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這麽快就要官宣了……

溫予白沒有問時硯為什麽突然說要去看極光, 有關手機中塵封的那段錄音,與時硯存在于她心中的意義, 都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情,沒必要說開,她也不想說得太明白。

下山路上,溫予白靠窗看着景物遠去,慢慢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給她解開安全帶,将她抱出了車子。她在他肩膀上靠靠, 眼睛都不想睜開:“到家了?”

睡意朦胧的嗓音像柔軟的棉花糖,這副全無防備的樣子,終于讓時硯稍稍放下心來。

“嗯, 到家了。”

看着安心窩在自己懷中的女人,曾是櫥窗中束之高閣的藝術品,此刻終于被他放在掌心之上, 時硯彎了彎唇,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親了親。

觸之即離的那一刻, 他又忽然停住。

心中不期然地閃過一絲恐懼。

但那恐懼從何而來, 他又不知道。

搖了搖頭, 時硯抱着她轉身回了別墅。

溫予白大概是困極了, 到了卧室之後, 她胡亂脫了衣服就往被子裏拱, 時硯站在床邊,一手解着領子, 一邊笑着拎起被角讓她鑽進去。溫予白半閉着眼睛找到左邊的枕頭,給枕頭歸攏歸攏好形狀,乖乖擺好姿勢要入睡, 剛躺下去,身邊忽然塌陷進去一塊。

溫予白感覺自己被擁進一個懷抱裏。

時硯支着頭靠在枕邊,後知後覺地笑着,活像個被幸福沖昏了頭腦的大傻子。

雖然還有許多不想深究的細節,但起碼還有一個事實是誰也無法否認的,那就是在剛剛,溫予白答應跟他在一起了,她親口承認的,這就足夠了。

“溫予白。”

“嗯……”溫予白半睡半醒着,聽到有人叫她,就下意識回答了一聲。

“溫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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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溫予白”

“……”

時硯知道她能聽到他說話,眼中滿是笑意,忽然想到了什麽,表情立刻又變得有些嚴肅:“你說,我們什麽時候公開比較合适?”

“随便吧……”聲音漸漸失去耐性……

“你不想公開嗎?”時硯對她這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有些不滿,低頭看了她一眼,但很快又想起一個比較現實的問題,蹙眉道,“嗯,也是,之前那個姓羅的說過,你還在事業上升期,公開戀情對影響不太好。”

“這個時機也不太好。”

時硯好像把自己說服了。

“還是再說吧。”他長長嘆了一口氣,像是為她做出了巨大妥協一般,根本忘了當初一直說不要公開的明明是他自己。

“嗯嗯。”

溫予白只想快點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

時硯忽然低頭:“你是不是本身就不想公開——”

啊啊啊!

溫予白一個起身,抄起枕頭往時硯身上摔,沖他張牙舞爪大吼:“我要睡覺!”

吼完呼哧呼哧地喘着氣,臉色通紅,氣哄哄地瞪着他。

牆上挂鐘剛過四點,房間裏一陣沉寂。

時硯接過枕頭有些目瞪口呆,他還沒見過這個樣子的溫予白,她原來的炸毛要麽是壓抑的,要麽是病态的,現在卻很……可愛?

因為眼前人開始把自己最真實最原始的狀态漸漸展現在他面前,時硯挨了一下非但沒生氣,還有些喜不自勝,他面不改色地把枕頭放在原位,只有眉梢是飛揚的弧度,不緊不慢道:“你睡,我看着你睡。”

溫予白:“你有病!”

這是她能罵出口最髒的話,聽在時硯耳朵裏當然不疼不癢,溫予白深吸一口氣,暗暗後悔,她就不應該半夜去什麽山上,還說出那樣的話,誰能想到時硯這麽沉不住氣!

溫予白伸手去拉時硯胳膊:“起來,去,你去洗澡。”

這個理由倒是沒有什麽餘地反駁,時硯自願被她趕下床,擡了擡眉毛,轉身前對她道:“那,你先等會。”

“嗯嗯!”溫予白打了個哈欠,眼中頓時盈滿淚光,沖時硯點了兩下頭。

時硯就跨着大步子去了浴室。

“等你才有鬼。”

門一關,傳來溫予白的嘟囔聲,她重新歸攏好枕頭,這次舒舒服服躺下,手臂壓着被子,一聲輕嘆把心頭籠罩的所有陰霾都驅散。

會如她所願嗎?

溫予白也不知道,但是她想試一試,并不是給時硯一次機會,而是給自己一次機會。

時硯關上浴室門發現燈已經關了,動作頓時變得很輕,他輕手輕腳走到床前,果然就看到溫予白熟睡的模樣,模糊的黑暗中,她清淺的呼吸聲似乎撩過耳畔,時硯眼中有些失望,下一刻又變成釋然。

緩緩掀開被子上床,他側身躺在她右邊,溫予白安靜地閉着眼睛,眉是舒展的,應該沒有做什麽噩夢,時硯伸出手,在她鼻尖上虛虛畫了個圈,沒敢戳,怕她被吵醒又炸毛。

安靜中發出一聲低笑。

時硯收回手,心道,慢慢來,這樣就很好,然後閉上眼睛。

第二天醒來,時硯下意識去摸床鋪,手在旁邊來回掃了兩下都沒碰到人,時硯一下睜開眼,猛地從床上坐起,睡意瞬間消失不見。

皺着眉,他扶着額頭仔細回想昨天發生的事,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難道……

時硯掀開被子,随意穿上拖鞋快步走出房門,看到隔壁間也沒有人,他眼神就有些慌了,回房又拿起手機,一邊撥通電話號碼一邊要下樓,剛下一個臺階,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從下面傳來。

“你有急事嗎?”

時硯一擡眼,就看到樓下,溫予白穿着奶白色的毛衣坐在沙發上,正轉過頭看着他,面色疑惑。

時硯的心倏地墜地。

他面不改色地搖搖頭,“沒什麽。”

腳步由驚慌失措變為閑庭信步,他輕咳一聲,下着臺階,走到溫予白面前,剛要開口,溫予白卻掏出自己的手機,定睛一看,又皺着眉頭看向他:“你給我打電話幹什麽?”

時硯一怔,趕緊把通話關了,閉着眼掐了掐眉心,他不太好解釋自己的行為。

溫予白卻好像明白了。

“在找我嗎?”她面色坦然地看着他,“怕我反悔?還是不相信昨天發生的事是真的?”

溫予白接二連三的追問都正好戳中了時硯的內心,讓他覺得面上有些窘迫,碰了碰鼻梁,他移開目光,蹩腳地轉移話題:“現在幾點了,你吃飯了嗎?”

不轉頭還好,一轉頭就看到廚房裏面阿姨正在洗菜。

“我靠——”時硯被吓了一大跳,剛才注意力一直都在溫予白身上,沒留意別墅裏還有別的人,如果他沒看錯的話,洗菜的阿姨正在憋笑。

有什麽好笑的?

時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常穿的睡衣,該擋着的地方都擋着,很嚴實,還好,正想着,溫予白忽然拉着他的手把他往沙發上帶。

“我正好有事跟你說。”

時硯回過神,順着她的力道坐下,強裝鎮定:“什麽事?”

溫予白道:“我們公開吧。”

時硯怔住。

溫予白面色很平靜,卻猶如在水中投下了一顆重量級炸.彈,崩地眼前人七葷八素。

時硯緩緩睜大了眼,還不等開口,溫予白握住他手腕道:“先別急着高興,看完這個再說。”

說完,把茶幾上亮着屏幕的筆記本電腦挪到他面前,電腦貼了防窺屏的膜,在時硯角度上看是一片漆黑,他只好低頭湊近,直到看清楚屏幕上所有的內容,眼中的狂喜慢慢沉寂,他臉色徹底轉陰,眼中湧動着愠怒,回頭去看溫予白,低聲質問道:“誰讓你這麽做的?”

溫予白面色不變,她知道時硯一定會生氣,所以早就做好了這個準備。

屏幕上是溫予白的微博,她轉發了那些女孩的發聲博,并且配上了一則長文截圖,上面是溫予白親筆寫得有關張裕騷擾她的全部過程,包括婚宴上被人下料。

同時在微博置頂了律師聲明、報警回執等一系列證明,三年沒有發過微博的溫予白,一回歸就引爆這麽大的炸.彈,這兩日吃瓜吃到疲軟的網民一下又來精神了。

嚴格來說,這并不只是一個瓜。

從那些女孩發聲的那一刻起,這件事就從娛樂新聞轉變成了刑事案件,成為了社會焦點事件,已經不允許有人再企圖用娛樂的口吻去掩蓋那些肮髒的現實了,而溫予白的發聲,則把這件事推向了一個更高的頂峰。

那些受害者不止有不谙世事的少女,不止有被人輕看的網紅,不止有名不見經傳的十八線,就連溫予白這種有點名氣、拿過大獎的女明星,張裕這樣的社會敗類照樣敢明目張膽地下手。

輿論已經發酵,絕無可能回頭了。

這其中當然也有許多無端的謾罵和猜測,時硯光是翻看了一分鐘的評論就已經看到了很多……很多不堪入目的言論,就這樣把他心頭放着的最珍貴的人,用最惡毒的字眼随意貶低辱罵。

時硯“啪”地合上電腦,已經不知道該對誰發火,他起身背對着溫予白,手撐在腰側,腦門都是火燎燎的,這幾天之所以那麽緊繃,就是因為他想要好好把溫予白藏起來,他甚至早就打點好了各家媒體,只要警方保護好受害者隐私,沒人會把注意力放到溫予白身上。

可她竟然自己站出來了。

溫予白還是坐在沙發上,伸手拽了拽時硯袖口。

“還沒氣完嗎?”

時硯不動,背對着她的臉卻有些松動,又輕又軟的聲線傳入他耳朵,讓他沒辦法把火氣撒到她身上。

所以他才背過身去,他不想讓自己的臉色吓到她。

“如果你不生氣了,就冷靜下來聽我說說吧。”溫予白在他身後道。

一句話氣得他想笑。

要是不生氣了,哪還需要冷靜,生着氣呢更冷靜不下來了。

時硯感覺到她拽着他袖口的力道大了一些,身子也随着她輕晃的手而擺動,這樣的動作對時硯來說的确很管用,很快,他就坐了回去。

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也撤回不了網民的記憶,時硯只能接受現實,他輕嘆一口氣,看着溫予白,像是拿她毫無辦法:“說吧,你為什麽這麽做。”

溫予白是很認真的表情,語氣也很平和:“我今天早上給安雯打了電話,她告訴我,網上牽扯出林佑聲的那篇文章,是按照江危的意思發的,江危你信任嗎?他應該不會做出對你不利的事吧?”

時硯面色不虞,沉着臉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是因為她問他江危的事情,還是因為她提到了林佑聲。

溫予白也點頭:“就算因為陸安雯這層關系,他也不會做出對我們不利的事,所以這件事本來應該是出于好心。”

溫予白說到這,把電腦打開,鍵盤操作之後,将屏幕面向時硯:“但是你也看到了,事情遠超江危的掌控,現在網上鋪天蓋地的通稿都在往林佑聲身上潑髒水,其中混雜了很多子虛烏有的東西,甚至很多都是在捏造謊言,編造謠言,經不起推敲。”

時硯皺着眉,并沒有仔細去看溫予白讓他看的東西,而是直接對她道:“嗯,這應該都是林佑聲自己做的。”

溫予白眨了眨眼,驚訝地看着他:“你都知道?”

她以為時硯還不知道這層深意,所以才跟他從頭說起,實際上時硯昨天晚上就跟宗川野說過這件事了,只不過兩個人都沒有說穿而已。

溫予白頓時皺起眉:“那你也知道林佑聲之後會怎麽做嗎?”

果然就看到時硯點了點頭。

他瞥見茶幾上放着昨天跟霍成霄抽剩下的煙,下意識伸手去拿,剛磕出一根,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又默默放了回去,溫予白看他奇怪的舉動,面色狐疑:“你快說。”

時硯向後一靠,道:“他無非是想等到輿論發酵到頂峰的時候,爆出我與江危之間的關系,再把公衆的焦點轉移到我打張裕這件事的本身上來,這幾天鋪天蓋地的黑稿就成了我為了轉移注意力用他擋槍,然後警察警方介入,他并沒有做什麽事,所以清清白白,我卻不可能再隐身了。”

“為了把我拖下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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