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龍吟一曲妖氛盡
更新時間2013-2-3 12:45:53 字數:3730
完了!難道我歐陽鴻慚今天就要斷送在這妖僧之手嗎?
模糊中就見雪兒舉劍沖過來“放了我師兄!”
“沒用的……”歐陽鴻慚想喊卻喊不出聲。果不其然,雪兒一劍揮下,痛的卻是他。劍尖劃破他胸前的衣服,鮮血濺湧而出……
歐陽鴻慚還不及痛呼出聲,卻陡然胸口一松,空氣痛快地灌進胸腔。他一睜眼,正好看到大蟒落荒而逃的身影,它恰似被滾油澆着了一般,極快地舒開身子在地上翻了好幾滾,忽順着一股黑煙盡斂入鬼燈赤膊的手臂,歐陽鴻慚這才發現,鬼燈上臂上紋着的大蛇,赫然正是剛剛纏他的那條巨蟒。
“該死的!竟讓他僥幸破了。”鬼燈恨恨道。
“師兄——我……怎麽會這樣?你不要緊吧……”雪兒語帶哭腔撲了過來。
“沒事!多虧了你這一劍呢!”歐陽鴻慚苦笑道。
原來一切妖物妖術巫蠱都屬陰暗系,見不得陽剛之氣。男子屬陽,更男子前胸膺部又是陽中之首。雪兒誤傷歐陽鴻慚,恰使膺部之鮮血濺出,妖術自破。
“大師!千萬不可讓他逃脫了,我那兩雙生弟弟就是慘死在他手中,大師一定要幫我報這個仇!”灰狼大叫道。
“逃?往哪兒逃!”鬼燈大師撇着大嘴冷哼一聲。只見他猛一撩伽裟,兜頭掩住頭面,原地轉着圈子,口中念動咒語。移時,忽一聲長號:“地獄之門開兮!萬千游魂厲鬼聽吾令!殺!殺——”伽裟猛一掀起,果然黑幽幽如無極之淵,無數奇形異狀的鬼怪之類一個接一個從那洞口魚貫而出。長袖揮舞長舌迤地的是吊死鬼,一身重甲腦袋半搭拉在一旁的是戰死之鬼,顏面半腐眼珠挂下來的想是牢獄之鬼,還有些似人又似獸的一個個鐵塔一般,走一步地面都一顫,合抱粗的大樹被撞得東倒西歪,有的被連根拔起。樹林中起了灰蒙蒙的霧,仿佛這裏真的變成了地獄。
這些都是妖僧迷惑人心智的把戲,都不是真的。歐陽鴻慚安慰雪兒也安慰給自己聽。可眼前真真切切的景像任誰都禁不住心膽俱寒。
“铮——”一聲清越的裂石之音劃破濃霧,琴音渾厚悠揚,間隐隐龍吟之音。一串串,一聲聲,落在心上,讓人只覺無比安心,歐陽鴻慚心頭一陣清明,如同在一場渾渾噩噩的惡夢中驚醒。定睛再看眼前,一切血腥恐怖的景像都煙消雲散。
龍吟一曲妖氛盡。
鬼燈面上變了顏色,他還猶作掙紮,只見他扯着伽裟詭異地舞動,口中不斷碎碎念。
歐陽鴻慚手起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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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沒有落空,妖僧直直地倒下,倒地後頭顱方慢慢地滾落一旁,歐陽鴻慚的劍太快了,那妖僧的頭已旁落,眼珠還在轉。
一切都結束了,就如一場荒誕的夢。剛剛滿目狼藉的樹林都恢複了初時的模樣,他的馬正在不遠處悠閑地啃着青蒿,若不是地上正橫着鬼燈的屍體,歐陽鴻慚一定以為,真是他在白日做夢。
灰狼什麽時候不見了?四處找不到他跟那匹巨狼的影子。
“可惜!又讓他逃了!”雪兒恨恨地一劍斬斷一棵小樹。
是林中的琴聲破了妖僧的法術,是誰?什麽樣的琴有這樣震懾力?莫非……撞入腦中的想法讓歐陽鴻慚的心一陣狂跳。
歐陽鴻慚什麽都顧不得了,縱身向着琴音傳出的方向掠去。
真的是她……纖手如梭,在琴弦間拂抹勾挑,樂聲自她指尖飛揚,隐隐紫色的星芒随着她的指端流瀉,在她周圍彙成一團淡紫色的光暈将她圍繞。她的神情那麽專注,那麽沉醉。紫暈裏的她,顯得那麽聖潔,那麽高貴不可侵犯。
蘭若,是你嗎?千萬不要是那妖僧布下的幻境。
“蘭若……”
蘭若一直在糾結于該以何種心境去面對歐陽鴻慚。一擡眼,她墜入一雙暗濤洶湧的黑眸中,她又沉醉了。
“鴻慚哥哥……”
兩個人誰都沒有動,只是靜靜地對視,眼中只有彼此。這一眼啊!他們恍若已經等待了幾千年。
不是幻覺,嵌入懷中的嬌軟身軀是真實的,還有這熟悉的發香,熟悉的纖弱。
“蘭若……”歐陽鴻慚輕喃,恨不能将懷中之人揉進自己的骨血中。我愛你!我想你!“……我很擔心你,你好嗎?”
蘭若從歐陽鴻慚懷中擡起濕濡的小臉“我很好,鴻慚哥哥,你瘦了……”
“對不起!我沒能好好保護你。這麽長時間你去哪兒了?都經歷了什麽?帶走你的到底是什麽人?我大江南北都尋遍了,所有丐幫地盤都找不到你的蹤跡,才知道帶走你的并非丐幫之人。我又托丐幫弟子幫我尋找你的下落,可是這麽久都杳無音信,我以為……蘭若,我真的好擔心你!”歐陽鴻慚一把将她按向自己的胸口。當初,以為她已經遭遇不測時,那份痛苦和絕望現在回想起來,心口仍是一痛。“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再不要離開我了……好嗎?”
“鴻慚哥哥!”蘭若緊緊地回抱着歐陽鴻慚,感受着手掌下挺直結實略顯單薄的背,感受着鼻端熟悉的清新溫暖的氣息。這一刻,若能成永恒該有多好啊。
鴻慚哥哥,若你有一天得知我的真實身份,你還會喜歡我,對我好嗎?蘭若憂傷地在心中問。更将臉深深地埋入歐陽鴻慚的胸膛,也将心頭的酸楚深深埋藏。
“這是阿遷!正因有他幫助,我才能好好活到現在的。”當兩個人終于從激動的心情中緩過來,蘭若笑指阿遷向歐陽鴻慚道。
奇怪,明明蠱毒已解,阿遷的臉為何還這般蒼白。
歐陽鴻慚忙欠身抱拳施禮。阿遷也微笑還禮。
這面色蒼白陰柔漂亮的少年怎麽好像在哪裏見過。歐陽鴻慚心道。
這含笑的狹長媚眼……歐陽鴻慚腦中突然浮現出一張面孔“你——就是那天壽宴上的乞丐少年!”
“正是在下,讓歐陽少俠見笑了。”
“那麽那天帶走蘭若的就是你了?不知閣下用意為何,聽說還有一位殘疾老者,又是尊駕的什麽人?”歐陽鴻慚眸光沉了幾分,銳利的目光直罩在阿遷面上。
“還是讓蘭若慢慢告訴你吧。”阿遷氣定神閑地轉身,并不與他眼神較量。
“是啊鴻慚哥哥,這事說來話長了,容我慢慢告訴你吧!”蘭若晃了晃歐陽鴻慚的手,笑道。
………………………………………………………………
蘭若望着湖邊那一抹淡影,幾乎融在冷月的清輝裏看不出來。是我的錯嗎?我本不該出現在他們中間的。自從她來以後,雪兒沉寂得真像是一個影子,那冷寂的目光能把人凍傷。這讓蘭若心裏的罪惡感每日更深一點,她幾乎不敢直面雪兒的目光了。
“……你在看月亮呀!”蘭若幹澀地開口。她靜靜地站了良久,雪兒卻動也沒動一下,這些日子雪兒幾乎沒答理過她。
…………
“今晚可真冷哦!”
…………
如同是在跟一塊石頭說話,蘭若不禁有些讪讪的。
“為什麽要回來!”雪兒忽冷然出聲
“額……啊?”蘭若一時沒回過神。
“既然已經走了,為什麽還要來?他以為你已經死了,已經差不多接受了這個事實——你為什麽又冒出來!”雪兒猛地回過身,冷冽的眼神,鋒利的語言,将蘭若戳得千瘡百孔。
“我……”蘭若簡直無法招架。
“還有你那個給人帶來噩運的琴,要不是因為這琴,我師兄怎麽會被這麽多惡人盯上!怎麽會奔波得這麽辛苦!”吼完胸中的積忿,雪兒的胸口劇烈地起伏着。
“我……我不知道,我是怕鴻……歐陽哥哥也中了什麽毒才千裏迢迢趕過來的。”蘭若低聲嗫嚅道。
“什麽意思?”雪兒眯目皺眉。
蘭若只得将藍天罡給阿遷下蠱的事大略說一遍。
“藍天罡?那個老頭就是藍天罡!你——就是你将黑月教的人引來林家的對不對!害我師兄中毒又假意給他療傷乘機對他下蠱。你……真是毒啊!枉我師兄他還那麽喜歡你……你——”雪兒指着蘭若的鼻子,臉色變得鐵青。
“不是我!我初時也不知道他就是藍天罡……”
“他為什麽不殺你?為什麽那日要帶你走?還有他費盡心機搶到九曲龍吟琴為什麽要給你?他下的蠱為何你能解?”雪兒的眼睛在月下熠熠發光。
蘭若被她的連連逼問得節節後退。
“因為她是九曲龍吟的主人,只有在她手中這琴才發揮得了魔力。”一個低沉冷徹的聲音道。
“誰?”雪兒身子一繃,斷喝道。蘭若聽到這個聲音卻陡地松了一口氣。
樹影中轉出阿遷颀挑的身影,阿遷是一個屬于黑夜的男人,黑暗是他最好的僞裝。一身黑衣的他在黑暗中如一只從容優雅的黑豹。阿遷眯目盯着雪兒道“你不該責怪她的,那日若不是她央求藍天罡,歐陽鴻慚就活不到今日了。”阿遷的聲音如柔如絲,卻是包在絲絨裏的利刃。
“哼!你是那藍天罡的弟子,壽誕前你們就已經混跡蘇州城。就算她是無辜,你也是早有預謀。你的話傻瓜才會信!”雪兒冷笑一聲道。
“雪兒!不可造次!”說話的是歐陽鴻慚。
一身白衫的歐陽鴻慚一出現,月光似乎都陡然亮了幾分。
他何時來的,我竟毫無所覺。阿遷暗暗思忖。
歐陽鴻慚迳直走到蘭若身前,直直地盯着她的臉。
“鴻慚哥哥……”蘭若心虛地低下頭。
“蘭若,他說的都是事實嗎?你是為了救我,才被藍天罡要挾的……”歐陽鴻慚的眸光閃了一閃,聲音不知為何有些不穩。
“鴻慚哥哥!你……都聽到了——我當時真的沒辦法,看到你傷成那樣,我真的好怕……他說除非我跟他走,否則不肯救你。我沒有幫他做任何壞事,鴻慚哥哥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蘭若搖着歐陽鴻慚的手,急得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
“這麽說來她知道那老魔頭的藏身之處了?師兄!咱們讓她帶路這就找他去,老魔頭已經身殘,這是天助我們。”雪兒急切道。
蘭若聽得此言,心底就一涼。她怔怔地瞅着歐陽鴻慚的臉,倘若他也開口了她該怎麽辦?
歐陽鴻慚并沒有理會雪兒的話,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鴻慚哥哥,對不起!如果你要我那樣做,那麽我就只有離開你了。我不喜歡他,甚至有點恨他。可讓我帶你們去殺他……我做不到……蘭若在心底輕道。她垂下眼簾,默然收回自己牽住歐陽鴻慚衣袖的手。
然而,她的小手被他的大掌一把捉住,輕輕往懷中一帶。下一刻,她又被揉進他溫暖的懷抱,他抱得好緊好緊。
“丫頭你好傻……”頭頂傳來他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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