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習伴晴坐在書桌前,蕭準一手壓住書桌,傾身過來,一手拖住她的後腦勺,掌握主導權,吻得炙熱,喘不上氣。

他微微一恍,就把習伴晴抱到書桌上坐着,兩人平視的視線都起了旖旎的水霧。

蕭準舔舐嘴唇,輕聲問:“姐姐你喝得什麽酒,真好喝。”

“我沒嘗出來,能再嘗嘗嗎?”

習伴晴還沒來得及答話,他一手摟過習伴晴的腰際,又傾身吻了上來。

細密的咽唔聲,沉浸在親吻之中,習伴晴的身子漸漸後傾,手一揮,筆記本摔落在地,一聲重響。

習伴晴分神看了過去。

“別管。”蕭準吐息再次貼近,他熾熱的吻又覆了上來。

敲門聲叩響。

“蕭總,夫人,是你們在裏面嗎?”

一聲重響引來了提燈的管家,他帶上眼鏡,佝偻着背,睡意朦胧,上樓查看情況。

蕭準聽了聲音,立刻離開了吻,乖巧地像是被老師抓住了調皮,在低頭罰站。

隔着門,習伴晴答道:“是,不小心碰掉了電腦。沒事,您快去休息吧。”

“好的。”腳步聲漸遠管家提着燈回去休息了。

習伴晴看着罰站的蕭準,不由笑了:“剛剛膽子不是挺大的,一來人就慫。”

她跳下書桌,去撿電腦,電腦已經被摔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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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就看到一半,後面的內容還沒來得及看。

不過,幸好。

她信了,她不是替身。

蕭準悶悶不樂。

習伴晴擡手去揉他的腦袋:“書房沒有除濕器會不會太潮濕?”

他搖頭:“不會。”

“那沒有加濕器會不會太幹燥?”

“不會。”

“哦。”習伴晴應聲,“那你就在書房睡吧,我回屋睡了。”

蕭準還熱衷和習伴晴搖手說晚安。

但是到了夜裏,蕭準再想起習伴晴的這兩個問題,他就深覺不對,思考了一會,帶着枕頭推開主卧虛掩的門,裏面已經熄燈了,習伴晴側卧在床上,他輕手輕腳地進屋,低聲說:“姐姐,書房沒有加濕器。”

她淡淡答:“哦,你不是睡得挺好。”

蕭準把枕頭往卧室床上一放,捏起一角被子進去,他乖乖躺在一處角落,連動都不敢動。

窸窸窣窣地聲響,習伴晴轉過身來,在黑暗的氣氛中兩人的視線交彙:“過來,中間漏風,涼。”

蕭準乖乖地蹭過去,溫暖的體溫包裹,他的手環上她的腰,趁着夜色,他低聲說:“姐姐,其實卧室也沒有加濕器。”

“哦,那你去書房睡。”

他摟着習伴晴的手收緊:“不要。”

夜色正濃,輕微的呼吸聲和侵襲而來的睡意,習伴晴閉上了眼,蕭準在她薄薄眼皮落了一個吻,低聲道:“姐姐,晚安。”

——

次日一早,習伴晴是被蕭準不安分地親親抱抱叫醒的。

她睡夢中察覺到鋪天蓋地而又小心翼翼的吻落下。

習伴晴睜眼一看他,他就安分了,乖巧地說了句:“姐姐,早安。”

習伴晴:“……”

她一手探入被子裏:“倒是挺會逃避責任,更大膽的,你敢嗎?”

蕭準的身子微微一顫,他眼中彙集複雜的情感,從膽怯害羞到欲望侵襲,更大膽地貼近,薄薄的蠶絲睡衣布料阻擋不了體溫的攀升,他一手握住她的腰,更貼近。

她看見他的欲念把膽怯打敗,眼中入火般的欲念燎原,宛若一同灼燒了體溫。

低吟和輕喘交錯,蕭準抓住她的手:“姐姐,叫我名字。”

死去活來,酣暢淋漓。

“姐姐,為什麽不叫我名字?”

“你為什麽非要我叫?”

蕭準:“……”

習伴晴:“……”

兩人都沒問出答案。

蕭準像是第一次嘗到甜頭,餐桌上不停給習伴晴夾菜,就連話都變多了,顯得十分殷勤:“姐姐,嘗嘗這個,這個好吃,多補補。”

習伴晴忍不住開口:“蕭準,香山別墅的餐食是配好的,一人一份,你這樣會讓廚師以為配菜比例有問題。”

她把蕭準夾過來的菜又夾回去:“而且我嚴格控制體重,入口的食物都是按照膳食比例調配好的。”

蕭準沉默片刻,又熱切道:“那姐姐要什麽東西,我下班回家給姐姐帶。”

他總想給習伴晴送點東西。

習伴晴淡淡回應:“不用,我都有。”

管家看着兩人的關系和諧了許多,心裏也暗喜,兩人之間沒有間隙,和和睦睦。

蕭準去上班前,招手喚:“姐姐。”

習伴晴喝着咖啡,一天能聽他喊八百遍姐姐。她走道跟前:“幹嘛。”

蕭準飛快在他側臉落了個吻,就一溜煙跑走了。

她摸着臉頰上的溫度,不由笑了。

這小狗狗,還真黏人。

蕭準恢複了正常的上班生活,兩人的時間錯開了,習伴晴也能邀請蘇晴畫在香山別墅跳舞。

但是那天,蕭準照常去上班後,香山別墅的門鈴聲響起,習伴晴還想司機才出發接蘇晴畫,這麽快就來了。

管家立刻去開門。

沒想到來者竟然是田悅宜。

這個時間,田悅宜應當在蕭氏處理聯合攻擊事宜,習伴晴驚訝詢問:“怎麽了?”

田悅宜鄭重道:“我仔細想了一下,應該是我的言論給你造成了誤會,才會導致你和蕭總的矛盾,還是要過來和你解釋清楚。”

她是專門挑這個時間點,和蕭準錯開,上門面對面解釋。

習伴晴淡淡擺手:“不用。”

她從來沒有怪過田悅宜,而且已經理解了。

田悅宜堅持解釋:“我的話語有歧義。蕭準常常說的你像我,不是你像我,而是我像你。”

“也不是因為這顆淚痣相似。他說我性格堅韌和你相似,說我追求所愛,即使有阻隔,依舊堅持,總想攀上頂峰,尋求更高的理想,所以他總在我困難時,對我出手相助。”

田悅宜說得認真,坦坦蕩蕩。

習伴晴拿着水杯的手微微收緊。

“所以,與其說他在幫我,不如說,他更像幫你。”

“只是他過于濃烈的愛意阻隔。”

“他敬佩我,但是他不愛我。”

“他愛你。”

田悅宜一字一頓,簡單的話語把事情解釋得很清晰。

習伴晴腦子回響,怔怔只有幾個詞,他愛你,他愛你……

短短幾個字,她消化了好久。

田悅宜是個做事不拖沓的人,解釋清楚後,就收拾了好離開處理蕭氏的事件:“如果你對我說的話起了疑心,你也可以去問問徐高,無人不曉,他喜歡你。”

習伴晴把她送到門口,開口詢問:“其實我一直想問,為什麽你和徐高僅憑幾句話就能看他,他失憶後的年齡?”

田悅宜低聲笑了:“這家夥對你的感情很遞進的,他喜歡你很久很久了,從一開始的偷偷喜歡,只是卑微的。他願意遠遠地看着你,看你發光,幫你擺平一切阻礙。”

“但是和你結婚呢?他的感情就變得熱烈了,像是嘗到了甜頭,他觊觎了好幾年的人,怎麽甘心放手呢。”

“你沒發現嗎?後來,他看你的眼神都寫滿了占有。”

習伴晴心頭一撞,過往種種都湧入腦海。

怪不得蕭準聽見離婚後反應激烈。

怪不得他糾纏着婚後財産不肯放手。

怪不得一拖再拖,非要等到她問話才肯說。

他不是在留那些錢,而是在留她。

習伴晴思考十五歲之後的漫長歲月裏,蕭準沒有說話,将濃烈的感情紮根心間,猶如一棵大樹,在光照不到的角落生長,沒有日照雨淋,漫長的樹根紮根心間。

那些愛意滋養茂盛的日子,都是他一個人渡過的。

她心裏空了一塊,像是虧欠。

讓他一個人走過籍籍無名的夜路,只能擡頭看月亮。

田悅宜離開時,還不忘叮囑一句:“對了,明天蕭氏發布會,蕭準要作為領導人出席,你也已經知道了他嚴重社恐,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出現給蕭準引導。”

“嗯。”習伴晴點頭,低聲笑了,心裏暗念,是時候讓陽光照進大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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