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連環計

更新時間2013-3-12 22:32:19 字數:2446

梅朵兒擦了擦眼角道“事情的起因,還要從三個月前說起。那日,有一胡商忽來到府上,說手頭有一千裏良駒欲尋買主,還說,若不是實在是急需銀子,斷舍不得賣的,雖如此卻要找一真正懂馬愛馬之人方肯賣之。表叔你也知道,我夫君他素來愛馬如命,若遇好馬,不惜千金也要得來。此時一聽有此好馬,立刻欣然前往視之,一視果然是萬裏挑一的寶馬良駒,愛不釋手。後那胡商又說樣的馬兒他手裏還有好幾匹,若價格相得願都賣于夫君。”

“莫不是圈套?”歐陽鴻慚道。

“我也如此想,可是揚他一見好馬就什麽也顧不得,後雙方商得紋銀五千兩,買下子胡商的八匹馬。揚還跟我說五千銀子花得不冤,八匹汗血寶馬。”

“買馬如何跟此事牽連?”歐陽鴻慚不解。

“是這樣,本來揚是準備将那八匹馬運送到這裏的,卻那時我将臨盆,他不放心我,于是将馬暫圈于園中,想着等我生了後再送到牧場。然而沒多久的一日,忽有夫君京中的朋友倉惶來訪,說夫君他闖大禍了,某國進供我朝的八匹神駿遭竊了,有人報馬兒就在雷府上,萬歲聽聞勃然大怒,說定要重辦嚴懲。娘和夫君聽得此言焦急萬分,一面将八駿無償歸還,一方面還花重金托人其中斡旋。後來再沒有傳出什麽消息,我們只當是擺平了,誰知……”說到此,梅朵兒又傷心地哭了起來。

過了半日,梅朵兒方自掌心擡起臉來,一雙眼哭得又紅又腫“那一日對雷家來說是一個惡夢。那天,我的霆兒剛滿月,家中擺了十多桌酒席,直到向晚時分,終于将最後一撥賓客送出,揚囑咐家人另擺幾桌酒菜兩府自家人連同下人仆婦一起盡情樂一樂,然而酒菜擺出了,尚還沒入席,門房老王頭跌跌撞撞跑進來,說一隊人氣勢洶洶闖入府中來者不善,雷揚在前與他們周旋,暗要他速來通知衆人快快從密道中逃生。我們老弱婦孺剛避了進去,一群兇神惡煞般的官服之人就破門而入,我看到渾身浴血的雷揚被重重摔在牆邊,口中鮮血噴湧……”梅朵兒蹲下身,蜷曲成一團,似乎喘不過氣來。她試圖張嘴好幾次,卻哽咽得發不出聲音“……那……是……我看他的最後……一眼……”她終于無力地癱倒在地,顫抖如秋風中的落葉。原來痛到極致時是連哭都哭不出來的。梅朵兒的臉色白得吓人,口唇泛出青灰色,再這樣下去只怕她也要暈過去了。

歐陽鴻慚一把扶住她瘦削的肩“朵兒,你不可以這樣!你一定要堅強起來!”

“哇!”梅朵兒終于哭出聲音來“雷揚死了……他流了那麽多血,混蛋!就這麽丢下我,我該怎麽辦……霆兒才這麽小,娘又這樣了,每個人都哭,我也想哭啊……可是我哭不出來!我不能只知道哭,我還要安慰別人,我多想追随着他去呀……可是我死不起!揚,我不行的,我扛不了這麽多啊……”梅朵兒哭得撕心裂肺。

雪兒欲要上前扶她,卻被歐陽鴻慚制止了。“讓她哭吧,能夠哭出來是好事。”

狠狠地哭了一場,梅朵兒終于平靜下來,雖然虛軟提不起一絲力氣,但終于能冷靜地道出當日的情形了“雷揚摔在那裏,好多血……他……他用身子擋住那些人的視線,密室門合上了,我的眼前一片黑暗。外面還有好多家丁啊!還有雷逸和石掌櫃,我們在黑暗的密室中顫栗,外頭慘叫之聲不絕于耳,伴雜着雷揚他們的怒吼……終于靜下來了,死一般寂靜,我們推開密室沉重的頂蓋。昏昏的燈焰下好多血……他們是專門來殺人的。地上一堆堆一摞摞的屍體,這些屍體幾個時辰前都還是鮮活的生命……其中卻沒見雷揚雷逸和石掌櫃,他們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我們沒能在上面呆太長時間,因為很快那撥人又回來了,這次是為尋我們。那些人幾乎在府中撅地三尺,卻終未找到我們藏身的密室。”

聽完梅朵兒詳盡的描述,歐陽鴻慚與雪兒長久地沉默着。

這是一樁惡毒的栽贓陷害案,到底是什麽要如此陷害雷家,用意何在呢?還有雷揚雷逸石坤,到底是死是活,那人若是只想斬草除根,為什麽又要擄走他們?歐陽鴻慚沒有将他們被下到東廠的大獄的事說出來,梅朵兒圓圓她們若是聽到這個消息又不知怎樣痛苦。世人都知道,跟東廠的慘酷刑罰比起來,死簡直就是一件輕松幸福的事。

他該如何救他們?東廠的監獄不見天日,他根本連大門都進不了,更遑論救出他們了。他這裏每多捱一刻,雷揚他們的生機就少一分。

怎麽辦?歐陽鴻慚心急欲狂。

………………………………………………

這裏是一座深宅的後牆,對着宮牆角落的一扇小門,中間隔着一條塵土飛揚的窄窄街道。這街道一無商鋪二無攤販,連閑蕩的路人也無一個,只有一輛輛呼嘯而過的馬車,刮起半天高的黃塵,遠遠牆根下靠着一個蓬頭垢面的殘廢老丐。門上髒灰色的布簾将店裏光線擋得很暗,到處都粘膩膩的,桌椅上都是一層黑粘的油垢,随便用指甲一刮就是滿滿一甲縫,除非親眼所見,不然一定沒人相信,皇城根裏天子腳下,竟然還有這樣卑微肮髒的角落。店裏客人青一色都是太監,進進出出都是從對面角落裏那道小門。

蘭若與阿遷坐在這兒已經有一會子了,卻并沒有引來多少側目,因為外人看來,他們也只是兩個相貌清俊的小太監而已,為了達到相似的目的,阿遷還特地敷了一層粉,以遮掩唇上下巴上隐隐的青色胡碴。

這時一人一撩簾子走進來,高大的身影讓店中的光線更暗了一下,其人黃白面皮,面上無須,從衣着看來有別于眼前這些青衣小太監,且他一進門,那些青衣的都起身讓之不疊。這人并不理會他們,卻迳直往蘭若與阿遷這桌而來。

蘭若心頭一振,桌面下的雙手緊張地握成拳。

綠眸?陌生的面孔有着一雙綠色的眼眸。原來是易容的碧眼郎君!蘭若陡然松了口氣。

“吃了麽?”有些拔尖的陌生嗓音問。

“吃了!喝點兒?”蘭若很想笑。

“好!就喝兩盅!”碧眼郎君拿起酒壇,向杯中斟了兩杯,兩口幹了。

“走吧猴崽子們,可不能叫管事的等着。”碧眼郎君一口京片子有模有樣。

跟随碧眼郎君一腳跨入角門內,蘭若只覺一股森冷之氣撲面而來,園中高大的松柏遮天避日,天似也暗了幾分。松柏象征陽剛和浩然正氣,這兩樣這裏都沒有。一楞神的工夫,手心中忽多了一物。

“快快戴上!”碧眼郎君低道。

原來是人皮面具,蘭若戴上面具,擡眼發現阿遷頂着另一張陌生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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