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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撫過習伴晴的身子,寸寸地軟下了。
習伴晴緩緩轉過身。
蕭準的視線從她的眼眸滑向她柔軟飽滿的唇,他不停在湊近,吐息交融。
他要吻她。
習伴晴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抽過枕頭。
他掉下枕頭。
習伴晴:“滾!”
蕭準:“……”
他帶着筆記本在門口看見自己的枕頭,他才知道原來床上只有一個枕頭是這個意思。
他撿起在門口的枕頭拍了拍,就去客房了。
書房灼灼燈光,今天的行程安排提前參加宴會,許多的工作堆積推移。
他工作到很晚,直到窗外的車水馬龍,變成星星點點的燈光。
結束了今日所有工作進程,他打開加密文件,電腦機械冰冷的光線,他處理文件淡漠的神情逐漸動容,神色也柔和了許多。
他敲打着字。
今天伴晴把那件事情處理得漂亮。
宴會前的焦慮恐慌,好像被伴晴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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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和她結婚一個星期的紀念日,她已經提了八次離婚。
雖然知道不會離婚,當聽見“離婚”這兩個字,心裏還是會難受。
能站在她身邊,成為她丈夫,是件值得驕傲的事,下一次,要更勇敢。
他端着水杯看星闌城夜景車流稀疏,點亮路燈,倘若伴晴能一直是他的妻子,該多好。
——
習伴晴上午練舞,雷打不動地練了二十年。
她換上練舞服去舞房時,蕭準已經在一樓用餐了。
這次的表演,她一只獨舞,一只主舞。她不敢怠慢,加強了訓練強度,多練三個小時。
蕭準吃過早飯去公司,習伴晴依舊在練舞。
助理前往香山別墅時帶了大包小包的賠罪禮。
她從保姆口中得知習伴晴在練舞室,習伴晴在練舞時不得打擾。
這一點,蕭總在信息中也強調了,并告知習伴晴的練舞時間。
蕭準助理的登門道歉,蕭準還發了訊息,讓她注意!
助理都沒想到入職兩年,收到蕭準的第一條訊息,竟然是道歉的注意事項。
她在練舞房門口站了許久,分明已過練舞時間,習伴晴依舊不見出門。
她等了兩個小時,想到下午的工作,就給蕭總發了消息。
【蕭總,夫人還在練舞,我下午的工作估計要推遲到明天。】
她發出這條消息後,就暗暗在心裏罵自己,太蠢了,工作和道歉哪個最重要?怎麽能因為個人情感影響工作?蕭總那樣嚴厲的人,肯定以為她不務正業。
她想撤回,蕭總已經回複。
【嗯。】
【道歉後彙報情況。】
“……”道歉還要彙報情況???
道歉還把她弄得比看諜戰片還緊張。
又過了一個小時,練舞室的門開了,她連忙鞠躬道歉:“抱歉,習小姐,昨天是我态度不好,辦事不力,導致了您和蕭總溝通不暢……”
習伴晴打斷她的話:“如果你的道歉足夠誠懇,應該講述會超過三分鐘。我現在剛練舞,需要洗澡。如果你繼續擋在我的前面,那麽,不出意外的話,我明天将會因感冒躺在病房裏接受你的第二次道歉。”
她愣住,立刻讓開了道,又等了習伴晴洗澡一個小時。
習伴晴出門又看見她問:“你怎麽還沒走?”
“我還沒道歉。”
習伴晴:“……”
果然是蕭家資本主義的獨苗侵害了員工的心理,都這麽死腦筋。
習伴晴将為去參加宴會籌備,見她應該等了很久,決定給這個姑娘幾分鐘。
“道吧。”
她也想看看等這麽久的道歉,能道出什麽花來。
她開始陳述原因理由,說了五分鐘。
“就這?”
“嗯。”她心裏在咆哮,完了,完了,不滿意,她這一個季度的績效泡湯了!!!
她頂着沉重的壓力,她仍記得她初入蕭氏工作的頭一個月,她首次參加蕭總出席的會議,蕭總沉默着,強大壓抑的氛圍鋪天蓋地襲來。
開會之後她就哭了,同事安慰她:“前三次都這樣。”
她來香山別墅前就惴惴不安,究竟是怎麽樣一位恨角色敢和蕭總結婚,每日抗下高壓。
她看着習伴晴肌膚白皙細膩,輪廓分明,明眼長睫,宛若看上一眼就驚心,長相是具有攻擊性的美。她才練過舞洗澡,臉頰泛紅,宛若帶着淺淡的妝容,顯得柔和許多。
汗水滑落她的鬓角,要什麽績效啊,她要命就好了。
習伴晴端起杯咖啡輕酌。
每一秒都是煎熬,算了,要什麽命啊,要不你還是把我殺了吧。
習伴晴擺擺手,輕描淡寫道:“行吧,原諒你了。”
!!!天使!習小姐是天使!她沒有殺我!她是來人間普渡衆生的!
習伴晴沒注意到助理差點喜極而泣的表情。
習伴晴收拾收拾還要參加徐高的宴會,她參加宴會,挑心情也挑人,挑主題也挑場地,不想去的時候,連天氣都挑。
徐高是上流圈出了名的風流纨绔,縱然是習伴晴不關注圈內事,也能聽聞到他的風流紀事。
昨天宴會的烏龍,已經使她不悅,加上徐高,平平無奇生日宴,星闌郊區的柳明場,還有陰沉的烏雲天,無論是心情,人,主題,場地,甚至是天氣,都踩在她的雷點上。
可偏偏這個宴會她得去。
昨日的宴會,她并沒有邀請徐高,但徐高是蕭準帶來的。
徐高端起兩個酒杯,笑着過來:“嫂子,我敬你一杯,今天我來參加你和蕭哥的宴會,明天我的生日宴,你也得賞臉哦。”
習伴晴連他遞來的酒杯都沒接,上下瞥了他一眼,心想,又不認識,多大的臉邀請她出席宴會。
徐高舉在空中的酒杯沒有人接,他自己往回找補:“嫂子不喝這酒莊的紅酒嗎?”
習伴晴抱胸而立,她對徐高本就是不滿,心想蕭準怎麽什麽人都請到宴會上。
徐高連把兩杯酒,一飲而盡:“嫂子不愛喝酒,沒事兒,明天的生日會也可以不喝,但是不能不來。”
習伴晴鋒利的目光一撇,他還能綁着她去不成。
徐高輕笑湊近,習伴晴耳畔輕聲說道:“聽說,明天蕭家的蕭相殷也會來。”
徐高含笑的目光看向習伴晴,把邀請函遞上:“嫂子,給我這個面子吧。”
習伴晴看着桌面上的那張邀請函,思索了很久,腦海中萦繞不散的是蕭相殷這個名字。
她的目光越發深沉,倘若徐高和蕭準為好友,徐高已知她是奔着蕭相殷接近蕭準的,那……蕭準知道嗎?
她眸子深沉,起身去梳妝打扮,前去宴會。
徐高的宴會一如他人一般,特別不靠譜,晚上天空已經壓得灰蒙蒙了。可是屋內各種射燈掃蕩,吵鬧的音樂,群舞亂舞,毫無章法,在她的雷點上跳躍。
不僅鬧耳朵,而且污了她的眼睛。
今天要是沒見到蕭相殷,那她對徐高拉黑一條龍,順便把徐高帶來宴會的蕭準一起拉黑。
習伴晴穿了一襲手工絲綢的裙子坐在宴會的一角,射燈掃射整個會場,震耳欲聾的音樂在會場中響動,她安靜地坐在宴會的明暗分界,雙手交替放在腿上,顯得寧靜,身上卻散發着一種不友好的氣息,極具攻擊性,叫人根本不敢靠近。
舞池中搖動,李夢思在舞池中蹦蹦跳跳,她偶然一瞥坐在角落的習伴晴,想到昨天習伴晴做的那些事,心生好感。
她帶了點吃的上前:“你快吃,別客氣,這場地是我家租給老徐的!”
習伴晴手上被強塞了一塊巧克力紙杯蛋糕:“哦。”是你家的,那就不奇怪了。
她見習伴晴不吃,又急忙說:“你不喜歡吃,那我再去拿點別的給你。”
她風風火火出現,不等習伴晴拒絕,又風風火火地離開。
習伴晴只好把巧克力紙杯蛋糕放在椅子上。
——
林玲在昨天的宴會上丢盡了顏面,她并沒有一次屈服,畢竟她是鐵了心脫離工作苦海,傍上上流社會大佬,上流社會的宴會辦一次少一次,機會是需要自己把握的。
她自己調整心态,老板已經發話了,想讓她休息,那她自由安排時間,梳妝打扮,換成自己的昂貴的衣服,再次征戰宴會。
她環視一圈,把目光放在徐高身上,徐家公子爺身邊花團錦簇,帶着幾位女伴穿梭在人群中談笑風生,一看就是好勾搭的模樣。
她遙遠地觀察徐高,他獨自一人走向習伴晴,兩人交談了幾句,習伴晴變了臉色,變得陰沉又難看,能治習伴晴的人出現了。
倘若她能傍上徐高,豈不是能把自己被迫當衆打臉,憋屈的那筆賬再從習伴晴讨回來。
她是下了功夫的,想盡辦法從人群中擠到徐高身邊,甚至不惜裝醉,拉着徐高的胳膊讓他送回家,成功坐上了車,她就解着自己的衣服說熱,手就伸進他的襯衫撫摸,徐高沒有理由拒絕。
到酒店她更是使出十八般方法,她的膝蓋在地毯上,叫得讓他滿意,她可以在上面,把自己往上送。
她成功到了徐高今天的生日宴會,她看見習伴晴被冷落在一旁,心裏就暗爽。
她踩着高跟鞋,坐到了習伴晴的邊上,她揚起下巴,她現在是徐高的枕邊人,這個宴會是徐高的主場,沒有人敢對她不敬:“風水輪流轉,今天輪到我,下次輪到你的時候,可能就要等下輩子了。”
她似乎在說一件得意洋洋的事情。他扭頭看見習伴晴臉色,難看又僵硬,她擰着眉頭,上下打量了林玲一眼。
林玲的心裏更是暗喜:“被冷落的滋味不好受吧,其實我也不是不能原諒你。你跪下來給我道個歉,我們的事情就算一筆勾銷,我不會讓徐高找你麻煩。”
習伴晴:“……”徐高找她麻煩?
她漸漸覺得習伴晴的視線一直集中在較低的位置,她察覺到臀部硌得慌。
她宛若彈簧一般立刻起身,扭頭一看,自己坐到了一塊巧克力紙杯蛋糕上!灰白的裙子上臀部有一塊顯眼染開的棕色物質。
像是一坨……
像是一坨翔!
她氣急敗壞:“你怎麽不跟我說!”
習伴晴無辜地聳了聳肩:“我說了,你一直在說風水,我還以為這個椅子的風水你很喜歡。”
林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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