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37章

帶回來的地磚碎片中,蔣承沒能發現任何有用的信息,沒有他之前認定的生物蟻的蹤跡。他非常納悶,但仍試圖在生物蟻身上找到些微線索。

生物蟻的培育并不簡單,蔣承一加大培育液的酸性,之前活蹦亂跳的生物蟻霎那全死了。他用老鼠做實驗,現有的生物蟻最多能夠在短時間內将血肉溶蝕掉,剩下一堆骨頭和皮毛,而且溶蝕的過程中除了産生大量的水,還産生非常刺鼻的味道。

所以,怎樣在非常短的時間內産生驚人的溶蝕效果,同時不産生異味呢?蔣承暫時想不出來。

他在實驗室裏面磨蹭,百裏怠端了杯咖啡給他。

“明天我就不去了,這兒估計走不開。”

“明天你要幹嘛去?”蔣承把杯子放旁邊,伸個懶腰,腦子還沒有轉回來。

百裏怠今天穿得非常正式,看蔣承穿了件皺巴巴的襯衣,頭發長得遮住了眼睛,不禁嘆口氣。

“我明天去做新郎官,行了吧。”

“欸,怎麽之前沒聽你說起過?”蔣承這下倒是認真起來了。“不對,”

百裏怠難得笑得開心,“新郎官,明天我守着研究所,我就不去現場祝賀了。提前祝你百年好合!”

蔣承喝一口咖啡,拍一下百裏怠的肩,“多謝了,等你方便的時候再請你喝酒。”

百裏怠喝完咖啡,“這頓酒我記下了。”

蔣承瞥一眼時間,趕緊收拾自己,“我要走了。”

他發個消息給東門守:“新娘子,等着我明天9:00來接你!”

早上五點蔣承從睡夢中被叫醒,他彷佛夢見了什麽,被鈴聲叫醒的剎那卻将全部忘卻。他迷迷瞪瞪起來,從可視門鈴中看到一張陌生的笑臉:“蔣先生,早,我是化妝師。”

他開了門,快速洗漱,然後将人迎進來。

他昨天回家,動手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把家裏整理了一下,他大部分時間不是在研究所就是在去研究所的路上,所以,家裏亂的也非常有限。

化妝師進門來,小小詫異了一下:“蔣先生家裏真整潔。” 蔣承笑笑,髒衣服都被他收起來了,再不整潔就太對不起他昨天晚上的臨時功了。

她伸出手,“早,我叫蘇卉,江蘇的蘇,花卉的卉。是蘇卉工作室的化妝師。”蔣承跟她簡短握手,接過一張名片,看一眼,放在手邊。

化妝師後面還跟了一個人,“這是我們工作室的服裝師,韋蝠,他有帶幾套禮服過來供挑選。”蔣承點頭致謝,“我自己有準備禮服。”

韋蝠并不堅持,“那我帶的幾套供蔣先生備選。”

蘇卉走過來,“那我看一下蔣先生的服裝,看對發型有什麽特殊的要求。”她看到蔣承的兩套禮服都中規中矩,“蔣先生自己對發型有什麽要求嗎?”

蔣承搖搖頭,“不要太誇張就行。”

“那我可能需要把頭發稍微理短一點,沒問題吧?”蘇卉說話間已經将工具箱在桌上打開,裏面有理發的工具,也有各種型號色號的化妝工具,化妝品。

蔣承按要求坐定,理發的過程比他想象的還要長,然後在蘇卉不停的‘閉眼’‘不要動’命令中他差點睡着,幸好不斷有門鈴聲,手機的聲音穿插而來,迎親的車隊來了,等在樓下,攝像師來了,等在樓下。

最後,除了呂楊,伴郎團也都到了,蔣承不開門,讓他們等在樓下,他撥了個電話給呂楊,跟蘇卉,韋蝠一起下樓,沒有人接聽,時間已經過了二十分鐘,這不是呂楊的風格,他又撥了幾個電話,還是沒有人接聽,他發個消息,讓呂楊如果有事的話,直接去人民路10號一樓雲雀宴會廳就行,他要出發去接新娘了。

一色十輛紅色的卡宴,他上了車,前面碩大的花束擋了部分視線,但仍能看到前面黑色的拍攝車輛。蘇卉和韋蝠帶着他的禮服,也跟在浩浩蕩蕩的婚車後面。

今天不是工作日,車隊橫穿整個海市,花了不短的時間過了各種檢查監測設施,險險的在9:00之前達到東門守的家門口,把別墅區的進出口道路堵得嚴嚴實實。

蔣承回答了無窮盡的問題和各種作弄,但在看到東門守穿着一襲白色的婚紗,蓋着頭紗,朝他微微一笑的時候,他的心快要酥了。

他看着東門守,只覺眼裏心裏都是她,他牽起她的手,出門的時候不提防差點絆一跤,東門守啐他:“你傻不傻?!”引得所有的伴娘伴郎們哄堂大笑,總算讓他神識歸位不少。

門口是轟鳴的鞭炮聲,蔣承帶着東門守上車,東門守幾次回望,他看見東門市長和吳畏,紅了眼眶,在朝他們倆揮手。

車隊到達宴會廳門口,蔣承帶了東門守到化妝間補妝,小憩。

宴會廳已經到了不少人,謝教授穿了件旗袍,看到他笑得合不攏嘴,替他整整領帶:“小守在裏面休息?”看他還在找什麽人,“這裏有我們,你等會兒還有得累,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有沒有地方休息?”

蔣承點點頭,“那我再去看看東門,等會兒我們倆就開始迎賓。”

他往化妝間走,又撥了一個電話給呂楊,他沒有看到呂楊,電話還是沒有人接聽。

還沒有到化妝間,他被蘇卉逮住,拉進了化妝間旁邊的小房間,進行補妝。

然後馬不停蹄地站到迎賓處開始迎賓。

不知道申寬是怎麽安排的,親戚朋友和來參加相親的人士并沒有分開的通道。

親戚朋友們大大方方,送上祝福,送上紅包,鬧騰的還要求拍個合照。來相親的有躲躲閃閃的,戴着口罩的,不耐煩的,怒氣沖沖的,不一而足,但共同的特征就是沒有人是自願來的。

蔣承請伴郎伴娘幫忙将親戚朋友接引到左邊,很多人拖家帶口,或者看到熟識的,開始呼朋引伴。很快就熱鬧了起來。

參加相親的都分散在宴會廳的右邊,每桌兩男兩女,有互相認識的,點頭致意,不認識的,就如泥塑一般,向隅而坐。

來的人多了,蔣承讓東門守坐下來迎接,東門守有點小愁:“右邊會不會出什麽事?”蔣承替她擦擦鼻尖上的汗,“沒事,不用擔心。”他确實不擔心,來的都是有頭有臉有身份的人,即使出點什麽事情,相信申寬也能應付的了。

婚禮的節奏進行得如水般絲滑,他記得謝教授和岳母吳畏笑中帶淚,他們的擁抱和祝福。儀式結束之後,他請申寬幫忙送父母回家,跟所有的親戚朋友告別,順便祝福所有在場的人都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入睡前最後記得的是酒店紅色的喜被和被子下東門守圓潤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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