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13)

,銀白色的禮服裏面也被蹭到幾塊,只是好在沒透出來,不至于出醜。不過,再待下去,就說不好了。

整理好自己,菜袅臉色難堪的出了衛生間,張景致把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正好蓋住屁股。“沒事,我讓莊夕先送你回去,我等應酬完再回去。”

“對不起。”她羞愧道歉。

張景致笑笑,拍拍她臉頰,“你又沒錯,道什麽歉。我只是……”他嘆口氣,似有失望。

菜袅仰頭看他,“只是什麽?”

“只是,看來咱們仍需努力。”

他說完,菜袅便狠狠捶他一下,就知道他以往打的就是讓她懷孕的主意。經常不戴套|子就做,事後還不準她吃藥,說什麽對她身體不好。扯淡!

“我走了。”她鼓着嘴。

張景致攬着她送她出門,二人走到宴會廳門口,卻是被一人釘在原地,任誰都邁不動步伐。

張景致說不上是驚是喜,只是将對面人一再看清,然後目光從上向下的緩慢移動,最後看着對方被裙擺遮住的雙腿便不再移動。

菜袅卻是一副見鬼的模樣,似乎被眼前人的美豔震住,小嘴微張,半句話都說不出。

“景致,好久不見。”低低柔柔的聲線帶着半絲笑意,見張景致還是看着自己的腿,她才轉向菜袅,“小鳥,還認識我嗎?”

菜袅恍然驚醒,不知為何心下竟是害怕,卻是一時間也說不清自己在怕什麽,遲遲開口,“小阿姨……”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張景致的前女友——辰青藤。

她這一喚,辰青藤輕笑出聲,白嫩的手遮掩唇齒,舉手投足都是風情,就算此刻,她笑的略微誇張,也不會讓人覺得不妥,大概只會感嘆美人風情。“沒想到小鳥還記得我,我真是榮幸之至。”美目一轉,她看向張景致,“景致,你不會不記得我了吧?”試探的問話,多半是戲谑的意味。

張景致這輩子都忘不了這個女人,辰青藤的那條腿是他一輩子都脫不下去的責任。“你的腿?”他眉頭微蹙。

辰青藤輕笑,在二人面前優雅的轉個身,“現在的義肢很發達,不撩開裙子,根本看不出我少了一條腿。”說着話,她撩開裙擺,露出雙腿,不,不應該說雙腿,準确的說是一條腿跟一根鐵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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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鐵管就像是一根細小的針,刺的人眼痛。

辰青藤卻似乎根本不在意,放下裙擺,伸出手,“介不介意跟我這個少一條腿的美女跳一支舞呢?”

張景致沒有理由拒絕,他也不想拒絕,他有好多的疑問,辰青藤離開後,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除了幾次她主動跟賈真聯絡外,她沒給他留下任何能讓他找到她的線索。他知道,她怨她恨,可她不知道他的愧疚。倆人滑進舞池,辰青藤的步伐雖不似正常人那般矯健,可也尚算穩當,張景致起初攬的她極緊,見她完全沒問題才漸漸松了手。“青藤,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還不錯,走了幾個國家,認識了很多人,還在巴黎邂逅了一個帥哥,不過那個帥哥後來成了我的複健醫生。”她嘴角微微勾起,“我能像正常人一樣行走,全是他的功勞。下次介紹你們認識。”

“好啊。”張景致以為這位大概就是賈真說的辰青藤的即将要結婚的對象。

辰青藤媚眼瞄了一下依舊站在宴會廳門口的菜袅,腳步緩緩後帶,聲音不大,可身邊的人應該都聽得真切。“你跟小鳥?”

張景致這時才意識到剛剛自己似乎忽視了小鳥,擡頭見她就站在不遠處,沖她笑笑,才低頭對青藤說:“我們也就快結婚了。”

辰青藤腳步站住,手臂垂下,眼裏似有驚訝卻也有種已經料到的神色,她左手邊兩米距離是菜袅,右手邊一米距離是張景致,她左右看看,才緩緩開口,“你們不能結婚!”

六個字,讓左右兩邊的人都是生生一顫。

“景致,我回來了,你說過無論何時,只要我開口你就會對我負責的,咱們結婚吧。”辰青藤說話的速度很慢,吐字清晰,想讓人誤會都不成。

菜袅腳步一個趔趄,肩頭的西裝外套,從肩膀上滑落。她整個人亂了,慌了,唯一能做的,是将狼狽至極的自己藏起來。她轉身就跑。

張景致也被辰青藤的言語吓到了,菜袅一跑,他馬上意識到讓她誤會了,急忙想去追,手臂卻被勒住,看着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張景致擡手揮下,“青藤,咱們改日約個時間再談。”說完,竟擡腿就走了。

辰青藤看着跑走的兩個人,嘴邊的笑意更加的明豔動人。不一會兒,一個外國人拿着一件風衣走過來搭在她的肩膀上,“玩夠了嗎?咱們回家?”

辰青藤點頭,穿上風衣,挎着外國男人離去。

……

菜袅沒有哭,可心情比哭出來更加難受。那個人是辰青藤,是張景致唯一帶回家的一任女友,他還欠着她一條腿。換做別人,她不會有那麽大的觸動,可那人是辰青藤,她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淡定的。

身下的不适感覺越來越嚴重,菜袅不知為什麽自己偏偏在最狼狽的時候,遇見辰青藤。她懊惱,她吃醋,她難過,她更加的害怕。

辰青藤開口要張景致娶她,張景致會拒絕嗎?

張景致追上去菜袅的時候,菜袅已經上了車,臉色蒼白,嘴角抿的僵硬。

莊夕明顯也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一句話都沒說便将領導跟菜袅送回別墅,然後離開。

張景致跟菜袅進了門,菜袅先是進了衛生間換了衣服,打理好自己才出來。張景致沒有像以前一樣,進屋就洗漱,他正在打電話。好似再為自己臨時離開解釋并且道歉。等他挂了電話,目光落在菜袅身上。“小鳥……”

“你還愛她嗎?”

“我愛你。”張景致開口。

菜袅卻感覺這一聲“我愛你”一點都不讓她心動,反而心疼。她問他還愛不愛辰青藤,他卻回答“我愛你”,避重就輕,抑或轉移重點。

論口才、論心智,她都不是他的對手,就連吵架也是,每一次不是她服軟,有些時候,明明起初是她的道理,到最後也會變成理虧。

菜袅沒心情跟他繞彎子,也沒氣力,橫刀直入的問:“張景致,她說要你負責,你要負責嗎?”一刀一刀的淩遲,還不如一刀砍下去的痛快。不過,這一刀砍下去,菜袅覺得真的太疼了。

張景致難得的被問住,是真的被問住,嘴巴張了張,可什麽話都沒說出。負責還是不負責,他也亂了吧。可他的遲疑,在菜袅的心中就是一把大刀,直接砍在身上。那種疼,淩厲且不容逃避。

菜袅笑了,笑着笑着眼淚就掉了下來。她狠狠的一吸鼻子,卻發現自己想堅強的走出去,不太可能。既然沒辦法堅強,也沒必要示弱。她先進了屋,穿上外衣,拎着皮包,在張景致還未反映過來的時候,直接離開別墅。

她跑的飛快,似乎也巧,沒什麽車的地方,竟正好在門口停着一輛剛剛卸下客人的計程車,她上車,直接報上劉璃家的地址。

車子開啓,她回頭,淚眼模糊的視線中出現張景致追出來的身影。

42

劉璃早就宿在白旗鎮那邊了,好在菜袅手裏有鑰匙,進了劉璃的公寓,坐在沙發上,思緒一片混亂。

劉璃是在她到公寓後二十分鐘進門的,似乎出來的匆忙,連外套都沒着,單單一件薄羊絨衫,鼻頭微紅。看見菜袅松口氣,對着手機說,“在家,放心吧。”

手機那邊又叮囑幾句,她一一應聲,挂了電話,看着菜鳥,直接問:“到底出了什麽事?”

菜袅搖頭。

劉璃把燈按開,屋裏一片明亮,菜袅沒大哭大鬧,可坐在那邊眼眶紅紅顯得更加委屈可憐。

劉璃倒是不着急問了,轉身去廚房喝水,然後洗漱,換了睡衣,才坐到她身邊。“張副市長出軌了?”

她搖頭。

“他打你了?”

再次搖頭。

“吵架了?”這次沒有搖頭,她立馬接着補充,“因為女人?”

菜袅不動,眼眶裏含着的眼淚卻是吧唧的掉下來。

劉璃嘆口氣,只等她哭完,片刻,菜袅整理一下情緒斷斷續續的說,“辰青藤回來了。”

“辰青藤?”

菜袅将過往的大概說了一遍,直到說辰青藤提出要跟張景致結婚,劉璃的眉頭才微微蹙起來,冷笑一聲。張景致是身在愧疚之中,菜袅是在感情上腦袋根本不會轉彎,依她看,這辰青藤倒未必多愛張景致,如果愛哪怕只是負責,女人也會緊緊抓住機會。當初她既然選擇離開,就證明她放棄了。如今回來,不是報複,就是見不得仇人好。世間哪有那麽多巧合,這麽巧的在酒會碰見,這麽巧的連這種話都當着菜袅面說。

不管張景致跟菜袅如何想,劉璃是不信的。辰青藤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

“你小叔叔又沒說要負責,他說愛你就證明他的心在你這裏,以你小叔叔那種不吃虧的性子,絕對不會被這種事牽絆住,你只需給他時間處理就好。”劉璃理性分析。

菜袅吸吸鼻子,“可是我怕!”在見到辰青藤第一眼她就怕了,一直以來都是張景致在鼓勵她,她才敢站在他的身邊,而當看見高雅豔麗如辰青藤,菜袅不得不說,自己還真的不配。

劉璃伸手抱抱菜袅,看着她小模樣心裏感嘆,就單單這種可憐兮兮的樣子,哪個男人見了受得了,真不知菜袅怕什麽。菜袅是典型的缺乏自信,根本不知道自己多美,多吸引男人,單純的猶如小白花一朵,盈盈弱弱之姿,我見猶憐。加之性子溫婉和氣,真真的宜室宜家,她若是男人定要娶了回家,省的被別人惦記。

安慰菜袅一會兒,推她去睡覺,并且勸她在這兒住幾日,想通了想明白了就好了,“別看的那麽嚴重,你對張副市長要有起碼的信任,你若連這點信任都不給他,有點風吹草動就炸毛似的跑出來,日子還能不能過下去?你不知你跑出來張副市長有多着急,怕你出意外又怕你自己胡思亂想,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聲都是抖的,我還是頭一次見他這麽失态。好了,我不說了,說多了你還以為我被他賄賂了,你好好睡一覺,多住幾日,給他時間處理辰青藤的事,自己也想想明白自己的錯處。”劉璃說完就回了自己房間,還有兩個人等着她彙報情況。

菜袅裹着被子哪裏睡得着,小腹一下下抽着疼,滿腦袋剛剛的争吵跟劉璃的話。想到自己跑出來的時候,張景致在後面追,似乎真的有些不應該。可當時那種情況,她腦子一片空白,只想先離開再說。

他明天還有一大堆的公事,今晚鬧這場,他怕是又睡不得。

菜袅一夜胡思亂想,幾乎不曾合眼。從開始慌亂,委屈慢慢的開始檢讨自己,到最後她已經開始擔心後悔,覺得自己又一次給張景致增添了麻煩。

菜袅就在這種矛盾中挨過了幾日,劉璃見她默默不樂,還不接張景致的電話,直接幫她請了假,“小鳥,吵架這種事絕對不能拖,要用最快最直接的辦法解決。”

菜袅不懂。

劉璃接着道:“就是倆人一定要面對面的談,而不是一味的逃避。”菜袅拒接電話,劉璃跟白旗鎮就成了張副市長的撒氣桶。她還好,至多是一日三遍的彙報菜袅狀态,她家老白就慘了,昨兒臉上帶傷回去了。她一問才知道,張副市長怒斥秘書室,頂替剛送走的小白女林清位置的女秘書又是一個領導家的千金,被說急了,不知故意還是無心,弄倒了桌邊的養生壺,玻璃蹦到他臉上,弄了個一厘米的小口子,就在眼底下,再高一點就進眼睛了。

劉璃聽他說着,又是心疼還是後怕,本想讓菜袅再冷靜幾日,也讓張副市長自己檢讨檢讨,可這架勢,再不搞定這兩尊大佛,她家老白得先鞠躬盡瘁。

“我……我沒想好。”菜袅沒想好要怎麽跟張景致談,也很怕張景致真的告訴她辰青藤是不一樣的。

“張副市長給你打了那麽多次的電話,人家已經擺出了态度。小鳥,也該主動一次。回家吧,其實本身也沒多大的事,你就直接回家,該幹嘛幹嘛,張副市長他也繃不住,肯定主動找你說自己想法。這樣一來,你占了主導位置,占了先鋒,讓他自己心虛去。”劉璃哼笑一聲,邊幫她收拾包包,邊說,“有些事,女人就得睜只眼閉只眼,婚姻昏姻,太清醒了,很難白頭到老。該裝糊塗就裝糊塗,該假裝看不見就假裝看不見。要我說你自己就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我要是你,那天辰青藤說要張景致娶她的時候,就絕對不會跑,直接上去告訴她,‘不好意思,你來晚了,這個男人現在歸我了’。”

劉璃說話像是一杆步槍,突突突一句一個釘一樣的打出去。她絕對相信當日情景換成劉璃她敢像她說的那樣做,這是她及其羨慕她的一點,自信勇敢。可惜,自己不是劉璃,菜袅沒那麽自信。

不過劉璃的話她也算是走了心,雖然還是心下不舒服,卻還是跟着劉璃出了家門,由她送自己回家。

到了別墅,菜袅遲疑一下才上了樓梯,劉璃在她身後跟着,見她滿吞吞,一把搶過鑰匙,幫她開門。

不過鑰匙□去,還沒擰動,門就開了。劉璃回頭,“你家小叔叔在家?”說着推門而入,只是屋內的兩個人卻讓劉璃跟菜袅都僵在原地。

此刻的張景致背對門口,辰青藤的下巴卡在他的肩膀上,手臂緊緊纏在他的腰間。

二人擁抱的姿勢是那樣的親密,菜袅手裏的包直接掉在地上,而劉璃僵硬過後,胸口擠壓的怒火已經燃燒了理智,她抄起門口的花瓶,連花帶水,直接潑過去。“無恥!”

說完,已經扯着菜袅轉身走人。

菜袅被她按坐在車上還是一副僵硬呆愣狀态好不吓人。劉璃被氣瘋了,那個人若不是張景致,她一定給他一巴掌外送一句“賤人”,無由來的冷笑,掏出手機撥給白旗鎮,一接通,直接髒話飚出去,“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罵完直接關機。

劉璃車子開得飛快,載着一語不語的菜袅直接去了101酒吧。“小鳥,你別吓我,沒什麽大不了,不過是個男人,男人不多了去了。”

菜袅依舊不語。

劉璃真的有點怕了,怕她一連兩次遭受背叛,承受不住,再做什麽傻事。“小鳥,你要是難過就哭出來,你這樣會吓到我。”

菜袅摸摸擡頭,“劉璃……”只叫了她的名字,就喉頭就被哽住,什麽話都說不出,眼淚順着臉頰一個勁的往下滑。

她多麽希望剛剛看見的一切都是幻覺,如果換成別的女人,她是說什麽都不會信,可那個女人是辰青藤,在他懷裏是辰青藤,不是別人。

菜袅極力的壓抑自己,可是那種傷心一旦觸發,就好似洪水出閘,一副不可收拾。她哭,她鬧,她抓起桌邊的酒瓶,發狠的将酒灌進嘴裏。

她聽見劉璃說“一醉解千愁”,她也聽見自己的心碎的一片片,這一次是不是再也拼不上了呢?

醉眼朦胧,意識渙散,她聽見手機在響鈴,胡亂的接起來,“你是誰,不要打擾我喝酒,滾開……”

“小菜鳥你喝醉了?你在哪裏?”

“我不告訴你我在101酒吧,就不告訴你。”菜袅說完就把手機丢到身後,抓起酒瓶跟同樣醉了的劉璃碰杯。“幹杯,讓那些不開心的都去死吧!”

一邊上酒的酒保已經對這倆姑娘無語了,見過喝大的,也見過美女喝大的,可經常性喝大的還要酒保守着的他們還是頭一遭。

43

張景致是接到辰青藤的電話回家的,辰青藤根本沒打招呼就去了張景致的別墅,是玲姐開的門,見來人不認識也不敢随便請進屋,直說請她給張副市長打個電話。

辰青藤優雅淡笑,給張景致打了電話,“景致,我在你家門口,腿有些不舒服。”說完講電話轉給玲姐,玲姐接過,立即請她進了屋。

辰青藤笑笑,進了屋眼睛左右一掃,廚房裏跟裝修不搭調的倆個馬克杯明顯不是張景致的風格,客廳裏的碎花窗簾,沙發上同花色的抱枕,顯然也不是張景致的品味。她坐在門廳的椅子上,狀似無意的問玲姐,“你是張副市長的保姆?”

玲姐笑笑點頭,“算是吧。”将熱茶端給辰青藤,“請喝茶,張副市長很快就會回來。”

“謝謝,不知我該怎麽稱呼你?”

“叫我玲姐吧,大家都這麽叫。”

“玲姐,景致很忙嗎?”

“還好,我也不太清楚。”玲姐說話一向很謹慎,不知為何,她見菜袅的時候就覺得親切,可辰青藤總是覺得距離感很強。而且她臉上那種驕傲與金貴,讓人不容易産生好感。

辰青藤微微勾起嘴角,茶杯碟邊放着一個可愛的小鋼勺。“景致喜歡這種小東西嗎?”

玲姐敏感的覺察出試探的意味,不動聲色的笑笑,并不答話。辰青藤見她不語,知道是個謹慎的人,也不跟她繞圈子,低笑着說,“玲姐,我很快就會跟張副市長結婚的。”

玲姐瞪大眼不敢置信。

她又笑笑,“我知道這屋子裏現在還住着別人,不過我想很快不重要的人就會搬走,希望以後我們的相處可以愉快。”辰青藤說話的時候,一直擺弄着小鋼勺,話說完,勺子脫手落地,發出一聲響。“我太粗心了,不好意思,我的腿不太方便,你幫我撿一下可好。”

玲姐臉微僵,倒不是不能撿一下勺子,而是辰青藤那種瞧不起人得樣子着實讓人讨厭。她剛要忍氣走過去撿勺子,大門就被推開了,張景致立在門前,瞬時感受到屋裏的氣氛。目光最後落在地上的小勺,淡淡的道:“玲姐,你可以下班了。”

玲姐臉色不太好,點點頭,脫了圍裙,拿了包包,走到門口換好鞋子,囑咐一句,“張副市長,零食我從櫃子裏收到下面的抽屜裏,冰箱裏的酸奶過期讓我丢了,新買的放在格子裏,冰箱裏的水果都洗好了。”

“我知道了。”

玲姐笑笑,沒再跟辰青藤打招呼就出了門。

辰青藤低頭細抿了一口茶才站起身面對張景致,精致的眉頭微微蹙一下,“淺藍色的領帶?看來你最近的品味變差了。”

“青藤,我們好好談談。”張景致似有疲憊,賈真說過,辰青藤已經有了要結婚的對象,所以她絕對不是回來找他負責的。而且,以辰青藤的個性,若真是要負責當年就不會一走了之,她不是吃回頭草的人,所以現在發生的一切必是有原因的。張景致除了想到她是回來報複的,其他的原因,真的想不出。“如果你要報複我,我無話可說。”

辰青藤捂着嘴輕笑,慢慢踱步向他走近,眼裏的笑意像是溢出來的一樣,讓人迷惑不解好笑之處到底在哪裏。她一步一步靠近,直到倆人連呼吸聲都聽得見,她用很低的聲音說:“真的認為她适合你嗎?”

“青藤。”張景致剛開口,就被她一把抱住。

“景致啊,當年其實不需要說任何話,只要這樣緊緊抱着我,我一定牢牢抓住你,不管你愛不愛我,我都不會松手。可你連這樣一個簡單的擁抱都那麽吝啬,卻拿走我一條腿。我不該報複嗎?”辰青藤說話的聲音似乎都伴着笑,可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尖刀一樣,插在他的身上。

“應該。”除了這兩個字他說不出任何話。這是他欠下債,活該他承受她的任何懲罰,可這些懲罰不包括傷害菜袅。“青藤,你要什麽,說吧。”

“抱抱我吧,這是戀愛時候你欠我的。”

張景致緩慢的擡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嘭。”就在他抱住辰青藤的一瞬,東西落在地上的聲音傳來,他來不及回頭,已經聽見伴着涼水潑在他的身後傳來的怒罵:“無恥!”

“小鳥?”張景致急切要追出去,不過手腕卻被緊緊勒住。

“張景致,就此結束吧。”

“青藤!”

“你沒給我幸福,還拿走我一條腿,你認為自己還配幸福嗎?”笑意已經不在,臉上的陰冷像是盛開在黑夜的曼陀羅。

辰青藤很美,良好的出身讓她自小就是一個貴族的淑女,矜持高貴不失美豔。不過此刻,張景致看着她真心的覺得無力。“青藤,如果早一年回來,哪怕要求我下地獄我毫不考慮,可是現在,真的不行。就算你不要我幸福,也沒有資格讓小鳥受傷。”

“你以為只有你能給她幸福?她年輕漂亮,有的是人愛,離開你她還有很多選擇。”

“可那些選擇都不是我。”張景致豁然揮開她的手,轉身追出去。

辰青藤緩慢的走到窗前,看着張景致慌忙追趕的背影,嘴角一點一點緩慢的挑起,這一次不是冰冷的嘲弄,不是陰寒的冷笑,是一朵綻放在初夏一樣的笑,自信而優雅。她掏出手機,按下通訊錄第一位的號碼,“我的事辦完了,能過來接我嗎?”

……

張景致追出去時候連劉璃的車尾巴都沒看見,他立即給二人打電話,不過倆人都是拒接,劉璃索性關了機。打給白旗鎮,白旗鎮也沒有辦法,倆人只能分頭去找。

而在酒吧爛醉的兩個人這會兒早就趴在桌上,酒瓶滿桌滿地,酒保看着頭疼,适逢老板進門,酒保馬上跑過去,“老板,小姐跟她朋友又喝醉了。”

男子揮一下手,直接走過去,看着劉璃趴在床邊,一蹲身就将人抱了起來,轉頭看向一旁的菜袅,冷冰冰的道:“看好,通知人來接她。”說完抱着劉璃就上了樓。

酒保苦逼了,嘆口氣,熟臉的拿着桌邊的手機直接翻到小叔叔,撥過去。“這裏是101酒吧,你侄女又喝醉了。”

酒保聽了那邊說十分鐘就到的保證,稍稍放了心,不過十分鐘不到,小叔叔沒到,倒是滑昔年到了。他進了酒吧就看見了菜袅,跑過去,蹲在她身邊,“小鳥,小鳥。”一聲聲喚她,不過菜袅明顯喝的極醉,怎麽叫都沒有反應。

酒保見他這樣子,明顯是認識,不過礙于通知了她的小叔叔,只能說:“先生,這位小姐的家人很快就來接她。”

滑昔年眉頭微蹙,起身掏出名片,“我不是壞人,她是我女友,這是我名片,還有工作證。”說着,又将工作證遞給酒保。

酒保看看工作證,政府部門的公務員,再看他樣子倒真是不像壞人,而且明顯認識菜袅,也就不再較真,“那你照顧她吧,我吧臺還有活沒幹完。”說完放心的轉回吧臺幹活。

滑昔年看着菜袅,眼神暗了又暗,嘴角不自然露出一抹笑。嘴上哄着,“小鳥,我帶你回家。”說着,已經将她架起來,往門口帶。

張景致車子沒停穩就開門下車,說來也巧,正看見滑昔年夾着菜袅出門。他臉色一沉,不容分說,一把把小鳥扯過來,見她整個人都是軟的,氣她居然這樣喝酒,臉更加的黑。“小鳥我帶她回家就好,謝謝。”

滑昔年氣不過,傾身上前攔他,“張副市長請留步。”

張景致看過去,不言語。

滑昔年臉色也不太好,看一眼菜袅方說道:“你認為她跟你在一起快樂嗎?”

“與你何幹?”

“你們根本不相配!”張景致越是冷靜,滑昔年就越是暴怒,他嫉妒,嫉妒的胸口像是一團火再燒。滑程已經警告他不要再打菜袅的主意,張景致幾次有意的在學院門口接她下班,加上劉璃舅舅的證實,學院上層關于菜袅跟張副市長暧昧不清的關系已經是公開秘密。誰都不說,可誰都知道。

“滑昔年,相不相配是我們倆的事情,你不妨聽我一句,別人的女人不要惦記,對你,你的家庭,你的父母都沒有好處。”張景致說完,立即就走,滑昔年還要追上去,卻被剛剛趕到的白旗鎮攔住。

他憤憤看一眼白旗鎮,重重一哼,拂袖而去。

44

白旗鎮看着滑昔年離開,直接進了酒吧。酒吧裏已經上了客人,霓虹閃爍,男女間低低的交談,營造着一種暧昧的氛圍。酒保忙碌的穿梭,他直接走上樓。金屬的樓梯直通三層,不過一開門,白旗鎮就被兩個黑衣人攔住。

他面無表情,也不出聲。

不一會兒,屋內發出冰冷冷的聲音,“放他進來。”

黑衣人閃身,白旗鎮入內。屋內不同于酒吧那種氛圍,黑白灰三色的裝修,将一層用玻璃屏蔽為一個辦公室跟一個簡單的休息室。

透過玻璃,他直接看見醉倒的劉璃,臉上帶着淚,睡夢中并不安穩,時而張張嘴唇,似乎要說什麽。

“我帶她走。”

“白旗鎮,你不是每一次都能把她帶走的。”

“劉凱,我能帶走她第一次,就能帶她走一輩子。”白旗鎮說着就往屋裏走,臉上說不上是動怒還是無情。

劉凱擡手攔人,自小從部隊練出來的體格,攔住一個文文弱書生白旗鎮還是綽綽有餘的。“你想帶走她一輩子得看你有沒有本事過我這關。”

白旗鎮冷笑,絲毫不懼。他看向劉凱,這個男人天生就帶着狠勁,像是一只狼,認準獵物就絕對不會松口。可惜,劉璃這只獵物注定不屬于他。“劉凱,把她交給我是你能給她最大的退路。她已經死了一回了,你真要她下地獄才甘心?”

劉凱眼眶猩紅,攔着他的手臂一點點的收回。

白旗鎮閃身進去,一把将劉璃抱起來,“我們會盡快結婚,劉凱,你離開景江吧,你在這裏,她沒辦法幸福的。”

白旗鎮說完,抱着人就走,門口的黑衣人要攔住,卻被劉凱示意放行。倆人下樓,聽見樓上傳來一聲“嘩啦”震響,明顯是玻璃爆碎的聲音,白旗鎮更加緊的抱住懷裏人,快步離開。

劉璃,地獄下一次就夠了,不要貪戀。

車窗外的大雨像是要洗刷掉城市的罪孽,清洗着無處不在的污垢。

……

張景致離開酒吧沒多久,外面就下了大雨,說也倒黴,車子開出兩條街就被紮了車胎。外面暴雨,也沒辦法換胎,好在道邊就是一家小賓館,不算倒黴到家。

看看昏睡不醒的菜袅,他無聲的嘆口氣。認命的脫下西裝将她遮住,然後抱起她往賓館跑。

“麻煩給我開間房。”張景致敲敲前臺桌子。

櫃臺後的小妹擡了一下頭,“有身份證一百八,沒身份證二百。”

“還可以這樣?”張景致訝異,現在的小賓館都是這樣嗎?

“早就是這樣了,到底要不要住?”

“要。”張景致直接掏出二百元,也省的被認出來。

櫃臺小妹直接把房卡丢給他,“二三四房,礦泉水免費,避|孕|套是收費的,十五元一盒。”

“不需要。”張景致赫然。

小妹卻是嘲弄的笑一下,眼神飄過在他懷裏的菜袅,明顯是不信的。張景致頭一次被弄得窘迫,抓起飯卡,抱着菜袅上樓。

二百元的房自然沒辦法跟星級酒店比,打開門,直接就是一張雙人床,好在被褥還算幹淨,浴室裏是透明玻璃的,張景致渾身濕透,菜袅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從浴室拿了一條新的浴巾,脫了菜袅的外衣,給她裹上。聞見她身上的酒氣,氣不打一處來。這丫頭,什麽時候養成了一不順心就借酒消愁的毛病,這毛病得治!

嘆口氣,自己轉身去浴室洗漱,脫下的衣服,叫了客服服務拿去烘幹。樓層的服務生來取衣服,還沖他眨着眼問“先生,要不要按摩。”

張景致拒絕,心下琢磨,這種賓館真是要徹查一下了。

轉回屋內,菜袅竟醒了,迷糊糊的要水喝。張景致打開礦泉水,一口一口喂給她,不過再小心還是被嗆了一口。他放下水瓶,轉回浴室拿毛巾,誰知菜袅在外面突然尖叫!

張景致吓得緊忙跑出去,小丫頭坐在床頭抱着肩膀嗚嗚嗚的哭。張景致不明情況,跑過去,“怎麽了?”

菜袅慌亂的看過去,見是張景致,似狠狠松口氣,又似更怕一樣,“哇”一聲就哭出來。“你脫了我的衣服,你吓到我了。”

一聽她這樣說,張景致松口氣,不過心裏的火又上來了。“你還知道怕?”說着把人一抱,直接按在腿上,撩開她裹着浴巾,大巴掌直接打在她的屁股上。

兩三下,白嫩的屁屁就紅了。

菜袅又是驚吓又是難過,這會兒被打心裏更加窘迫難堪。烏拉瓦拉的哭個沒完,拼命的掙紮叫罵。

張景致哪裏舍得真的揍她,這會兒也是氣她喝酒,聽她喊着“張景致你無恥,你下流,我要跟你分手……”的時候,更加心疼。

“分手!你想的美!”張景致按着一翻身,接着把人壓在身下,不管不顧的親下去。

菜袅左右躲閃,“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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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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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