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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和隆科多的恩怨從隆科多被貶為庶民開始就可以說是告一段落了, 在九阿哥看來，他既然被貶為庶民了，那麽對他們全家的威脅性就不大了。

要知道康熙說說隆科多貶為庶民不僅僅只是讓他成為庶民那麽簡單, 佟國維要是不想和康熙作對, 失去他這個大靠山的話, 那麽他就只能夠狠心斬斷和隆科多的父子情。

按照隆科多和玉柱的情況，他們兩人要是離開了佟家沒有了靠山的話，吃喝或許短時間內不成問題, 但是別忘了，隆科多現在已經染上毒瘾了，而玉柱更是一只半腳踏進了鬼門關, 哪天要是沒有了芙蓉膏的“續命”的話，他們會有什麽樣的下場顯而易見了。

但是柔嘉的想法和九阿哥剛好相反，小說看多了的人都知道自古反派死于話多, 而主角則傷于心大，很多需要提防的事情讀者們都已經看出來了，主角還心大地覺得那根本不是什麽問題。

柔嘉不知道那是主角真的心大, 還是作者故意設計的, 反正同樣的事情她是不希望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了, 看小說的時候覺得刺激是很刺激，但是自己的人生嘛, 還是希望不要那麽波瀾壯闊的。

嗯, 要不然怎麽說平平淡淡才是真呢？

總之柔嘉就一個态度, 隆科多那兒雖然被貶為庶民了, 但是不能放松對他的警惕。

以前柔嘉的媽媽就教過她一個道理, 那就是凡事留一線, 他日好相見, 為什麽這麽說？因為趕狗入窮巷的話必遭反噬，當一個人被逼到絕路了，要麽他豁出去博得一絲生機，要麽他臨死也要拉上一個墊背。

但是柔嘉媽媽教的這個道理卻不适用在隆科多的身上，因為他們的死仇已經結下了，根本沒有化幹戈為玉帛的可能。

至少短時間看來根本沒有，而且按照隆科多的情況，他即便是選擇豁出去，那也是為了死的時候拉上一個墊背的而已，畢竟戒毒這件事太難了，除非有鋼鐵般的意志。

這樣東西隆科多有沒有的，柔嘉不清楚，所以她只能夠當做沒有的來看，因為如果有的話，那麽隆科多的危險性怕是更高了。

要是沒有，一個瘾君子也是十分可怕的好不好？尤其是當他毒瘾發作的時候，別說讓他殺人放火了，就是讓他自己殺自己他都不帶猶豫的。

這樣危險程度極高的人物，又怎麽可能不繼續警惕着？

九阿哥不懂柔嘉的擔心，甚至覺得她有點婦人之仁，杞人憂天，結果柔嘉一個眼刀子甩了過來，夫綱不振的九阿哥當下道：“行行行，爺會繼續派人盯着隆科多的。”

“你說到做到才好。”柔嘉白了一眼心大的九阿哥，“否則要是等真的出事了的話，你想哭都找不到地兒了。”

“好好好。”九阿哥一口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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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嘉倒是相信九阿哥，所以跟他再三強調了這件事之後，她就把這事兒直接抛之腦後了，不是柔嘉不擔心他們全家的安全，實在是農歷九月一過，十月一來，他們就忙到飛起。

從十月初一十三阿哥的生辰開始，一直到十月三十四爺的生辰結束，中間還有十阿哥的生辰，對滿人意義重大的頒金節，以及太後的壽辰等等，這些都是需要柔嘉他們夫妻聯袂出席的。

除此之外還有直郡王家的大格格，太子家的三阿哥，七爺家的二阿哥等等，這些侄子侄女們都是在農歷十月過生日的，因為是小輩的原因，倒不用柔嘉他們都出席，但是禮還是要送的。

更別提預産期就在這個月的那些孕婦們了，柔嘉倒不是給她們肚子裏的孩子準備什麽生辰禮，但是洗三禮還是要提前準備好的。

所以柔嘉可算是知道為什麽康熙都給二十萬安家費給皇子出宮分府另居了，但是那筆錢還是完全不經用，因為開支大，花費多，再多的銀子也經不起造啊。

柔嘉列舉的這些還是和他們關系（不管是哪方面的關系）比較近的，有的比較遠的就不說了，柔嘉心想難怪得專門請人來記這些時間了，因為誰讓親戚朋友多呢？靠自己來記的話，再來一個超級大腦怕是不夠用了。

中國自古以來就是個人情大國，尤其是在這個時候，不開玩笑地說，人脈就跟空氣一樣重要了，像九阿哥這樣沒野心要上位，要拉攏人的人都不能夠避免了，更何況那些有野心有幹勁的人？

不過倒沒有人不長眼到大辦特辦去招康熙的眼，畢竟誰不知道康熙最近因為受傷的原因而心情不好？就連今年太後的壽辰以及頒金節也辦得不如往年熱鬧。

其實對于太後，康熙還是挺孝順的，也不管他是出于政治考慮還是真心的，總之老太太在他上位之後确實是過上了舒坦的小日子。

和她在順治朝時所經歷到的待遇，那簡直是一個質的變化了。

所以康熙沒打算讓自己的傷影響到太後的壽辰，可惜別管他是不是真心這麽想的，反正大家也不可能真的這麽幹，要知道康熙的記憶力好到變态，要是哪天他們犯了什麽錯又恰好被他想起今天的事情的話，那是怎麽死都不知道了。

柔嘉作為康熙的兒媳婦，她倒是不用把太多的演技都搬到臉上，因為別的不說，康熙絕對不是那種會盯着兒媳婦看的變态公公。

就算是盯，他也是盯着兒子們的後院而已，而且還是有問題的那些後院他才盯，比如說八爺的後院。

真的，能讓康熙這麽盯着的大概除了太子就是八爺了，不過八爺大概不會因此而覺得驕傲的，因為康熙盯着太子的後院，除了因為他是國之儲君之外，更因為他生母早逝，康熙完全是因為憐惜他，所以才會又當爹又當媽地照顧他方方面面的事情。

而八爺呢？

生母沒有早逝，養母也還在世，有兩個媽看着康熙也還要來插一腳完全是因為對八爺（或者說八福晉）不滿而已，并不是因為什麽憐惜。

所以這種原本只有太子才有的待遇，其實八爺是半點都不想要的，如果可以，他寧可像其他兄弟那樣有該有的嫡子嫡女，有該有的庶子庶女好嗎？

然而沒有如果，即便八爺現在已經有一子一女了，但是礙于庶長子是個病歪歪的，庶女倒是健康，可惜是個女孩，所以私底下康熙也暗示過八爺有時間多往小妾們的房裏邁，至于八福晉……

已經認定了八福晉是個不下蛋的母雞的康熙覺得給她嫡妻的尊重就夠了，她不能生，那就沒必要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了。

康熙希望兒子們夫妻和睦是真的，但是前提是這個妻是個好妻才行啊，像八福晉這樣既不能生，又不賢惠的妻子，康熙沒有讓八爺将她休棄回家那已經算是仁慈了。

就像八爺并不知道八福晉背着自己在拖自己後腿一樣，八福晉也并不知道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康熙暗示過八爺有勁就往小妾們身上使。

所以說有時候并不是什麽都知道的人才是幸福的，往往是那些什麽都不知道的人比較幸福，比如說八福晉。

也不知道是因為經歷過一次被八爺冷落的滋味，還是因為有了新的目标，所以八福晉對于自己現在的生活還是很滿意的。

哪怕她依然很不喜歡八爺的那兩個庶子庶女，但是因為他們還小的原因，再加上他們的生母也知道把他們抱到自己眼前只會礙了她的眼而已，所以他們嫌少出現在八福晉的眼前惹她厭惡。

而八爺經過上次接受了八福晉的低頭之後，夫妻兩人的關系重歸于好，他似乎真的相信了八福晉的那套說辭——張格格的早産真的不是她害的。

不過也不知道是出于心疼八福晉，還是出于對兩個孩子的慈愛，八爺并沒有将他們都抱到正院讓八福晉撫養。

要知道很多時候主母沒有孩子，底下的妾室們生下來的孩子都是抱到正院給主母撫養的，可是八爺卻沒有這麽幹，具體原因是什麽就不好說了。

而對此，八福晉也不去深究，因為她打從心底裏也不願意撫養八爺的庶子和庶女，哪怕她的奶嬷嬷勸過她，說院子裏要是多一些小孩子的生氣的話，說不定能夠給她帶來子嗣。

可是八福晉就是不願意，而且在她心裏頭，她的孩子可是正兒八經的嫡子嫡女，何其高貴？那兩個庶子庶女算什麽東西？得要他們才能夠帶來她的孩子？

有句話叫愛屋及烏，恨屋及烏，這句話放在八福晉的身上，大概只有後半句勉強能夠沾得上關系了，說來也是奇怪，八福晉愛八爺是肯定的，但是她卻偏偏只愛他這個人而已，至于他的父母、兄弟和子嗣，八福晉完全不管。

不過八福晉即便不願意把那兩個庶子庶女抱到自己院子裏養，不代表她不相信奶嬷嬷的話，或者說為了求子，什麽辦法八福晉都願意嘗試一下。

所以最後八福晉抱養了何焯之女，何焯作為八爺的幕僚，自然是得他重用的，而何焯之女又和八爺沒有任何的關系，那麽八福晉即便抱養她也不會有什麽別扭的情緒。

看着白白嫩嫩的小丫頭，八福晉難免心生喜愛，哪怕這不是自己親生的，但是也不妨礙八福晉把滿腔無處發洩的母愛都傾注在她的身上。

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現在的八福晉看起來比起以往要平和一些，雖然很多時候依然是一副張揚高傲的樣子，但是卻也不再跟瘋狗似的，一見到什麽不如意的事情就逮着人來咬了。

這可真的是大大地出乎柔嘉的意料了，因為這段時間柔嘉出席的場合都和八福晉的重合，所以碰面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原本柔嘉還以為這樣一來，怎麽着至少也得跟八福晉撕一場呢，結果誰知道她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這樣還不好嗎？”今兒是四爺的生辰，不沖着他未來有可能是下一任皇帝的份上，沖着自己和四福晉還有弘晖的關系，柔嘉也得走這一趟。

作為主人家的四福晉好不容易招呼完客人之後，難得有時間坐下來和柔嘉她們閑聊幾句了，一坐下剛好就聽到她們在說着八福晉的事情，當下四福晉就說了一句。

好嗎？

柔嘉心想，當然不好了，八福晉要是不找她麻煩的話，她哪裏有機會借題發揮讓九阿哥去追八爺還錢呢？

錢啊錢，柔嘉還是沒有忘記九阿哥資助八爺的那筆錢，那麽多的錢追回來再拿出去花了或者做好事捐了難道它不香嗎？

資助八爺的奪嫡事業那跟把錢丢進海裏有什麽區別？

不是柔嘉覺得八爺的奪嫡事業一定會失敗，畢竟這已經是架空的清朝了，而是柔嘉覺得像八爺這樣的人不值得九阿哥那麽真心付出。

那傻子還說自己精明呢，柔嘉心想，給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就是說九阿哥這樣的人了，但是……

好吧，要是八福晉不找她麻煩的話，那就當做那筆錢丢進海裏算了，柔嘉還是很心疼那筆錢的，但是考慮到九阿哥那重情重義的性子，要是真的讓他向八爺追回那筆錢的話，恐怕最難過的人就是他沒錯了。

誰讓他把人看得比錢還重要呢？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柔嘉就道：“也挺好的。”

她心想，就當做是花錢買個安靜了。

然而柔嘉不知道的是，她都已經準備放棄讓九阿哥向八爺讨回以前給他的那些錢了，九阿哥卻突然知道了八爺之前向隆科多示好過的事情。

這事不是八福晉做的，雖然這确實是她所希望看到的，否則的話她也不會在隆科多被貶為庶民之後就一直在琢磨着應該怎麽讓九阿哥知道了。

然而八福晉不知道的是九阿哥因為從柔嘉那裏知道了芙蓉膏是du品，所以一直有派人盯着隆科多，在他毒瘾發作被康熙打進天牢之後，他也一直有在關注他的情況。

這一關注，就讓九阿哥關注到佟佳府上有一部分的芙蓉膏來源居然是出自八福晉名下的藥鋪。

要知道佟佳府上最開始用芙蓉膏的人是茉雅琪和玉柱兩人，而佟佳兄妹之所以要用到芙蓉膏，就是因為覺羅氏捅他們的匕首上沾了尾上針的毒。

至于覺羅氏為什麽會捅玉柱和茉雅琪，則是因為她要替自己的女兒赫舍裏氏報仇，而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九阿哥和隆科多已經結了仇了。

九阿哥很清楚，八爺如果能夠成功地拉攏到佟佳一族的支持的話，那麽對他來說絕對是如虎添翼，因為佟佳一族在康熙朝的勢力有多強大是有目共睹的。

但是八爺不知道他和隆科多已經結仇了嗎？

哪怕那時候隆科多和李四兒并沒有密謀要對弘景下手，但是誰也知道因為覺羅氏的那一捅，九阿哥和隆科多是絕對沒有握手言和的那一天了。

誰讓隆科多待李四兒如珠如寶，對待她生的兩個孩子更是疼進骨子裏了呢？在這樣的情況下別說隆科多會不會和九阿哥握手言和了，就算會，九阿哥也得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麽陰謀了。

可是八爺還是向隆科多示好了，九阿哥往身後的椅背一靠，別說什麽隆科多是他們的舅舅，茉雅琪和玉柱還有李四兒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們提禮上門去慰問一下是很正常的事情。

要是正常的話，那段時間為什麽沒有什麽人上門去慰問？哪怕明眼人也看得出來康熙還護着隆科多，但是發生了這樣的醜事，表面上不說，但是背地裏不知道有多少人唾棄隆科多的所作所為。

在這樣的情況下八福晉偏偏登了佟家的門，還提着當時玉柱和茉雅琪很需要的芙蓉膏給他們送禮了，除了拉攏，九阿哥實在是想不出什麽理由。

哪怕九阿哥已經知道了八爺的真面目，但是知道了這件事之後他還是郁悶到無處發洩，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腦子進水了？

不然的話看樣子八爺都已經将他們的兄弟情都抛之腦後了，只剩下他一個人還念念不忘的，這不是蠢是什麽？

越想越上火的九阿哥想打人，可是偏偏他當初只說了要是八福晉再找柔嘉麻煩的話，他就讓他把之前他給他的錢都吐出來，卻沒說八爺要是向隆科多示好的話就讓他把錢吐出來。

九阿哥：“……”

好氣！

柔嘉可不知道九阿哥的郁悶，那天從四爺的生辰宴上回來之後，她就跟九阿哥說起了要和四福晉她們一塊去潭柘寺上香禮佛的事情。

“上香禮佛？”九阿哥聽到柔嘉這麽說，覺得有點意外，“你不是不信這個的嗎？”

其實清朝的多位皇帝及皇室成員都是信佛的，但是九阿哥還好，而且據他所知柔嘉似乎好像也不太信佛，具體表現為她不像其他福晉那樣在自己府上修一個小佛堂。

平時也沒見過她怎麽燒香拜佛，念經祈禱的。

“以前是不怎麽信的。”但是誰讓她經歷過穿越這樣無法解釋的事情呢？柔嘉道，“但是最近這一年發生了這麽多事，我覺得還是去拜拜比較好，求個心安嘛。”

別的事情都好說，就是弘景才剛出生沒多久就險些遭到隆科多和李四兒的毒手這事兒讓柔嘉心裏有些不太舒服，雖然他最後幸運的躲過了，但是卻讓柔嘉開始思考是不是真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

因為要不是九阿哥曾經幫助過覺羅氏，種下了一份善因，岳興阿也不可能還他們一份善果，所以聽到四福晉她們打算去潭柘寺上香拜佛，柔嘉就舉手表示要參加了。

就像柔嘉說的那樣，不管有沒有用，反正就是當做是求個心安好了。

九阿哥只是覺得意外而已，倒沒有拒絕，不過卻也沒忘了問她：“要帶上弘景一塊去嗎？”

“這個……”柔嘉想了想，然後道，“還是不要了吧？他還太小了點，而且現在天氣又比較冷，要是不小心凍着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尤其是潭柘寺又是在山上，溫度肯定更低的。

于是到了出發這一天，柔嘉就留下了葡萄和徐嬷嬷在家，自己帶上了桂圓和荔枝就和四福晉她們一塊去潭柘寺了。

經過完顏格格的事情之後，荔枝也漸漸地入了柔嘉的眼，就像她想的那樣，葡萄和桂圓遲早要嫁人的，而她的身邊又不可能缺少婢女照顧，既然如此，那麽當然得提前準備了。

這次去潭柘寺上香拜佛的人除了柔嘉，四福晉之外，還有五福晉，妯娌三人來到潭柘寺之後，主持覺悟大師就帶着弟子前來迎接了。

不管是柔嘉，四福晉還是五福晉都沒有要張揚的意思，所以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跟着覺悟大師進寺上香禮佛。

作為被康熙親自賜名的潭柘寺是京城最大的一座皇家寺院，所謂上行下效，康熙信佛自然也帶動了不少人也跟着信佛，因此潭柘寺的香火向來鼎盛。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環境的影響，柔嘉只覺得自己的心都慢慢地清淨了下來，尤其是跟着四福晉和五福晉一塊禮佛的時候，心中的一切雜念都在大師們念誦的經文中漸漸離她遠去。

柔嘉以前确實是不太行佛的，但是既然來了，那麽她也不會帶着随意的心态，認真地跟着四福晉她們禮完佛之後，她們也沒有着急着離開。

柔嘉是第一次來潭柘寺的，因此也不畏懼外面的寒意要四處去走走逛逛，四福晉和五福晉就不陪她了，一個是怕冷，一個是想和覺悟大師探讨一下佛經。

于是柔嘉就帶着桂圓和荔枝兩個丫頭就走了，這潭柘寺始建于公元307年的西晉永嘉元年，至今已經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了，即便經過了多次的整修，但是這裏面依然保留了不少的歷史遺物。

柔嘉她們一路走到了觀音廟西側的龍王殿，她來這裏的面對就是為了見見四福晉之前所說的潭柘寺鎮寺四寶之一的石魚。

這石魚遠看似銅，近看是石，渾身呈現黑綠色，由兩條粗壯的鐵鏈吊着懸挂在龍王殿的前廊上，聽說敲打魚身不同的位置，會發出不同的聲音，其聲如金石，響之悅耳。

柔嘉忍不住嘗試了一下，确實是真的，桂圓和荔枝兩人得了柔嘉的允許，也上手摸了摸石魚，據說人的身體哪裏不舒服，摸摸石魚身上同樣的位置，就可以很快痊愈了。

桂圓和荔枝倒沒有哪裏不舒服的，但是難得有機會，自然得跟着摸摸了。

除了這石魚之外，柔嘉她們還去看了其他的潭柘三寶，分別是自油柱，唐漢白玉藥師像，還有開山祖師華嚴禪師的畫像。

眼見着時（肚）間（子）差（都）不（要）多（餓）了，柔嘉就帶着荔枝和桂圓兩人回去找四福晉和五福晉，卻沒想到在回去的路上她們居然碰到了兩個熟人，一個是八福晉，一個是……

隆科多？？？

柔嘉覺得驚訝，他們兩個人怎麽會一起出現的？

“福晉？”同樣也看到了八福晉和隆科多的桂圓和荔枝連忙看向柔嘉，後者當即将手指抵在唇上示意她們不要說話，然後擡腳就跟了上去。

雖然八福晉和隆科多兩人身邊都沒有帶着下人，孤男寡女的還要往僻靜的地方走去，但是柔嘉卻不覺得他們會有私情。

畢竟隆科多的真愛是李四兒，而八福晉的眼裏也只看得見八爺，但是他們兩人走在一起了，柔嘉有預感，這裏面肯定有什麽事。

所以見八福晉和隆科多都沒有發現，柔嘉就擡腳跟了上去，所幸因為今天要上山，為了方便柔嘉并沒有穿花盆鞋，而是穿上了繡花鞋，因此輕手輕腳地跟上去，竟一點聲音都沒有。

柔嘉原本是好奇八福晉和隆科多是不是在商量什麽陰謀的，不是柔嘉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他們兩個沒有一個算得上是君子。

結果誰知道聽着聽着，柔嘉卻聽到了一個讓她震驚的大秘密，桂圓和荔枝兩人也跟着瞪大了眼睛，臉上染上了怒意。

柔嘉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氣，冷冽的空氣吸入體內之後讓她迅速地冷靜了下來，她朝着桂圓和荔枝示意，主仆三人就打算悄聲離開，卻不料腳下突然踩到地上的樹枝，發出清脆的咔嚓一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