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滅頂之災
更新時間2013-2-18 12:47:59 字數:3509
栖霞山之所以名栖霞,原來不止是因谷中常聚五色雲霞,當還因眼前這漫山漫谷的紅霞。時值四月,人間四月芳菲盡,這裏的桃花卻正灼灼開放。
蘭若站在桃樹下,一陣清風吹起她的輕衫,更搖起漫天紅雨。蘭若擡頭向桃花間看,粉紅的桃花襯着明淨的藍天,美如幻境。
英雄的心是寂寞的,殘陽十三式舞出黃昏古道的悲涼,招招斷腸。
英雄的心又是溫柔的,桃枝間的縱躍卻連最柔嫩的花瓣都不曾傷着。
蘭若緩緩擡起一臂,亮出手中烏黑锃亮的劍,人未動,劍未動,風在低低地號,她卻感應到掌中劍傳出的氣勢,霸氣——!。
她舒開掌心,掌中有一把鐵錢,約有十數枚。錢是重鐵打制,專為習劍者練習眼力準頭之用。蘭若深吸了一口氣。能否成功就看此舉了。
蘭若猛地向空中一撒手,十多枚錢被抛向天空,又四散着往下……
手到,眼到,劍到!下一瞬,金錢盡穿于劍上,一枚不少!旋風斬——喀嚓嚓!十多枚厚重的鐵錢碎成四分五裂。
真是可惜,被四散飛濺的鐵錢碎片擊斷了一地的花枝。
……………………………………………………
矩子令,她終于通過了爹爹的重重考驗拿到了矩子令了。蘭若捧着銅牌細細端詳,不知幾經風霜,銅牌上均勻地上了一層綠色的銅鏽,一端虎頭飾紋,另一端方方正正。正面是一‘矩’字,字體端方,反面是細細兩句小字“圓容萬象,方始立身。”
這就是墨者的精神吧!有包容天下的胸襟,對自身的要求卻極嚴,剛正公允。
蘭若捧着矩子令的手有些輕顫,并不是為這天下墨者奉若神靈的矩子令,而是為面前的這扇鐵門,而這令牌,就是打開這扇門的鑰匙。
令牌插入銅獅的血盆大口,就聽鎖眼裏的機簧咔!一聲輕響,鎖開了。蘭若摳住獅鼻的銅環,深吸幾口氣,用力一拉,沉厚的鐵門哄然開了。
有好一會兒,蘭若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誤入了朝廷的軍械庫了。刀槍劍戟弓箭驽,什麽都有,室中甚至還有一門火炮,和許多她從未見過的東西,如一面水晶打磨成的中間厚周邊薄的圓盤,鑲嵌在一個銅架子上,可随意旋轉,她想不通這個東西的用途。還有一只木馬,她旋動了一下它的尾巴,它竟然吧達吧達走了幾步。
桌上有一管象牙制的精美的笛子,蘭了拿起來把玩了一下。這是否是爹爹吹過的呢?她心想着,忍不住将笛子湊到唇邊吹了吹。
“嗚——”尚未成調,就聽嗖!一聲,從笛管中射出一支鋼針,奪地釘到石壁上,原來笛子也是件暗器,好險!幸虧她沒将笛子當作蕭來吹,不然怎麽死都不知道。蘭若吓出一身冷汗,不敢再亂碰屋中的東西了。
爹爹不是說有什麽重要的東西給我麽?會是什麽。蘭若小心翼翼地繞開那些看似普普通通的小物件,仔細地搜尋。唔——那邊案上有一摞線裝書,不知可是爹爹所說的重要東西。蘭若眼睛一亮,奔了過去。
原來這一摞是神手書生的手稿,上面畫有室中每一件東西的圖樣,制作工序,使用方法,何種用途詳盡地附着在後。
如這一把看似普通的刀,其實刀柄中暗藏機關,只要一摁刀把上的機關,刀刃就會将前疾射而出,原來刀柄中藏有一根竹筷粗細十多尺長的精鋼打制的鏈子。再一摁,鏈子就又收入刀柄。可用于馬上銮戰,上斬敵首,下卸馬腿,一掃一片。
再如這根竹筒,其實內裏是一支驽機,用力扳下機關就會射出力道強勁的驽箭,可射穿城牆。箭頭有倒鈎,射穿目标物後自行張開卡在洞口,箭尾連着牛筋制的繩索。攻城攀牆之用。
這是那面水晶盤,且看它的用途:午時盛陽之下,居高地。将以反射太陽光芒,聚光于最小一點,光投向何物則此物盡燃,可用作水戰燒毀敵船,亦可遠距離焚敵糧草軍帳。
等等各種,這裏不能一一枚舉。粗略翻了一遍,蘭若心中的震驚自不必說。這些日子以來,她翻看外面那些書籍,多少了解一點墨家的精神:仁愛,尚賢,非戰……戰争是墨家之大忌,可是爹爹的畢生心血,竟無一不是戰争中的利器。這就是他一生痛苦落拓的症結所在嗎?
難怪藍天罡那老頭子說“朝廷欲用神手書生,招之不得就派人暗殺之……”這樣的軍事天才,若不為自己效力反為敵所用,必致可怕的後果。誰知造化弄人,最後反便宜了黑月教。蘭若靜靜地坐在地,她好像能夠體味一點爹爹當年矛盾痛苦的心情了:懷經世之才,卻生不逢時不能大展抱負……準确地說是滿腹奇才卻與自己的信仰相悖,這份無奈誰能體味。最後落得無立錐之地,無容身之所,只得半世飄零,這份悲哀又誰能理解。在黑月教被脅迫着造機關制武器,一生所學最後卻只落得為虎作伥,他的內心一定是極其痛苦的吧,也許那些日子也是爹爹一生中,唯一幸福的時光,因為有娘在那裏呀!爹爹跟娘之間,到底有過怎樣的故事?
蘭若懷着滿腹疑問,忽然案頭一個雕花木盒吸引了她的目光,爹爹說的最重要的東西就是裝在這裏嗎?
盒中是一只珠圓玉潤的白玉扳指,這就是給我的最重要的東面?蘭若不解。拿起木盒,蘭若才發現盒下壓着的一封信。
[若兒,為父的機關一道一道設來,心情是越來越複雜沉重了,因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做錯了,我是不是在将若兒一步一步引上一條不歸路。可是若要我将這個秘密帶下墳墓,又似乎對你不公平,她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心安的。]
這個“她”說的是娘嗎?蘭若擡頭出了一回神又繼續往下讀。
[你若行走江湖,一定聽說過一個名字:神手書生,一個幫黑月教荼毒生靈助纣為虐的武林敗類!當年華山屠魔一戰,魔教聖女藍蘭與逍遙俠風舞揚一起墜入萬丈深崖,神手書生從此在江湖絕跡……世人不知道,神手書生的真正名字叫佟雲翔。不錯!你娘就是藍蘭,你爹我就是那神手書生。]雖然心中早有準備,但當這行字映入眼簾時,蘭若的心還是痛如刀絞。她甚至開始恨自己“為什麽……為什麽這麽命硬?一落地便要害死娘親……娘——!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害了你們的,是我天生的命犯天煞孤星……”蘭若哭着用力地錘打自己。
[若兒!不要聽說你娘是魔教聖女就覺得羞恥,雖然身為教主藍天罡的女兒,但你娘是我此生遇到最純潔率真且善良的女子。在為父慘淡的灰色人生中,她是唯一的陽光,唯因有她,我才在惡夢一樣黑月教活了過來。此生有你們,是為父最大的幸運。要說此生我也無憾了,但是此事卻讓我心到死都不安寧,那就是我在黑月教聖壇中建造的那些機關暗室,若是為人利用造下無邊罪業,我便是千古罪人。寫此信時,為父已知時日無多,為父希望你能幫我洗清罪孽,毀了那些機關。]還有一張羊皮,上畫着錯縱複雜的線條,想也知定是黑月教密室的機關圖了。蘭若小心地收好羊皮,她本想從此隐居于此,直到老死,如此看來,她不得不再涉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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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這群人聚在桂花嬸門首作什麽?難道大牛哥娶上媳婦了?
蘭若牽着小白站在街口納悶地想。
她欲往滇南,途經這個小城,就想去和桂花嬸道個別,故而繞道來此。
“真慘啊!看來這橫財還是不能發,天生福薄,有命掙也沒命花呀!”
“是啊是啊!這家人要是好好的呆在山裏,哪至于枉送了性命!”
“可憐呀!”
門首衆人搖頭晃腦不勝嘆息。
他們在說什麽?什麽枉送性命?蘭若心頭浮起不祥的預感。“嗯——這位小哥!你們在看什麽?”蘭若顫抖着手,點了點一個正伸頸長盼的後生。
“噢!小兄弟是剛來吧,我們是在看這家人,真可憐啊……被滅門了!一個不剩,都排在院子裏哩!你看,真慘啊!”
“……是何人所為……”
“聽說是一群騎馬的黑衣人……”青年後生說到一半,忽被一老者兜頭打了一巴掌。“混小子!你知道什麽就亂說!官爺在裏頭呢!亂講亂講,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小院落內血跡斑斑,六具屍體擺在當中,幾人衙役擋在門口,院內一仵作正蹲在地挨個掀開屍上白布,白布也被沾上斑斑血跡。
不是的……肯定不是他們……
蘭若強迫自己再一次看向院中,六個人,其中一具白布外露出花白的發……這抹花白,狠狠地刺痛了她的眼,呼吸在這一刻停滞了。血債還需血來償!生平第一次,蘭若胸中充滿濃濃的殺意!
“散了吧!大夥兒都散了吧!都跟這湊什麽熱鬧——”門首的一個官差驅着圍觀的人群。
“你說這一家子都是憨實巴交的土老帽兒,血手黨要他們的命作什麽?”另一名官差晃過來狀似不經意地道。
“誰知道呢?一沒財二沒色的,誰知是為的啥!”兩個官差的低語交談,蘭若聽得清清楚楚。
這時,身後忽有喝道之聲,人群自動讓出一條甬道,只見又有衆多衙役護擁着一擡兩人小轎在門首停了下來,轎上下來一個刑名師爺模樣的人。
“大人接到上頭手谕,說讓現場維持現狀七天,加派人手在此看守,若有可疑之人立即拿下!”
“這又是為何,難道血手黨的人還會回來嗎?”有人不禁叫苦連天。
“哼!上頭這麽吩咐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問那麽多無益。”師爺鼻孔朝天道。
“這……唉!”一年長衙役搖頭嘆息一聲。“七天,那還不臭了!作孽呀……”
小轎又去了,旁邊遠遠圍觀之人又小小議論起來。
“聽到了嗎?這家人真不知是上輩子作了什麽孽了,死後還要被暴屍七天!”
“唉!官老爺們的心思,豈是我等市井小民揣測得了的。”
“這事我卻知道點內由!”人群中有個聲音說道。聲音不大,卻立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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