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怒劍紅顏

更新時間2013-2-14 13:44:32 字數:3685

心中有了希望,蘭若重新燃起鬥志。

為了鍛煉腕力,蘭若用木頭削了一堆飛镖,每日朝着崖壁打。木镖不似鐵镖,它本身就很輕,費了挺大的勁擲出去,結果還沒等碰到崖壁就輕飄飄地落了下來。

偶然一日,她翻看爹爹的手劄,無意中看到的一句話讓她頗有感觸[同樣的一張紙,為何直接扔出去總扔不遠,而将它揉成團就能投得很遠。因為所遭遇阻力大小不同。平鋪之紙輕且薄,遇風之阻就會飄,而揉成紙團因形體變小,所遇之阻力也變小,故扔得遠。]她的飛镖打出去無力,是否也是因為風的阻力。看看她投出的镖,在地上躺得橫七豎八的,還因為飛镖形體前尖後鈍,前輕後重,大多都飛镖都是屁股先着壁的。她只顧着用力将镖投出去,卻力量散于整個镖體,所以沒飛出多遠就橫了過來,最後無力地被崖壁彈飛。

蘭若苦思其中決竅,一遍又一遍練習,終于練出些門道。手臂端平,以腕力将飛镖平平送出,力道不止要足,更要勻,中途不能猶豫停頓,手臂不能抖動,力量要聚集在镖尖。經過一番苦練,她終于能将镖有力地打出,甚至可以毫不費力地釘入樹中。可是當木制飛镖遭遇石壁,硬碰硬的結果卻是镖尖處無一例外地開了花。

蘭若回想那日所見:一根細弱的草芯,如何能夠穿入堅硬的松樹樹杆中?顯然是借着旋風的力。曾經見過玉工在玉石上打孔,飛速轉動的鑽頭輕易鑽透至硬的玉石。如果是單以摁勁是不可能辦得到的。

如何發出飛旋的飛镖?

………………………………………………

南京城最大的酒樓,飄香樓的老板今天很是肉痛,用他的話說,今天他真是倒黴到喝涼水都塞牙。

今天早晨剛一開門,就來了一位嬌客,一位美若天仙冷如冰山的少女。這位姑娘找了個樓上臨街的座,只點了三個小菜,卻要了一大壇子上等女兒紅。

美女買醉,這種事在這裏卻不常見,美女喝悶酒的樣子雖賞心悅目,但她身上散發的危險疏離氣息,卻讓人不敢靠近。

但是不怕死的人還是有的,約莫晌午時分,樓上來了三個喝得歪歪斜斜的纨绔公子。這三個惡少這裏的人都不陌生,老板更是熟悉,飄香樓的常客嘛!這三人平日慣幹些眠花宿柳的勾當,看這陣式,又是剛從對街天香樓出來。

俗語道酒是色媒人。這三人喝得醉熏熏的上得樓來,卻不走二路,迳直往這姑娘跟前去了。

“大哥!他們傳言八——虛……真是個大——大美人!”一個亮綠衣衫,微有含胸黃瘦少年大着舌頭道。

“哎呀!正是正是!經她一比,咱們平日摟的簡直就是泥豬癞狗的貨色了!”另一個矮胖男子道。

少女眼皮都沒擡,只将酒杯重重往桌上一頓。

“放肆——”

話卻不是出自女子之口,而是三惡少中一直未曾開口的一人。這人一身月白的綢衫,頭束高冠,鬓垂黃穗,手搖白紙扇,大概自以為風流倜傥。“姑娘面前怎得如此無理!”

“這位姑娘,小生李逍游這廂有禮了!”男子惺惺作态地微欠下身,卻将一雙輕佻的桃花眼色迷迷地打量着女子。

再看這少女,仍舊置若罔聞,一手提起酒壇,往碗中又注了一碗酒。

再說這李惡少本想賣弄一下自己的俊俏,卻被幹曬在一邊,臉上就有些挂不住了,他平日可是脂粉堆裏最吃香的風流大少。

“嘻嘻……大哥你這廂有禮是有禮了,人家大美人卻也不買你的賬。”矮胖男子嘲笑道。

“就——是!”大舌頭附合。

這李大少面色一沉,臉上那些疙裏疙瘩的酒瘡更紅了。“我說美人……有什麽煩心事也別一個人喝悶酒啊,說出來哥聽聽!哥替你做主——”這惡少借着酒勁涎上前,一屁股坐在姑娘桌前,觑着少女清絕的容顏,忍不住心癢難耐,将掌摸向女子細白的纖手……

“咚!”桌上多了一把寶劍,少女的速度快到沒人看到她有任何動作。

要說酒壯慫人膽,這酒也能壯色膽。這三個登徒子對女子的警告不為所動,反更來勁了。

“喲喝——!還是朵帶刺的玫瑰花!大哥,你不正好的這口嘛!”胖子一旁怪叫道。

“原來是位女俠!失敬失敬!女俠這般自斟自飲卻有何趣,來——,小生陪你同飲!”李大少不知死活地又伸過手去。

啊——!”只聞聽一聲驚天慘叫,李大少如一塊破抹布,被重重踹到牆角,右手兩根手指被齊齊斬去,鮮血濺了一地。

再看這少女,正傾盡壇中的剩酒,仔細地淋去劍上的血跡,眼中有着濃濃的嫌惡。嗖——!寶劍歸鞘。

“小二!結帳!”少女從懷中掏出一錠銀擱在桌上,從容地起身,只見她面上略有酡色,腳下似乎踉跄了一下,但仍筆直地向樓下走去。

李大少早已痛死過去,剩下的兩個酒吓得全醒了。

“大哥!”

“老大!”

“快!別讓那小娘們跑了!她殺了你們公子——!”胖子先回過神來,扯着喉嚨大叫起來。

樓下的惡奴們聽得動靜,一個個抄起家夥如狼似虎般向少女圍堵過來。

“要活口!別殺了!”胖子又叫道。

女子冷哼一聲“哼!找死!”伸腳勾起一個梅定瓶掃了過去。

“啊!我的頭!”

胖子捂着砸破的腦袋慘叫。

“啊!我的瓶!”

老板撲過去,捧着碎磁片痛呼。

再看李家的惡奴雖如群犬吠月般惡形惡狀,卻始終連少女的衣帶都碰不着。少女身形靈巧如梁間紫燕一般,手中的劍卻不曾出鞘。饒是如此,一出手還是橫掃一片。不時有家奴被踢飛出去。

“轟——!”樓梯欄杆被砸垮。

“我的欄杆呀!”

又“哐——!”整排的酒壇被砸碎。

“我的酒——!”老板肥碩的身軀左竄右跳,一聲聲肉痛的哀嚎。

此時正是飄香樓客人正多的時辰,一時慘呼尖叫四起,夾雜着砸碎酒壇碗碟的砰砰乓乓聲。客人趁亂四散逃竄,有的被搡倒踩得半死,有的被推得從樓梯上滾下去,還有膽小的直接從窗口跳了下去。

“不要走!沒給錢哪!我的銀子——!”胖老板抱着頭嚎啕大哭,他招誰惹誰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于一切都平息了,老板擡起頭。少女已經不見了蹤影,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被放倒的李府家奴們,還有那兩個登徒子,被揍得跟開染鋪似的。

食客們都跑光了,慢着——那邊角落還有一位!老板眼睛一亮,但旋即又黯然了:青衣尖笠,黑紗遮面。又是個江湖人,他可惹不起江湖人了。老板望着如被龍卷風掃過的酒樓,欲哭無淚。

“那小女子是什麽人?”尖笠之人踱過來緩緩道。

“哼哼……我姑奶奶。”老板有氣無力地哼哼。

尖笠之人聽罷輕輕一笑,卻從地上拾起一方白絹。絹角用黑絲細細地繡着兩個娟秀的字,正反兩面一邊一個,‘慚’‘雪’。

…………………………………………

被曠野的風一吹,風雪兒只覺頭重腳輕,“嘔——”空腹中酒往上一撞,雪兒忙滾下馬背,伏在水邊搜腸刮肚地一通嘔吐。

雪兒現在知道了,世上最傻的事,莫過于借酒澆愁。

酒入愁腸,連淚都是嗆辣的。

習慣地往袖中去掏帕子,卻掏了空。這才想起恍惚在酒樓中拿出來過,一定是那時忘記收了,亦可能是在與那幫雜碎打鬥時不慎遺失。

果然這般緣淺嗎?連這點寄思都不給?心頭一痛,眼淚又模糊了視線。她告訴自己,這不是在為他流淚,也不是為遺失繡帕,只是為她曾經的付出感到不值。

她從小就對針線女工沒興趣,卻為了他拿起繡花針,在一方白絹上用發絲繡上倆人的名字,這份惓绾的情思,這份羞怯的深意,最後卻沒能送出去。

“歐陽鴻慚!我恨你——!”一劍揮下,一棵碗口粗細的白楊應聲而倒。

恨你——恨你——恨你……山林回應着她的怒吼。

“啧!啧!……盛怒之美人,猶如迎風怒放之野薔薇,另有一種風情呀!”

“誰!”風雪兒一驚,勒馬橫劍而立。

只見身後的林中,閃出一人。這人高且瘦,一身青衣,頭戴尖笠,笠上一圈黑紗垂至肩下,将面容遮個嚴嚴實實,聽聲音應為男子。風雪兒注意到他指節奇長,小指還上蓄着尖長的指甲,這只手握在腰間的劍柄上。劍也比常人的劍長得多,劍柄上栓着的不是尋常劍穗,卻是一串指頂大小惟妙惟肖的骷髅頭。

此人何時跟來的?為什麽她竟毫無所覺。風雪兒無端的心底生出一絲寒氣,面上卻佯作鎮定。“你是什麽人?為何偷偷摸摸跟着我!”

“我來送還姑娘東西的,姑娘不謝我反來叱我,是何道理?”這人依舊徐徐道,果然從懷中抽出一物。

雪兒定睛一看,長指間纏繞把玩的正是她的絲帕。“我的絲帕如何在你手裏!”

“果然是姑娘的東西麽?這麽說來,姑娘正是為遺落了此物傷心?這想是你的定情信物了。”男子平緩的語調陰陽怪氣。

“大膽狗賊,越發出言無狀了!快将絲帕還來!”風雪兒又羞又怒,抖腕一劍直往那人面門而去。

男子卻不急着閃避,眼見着已然得手,雪兒正在暗喜,忽眼前一花,那方白絹纏上了劍尖。

雪兒心中一驚,生怕毀了心愛之物,急欲要抽回劍,哪知劍上傳來的力道震得她手腕一酥,不自覺地松開了手。

“嗖!”寶劍被蕩飛了出去。

“啧啧!可惜了,看來你與你那心上人無緣哪。”男子長指捏起已被劃為兩半的絹帕,故意舉至雪兒眼前,輕輕兩指一松,絹帕如兩只粉蝶相逐着逝于風中。

雪兒心中又痛又怒又羞,心一橫只想跟他拼了。

男子功夫顯然高出她許多,一番下來她已經累得香汗淋漓,卻連對方衣角都沒碰到。這人似乎很享受這種游戲,就像貓總愛玩弄抓到手的老鼠。

雪兒心中也意識到此,越發不安了,只想着如何脫身。男子似乎洞察到她的心思,忽變閃避為進攻,一招緊似一招地逼了過來。

雪兒被逼得節節後退,忽然眼角觑着自己的寶劍釘在一旁的樹上。

雪兒一喜,腳下賣了個破綻,一個側翻拔出了劍。

蒼龍探海!

這一劍本是奔着男子咽喉去的,然而在一擊将中的一瞬間,男子一曲膝矮下身子,同時上身朝後仰躺。“呼”!一下,男子所戴尖笠被一劍撩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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