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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自己太落伍的感覺,不過見張景致也不懂,立馬感覺找到同志,解釋道:“就是外面受了委屈無處發火,只能找最親近的人發火,就叫近親火。年輕人的東西,怪氣的很。”
張景致倒是不覺怪氣,重點放在“最親近的人”與“外面受了委屈”上,先是一喜,後鎖緊眉頭。“小鳥受了什麽委屈?”
看來小鳥的嘴巴還真是硬,真的回家沒說。“好像是學校裏都在傳什麽她要跟滑昔年結婚了的事,說的有模有樣,再加上滑程默認,小鳥她……”他适時住了口,小鳥的處境不用說,張景致自然能猜到。看着領導眉宇間已經有了怒意,他也沒必要再火上澆油。
滑程那個老東西,看來他不震震他,他還不知道誰是小鬼誰是閻王。
張景致再沒有說話,臨下車前卻是吩咐白旗鎮準備招标會。白旗鎮看着他背影搖頭失笑,招标的正是一塊土地,一塊滑程正在努力争取的教育用地,看來老狐貍要馬失前蹄,得不償失了。
張景致回到家,菜袅已經聽見車聲,将白菜放進蒸鍋裏,從廚房探出身子道:“五分鐘就可以吃了,你先去洗手。”
張景致回房換了衣服就進了廚房,見她在流理臺邊忙碌幸福感油然而生。上前從她身後抱住她,“小鳥,咱們和好吧。”
菜袅笑一下,轉過身在她臉頰親了一下,“這幾天,對不起。”
“這個算賠償嗎?”張景致挑眉點點臉頰。菜袅撇嘴,卻被他一把抱起來,“這點賠償我可不接受。”說着抱着人就往卧室跑。
菜袅手裏還抓着飯勺,邊掙紮邊喊,“火,火還開着呢!”
張景致把她丢在床上,警告她,“我下去關火,你老實待着,不然……哼哼!”
菜袅無語,看着他飛快下樓又飛快上來,真真的哭笑不得。
不過好在,終于,雨過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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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袅是被手機鈴聲叫醒的,她迷糊的伸手摸手機,看見時間跟來電的名字,心下暗道:這臭小子抽什麽瘋,四點鐘給她打電話。
“小子,你最好有事,不然我斷了你錢糧。”蔡鵬的生活費有一半都是菜袅給的,雖然明知家裏給的足夠弟弟吃飯可她還是不放心一樣總是多給他些讓他吃好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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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鵬那邊卻是亢奮異常,“姐,你真跟小叔叔在一起了?”
菜袅立馬精神,裹着被子靠坐起來,側頭看看張景致還在睡,小心的下地進了衛生間才低聲問:“你怎麽知道的?”坐在馬桶蓋子上,一擡頭對面就是鏡子,看着自己肩頭的青紅痕跡,她微微蹙眉,明知弟弟看不見,還是心虛異常。
蔡鵬哪知道她的心理變化,興奮的道:“那就是真的了!我接到爸爸電話的時候都聽傻了,姐,你放心,這次我一定支持你,就是爸讓我跪大院門口,我都不叛變。對了,我下個月就是實習期了,我去景江找實習單位好不好,我過去陪你。”
“陪你個大頭鬼!蔡鵬,你給我安心待在京城,別琢磨讓小叔叔給你走後門,小心爸沒收拾我,先打斷你的腿。”蔡鵬的頭腦特別好,學習也算用功,高考的時候是全校的第一名。可不知道是不是腦袋太好,轉的太快,總是能給自己想到最便捷的途徑。初進大學,他就帶着社團去張玉成的公司拉贊助,一口一個大哥,愣是從張玉成兜裏掏了兩萬塊。對于張家長孫來說兩萬塊的确不算什麽,可這事要是讓菜爸爸知道,兩萬塊可就是一頓好揍。那時候,菜袅知道後提心吊膽的就怕爸爸知道,蔡鵬卻是有恃無恐,只說張玉成哪有時間為兩萬塊回家念叨。
蔡鵬又說了幾句聲援的話才挂了電話,菜袅捂着手機深吸一口,站起身要回房,卻感覺下面很不舒服,索性打開花灑沖一個澡。下面有些幹掉的液體,一想昨晚某個瘋了似的大叔,在她喊着“套”的時候,就已經猛地戳進來的時候那一臉奸計得逞的笑,真真的讓人惱火。
張景致雖然沒說,可她也知道他這年紀是該要個孩子的時候了,不是她不願意,而是家裏人沒同意她實在不敢,未婚先孕,用孩子逼着家裏同意婚事,她是實在沒臉也沒膽幹的。
沖洗好,菜袅裹着浴巾吹頭發,許是吹風機的聲音太大,吵醒了張景致,他裸着上半身進了浴室。從後面抱住她的腰,下巴卡在她的肩膀上,重重親了一下她的脖子才喃道:“誰那麽早就給你打電話?”
“是蔡鵬。”菜袅嘆口氣,“爸爸通知他,說要跟我斷絕關系,叫他不許給我打電話。”
張景致悶笑一聲,“顯然是通知錯人了。”倆人都笑,他接着道:“蔡鵬也快實習了吧,他學的金融,你問問他是想自己做生意還是去企業或者銀行,我幫他安排。”
“小叔叔。”她眯眼警告。
張景致重重咬她一口,一臉壞笑。“叔叔小嗎?”
菜袅哄一下紅了臉,某個恬不知恥的人昨晚不斷的問她“叔叔”小嗎?她不回答,他就變着花樣的逼她,最後總算是讓她說出“叔叔最大”這樣羞人的話才算是消停。最後倆人累的連沖洗都沒力氣的睡過去。
“我要回劉璃那裏住。”她鼓着嘴巴。
張景致緊緊摟着她,“想都不要想。”知她是鬧昨兒的脾氣,他細細的哄幾句,菜袅面皮薄,脖子都紅了,看的人心癢癢。不過張景致卻是不敢再鬧她,趕緊把話題轉到蔡鵬身上。“讓他過來實習吧,咱們現在是有一個盟友是一個盟友,你別固執,我這個姐夫讨好一下小舅子,沒什麽大不了。”
“可是我爸……”
“蔡司機那邊總是會妥協的,小鳥,咱們……”菜袅捂住他的嘴,已經猜到他要說的話。
“一定要家長同意才行,先斬後奏的事,你想都不要想。”菜袅說完,沖着他撇撇嘴,然後,裹緊浴巾走出浴室。雖說不願上班,可再不願意她也得去。
等菜袅換好衣服,張景致也收拾好自己,熱了牛奶。“玲姐後天就回來了,你這個小幫傭也可以正式下崗了。”張景致調笑她對二嫂說自己幫忙打掃的事。
菜袅對着他呲牙,以示抗議。玲姐在張景致家幫傭也不過是趁着他上班時間幫他打掃然後給他采買,所以玲姐回來,除了不用打掃之外,一切如常,菜袅倒是沒在意。
剛進辦公室,菜袅就被劉璃叫到了水吧。
“知道嗎,徐良錦這婚結的那叫一個窩囊,居然同意入贅,這年頭還有入贅這一說,真是好笑。”劉璃捂着嘴笑的雙肩顫動。
菜袅蹙眉,“怎麽回事?”
“還能有什麽,當然是蘇副廳長看不上他呗。聽說蘇家嫌棄他農村出身,會親家的時候,他爸媽居然拎着兩只雞一攬子雞蛋當見面禮,當時蘇大小姐就撂了臉子,蘇副廳長跟夫人起身就走了。後來,徐良錦跟蘇妙音也吵了起來,蘇妙音走了之後,他跟父母又吵。聽包廂的服務員說,那天的會親家簡直比電影還精彩。”劉璃啪啪啪的說個不停,繪聲繪色猶如她就在現場一般。
菜袅卻是詫異,“你聽服務生說的?劉璃,你怎知道他們在哪家酒店會親家?”
劉璃眉眼一飛,“我是誰啊,我想知道什麽那還不容易,我一姐妹正好就是蘇妙音的同學,倆人關系不錯,蘇妙音事後跟她哭訴的,本人說的還有假。昨兒我跟老白去他們會親家的那家酒店吃飯,也巧了,就坐的他們那個包房。”
菜袅無語,真是服了她了。
“怎麽樣,聽完了是不是特別解恨。”劉璃興致昂揚。
“他什麽樣都跟我沒關系了,幸福也好不幸也罷,個人有個人的因果,我現在算是看開了。”她感嘆着。
劉璃撇嘴,“別說的你跟着看破紅塵似的,要不是有了你家小叔叔,你現在一定氣的哭鼻子,我還不知道你。”
“讨厭吧你!”雖然有些片面,可她并不否認。如果不是張景致在她身邊開導,她一定不會從那段陰影中走出的這麽徹底。
……
有時候老話還是有些道理的,都說白天不能說人,劉璃上午剛跟菜袅念叨完徐良錦的破事,下午徐良錦就來了學校送請柬。
菜袅正要下班,從樓梯間出來,正看見從電梯裏走出來的徐良錦,本想視而不見的走過去,誰知徐良錦卻叫住她,“小鳥,不至于連招呼都不打吧!”
菜袅若是在假裝聽不見似乎有點小氣,腳步放慢,“好久不見。”
徐良錦走在她右邊,她側頭看他一眼便發現他憔悴異常,不似剛離開的時候意氣風發,此時倒像是戰敗的公雞,有些垂頭喪氣。
“是啊,好久不見。”說着他掏出一張喜帖,“不管能不能去,都收着吧。”
菜袅接過,笑笑。“就算人不到禮也會到。”
徐良錦也笑一下,卻是牽強,見她比以前豐腴許多,面頰紅潤,氣色也是異常的好,心裏說不出的滋味。“小鳥,你過的好嗎?”
徐良錦并未意識,不過菜袅敏感聽出他口氣中的試探,微微冷笑,無不諷刺,“好啊,比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好太多。”
徐良錦眉頭蹙起,眼旁邊的青筋一下下跳動。菜袅知道他被自己刺激了,極力的壓着怒意,這次是不是又托滑昔年的福氣或者小叔叔的福氣,讓徐良錦對她也是畏懼三分,不敢随意發火。
滑昔年調到廳裏,正好壓在徐良錦的頭上,可知他現在的日子有多麽難過。菜袅微微咧一下嘴角,在門口站住腳步,“一會兒會有人來接我,我要在這等着,不耽誤你的時間,再見。”
徐良錦卻是站定不動,死死看着她。校門口陸陸續續的學生跟老師經過,菜袅在學院本就風言風語多,這時候他倆站在一起,更是讓人側目。
“小鳥,如果我說我後悔了,你會不會……”
菜袅笑出聲,徐良錦真的是在不斷刷新自己的道德底線。後悔?她舉起剛剛從他手中接過的燙金請柬,想着劉璃教她的那句話,“徐良錦,你真賤。”
徐良錦面色聚變,擡手就要抓住菜袅的手臂,不過還沒摸到她的衣袖就被人将快速的将手腕扭到背後,劇痛讓他叫嚷出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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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良錦,你真賤。”
徐良錦面色聚變,擡手就要抓住菜袅的手臂,不過還沒摸到她的衣袖就被人将快速的将手腕扭到背後,劇痛讓他叫嚷出聲,“啊……你是什麽人?放手啊,很痛!”
“莊哥,放開他吧。”菜袅對張景致的司機道。
莊夕冷哼一聲,先是為菜袅打開車門,然後才對徐良錦放話,“小子,你那只髒手配碰蔡小姐嗎?下次記得看見蔡小姐就走遠點。”莊夕說完就上了車。
菜袅心有餘悸,跟他道謝,“庒哥這次真是謝謝您了。”徐良錦居然在大庭廣衆之下就要動手,菜袅終于知道自己以前有多麽的瞎。
莊夕無所謂的擺手,“還好領導讓我先來接你,不然真不知道要怎麽樣。領導知道,這小子真就廢了。”
“庒哥,您能別跟景致說嘛?”她不想張景致為這種人動氣。
莊夕以為她是怕領導吃醋,滿口答應。
莊夕開的是張景致的配車,車牌子有心人一眼就能認出來,校門口圍觀的人很多,劉璃的舅舅也在,電話直接打給劉璃。張副市長的司機稱菜袅為蔡小姐,顯然是張景致異常重視的人,莫非……那圈子裏的什麽哥哥妹妹,叔叔侄女,舅舅外甥女的關系指不定有多遠,距離遠了,什麽顏色都能加進去。
劉璃簡單交代幾句,舅舅自然明白。
莊夕載着菜袅離開校門口,徐良錦便猶如喪家之犬一般的離開,通勤車五點鐘準時發車,門口瞬時空了下來,只餘下一輛簇新的賓利車。
賓利車內坐着一男一女,女人的腿上蓋着薄毯子,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落入倆人眼中。
“那個就是菜袅,雖然還沒有得到家裏的同意,不過張景致已經不避嫌的帶她出入公共場合,并且已經同居多日。”男人說話的同時已經将一份詳細的資料遞給女人。
女人只看了一眼資料就合上了文件夾,“開車吧,送我回酒店。”
男人看了看她,欲言又止,車子停在市裏最有名的賓館門口,酒店服務生看見車子已經推了輪椅過來,女人剛要下車,又被叫住,“還不能釋懷嗎?”
女人冷笑,看着自己的腿,低低反問:“你說呢?”
男人臉色一下就僵掉,女人卻是揚起笑容,在服務員的幫助下坐上輪椅,滑進酒店。
男人有些挫敗,适時,手機鈴聲響起。他看看來電顯示,嘆口氣才接起來。“張副市長找我這個廚子有什麽事?”
……
張景致原想跟菜袅去吃自助餐,不過臨時接到電話說周末有一個慈善性質的酒會需要他攜伴出席。張景致打算用這次機會正式介紹倆人的關系,不過酒會之前,他還是跟好哥們吃一頓飯才好,畢竟是親近的人總不能讓他們從旁人的耳朵裏知道他們的關系。
“賈真,晚上一起吃個飯。”
賈真還是吊兒郎當的勁,聲音輕浮,“怎麽,金屋藏不住你的小嬌娘了,總算是舍得拉出來給我看看了。”
“就你話多,來不來?”
“來,我怎麽敢不來。”
“那就把你那兒收拾幹淨,我們六點過去。”
賈真哀嚎,“張副市長,這種飯錢你也省。”
張景致哪裏理他,直接挂掉電話。菜袅正好推門進來,張景致拎起西裝外套,“走吧,帶你見幾個人。”
“啊?不是要去吃自助嘛?見什麽人?”
張景致笑笑,攬着她往外走,“見到你就知道了。”
到了賈真的食肆,人竟然都到了,反而邀約的人卻是最後出現的。張景致絲毫不覺抱歉,牽着菜袅進了屋,菜袅看見一屋子卻是驚訝。
“哎呦,總算是見到廬山真面目了,小鳥好久不見。”說話的正是張景致的發小,也是大院裏長大的錢安金。菜袅跟他雖然不算熟悉,可也不生疏。她在張家長大,錢安金是張家的常客,故此二人還算是說得上話的。菜袅差點叫出“錢叔叔”三個字,好在張景致捏了她一下手,她才生生咽下去這聲“叔叔”,這要是叫出去了,怕是會這些人好些調侃。
挨着錢安金坐着的是賈真,賈真身邊就是陌生人了。張景致帶着她入席後才介紹,“錢安金跟賈真你應該認識,剩下的一位是趙宇,一位是周興,都是我大學同學,不過周興學的是英語,跟你一個專業。”
張景致只介紹名字,完全隐去家庭背景跟身份地位,菜袅心知能坐在這裏的只怕都不是泛泛之輩,她不知如何稱呼,都是簡單的問聲好。
“我未婚妻,菜袅,你們叫她小鳥就行了。”張景致介紹完,賈真立馬砸吧嘴,“啧啧啧,這會兒就未婚妻了,我怎麽記得幾年前還是你小侄女呢!”
錢安金禁不住樂,趙宇詫異的問:“看來還有點故事,誰給我跟周興解解疑惑。”
菜袅臉微紅帶窘,張景致狠狠瞪了賈真一眼,“就你話多。”斥了他一句才道:“小鳥跟我一個院長大的,你們也知道我大哥的兒子比小鳥還長幾歲,所以從小她就叫我小叔叔。”
“原來如此,那我們幾個不也成叔叔輩的。小鳥,我是趙叔叔。”趙宇立馬給自己長輩,要知道他們幾個在一塊從來都是張景致算計他們,這會兒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有便宜不占那才叫王八蛋。
張宇說完,四個人已經笑做一團。張景致嘆口氣,任由他們笑,直徑問菜袅想吃什麽,叫了碧色點餐。菜袅現在已經學會,不知道該做什麽的時候,就幹脆什麽都不做,張景致讓她點餐,她就點,菜上來她就吃。
賈真見他二人真的吃上了,暗罵張景致老狐貍。估計人家吃完擡屁股就走了,人見了招呼打了,誰都挑不出理,反而顯得他們幾個胡鬧。
還是周興打的圓場,“小鳥現在在哪工作?”
倆人是一個專業,加上周興穩重,菜袅對他的印象倒是比另外三個吊兒郎當的好很多,乖巧的答話,“在學校工作。”
張景致接上話,“周興現在就在教育局,哪個學校招教師他肯定知道,你不妨多問問。”
“自己家人還招什麽考,前幾天跟九中校長吃飯他還念叨好的英語老師不好找,這不景致就給我送來了。”周興立馬掏出手機,要打電話。
菜袅急忙阻止,“景致。”
張景致無奈嘆氣,“周興,我們家這個是個小古董,還是等招考,讓她自己努力。”
錢安金笑道:“看來是随了蔡司機。”
張景致點頭,一臉無奈,側身捏捏她小鼻子,滿眼的寵溺,看的幾個人雞皮疙瘩掉了滿地。
調笑幾句,幾個人就開始說正事了,大多是關于什麽土地開發以及政治調動,菜袅聽不太懂,就自己吃東西,也不插話。
八點多鐘周興的妻子來電說孩子有些發熱讓他趕緊回家,飯局才散。周興顧不上說再見急忙跑了。賈真感嘆,“這男人一成家全是孩子奴老婆奴。”
趙宇也是老哥自己還沒成家,自然是贊同。張景致笑笑,摟着菜袅,“那也是幸福。”一句話惹來兩個白眼。
菜袅嗤笑。
夜風微涼,張景致喝了酒,今天也沒用司機,所以菜袅被迫坐進了駕駛位置。看看檔位,她發動車子,結果油門給的有點狠,車子一竄。
張景致這是第一次坐她開的車,知道她有駕照,爸爸是老司機,本以為駕駛對她來說很容易,結果菜袅一路開回家,張景致比自己開車還要集中精神。想起上次還讓她自己開車去學院,這功夫他都是後怕。“以後,你再也不許開車了。要是用車就給莊夕打電話。”
菜袅郝然,吐吐舌頭。
看着她調皮樣,張景致把她摟進懷裏,“丫頭,咱們要個孩子吧,你看周興,一聽孩子什麽都顧不得,立馬回家。”
“周興是結了婚的人,要孩子很正常,咱們怎麽要?”菜袅直接說重點。張景致趴在她脖子上哼哼,心下決定,這次放假說什麽也要家裏同意才行。
低頭看他滿是沮喪,菜袅也學着以往被他安慰的樣子安慰他,親親他腦門,貼着臉調笑:“那麽羨慕人家,幹嘛不早點找個人結婚?”
“那不是你還沒長大嗎!”
一句話真真甜到她心裏,雖說知道這是張景致哄她的,可女人都一樣,男人的話就算是謊話,只要他們肯騙,她們就肯信。
菜袅,也不例外。
張景致并不解釋,時間是最好的證明方式,他一點都不介意七十歲的時候在告訴她,那年,她從宿舍樓上下來,從徐良錦手裏接過玫瑰花的時候,他就站在人群中看着,然後轉身離開。也是那時候,他接受別人安排的女人站在自己身邊,只因為那個女人笑起來很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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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江算是近年來興起的一個旅游城市,市裏也是加大力度的宣傳景江的旅游,三年前一部在景江取景大熱的電視劇播出後,景江的游客更是絡繹不絕。單單旅游這一項,就能為市裏盈利五、六個億,數目極為可觀。
春秋夏三季算是景江旅游的熱潮,冬季則是淡季,景江的四季上算分明,可跟那些北方城市比,這裏的冬天就顯得冷的不夠透徹了。一冬能飄兩三場雪,已算寒冬。
過了十一,天就微涼了。進了十一月,菜袅把秋褲翻了出來穿上,不過某個第一年在景江過冬的人,居然連條秋褲都沒有。雖說出入有車,可難免也有出門的時候,張景致又是那種親力親為的人,經常的走入基層。不用他說,她光是在景江新聞裏就看見他很多次下工地,進矮房區。
最近到了旅游淡季,市裏更是對旅游景點大肆維修,前幾天還聽張景致說旅游局要邀請什麽明星為城市代言。今天是個新景剪彩,投資兩個億的景點,張景致得出席。這種剪彩形式大過意義,菜袅怕他凍着,早一天特意去商場給他買了條羊絨的秋褲。
張景致穿在身上,拉起還迷迷糊糊的她啃了一口,“謝謝。”
“讨厭吧你。”菜袅推他一把,翻身接着睡。昨晚不知是不是喝了些酒借酒裝瘋,張景致居然按着她在廳裏就做上了,老男人也不知哪裏來的那些火氣,折騰的她腿酸腰酸,自己卻是精神奕奕。
張景致看她嗤笑一聲,親了一下才不舍得出家門。
菜袅睡到自然醒,自打跟張景致同居,自己的假期倒是全都睡過去大半。她洗漱後坐在廚房吃早餐,蔡鵬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小叔叔問你要不要來景江實習?”
“要,怎麽不要。”蔡鵬那邊一蹦老高,高興過後,立馬道:“姐,你可要替我謝謝姐夫哦!”他笑的壞意。
菜袅斥他,“亂叫什麽。”
蔡鵬反斥,“老姐,你才是亂叫,還小叔叔的小叔叔,別人聽了還以為你們亂|倫。”
“蔡鵬!”菜袅咬牙切齒。
蔡鵬這時候知道姐姐惹不得,不然自己的實習可真就泡湯了。趕緊讨好幾句挂了電話,還說下個月就過去。
菜袅放了電話,貼貼自己的微熱的臉頰。在外面她早就不叫張景致小叔叔了,只是在家裏,她還是慣來的這樣稱呼。張景致卻似乎不甚在意,甚至有時候,還逼着她叫自己“叔叔”。
想到那兒,菜袅臉更加的紅。
玲姐進門的時候就見她臉紅到脖子,還以為她發熱,關心異常的問,菜袅越發心虛,好在玲姐也是過來人,沒追問,知沒生病也就放了心。
不一會兒家裏來了送貨的,玲姐接收,送進她卧室。“小鳥,張副市長派人送回來的衣服。”
菜袅看了一眼,恍然想起昨兒小叔叔跟她說的今兒晚上有一個酒會的事。她拆開盒子,竟是一條水銀色的禮服,貼身的設計,很保守的樣式,除了手臂,再沒有一絲裸|露部分。
菜袅感嘆:男人啊,永遠是希望別人家的女人穿的越少越好,自己家的穿的越多越好。
張景致是個細心的人,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化妝造型的人員也去了,玲姐沒見過這陣仗,到了下班的時間還留在別墅看着那些人給菜袅化妝。等菜袅打扮好,玲姐誇張的“啊”一聲,接着便是不斷的誇贊。
菜袅自嘲,“是不是感覺化腐朽為神奇了。”
玲姐先是點頭,後覺不對,馬上道:“小鳥你底子好,不化妝是清秀,小家碧玉的惹人喜歡,上了妝,整個人都精致起來,我看比電視裏的那些明星好看多了。”
“玲姐,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考慮換個職業,興許還真能紅。”她跟着調笑。
玲姐說,“張副市長才不舍得你抛頭露面,你還是安心做你的市長夫人。”話一落,門口就響了車聲。玲姐跑去屋裏給她拿包,“快去吧,別讓張副市長等急了。”
菜袅幾乎是被推出去的,她止不住笑意,上了車,嘴角還是勾着的。張景致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她打扮,可依舊是心動于她這樣的榮裝。把玩着她白嫩的手,從衣兜裏掏出一個戒指盒,極自然的取出戒指套進她的無名指。
菜袅看着戒指覺得眼熟。
“我讓白秘書去鑲嵌的,就鑲嵌了一顆,剩下的随便你什麽時候弄,可戒指得先戴上。”
難怪眼熟,可那幾顆鑽石她都收在張景致給她安排的書房裏,櫃子還加了鎖,他怎麽拿到的?
張景致看着她模樣就知道這妞想什麽呢,冷聲一哼,“書房就那麽一個保險櫃,你從小到大還是用那一個密碼,沒長進。”
菜袅郝然,片刻又怒,擡手似挽住他臂彎,實則拇指食指狠狠的掐住他手臂上的肉。皮笑肉不笑的說,“你還敢提,堂堂張副市長還幹過偷看人家日記的事,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小時候她經常出入張家,時而張夫人就留她寫作業吃飯,青春期的時候,班級裏出了幾對小情侶,于越跟張夫人閑聊提起擔心女兒早戀,不知怎麽就傳進了張景致的耳朵,這厮竟公然的從她書包裏順走了密碼日記本,看完才放回去。誰知,放回去的時候,正被菜袅看見。張景致絲毫沒有做賊的羞愧,堂而皇之的當衆對于越說,“于老師,小鳥不會早戀的,她只是苦惱自己臉上的肉什麽時候能減下去。”說完,不顧客廳裏的人詫異,故我的上了樓。
菜袅羞澀難敵,心下又是氣惱,羞于自己的秘密被人發現,氣惱張景致怎麽如此窺人隐私還當衆宣揚。不過,她只是漲紅臉的暗自氣惱,根本是敢怒不敢言。
想起小時候的事,倆人都是含着笑意,這次相遇菜袅漸漸發現原來回憶中,她跟張景致有那麽多的美好時光。而似乎,她每一個人生的轉折點,他都參與了。中考、高考、青春期……從什麽時候他消失了呢,應該是大學,她上了大學後,張景致似乎也忙了起來,經常被調來調去,而她也就漸漸的不去想這個小叔叔了。
“小叔叔,要是你沒調來景江,我沒失戀,現在會是什麽樣?”
張景致緊握她的手,“沒有那個‘要是’。現實是我調來了景江,而且正好碰見失戀的你。”他說話的時候格外自信,菜袅卻是覺得這就是張景致最不浪漫的一面了。
司機偷着瞄後視鏡,頭一次見領導這個樣子,心裏好奇之餘也替領導高興。
到了酒店,門口好多人,張景致牽着菜袅一下車,人就都迎了上來,齊市長還沒到,張景致也随着人站在酒店門口,等市長跟夫人到了,才一同進去。
齊市長是個五十多歲的胖子,可人雖然胖,卻不臃腫,看上去很結實的那種。他頭發已經花白,不過笑起來聲音很洪亮。張景致說過,齊市長是東北人,此一看不管外貌還是性格,倒是真像個東北漢子。
進了宴會大廳,專業人員來引他們入位,張景致被安排在齊市長身邊,菜袅聽見張景致稱呼他夫人嫂子,手臂被拉一下,張景致為她介紹,“小鳥,這是齊市長,這位是齊夫人,齊夫人是統戰部的部長。”
小鳥不太明白部長是個什麽官銜,不過肯定是不低的。笑意盈盈的問好,齊夫人禮貌寒暄,齊市長卻是看得她有些發毛。
張景致也不管,就任她被打量,直到菜袅開始懷疑自己臉上是不是妝花了的時候,齊市長才開口,“景致啊,定了嗎?”
張景致笑,“家裏點頭馬上給你發喜帖。”
“好,我就想着能在位的時候喝你這杯喜酒。”
“一定一定。”
菜袅聽着二人說話,臉微微紅。好在酒會開始,燈光暗下來,才不至于被滿桌的領導看見她漲紅臉的樣子。因為是市裏的大型慈善宴會,主持人市臺的臺柱,清亮不失甜美的嗓音說着開場詞,聽得人悅耳。
開場後,齊市長上臺致辭,然後張景致跟另一位副市長,還有旅游局的局長一同上臺,啓動一顆夜明珠。接着齊市長潑墨,張景致畫了一幅水墨畫,另一位副市長拿出一枚自己雕刻的印章,算是三人捐出來的物品,然後由下面坐着的企業家們出錢捐款。
善款用于為山區的民衆修路,然後開發旅游。菜袅琢磨着,這些善款怎麽想怎麽是進了旅游局,這旅游局的人怎麽就好意思說是為農民修路呢!
不過想歸想,到了鼓掌的時候,她還是很配合的。
形式過場結束,就開始應酬的時間,會場的大桌子被撤下,空出中心位置,供賓客跳舞。
張景致牽着菜袅打算進入舞池,可菜袅走了兩步就感覺不太對勁,站在原地不動,臉色難看異常。
“小鳥,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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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景致牽着菜袅打算進入舞池,可菜袅走了兩步就感覺不太對勁,站在原地不動,臉色難看異常。
“小鳥,怎麽了?”張景致緊張她,見她臉色越發的蒼白,心下更急,見衆人目光落在齊市長跟夫人身上,悄悄帶她往角落去,“身體不舒服?”
菜袅移動的時候只覺得下|身潮湧一陣快過一陣,算計日子,發現自己的确粗心,竟忘了這幾日就是月|事經|期。她的禮服是貼身的,下面只穿了冰絲的內褲,比紗更薄,只要一點點怕是就透了,身上禮服又是淺色,這種場合,菜袅想着都覺得自己丢臉透了。小手緊緊攥着,“小叔叔,我……”她說不出口。
張景致已經發現她的異常,移到角落後,便發現她按在小腹的手,“我帶你去衛生間。”
倆人一路寒暄,遇上熟人還要招呼幾句,短短路途也走了快十分鐘。酒店很專業,衛生間也有VIP專用,不受別人打擾,也不會讓賓客遇上尴尬事。
菜袅進了衛生間,掀開衣服,就欲哭無淚了。果然,內褲已經紅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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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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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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