他不會被欲望沖昏頭,他能保持冷靜。
他想要的東西和沈韻想要的東西是不一樣的,一直以來他都清楚這一點。
哪怕他被沈韻布下的陷阱撩撥到人都不聽自己使喚,可他心底卻門兒清,他不可能這麽輕易的趁沈韻的心意。
這個女人真情少得可憐,早早如願說不準轉頭就和對蘑菇湯一樣失去了新鮮感,棄如敝履。
沈韻聽了他的話并沒有失望或者惱怒,她只将一次性紙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哈哈大笑起來。
“楚先生,吻過摸過約會過,做過情人能做的那麽多事,就是不願意睡覺。”
“為什麽呢?”
她這樣暢快的笑起來的時候也是極美的,眉眼都舒展着,像把山川河湖都收在眼底眉心,楚川跟着她一起笑,仿佛也在笑自己,兩個人沒有說話。
沈韻湊近他,吻在他唇邊,她半蹲着身子,目光流轉,唇間是與楚川一般的紅酒醇香。
楚川無奈的喟嘆了一聲,很小一聲,在風中消散得飛快,他扣住沈韻的後腦勺迎合她的吻,在冰天雪地裏追逐她的唇舌。
這個吻很長,一旁失去玻璃壺掩蓋的小石竈攏着那團火舌正直面着風雪的暴擊,被吹的東倒西歪的搖曳,橙紅的焰花頑強抵抗了幾分鐘,最終又一點點的被雪粒覆蓋。
“楚川”,這是沈韻第一次喊她的名字,摻雜着啞意,這兩個字第一次被喊的這般缱绻,她的手捏了捏楚川凍得發紅的耳垂,凝視着他緩緩說:“你會願意的。”
她像個步步為營将獵物卷纏住的冷靜獵手。
楚川迎着她的目光勾了勾唇,突然也很好奇,他自己能在她的手下堅持到什麽時候。
——在他已經徹底動心的情況下。
沒有哪一刻他比現在更加清楚明白,他喜歡沈韻這個女人。
越是招的人又氣又愛不像個好人的模樣,他越喜歡。
回程的路上沈韻整個人都沒了觀景臺的精氣神,她向來不習慣早起,今天能起這麽早全憑一股想睡楚川的信念,跋涉這麽久已經累極,到了小木屋更是倒頭就睡下了。
大雪封山,村裏的村民早就有了準備,在地窖裏屯了不少物資,只是超市漲價在所難免,楚川出去買齊了柴米油鹽和能買到的菜,等經過沈韻的房間門口時從落地窗裏看進去,她已經裹進被子裏縮成一團,目光緊閉,只能看到卷曲的發絲。
沈韻是給過楚川鑰匙的,在觀景臺的時候。
這裏的游客并不算多,但也時不時有人走過,楚川進去小心的替沈韻将窗簾關上,關到一半卻突然将目光落在窗外白的發光的雪堆中,那裏有半個雪塑的腦袋冒在新堆積起來的雪地裏。
他将窗簾拉好,鑰匙放到她的桌面,小心的走出去。
地面上的積雪又深了幾分,他踩進去是連綿的軟,将地上的積雪推開,雪塑的腦袋下面是沈韻發給他的那張圖——一個敞露着襯衣,腹肌分明的雪人。
這麽些天下來一點沒變,還因為被雕琢過,表面都快成了凝固的冰,難以和雪融合。
照片上不太分明,這麽在青天白日下看過去,怎麽看怎麽不正經。
楚川看的想笑,握了幾把雪拍到雪人身上把腹肌掩蓋住。
買來的菜被他丢在一邊,他席地坐下,半垂着眼,又在這個雪人身旁堆了個标标準準兩個圓球的小雪人,它們面對着面,楚川随手撿了根木杈子做雪人的手臂,又把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給它戴上,這才拍拍手起身,進了自己的小木屋。
陽光在它們身上,楚川的雪人像是被圈出一層雙下巴,微微一笑,醜得很別致。
沈韻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她的電話在床頭響個不停,聒噪得要命。
沈韻下意識擡手一把按滅,在昏暗的房間裏睜開了眼,兩點多正是太陽最大的時候,這裏卻半點陽光都透不進來,恍惚間她還以為是回到了沈家老莊園自己的房間裏,渾身都僵硬了一下。
她把手機拿起來,剛剛的未接來電來自顧嶼山,和他的消息提示一起出現的還有楚川發來的消息 。
A:【睡醒了就過來吃飯】
沈韻撐着額頭起身,一邊向顧嶼山回撥一邊去洗漱臺邊洗臉。
沒響幾聲那頭就接通了,顧嶼山的聲音被水流聲沖得有些模糊不清。
“阿韻,你不在家嗎?”
沈韻這才想起來,自己一時興起來了玉河,沒告知過顧嶼山。
她淡聲回答:“嗯。”
“我給你帶了點吃的,放你門口了。”
顧嶼山的聲音是溫潤那一挂的,像清泠泠的河水潤過來,溫和又悅耳,沈韻被吵醒的不快被他這麽一說也消下去了不少。
她用毛巾擦幹淨臉,這才對電話那頭說道:“我這幾天不在江南,東西你拿回去。”
“你是出去玩兒了?”顧嶼山驚訝的說道。
沈韻:“對。”
顧嶼山似乎還想說什麽,卻被沈韻這頭的一陣敲門聲打斷。
沈韻對他說了句稍等,打開了房門。
楚川站在門外拎了個保溫盒,見她開門開的這麽快,沖她揚眉:“醒了?吃飯吧。”
沈韻掃了眼他,偏頭沖電話那頭的顧嶼山說道:“如果沒有事我先挂了。”
顧嶼山那頭沉默了一瞬,這才笑着應聲:“好的,祝你玩的開心。”
沈韻側身讓楚川進了門,順手把手機丢進了口袋裏 。
她房間的地面很大,鋪着厚重的毛絨地毯,地毯上還有一個小桌子,她盤腿在地上坐下,等着楚川把菜擺出來。
“不是叫我去你那邊嗎?”沈韻接過他遞來的筷子問道:“怎麽過來了。”
“你再不醒,我們就可以直接吃晚飯了”,楚川掀起眼皮,如實相告,“所以我打算過來敲醒你。”
“那該說幸好我醒的及時?”沈韻笑起來,難得的開了個玩笑,目光帶着初醒後的朦胧,她夾了一筷子菜吃下去,整個胃頓時都暖了不少。
兩個人沒有多餘的話,沉默着吃完了飯。
沈韻發現自己其實已經很習慣和楚川一起吃飯了。
哪怕兩個人都不說話,都在做自己的事,那也有種融洽舒服的氛圍,沒有半點不自在。
她飯後懶散的靠在背後的床架上,楚川半蹲着身子收拾好碗筷,一擡頭卻見沈韻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
他坐到她對面,晃了晃手裏的煙,示意她是否可以。
沈韻點了點頭,卻在楚川點完煙後握住了他的手,就着還沒有閉合的煙盒紅唇輕啓,在有空缺的并排中叼了一根出來。
唇瓣柔軟,不經意的摩挲過了楚川的手背。
楚川強忍住手抖,他的角度能看到沈韻飽滿的額頭和卷翹的羽睫,垂落的發絲淌在他手腕上發麻發癢,等沈韻再擡頭和他對視,他拿起打火機沉默着替她點煙。
沈韻第一次抽男士煙,是泠冽的薄荷氣息,吸進唇齒間挾帶着一陣細細密密的涼。
比女士煙嗆口很多。
袅袅白煙在空氣中蔓延,楚川突然說道:“沈小姐。”
沈韻:“嗯?”
“你這沒飲用水了。”
沈韻:?
楚川舔了舔唇,他指向門外,“如果不想渴死我建議你現在去超市買好。”
“水在現在是耗用品。”
沈韻突然笑起來,她靠在楚川肩膀上笑得直不起腰,像在嘲諷他借口的拙劣。
“楚先生,我相信你不會讓我渴死的。”
她說的認真卻還是起身拿起自己的大衣準備出門。
“真去買 ?”楚川都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
沈韻撇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點點頭 :“剛剛想起來是有點東西要買。”
直到沈韻走出了門,楚川才略微呼出一口氣,他的眸光深沉,想起剛剛的場景,半仰起脖頸狠狠吸了口煙。
過了良久他從嗓子眼裏緩緩擠出來一聲:“……靠。”
他不想自打自臉,可他現在才發現哪怕沈韻對他稍微撩撥一下都足夠他好受的。
她與他對視時,他很想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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