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11)

還真就愛她這口,她做什麽我都是全吃下去的,不信你問小鳥。”

“嗯?”菜藍天疑惑的看向女兒,于越也是差異,遲疑下方問:“小鳥有去給你做飯?”

張景致笑了笑,看看小鳥,桌下緊緊的握着她的手,道:“其實我跟小鳥……”他只說半句,握着她的手慢慢的舉起來,其意不言而喻。

嘭……

菜藍天手裏的杯子直接掉在地上。

……

菜袅送張景致下樓,發現心下竟是松了幾分,反不似沒開口前的那種恐懼跟緊張。爸爸雖沒說什麽,可态度已經擺在了那裏。張景致一說完,爸爸立馬說這玩笑太好笑了,她要張口解釋,菜爸爸說天晚了讓張景致回去根本不讓他們接着說下去。

“放心,我一定能說服他們的。”張景致抱抱她,“明天我來接你。”

菜袅點點頭,墊腳親他一下,目送他的車子繞到前樓才回身上樓。廳裏只有媽媽在收拾,主卧室的門關着。

于越放下碗筷,“小鳥,什麽時候的事?”

菜袅用抹布擦桌,擦幹淨了才回答:“上次回家的事。”

“那次你說你心裏有人了就是你小叔叔?”看着菜袅點頭,于越不敢置信,怎麽也想不到自家女兒會跟張景致在一起。倆人年紀差了一旬,家庭背景、教育、經歷各方面都差了一大截,絲毫沒有相配的地方。“小鳥,分手吧!”

“媽!”菜袅總認為媽媽會支持她的,此時于越直接讓她分手,她真的難以接受。“媽,我們是真心相愛的,難道您都不能理解嗎?”

“小鳥,我知道張景致很優秀,是個有魅力的男人,你崇拜他、欣賞他甚至喜歡他我都能理解,可是……”

“可是我配不上他對嗎?媽,你以為我沒糾結過、沒難受過、沒抗拒過嗎?我有,可是當我以為自己很可能發生意外的時候,我真的好後悔,因為我連喜歡都沒說過,所以我說了,小叔叔說他跟我有一樣的感覺,是一樣的感覺。兩個人有一樣的感覺,一樣的喜歡對方,愛着對方,為什麽就不能在一起呢?地位、身份真的就那麽重要嗎?”菜袅在問媽媽也在扪心自問。

于越此時心也亂了,看着女兒紅着眼眶,剛剛準備好的那些責備跟狠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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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袅默默的收拾餐桌,洗好涮好,回了房間。躺在床上,卻始終難眠。握着電話幾次想撥都克制住自己,張家一定也是一場風波。

張景致回到家,張首長跟夫人都在,倆人都是八十的老人,除了一些老幹部聚會跟一些慈善工作之外倆人已經很少在公衆露面。張首長曾說,退下來就不要貪戀曾今的權勢,那只會讓前人後人都不痛快,這句話張景致記憶猶新。

張景致進了家門,張首長就默不出聲的上樓,張夫人眼皮都沒擡,他立馬跟着上樓進了書房。

張首長對着書架擡手取了一本書,然後坐在椅子上。

張景致坐到父親對面,倆人都不言語,過了半小時,張首長才合上書,擡眼看他。“小幺,別的我不多說,只想提醒你別忘了青藤。”

張景致眼神一暗,不過也只是一瞬,擡眼間已經一片笑意,“我總不能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繩,我對不起青藤,并不代表我就會對不起小鳥。”

“我老了,你們年輕人的事管不了了,也管不動了,只要你自己想清楚,我沒意見。”

“謝謝爸爸。”張景致悅聲道。

張首長低頭接着看書,張景致退出書房,樓下還有一位在等着他。

張夫人的态度倒是不似反對,不過也絕對不是贊同。她理性的分析,“她年紀太小,又太單純,外面人看都以為是小鳥高攀了,可其實怎麽看受傷害的都是小鳥。你們在一起,身體先不好的一定是你,先離開也一定是你;你們不在一起,男人有權有勢,到了八十歲一樣能找到二十歲的小姑娘,可女孩子就不一樣了,過了三十,就是再漂亮也很難找到好條件的男人。小幺,你真的可曾為她想過?你說你對她是真心,可我倒是真的沒看出來。”

張夫人說完,也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只道自己累了,就上樓休息去了。張景致早就料到家裏的反對,到無意外,卻是擔心小鳥壓力過大。

小鳥一夜未眠,淩晨三點再也躺不住起了身,一開房門,就看見爸爸一個人坐在陽臺的竹椅上,廳裏全是煙味,她走過去,叫一聲“爸。”

菜藍天回頭看她一眼,将煙熄滅,手裏的煙灰缸已經堆滿了煙頭。“小鳥,後天我約了市委的張處長喝酒,前一陣他就說你高中要招老師,你辭職回來當老師吧。”

“爸。”菜袅鼻子一下就酸了,二十多年,爸爸都沒有求過任何人,難道她跟張景致在一起就這麽天理難容,已經逼的爸爸要張嘴求人了嗎!“爸,我要的只是他這個人而已。”

“小鳥,你要的只是他身上的光環而已。”菜藍天的聲音已經沉了下來,“你辭職吧,我已經決定了。”

“可是那不是我的決定。”菜袅據理力争,可惜菜藍天根本不聽。

回去的時候,菜袅臉色蠟黃的上了張景致的車,垂頭喪氣的樣子加上紅着眼眶不用說張景致也猜到了七八分。揉揉她的腦袋,笑着勸慰,“一切交給我。”

“我說過我們要一起面對的。”她悶頭說道,雖是沮喪卻不失堅定。

張景致無聲的笑,也許是時候該做結婚的計劃了。

35

菜袅放了電話深深的嘆了口氣,張景致從身後抱住她,“你爸又催你回去了?”回到景江快一個月了,菜爸爸的電話就像是傳給岳飛的聖旨,一道接着一道。

菜袅點點頭,疲憊的靠在他肩膀上。菜爸爸是硬了心的要她分手,今天已經下了最後通牒,若是她再不肯辭職回家,就永遠就不用回家了。菜袅轉身看着張景致,眯着眼看得認真。

張景致挑眉,這丫頭想什麽?“看什麽?”

菜袅一嘆氣,“在看你怎麽就這麽不得我爸的心。”

她點點他的臉,“長的太帥,靠不住。”

點點他的肩膀,“門第太高,攀不起。”

最後握住他的手,“權力太大,抓不住。”

張景致笑笑,反手握住她的手,“長的太醜就跟你不配了,門第低了怎麽從小就認識你,權利小了,就不是我了。”

“自大!”菜袅撇嘴。

張景致也不否認,抱着她咬她一口,留下齒痕才松了口,“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小鳥,我認定的東西從不松手。”

“你說我是東西?”

“不是。”

“你說我不是東西?”菜袅故意找茬。

張景致居然也有被她算計的一天,是不是東西怎麽說都是錯,他一把将她抱起來,快步往卧室走,“咱們進屋說。”

“不要……”進屋還能說明白才奇怪。

“我有準備安全措施,所以……”某人拒絕無效。

當菜袅看見床頭櫃的抽屜拉開,滿滿的一抽屜安|全|套的時候,終于明白劉璃曾說過的一句話“男人都是精蟲進腦”是什麽意思了。

張景致親着她的肩頭,菜袅已經昏昏欲睡,某處有些酸疼,讓她想踢還在自己身上作怪的人下床。“不要鬧了,我要睡覺,明天還要上班。”

“請假。”張景致的私心不願她再待在那個學院。“小鳥,考慮一下換個工作,銀行、高中或者去景大當導員,不然你去接着讀研究生。”

菜袅一下子就精神了,睜開眼瞪她,“張景致同志,你這是要利用公職之便給親屬安排工作嗎?這是犯錯誤的事!”

嚴肅的小模樣逗得張景致笑出聲,“這麽快就想做我的親屬了?”

菜袅鼓嘴,拉着薄被坐起來。“你不要混淆重點!”

“重點就是我不希望看見你上個班都難過。”學院的那些風言風語絕對不會讓菜袅開心就是了,菜袅不抱怨,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一翻身,已然将她壓在身下,“小鳥,聽話。”

每一次他說聽話,菜袅就覺得自己被當成小孩子,不過有些事可以有些事她沒辦法,例如這種原則性的問題,她有些地方還是跟爸爸很像的。“別忘了我是誰的女兒。”

張景致低頭吻她,似有嘆息,“那就請假吧,反正蔡司機也希望你辭職。”

“拜托,我爸希望我辭職是要我回家別跟你見面,而不是在這兒被你圈養。至于請假,能請多久?一天還是兩天,早晚不還是得回去。”

“請婚假,你過了二十五歲,按照勞動法可以請至少半個月的假。再不然……”張景致笑的詭異,身子猛地壓下去,貼着她耳根道:“再不然請孕假,半年的假期,足夠你休息或是找其他工作的了。”

菜袅眯起眼,心跳快了好多,“你……不會是在求婚吧?”

“聰明。”他咬着她耳垂,“那你答不答應呢?”

菜袅猛地推開他,裹着被子坐起來,“張景致,你就這樣求婚?”赤|身|裸|體,沒有鮮花、沒有戒指,還是在床上。

張景致也起身,套上睡袍出了房間,不一會兒走進來,手裏多了一個絲絨的小盒子,他遞給菜袅,示意她看。

菜袅打開,裏面是三顆大小不一的鑽石。不是戒指,是鑽石,裸鑽。

“喜歡什麽樣式自己去鑲嵌。”

窘,居然有男人會讓女人自己去鑲嵌求婚戒指?菜袅哭笑不得。

張景致點點她鼻尖,“想要浪漫的求婚只要找一家4A級的廣告公司出個創意就行了,可是我以為咱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麽必要,不是我不用心,而是用心想那些,不如一輩子用心過日子。”

“一輩子”這三個字,有時候真的比我愛你更讓女人動心,一個想過跟你在一起一輩子的男人,不管這個“一輩子”能否實現,至少證明了他的真心。

“我年紀不小了,跟你在一起也絕對不是一時的興起。我當然是希望咱們可以早一點結婚,不過我知道你也許還有很多顧慮,不用馬上答應我,等你想好再回答我,鑽石放在你那裏只是想告訴你我已經準備好,只等你的回答。”

“小叔叔。”菜袅抱住他的腰,聲音已經有些哽咽,“還記得高考的志願嗎?我還是一樣的回答。”

張景致笑出聲,抱起她用力的吻住,歡喜的氣氛盛滿整個房間。

高考時的菜袅梳着齊齊的劉海,臉上還依稀帶着些嬰兒肥,豐腴的臉蛋有種令人伸手去捏的沖動。小丫頭也到了害羞的年紀,見到張景致紅着臉叫一聲小叔叔,還是怯怯的,卻已經比前兩年大方許多。

張景致點點頭,見她手裏抓着報考的學院介紹,一伸手。菜袅自然遞過去,他看着書上被圈住的幾所大學,眉頭不猶的蹙起來。“就這麽不願意待在家裏嗎?”她選的大學都是在距離家裏最遠的城市。

“沒有。”菜袅低聲回答,“那些都是随便畫畫的,奶奶說她幫我選。”

張景致挑眉,知道自己媽媽很喜歡菜袅,只是沒想到會喜歡到連高考志願都幫她選。“媽媽被景大邀請去座談會了,她沒告訴你嗎?”

“真的嗎?”菜袅眼睛一亮。

張景致勾嘴,說:“既然媽答應幫你選,她不在我來幫你選。”一句話,讓菜袅晶亮的眼瞬時暗下去。

張景致從上衣口袋掏出鋼筆,直接在景大的英語、商務英語上挑了勾。“我記得你英語很好,不如就學這個專業,有意見嗎?”

“沒有。”

“英語好的說再學一些別的語言也是很好的選擇,景大的法語專業跟俄語專業都很不錯,填在第三跟第四志願,服從學校的調劑,你上景大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好。”菜袅要多乖有多乖。

張景致看着她的小模樣,假意詢問,“你有意見可以說的,因為上大學的是你,所以還要你自己喜歡才行。”

“我沒有意見,都聽小叔叔。”

“那把志願表給我,我直接幫你填上。”張景致再次伸手。

菜袅一愣,咬咬嘴唇,不太情願的把志願表給他。張景致從一表到三表全部幫她填好,所填的學校就沒出省。

志願表跟書還給菜袅,張景致又将筆跟一張便條紙遞給她。

菜袅眼睛瞪得圓圓的,一副疑惑的樣子。

張景致笑笑,“網上也要填報志願的,你把你的賬號給我,既然考完就好好玩去,填志願的事就交給我吧。”他說完還問一句,“有意見嗎?”

菜袅敢怒不敢言,哪裏敢說有意見,“都聽小叔叔的。”

張景致很滿意,嘴角勾的越發的燦爛。

回憶裏的張景致還真是可惡至極,可張景致回憶裏的菜袅卻是那麽的可愛,充滿活力的小辮子,跑起來左右搖擺。明明不高興,卻總是低着頭說好,隐忍卻有自己的小心思。

“留在景江,不是蔡司機不幫你安排工作,而是你自己不想回去對嗎?”

菜袅點點頭,大院的日子對于一個司機家的孩子來說全都是噩夢。那些自以為是的少爺公主學習不好滿腦袋都是壞主意,菜袅跟弟弟就是在那些不懷好意的惡作劇中長大的。沒人比他們更想遠離大院。所以弟弟在考大學的時候,要報考遠方的學校,她百分之百的舉手支持。

張景致真的要慶幸菜袅是個性格開朗的孩子,沒有因為童年而兒留下陰影。以後,他再也不會讓她感到不自在或者不痛快。

“辭職吧。”

“我去上班了。”菜袅背着包先出了別墅。

張景致無奈的嘆氣,卻也只能跟着她出門。讓司機送她去通勤站點。

暑假一晃就過去了,昨天學校就已經正式上班了,學生會比他們晚一周報道。菜袅上了通勤,通勤上的老師都時不時的打量她,笑的詭異。

起初菜袅還覺得自己是敏感,可接到劉璃電話的那一刻,她只感覺腦袋一嗡,跌跌撞撞的跑回辦公室打開學院的貼吧,看見上面密密麻麻的讨論,整個人傻掉。

36

電腦屏幕上清晰的顯示着幾張照片,她跟滑昔年進房間的照片,滑昔年去商場購買女裝的照片,然後是她穿上滑昔年買來的T恤與他一起離開酒店房間的照片。猶如連環畫一樣,一張接着一張,連在一起就是一個完整的故事。

菜袅隐隐發抖,不用別人說,她自己就能想到別人看見這組照片後會如何想。

劉璃沖進她辦公室的時候,學院裏消息已經傳開了,“昨天晚上十一點多發的帖子,樓主叫‘扒了他的馬甲’,我也是上班前沒事看貼吧發現的。”

“怎麽辦,要瘋了!”菜袅現在真的是有嘴都說不清了。

劉璃也想不到如何是好,倆人對坐着發愁。不一會兒陳姐跟劉志就進了辦公室,倆人也算是那天的見證人,都在酒桌上知道她只是上樓換一件衣服,陳姐看看電腦,顯然已經看過貼吧的。“小鳥,流言止于智者,再說你跟昔年的事,誰都知道,現在社會這麽開放,沒人會在乎的。”

“陳姐,我們根本……”劉璃拉她一把,眼神示意她解釋了也是白說,指不定越描越黑。菜袅抿着嘴,一臉的煩躁與不安。

“陳科長,我帶小鳥去一趟教學樓行嗎?”

“去吧。”

得了允許,劉璃拉着她出門,誰知剛走到門口就跟書記,滑院長和黃院長迎面碰上。黃院長先一步開口,“哎呦這不是蔡老師嗎,蔡老師跟昔年的好事也快近了吧,到時候可別忘了給我們張喜帖。”

菜袅立馬要解釋,不過叫了一聲領導,滑院長就開口接了話,“黃院長可別笑她了,她面薄。哪天昔年過來,你跟他說去,他臉皮厚,随便你說。”

幾句話,好似沒說什麽其實已經暗示了很多,書記跟黃院長都笑起來,菜袅卻是氣得發抖。三人離去,她才咬牙罵一句“無恥”。

“人心不足蛇吞象,滑程這老東西八層是要攀上你小叔叔才硬賴上你這麽個人,貼吧的帖子早不貼晚不貼,正逢開學,學生又沒來的時候,時間還真是巧。”劉璃忍不住冷笑,這種手段絕不是什麽高招,可滑程這種人玩這麽低端的事,讓人不解也讓人惡心。

菜袅倒是沒想這些事會是滑程做的手腳,只是單純的反感他誤導他人的言語,她跟滑昔年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不管別人如何說如何想,她必然不會妥協。

下班時分,菜袅拒絕張景致來接,如今她已經是置身風言風語之中,再卷張景致進來,絕不是什麽好事。劉璃跟白旗鎮有約會,正好送她去市政。

“小鳥,別想太多,他們又不能逼着你嫁給滑昔年,大不了辭職不幹了,你有小叔叔怕什麽?”劉璃笑的眼彎彎。

菜袅卻是沒她那麽樂觀,總是惴惴不安。

白旗鎮下樓,菜袅跟他們道別進了市政,做了登記上了樓。

張景致不知菜袅回來,見她敲門甚是驚喜。“這算是驚喜嗎?”

“不是,是突擊檢查。”她笑着道,似模似樣的左右看看,“還行,沒出現不該出現的。”

張景致失笑,“那算合格了嗎?”

“暫時合格。”菜袅剛說完,門口就又傳來敲門聲。她側頭看去,竟是一個白淨的女孩,樣子清秀,很是可愛。

女孩見張景致屋裏有人,嘴角僵一下,“抱歉,張副市長,我不知您有客人,我稍後再來。”

“不用,有什麽事就說吧。”張景致沉下臉,讓菜袅坐到沙發上,回到辦公桌看着女孩。

女孩猶豫一下才開口,“張副市長,我犯了什麽錯誤嗎?白秘書說要把我調到統戰部去。”說着話,眼淚啪嗒啪嗒就掉了下來。

不知是不是今天的事鬧得,菜袅敏感的蹙眉,看着站在門口抹眼淚的女孩,談不上反感,卻是絕對沒有任何好感的。

張景致暗暗頭疼,直接按下電話內線叫值班秘書将人帶走,誰知值班秘書進來,女孩竟鬧了起來。“不走,我就不走,我不去統戰部,我就在秘書室。”

“你再鬧下去,別說統戰部,市委市政任何一個部門你都待不下去信不信?”張景致語調依舊是平平的,可是偏偏帶着威懾,令人顫栗。

“林清,先出去吧。”值班秘書勸着。

林清一抹眼淚,雖怕卻不認輸,甩開值班秘書的手,“我沒鬧,你憑什麽說我鬧,你就是看扁我了是不是!我叔叔是王斌又不是我的錯,我很用心工作的,還有我來這兒工作就是因為張副市長,反正我不走。”

菜袅只覺得腦袋嗡一下。

張景致第一反應就是看向菜袅,見她面色不善,狠狠的閉閉眼。

菜袅深吸一口氣,對張景致道:“我先回家,你忙完再說。”說罷,拎起包包奪門而出。

張景致在心裏狠狠的罵一句髒話,立馬追出去,跑到門口,看看林清,憤然的吩咐值班秘書,“明天,不要讓我再在辦公室看見她。”說完,根本不理會身後林清的哭聲,快步追出去。

“小鳥,你聽我解釋。”張景致在市政門口抓住菜袅的胳膊,附近都是熟人,他先扯着她上了車。“我跟林清什麽事都沒有。”

“我沒說你們有事。”菜袅悶着頭。

她越是這樣張景致越是急躁,“我真的可以解釋,白旗鎮也可以為我作證。”

菜袅忽的笑了一下,擡眼看他,“白秘書的證供可信嗎?”

“小鳥,我……”

“小叔叔,我沒懷疑你們有事。”菜袅再次重申。

沒懷疑還那種态度?張景致頭一次搞不懂這丫頭在想些什麽,“小鳥,那你到底怎麽想的?”

怎麽想的?菜袅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想些什麽。她完全信任張景致,信任的有些盲目,單單只是因為他是張景致,是小叔叔。可當信任中的盲目浮現出來的時候,她開始對自己的信任産生懷疑,就像劉璃曾跟她說過的話,她會莫名的在意,在意張景致是否有別的女人,在意他的身邊有多少就像林清這樣沖着他去的女人,越是喜歡越是在意,在意的多了,一點風吹草動就像是燎原之火,早晚有一天就燒紅半邊天。

“小叔叔,除了我,你還有別的女人嗎?”她終于問出口。

張景致微怔一下,見她一臉凝重,立馬說道“在景江遇見你之後,你就是唯一。”

“那之前呢?”

“是要翻舊賬嗎?”張景致揉揉她的腦袋。

菜袅偏頭躲過,臉色依舊不好,“我只是想知道,以後會不會突然出現一些女人站出來說你是他們的。”

張景致不知菜袅為什麽突然說這些,他抓住她的手,只差發誓,“不會,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他異常的堅定,只不過,這一次菜袅卻沒有因為他的堅定而心安。

回到別墅,張景致主動提及辰青藤,這也是倆人在一起後第一次說起辰青藤。菜袅只是知道在她上高中的時候張景致跟辰青藤幾乎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可是不知為何,她大學一年級的時候,就聽奶奶說倆人分了手,辰青藤還匆忙出了國,看着奶奶嘆息的樣,她自然是不敢多問的。

“那年我跟青藤出差,去一所叫十家勾的學校,誰知遇上地震,那種縣城的小學校都是三層的土樓,震幅雖然不大,卻足以讓土樓很多地方塌陷,當時一塊石板正好砸在一個學生跟青藤身上,兩人各持一邊,我只能救一個。”張景致說到這裏,聲音沉了幾分,抓着菜袅的手更是緊了又緊。停頓片刻才接着說:“我先救了孩子……她的左腳被截肢了,我在醫院求婚,可她拒絕了。”

“她怨你救了孩子沒有救她?”菜袅心糾結着。一個是自己的女友,一個是不認識的孩子,不管救誰,張景致的內心都不會好過。

張景致點點頭,“或許是吧,不過她從沒說過怨我,出院後她就出國了,連再見都沒跟我說,我想她應該是怨我的。”看着菜袅,他問:“如果是你,你會怨我嗎?”

“會。”菜袅抿抿嘴角,“不過你不救那個孩子的話,我會更怨你。”

犧牲愛人還可以說無私,可犧牲人性就是無情。

如果換做是她,失去一只腿她的确會怨張景致,可因為一條腿而失去一個孩子的生命,她絕對做不到釋懷。與其一輩子被心裏的不安折磨,她倒是寧願用一條腿換一輩子的心安理得。

37

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張景致在辰青藤走的時候絲毫沒有解釋,當然,辰青藤也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一個口訊都沒有留下的就離開了。

五年的戀愛,七年的同窗,他知道她太驕傲,而她也知道他太固執。如此類似的兩個人似乎已經注定走不到天長地久。

辰青藤離開的那一年,他來過景江,還在景大做了一場演講,只不過,菜袅不知而已。

接到景江調令的那一刻,他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大展拳腳,而是那個記憶中的小女孩。景江再遇,張景致知道,這一次絕對不能錯過。

“除了青藤姐之外,你還有別的女人嗎?”

“有過。”

看着菜袅沉默的樣子,張景致并沒有為自己的實話後悔,兩個人之間,最好的相處就是坦誠與信任。強硬的将她帶進自己懷裏,抱着她在胸口,“小鳥,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需要,不過在沒來景江之前我們已經分開。她是個很溫順的人,很有能力,卻缺少機會,一次應酬的宴會上認識,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達成共識各取所需,所以我調到景江的時候,已經斷的幹幹淨淨,絕對沒有一絲牽連。”

菜袅依舊沉默,不過已經在掙脫張景致的擁抱,她越是掙脫,他抱的越緊。倆人似乎在較勁,最後她無力掙紮,任由他抱上床。

他的吻灼熱的落在她的皮膚上,每一下就像是一個烙印。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最後的最後,她顫抖的嗚咽出聲。“小叔叔,張景致,小叔叔,張景致……”一遍遍的喚着他。

菜袅不是真心的想要跟他翻舊賬,只是白天的委屈再加上看見林清的那一鬧,心裏那根線似乎不找一些地方發洩就要斷了一樣。只是,她似乎找錯了發洩的方向,反而讓自己心裏更加的不痛快。

理智上她應該接受張景致的過去,就算他以前是個花花公子那都是過去,可情感上她的潔癖讓她覺得心裏像是紮了一根刺,怎麽都拔不出來。

那個女人是誰?她好奇,卻不敢問。被張景致選中并加以稱贊的女人一定錯不了,是不是也如辰青藤那般優秀。

日子還是一天一天的過,張景致明顯感覺到菜袅情緒的低落,想着辦法的哄她卻看不見她從眼底冒出的歡喜。菜袅也知道自己在單位的委屈脾氣都沖着張景致去了,是不應該,可偏偏忍不住。

昨天兩個人第一次争吵,只因她看着電視上某個當紅的女明星問了句:“那個女人是不是也像她這麽漂亮?”張景致竟不負耐心一下子就火了,只撂下一句“你走不出自己心裏的結,我們永遠都走不到頭”,便拎着西裝外套出了家門。

菜袅委屈的哭了半夜,第二天一早劉璃敲了門。

“小姐,你怎麽惹你家張副市長了,半夜把老白從床上叫出去喝酒,知不知道破壞人家好事是要遭天譴的。”劉璃一副肯定是你錯的樣子讓菜袅更加委屈。

劉璃看着她那慫樣,一嘆氣,“得得得,你趕緊洗把臉,咱們找個地吃早餐邊吃邊說。”

菜袅吃不太下東西,把這幾天的事斷斷續續的說了一遍。劉璃聽着發笑,總結道:“一個字,作!你現在的狀态就是作你家小叔叔呢,等着他哄你,可他哄你你還矯情,他不哄你你又委屈。”

菜袅悶不出聲,默認。

劉璃接着說:“你不會還沒跟你小叔叔說滑院長的事?”

菜袅搖頭。

“明顯的遷怒啊!小鳥,你現在是不是篤定你小叔叔非你不可了,所以什麽怒火都敢沖他去,心裏不疼快也沖着他去。”劉璃見她張嘴,立馬打斷,“你別否認,人都這樣,不高興總不能沖陌生人發火,一概都沖自己最親近的人去。卻不知,越是親人越是知道對方的弱點,所以傷害也就越深。”劉璃說着話眼神微微一暗,不過一瞬也就釋然一笑。

菜袅蹙着眉頭,片刻才舒展開,“可是,我總是想那個女人是什麽樣的?”

“不管她什麽樣都不如你,因為現在在張景致身邊的人是你不是她。菜袅,感情潔癖不是壞事,可太執着對方的過去就不是什麽好事了。愛情跟婚姻的唯一共同點就是,未來比過去更加重要。”

“所以你一點都不在乎白秘書的過去?”

劉璃點頭,心裏卻是黯然,在意的不是她,是他。

菜袅似乎想通一些,又似乎什麽都沒想通,不過臉色倒是好了一些。下班的時候,猶豫一下,還是抓起電話打給張景致,不過還沒通就被按掉了。

過了大概五分鐘,電話打了回來,“我剛才在開會。”

“我沒事的,只是想問你晚上回家吃飯嗎?我做白菜蒸肉好不好?”菜袅心跳的很快。

張景致沉默一下才道:“今天可能會回去的晚一些,你……”

“沒事,我等你。”菜袅說完恐其還會拒絕一樣立馬道:“你去忙吧,我挂了。”

張景致聽着電話裏的忙音失聲一笑,看來今晚的應酬他又得半道落跑了。

酒過半旬,張景致就告饒離席,桌上人抓着不放,直說他沒孩子沒家室的這麽早回去做什麽,定是怕了酒。白旗鎮跟着起身,幫着領導滿一杯,跟着解釋,“我們領導怎麽可能怕這點酒,今兒各位就貴手,下次喝領導喜酒,一定陪好各位。”

喜酒?座上的大多是老朋友,聽張景致個人問題要解決都是一副驚訝模樣,有的甚至還在琢磨是否辰青藤回國了。

“家裏那個太小,這幾天就抱怨我回去的晚,今兒要是在半夜回去,我怕是卧室門都進不去了。”他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可不管玩笑還是認真,能讓張景致說出這樣的話,可見這個女人在他心中分量。

幾個人紛紛叫着下次要看看小嫂子,也不再留他,放他離去。事後卻是四處打聽什麽樣的妙人能讓張景致也居家起來,沒見菜袅之前衆人都篤定這人定是比當年的辰青藤更勝一籌才能虜獲張景致的心。

上了車,白旗鎮就揉頭了,領導這幾個哥們的酒量一個比一個厲害,他真是要告饒啊!張景致倒是還好,精神頭也足,不似前幾日陰沉吓人。

“領導,小鳥她想明白了?”

“誰知道,不過今天讓我回家吃飯了。”他嘴角含笑。

白旗鎮也忍不住笑,“領導,小鳥其實也不是抓着舊賬跟你翻小腸,她最近在單位也不太順當,我聽劉璃說小鳥這是‘近親火’。”

“近親火?”那是什麽東西?

想到劉璃的解釋,白旗鎮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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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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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