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美人救急
更新時間2013-3-10 18:54:38 字數:3293
歐陽鴻慚遠遠就見城門口黑壓壓聚了一群人,數名官兵把住城門,一個一個排查往來行人。城門樓上,亦有數雙利眼巡視。
“師兄,怎麽辦?咱們掉頭回去吧。”雪兒急道。
“萬萬不可”歐陽鴻慚低道“莫慌,眼睛別看我!咱們要分開裝作素不相識,你先去,出得門後北馳三十裏茶肆中等我。”歐陽鴻慚說話時眼睛并不看向雪兒。
雪兒硬着頭皮随着人潮向城門口湧去。
終于一步踏出城外,雪兒發現自己的心都緊張得提到嗓子眼了。
她清晰感覺到身後有幾雙眼睛在盯着她。‘不能回頭!’她想起歐陽鴻慚的交待,故意放慢腳步,不慌不忙地爬上馬背。
為什麽要往北?牧場不是在南邊嗎?雪兒納悶。不過師兄既然要她這樣做,總是有他的道理吧。這樣想着,雪兒一抖缰繩,催馬北向疾弛而去。
且說歐陽鴻慚不露聲色地慢慢與雪兒拉開距離,遠遠見雪兒出了城門,他松了口氣。卻突然注意到城門前站着數個尋常百姓裝扮之人,本來他并未注意到他們,因這幾人不但裝束無奇,長相更是毫無特色,正是那種路人甲的典型。但就在雪兒出了城門後,這幾人突然相互使了個眼色,然後其中兩人悄悄地尾随雪兒出了城門。
不好!雪兒被盯上了!
歐陽鴻慚心中雖焦急萬分,面上卻未敢露分毫,暗地裏不知有多少眼睛在人群中穿梭呢。擠擠挨挨的人潮将他擁到城門口,守城的衛士舉戈将他攔下。
“哪裏人?做什麽的?”守衛狺狺道。
“小生乃南京人,欲往京赴考。”
“既從南來,何以走到這裏來了?”旁邊一黃須鷹目的男子一直在沉默地觀察着他,此時忽然開口道。
“專門繞道來此訪一故人。”歐陽鴻慚直覺此人不好對付。
“何時來的?故人姓甚名誰?”銳利的眼直直地逼視過來。
“這……”歐陽鴻慚沒想到他會如此細問,一時竟不知如何應對。
“吱唔搪塞,定有內由,來呀!押起來。”鷹眼男子冷冷向左右道,四個士卒得令立刻向歐陽鴻慚走來。
歐陽鴻慚心中一急,正思量着應不應殺出一條血路沖出去。
“借過借過!煩勞各位大爺讓個道!”身後一陣嘈雜,一個清脆爽利的嗓門一路吆喝而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歐陽鴻慚回過身,只見一乘藍布小轎飛快地擠過人群向這邊而來,轎側一短衣撒褲梳着雙丫髻的少女一路小跑,剛剛的吆喝聲就是她發出。轉眼小轎就來至城門口,兩個青衣小帽的轎夫輕輕地将轎杆放下。
“終于趕上了……公子!您走得太快了,可把我累壞了……”少女一手扶着轎欄,喘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眼前少女生得白白淨淨的一張瓜子臉,兩只靈活的大眼睛透着伶俐。一身柳綠春衫兒,腰間一條桃紅汗巾子束得蜂腰不盈一握,松綠綢褲散着褲腿。紅配綠的裝束在她身上不但不顯庸俗,反讓她靈巧利落之外更顯嬌俏。
公子……是叫我嗎?歐陽鴻慚一臉茫然,他并沒有印象見過她。
“公子!”一聲柔婉的輕喚自轎中傳出,軟軟的語調讓在場男人們骨頭都為之一酥。轎簾一響,只見轎簾處探出一只嫩白的手,手如柔荑、指似白蔥。光是看手都如此銷魂,人更不知是何等模樣了。人們——特別是男人們,都引頸長盼直勾勾地望向轎內,眼都舍不得眨。歐陽鴻慚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去。
随着轎簾慢慢掀啓,簾下露出一雙金蓮小足,以及半掩着金蓮的秋香色裙擺,裙擺一陣微漾,轎中女子小步跨出轎門,低首,整衣裝,攏雲鬓,這才緩緩擡起頭來。女子的水眸飛快地掠過衆人,眸光落在歐陽鴻慚面上,忽又面上一紅,垂下眸光,卻又千嬌百媚地欠身福了一福。
“柳絮姑娘!”歐陽鴻慚認出了眼前豔姝。
“公子昨夜走得太匆忙了,難道都沒發現行李落在奴處了嗎?叫奴這一陣好趕,幸好被幾位軍爺羁住,不然叫奴到何處尋你去?”嬌切切的軟語含羞帶嗔。
語畢,一旁的綠衣少女從轎屜中抱出一只竹箱。
“你說的故人就是這位柳絮姑娘?”鷹眼男子道。
人群中傳來吃吃的低笑,柳絮的粉頸埋得更低了。
歐陽鴻慚面露慚色,扭捏半晌點了點頭“正是,讓大人見笑了。”
“好一個多情公子啊!輾轉千裏,只為溫柔鄉裏傍花眠!”黃須男子仰天爆出一陣大笑“放行!”
歐陽鴻慚心中的大石落了地,他接過箱籠綁于馬背上,感激地望一眼柳絮。這麽多年了,這女子一點都沒變,反更有風情了。
柳絮擡頭看向歐陽鴻慚眼中。“公子,早去早回呀,莫讓奴家牽念……”美人水光潋滟的眸中竟真的泛出一絲淚意。
“我會的,你也要保重。”歐陽鴻慚執起她的手深情款款道。
上了官道行了三五裏開外,歐陽鴻慚确認身後無人跟蹤,才敢疾馳起來。
得快一點!雪兒不知有沒有危險了。
……………………………………………………
且說風雪兒,依着歐陽鴻慚之言,她出城向北馳了将有三十裏,荒陌中有一破破爛爛的茶肆。将傾的草廬前橫七豎八地用竹杆布匹支起一個個涼棚,布棚下胡亂擺着幾張破桌矮凳,為南北往來的旅人提供了一個體息的場所。因為久經風雨,一個個棚頂已經破如篩網。三兩個風塵仆仆的路人坐在破桌前,雪兒也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荒郊野外,灰頭土臉的行路漢子中突然出現了這麽一個美貌出塵的少女,自然是讓人眼前一亮的。座中茶客紛紛側目,然而也只是多看了幾眼,小聲地嘀咕幾句,很快就又喚茶的喚茶起身的起身了。雪兒要了一壺茶坐等,茶渾濁不堪,傾在碗裏還帶着一股油膻味,她只是抿了一小口就沒再碰了。然而左等右等,周圍的客人換了一撥又一撥,官道中卻仍然不見師兄歐陽鴻慚的影子。
眼見日影西斜,雪兒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師兄怎麽了?難道……
“幾位!小的要打烊了,還請幾位移駕尊身。”店家走過來點頭哈腰道。
雪兒這才發現棚中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三人,遠遠據茶棚一隅的,是一個清瘦的中年男子,男子頭戴方巾,身着長衫,黃黑面皮,下巴上一縷長髯,足邊擱着一只書箱,看這行頭像是個鄉間教書先生。與她相隔不遠的,是兩個相對而坐的男子,兩人俱是一身布衣短打扮,就是平日街頭巷尾随處可見的市井小民。雪兒發現,井邊樹下只有自己的一匹馬,而這兩人都迥然一身,且不像其他客人有大包小包的行李,他們簡直就像是來閑逛的街坊,可這裏方圓數十裏都無煙村。
雪兒生出了一絲警惕。
師兄定是出事了,我要不要先去雷家山中牧場?無論如何先離了這裏再說!這樣想着,她快速會了茶資,騎上馬揮鞭南向而馳。
轉眼她馳至一處荒崗,日頭已經隐到山林後面去了,讓暮色沉沉的山道陡然添了幾分陰森。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背後有雙眼睛在盯着她,然而回頭卻又一個人影都不見。她想起上次和歐陽鴻慚被西域妖僧盯上的情形,心中不禁生出些怯意。“駕!”她兩腿一夾馬腹,催缰更極速向前沖去,沖出一道山梁,眼前豁然亮堂起來,是落日金燦燦的餘晖。眼前的光明稍稍驅走了她的怯意,眼角不經意意向旁邊一瞄。這一眼望去,雪兒頸上汗毛直豎起來,差點從馬背上摔下。夕陽從身後斜照過來,将她騎馬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投在一邊的山壁上,這讓她清晰地看到自己的馬屁股上穩穩地立着一人,馬尾上還墜着一團不知何物,而她竟毫無所覺。
本能地猛一拉缰繩,馬兒受驚前蹄一下子直立起來,雪兒只覺後頸上指風襲來,她也顧不得其他,一伏身貼着馬背順勢一滾,跌落在道旁的草叢中。馬兒一時收不住蹄,還向前沖了老遠才立住,雪兒摔得眼冒金星,待她狼狽地爬起身,眼前多了兩個人,正是茶肆中的那兩個。
“想不到竟被她發現了。”其中一人冷笑道。
“還不是因為你,沒事臭顯擺什麽?若非你站到她馬背上去怎麽會被發現!”另一人冷道。
“你們是什麽人?為何跟蹤我!”雪兒輸人不能輸陣,雖然心頭怕得要死她還是惡狠狠叱道。
兩人看了她一眼“既然被發現了,就将帶回去交于上頭發落吧!”
雪兒就覺眼前一花,面前的兩人已然不見了蹤影,同時一股勁風從身後刮來。雪兒心下大驚,嗖一下腰間寶劍出鞘往身後橫掃過去,又掃了個空,身後的兩人已成虛影。
好快的腳法!雪兒暗道。這兩人仿佛生出七手八腳一般,一時間四面八方都是他們的影子,雪兒被罩在其中累得氣都喘不過來。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雪兒剛剛經過的山道中傳來,兩個人仿佛想不到這時會有人撞來,吃了一驚,同時手收退至道旁。
雪兒狂喜不能自持,這馬蹄聲她太熟悉了。
越來越近了,在山道的轉角處,一匹高大健美的青骢馬奔馳而來,飄揚的長長的鬃毛被晚霞染成金棕色,果然是歐陽鴻慚的追風。
雪兒喜不自禁,然而當她看清騎在馬上之人時,一下子傻眼了。馬背上之人竟是那茶肆中那鄉下先生。
為什麽師兄的馬在這人手中,難道此人跟這兩人是一夥的?若果然如此,我命休矣!雪兒心頭一陣絕望。思想間,這人已到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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