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聞喜宴開(一更)……
陸鄭氏想着,自己打大郎那麽多年說起來,真下狠勁兒吧……不說陸有福,她自己也舍不得。可若不下狠心,看以前就知道,陸大郎根本不記打。
身為婆母,陸鄭氏擔心林蓉動手會打壞了夫妻情分,可她這個當娘的沒這個包袱啊!
“大郎打小就眼尖,一看要挨打就趕緊服軟,嘴巴還甜,哄得他爹不忍心。可他這惹禍的功夫也不小,不然怎麽會在鄰裏間傳出那樣的名聲去。實則大郎真是個好孩子,你跟阿婆說,往後阿婆替你揍他。”陸鄭氏怕兒媳婦誤會自己是在計較,仔細解釋。
林蓉哭笑不得,原來是這養,但她也沒法說。不是她不想教,而是她會的法子陸鄭氏學不來,精巧控制能讓人疼卻不留下痕跡的力氣一般人根本做不到,若是沒異能在,林蓉力氣再巧,也會留下痕跡。
“阿婆說得有道理,我外祖母早先倒是跟我說過,這活潑些的小郎君是不打不成才的,我剛嫁過來也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便……阿焱我也是這麽教過來的,要不阿焱也不能那麽聽話。”林蓉先肯定了陸鄭氏的想法,随後才話題一轉,“可相公如今已經是郎君了,若是再守着人打他,少不得會損了相公的面子,您說是不是?”
陸鄭氏深以為然,用贊揚的目光看着林蓉:“你說的有道理,你們小兩口無論怎麽鬧騰,都算是……閨房情趣,倒是無妨。這個阿婆有經驗,關起門來兩口子怎麽着都成,只要在外頭給郎君面子便可。”
說到這裏,陸鄭氏想起陸成材曾經的控訴,還有他如今的慫勁兒,面色微妙極了,她拉着林蓉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阿蓉放心,林家小郎我知道,再是出息不過。我和你阿翁都不是不明事理的長輩,只要大郎能越來越成器,你盡管放心大膽的打,別打壞了就成。”
林蓉:“……”她很想知道,阿翁以前都經歷過什麽。
林蓉不曾瞞着自己打過陸成材的事情,她從頭到尾就沒否認過,可是陸成材活蹦亂跳身上沒有痕跡也是事實。陸有福兩口子都以為林蓉是用了巧勁,肯定也沒多下力氣,這才不願意計較,只覺得追根究底是林蓉馭夫有道。
所以婆媳兩個聊得很愉快,并且同樣非常愉快的定下了陸成材将來告狀無門,還有可能被喝倒彩的下場。
不過忙着去燕彩居取經的陸大郎,慘狀一時半會兒還是難以見到的,目前陸家上下齊心,忙得熱火朝天的事情,還是放榜後聞喜宴的事兒。
從暮春到盛夏,人們身上的衣衫越穿越薄,可老百姓們對于來福客棧的談興是越來越濃厚。
這兩個多月裏,來福客棧就如同異軍突起的黑馬,直接在颍州府裏殺出了一條路來,以讓人驚訝的速度重新确立了在颍州府大戶人家心裏的地位。
光從拿到聞喜宴邀請帖子後,答應一定前往來福客棧捧場的富貴人家數量便可得見,雖然陸家如今的銀錢還沒賺到太多,地位跟兩個多月前已然大不相同。
就連坐在來福客棧北面臨界的大廳裏,望着府衙方向,等待放榜等到心焦的學子們,都忽視不了來福客棧門前的車水馬龍。
許多人都湊在客棧二層的露臺上,扶着欄杆擠擠挨挨往樓下寬敞的天井裏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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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天井已經不是很恰當了,林蓉讓家中仆從将客棧前頭天井的籬笆牆都撤掉,夯實地面後,鋪了一水兒的青磚,只留了原來來福客棧挑高木杆的門牌樓。
兩面酒紅色的幡旗飄揚着,隐約還能見到只能算得上是中規中矩的四個字——來福客棧,讓客棧多了幾分大氣。
這刻在牌匾上的字是陸有福的祖父親手寫了,陸家人親手刻的,有很重要的意義,所以哪怕陸有福認識很多人,也沒想過找關系把牌匾換掉。
林蓉就更不在意這個,她不怕字醜,只怕醜的沒有新意,只要創意足,中規中矩她也能變成高雅。
如今這聞喜宴的排場上,她就做到了。
沒有圍牆只有莊重和齊整青磚的地面上,從牌樓開始一直到客棧前面,都鋪上了大紅色的地毯,說實話這個時候紅色布匹都貴,一般沒人這麽搞,可是搞了就真的很有排面。
林蓉知道戳毛毯怎麽做,她只是讓陸六采購了一批羊毛染成了大紅色,底子則是用的沒那麽結實的麻草,反正這紅毯每場活動都只能用一次,肯定會踩髒不能下次繼續用,這樣一來成本比很多人想的都要低。
但別人不知道啊,起碼從馬車上下來,走上那紅毯,莫名就感覺到多了幾分莊重和高雅。尤其是被青磚映襯着,地毯更是紅得似火戳進人眼眶裏,讓人無比清楚的意識到,來福客棧是真跟過去不一樣了。
感觸最深的莫過于四海客棧和兆豐客棧的主家姚老爺和徐老爺,二人看着仿若影壁一樣戳在客棧門前頭的立杆扯起來的大紅色布匹,上面龍飛鳳舞寫着聞喜宴三個字,他們走到立杆下頭,擡起頭都看不清楚喜字的頂端。
二人心裏都只有一個想法:輸了,徹徹底底輸了。
即便來福客棧沒有他們兩家的客棧大,內裏也沒有另外兩家客棧闊氣,可自今日開始,但凡見到這場景的,都不會再懷疑,颍州府最繁華的客棧,當屬來福客棧。
哦,有人說不過一場聞喜宴而已,參加的人能有多少?
姚老爺和徐老爺表情麻木動作一致,先看了看站在青磚邊緣,雖然沒有牆,可自動人擠人,甚至頭頂上還頂着自家崽子圍成滴水不漏的人牆,然後擡頭看了眼二樓靠在圍欄旁邊擠到看不見圍欄的學子們,然後往門牌樓方向看着依然不停下馬車的熟悉面孔,嗯……大概也就是颍州府絕大多數的人會參加吧。
要知道,今日可是府試放榜,每年這時候和初冬時分的院試放榜,都是颍州府人人自發走出門來共襄盛舉的熱鬧日子。
今日,來福客棧搞的聞喜宴,無疑是将這份熱鬧轉化成狂歡。
“喬氏布坊喬老爺、喬夫人和喬郎君到!賀來福客棧聞喜宴!”
“瑞年酒坊秦老爺、秦夫人和秦郎君到!賀來福客棧聞喜宴!”
“于家商行于老爺、于夫人和于郎君到!賀……”
“颍州府州府楊大人到!楊夫人到!賀……”
“颍州府府學陳大人到!陳郎君到!賀……”
“鼎盛典當行周老爺和周夫人到!賀……”
“裕泰銀莊吳老爺和吳夫人到!賀……”
……
陸鄭氏忙着招待女眷,陸有福和陸成材則招呼着男賓,林蓉沒往前頭湊,大家都有志一同要将林蓉的不凡隐藏起來,那她就不會往別人眼裏戳。
她幹脆就待在客棧旁邊的倒座房做成的庫房裏,安排流水一樣送過來的賀禮登記造冊,即便是有秦娘子幫忙,她們幾個也忙得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實在是來的人太多了。
來福客棧雖然一直沒有對外發聲,也沒有特別注重宣傳,可林蓉搞得這套潤物細無聲,那些好用的肥皂,帶着香氣的蠟燭,閃亮的銀月燈,還有牙膏牙刷等等的物什,無一不是好用又便捷。
幾個月下來,颍州府包括周邊大部分人幾乎都知道了來福客棧,在于家的建議下,邀請帖子發出去的數量比陸家想的還要多,也得虧陸家客棧面積上并不算小,三樓撤掉一些擺件,稍微收拾一下,還是能容納不少人的。
不只是林蓉這邊忙,所有人幾乎都忙得腳不沾地,每一聲唱名都由嗓門兒最高的陸六站在門口聲若洪鐘喊出,他嗓子都快要喊啞了。
而比他的聲音更壯觀的是,十二個跑堂,六個婢子,每側九個呈八字狀排開的隊伍,在陸六每次喊完後,都要更加高聲喊‘歡迎光臨’。
荊朝樸實的老百姓們甚至包括富戶鄉紳們,哪兒見過這種排場呀?幾乎個個進門時都被那‘歡迎光臨’喊聲歡迎的胸口狂跳,面上發光,走路發飄。
體面,太體面了有木有!甚至還有貴人老爺尋思着,連他當年成親時都沒有過這種滿足感。
到後來甚至老百姓們也激動地湊熱鬧,每次陸六喊完,總有許多人陪着隊伍高喊歡迎光臨,這算是起哄的行為笑出來的人并不多,主要是那種山呼海嘯的感覺,讓人想高喊出聲發洩自己的激動,随着聲音越來越壯闊,人心裏只會越來越激動。
當然,其中少不了林蓉提前叫阿飛出去給撒了銀錢的,速成熱場人托,可到了後來,那些托兒都不費力氣了,幾乎每一聲都會有數不清的人應和。
就連遠遠朝拜過聖人,見識過高呼萬歲那種山呼海嘯場面的楊大人都不得不承認,走在紅毯上,被那麽多人齊聲歡迎,瞬間好像自己就是這世界的中心一樣,讓人連走路都要更昂首挺胸些。
就在貴人們到的差不多,都在三樓露臺邊上你來我往聊天應酬的時候,突然‘嘭’的一聲,響起了沉重的鼓聲,随後又是‘嘭!嘭!嘭!’的鼓聲由慢變快,不絕于耳。
重鼓被安排在除卻客棧以外的三個方向,敲打起來以後,就仿佛是雷聲從四面八方奔騰而來,讓人不自覺就提起心腸,想要見證下一個壯觀場面。
待得鼓聲密集到人心都要蹦出來的時候,站在房頂上拿着旗子的阿徐交叉揮了揮旗,鼓聲瞬間停下來,現場幾乎不自覺就安靜了,像是叫人驚嘆的大戲一樣,踢踢噠噠的馬蹄聲很自然接上了這份安靜。
“給諸位學子報喜了!”報喜官舉着楊大人吩咐,今日一大早才摘抄出來的前十名榜單高喊。
“聞喜——府試第十名臨縣趙子言!”
“聞喜——府試第九名鐵良縣季長開!”
……
“聞喜——府試第三名永樂縣于學鴻!”
“聞喜——府試第二名揚州府朱雲忠!”
“聞喜——府試案首永樂縣于學智!”
“賀各位童生,聞喜同樂!”嗓子都喊劈了,報喜官忍不住咧開嘴笑。
他也是頭回幹這種事兒,不過是童生罷了,原來都用不着這種排場,基本上只有前三名報喜官會上門稍微賀個喜,拿幾個賞錢。
可這回聽說是來福客棧陸老爺找到了他們州府大人特地請求,于家也在其中搭了話,報喜官捏着腰間的十兩銀元寶,喊劈了他也樂意,這種闊氣場面能參加本來就很體面。
叫報喜官和周圍人更目瞪口呆的是,就在學子們欣喜若狂,衆人仔細聽着報喜官喊的功夫,放在角落裏的鼓已經搬到了正中間,八個一米直徑的重鼓一字排開,再前頭是一個更大更高的紅鼓。
在報喜官聞喜同樂的話音一落後,來福客棧所有能出聲的仆從都大喝一聲——“嘿!哈!”
八個鼓重重敲響,歡呼聲繼續:“聞喜同樂!登科及第!賀喜!賀喜!賀喜!嘿哈!”
“聞喜宴正式開場!有請先生們上三樓!聞喜同樂!”
說完這句話,原來喊歡迎光臨的十幾個仆從和婢子已經站在了二樓樓梯口,統一躬身,側手,場面極了。
還在欣喜若狂或者難過傷心的學子情緒都有些繼續不下去,只能跟着來福客棧的節奏,往三樓走。
在他們登上三樓後,這些人又一次在規律的鼓聲中喊得震天響:“聞喜同樂!聞喜宴開!”
說是宴開,可是菜還沒上,底下弦子已經拉開,陸成材去學習經驗的時候也沒忘了談正事,特地從幾個茶舍裏請了三十幾個會演奏的伶人過來,他們就坐在那聞喜宴幕布後頭,一開弦子樂聲便很高昂,鼓聲也變了節奏,所有人都不自覺往露臺擠過去,看向樓下。
八個身穿帶着紅色倒福标志的黑色束身長袍,将頭發紮成馬尾用學子巾高高豎起的俊俏郎君,用帶着力量美的節奏,甩開膀子,甩着頭發,随着樂聲激情敲響了重鼓。
激昂的音樂将衆人心裏的興奮都勾勒出來,幾乎所有人都忍不住喝彩,就在喝彩聲最高的時候,從樓頂翩跹飛下一個火紅色的身影,仿佛火光中飛出的蝴蝶一般,輕巧落在最大的鼓上,伴随着前面的鼓點,‘刷’的一聲抽出木劍,開始起舞。
不光是底下的老百姓們,連學子們都忍不住開始吶喊,三樓待客的大廳內用屏風分了男女賓區域,平日裏矜持着講究規矩立法的老爺和夫人們,都忍不住握住拳頭或者手中帕子,有沖動的已經捂着嘴跟着喊起來。
舞随着密集鼓聲越來越快,舞動的腳步随着鼓聲踩下去的越來越有節奏,最後樂聲連成一片,鼓聲連成一片,中間那起舞的火紅色身形旋轉得幾乎看不清面容,衆人們的喊聲也越來越激動。
“聞喜宴——開啦!嘿!哈!”最後一下鼓聲重重敲響,八個人高喊出聲,火紅色舞動身影木劍直指天際。
所有觀看的人心髒都還沒從那密集的節奏裏走出來,他們的心歡呼着,雀躍着,恨不能這鼓舞再跳一遍,恨不能嗷嗷叫上幾嗓子,恨不能……好些人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震撼,只是停在原地,擠來擠去怎麽都不願意後退半分。
這是底下的老百姓,至于三樓,他們已經從這份震撼中緩過勁兒來,随着跑堂的引導,往旺福苑去,去經歷新一輪的震撼。
“有趣,太有趣了。”有個喊得白皙臉龐都紅了的俊俏郎君,不停将折扇打在自己手心,緩和剛才被挑動起來的激動,對着身旁人道,“這樣的盛況,揚州府如何能沒有?蘇州府如何能沒有?要知道院試和鄉試這兩處可都有機會,到時可是秀才先生和舉人老爺的聞喜宴,肯定會更盛大吧?”
說話的小郎君看着年齡跟陸成材相仿,卻是個生面孔,是楊州府帶來的,別看他年紀小,說話的姿态和語氣卻很理所當然,仿佛他說了,揚州府和蘇州府就一定會有更加盛大的聞喜宴一樣。
楊大人有些無奈,只是他帶來的這位小郎君的身份由不得他放肆,他低頭語氣溫和道:“若是子城感興趣,自可在聞喜宴結束後,跟陸家談一談,陸家那位大郎确是個聰穎的。”
“不急,不急。”叫做子城的小郎君笑着搖搖頭,一邊說一邊跨進旺福苑的大門,“聞喜宴嘛,重點還在宴,不過是宴開便是這樣的陣仗,那聞喜宴說不準有更讓人驚喜的排場,且先看看,陸家值得我如何拉攏再——”
這位渾身帶着貴氣的神秘小郎君話沒能說完,就被眼前的場景給驚住了,随後他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而從屋頂下來往旺福苑這邊來的阿徐,這時候也瞧見了子城,眸子瞬間縮了縮,頓住腳步,随後扭身去找客棧廚房裏的林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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