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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見了,也沒以前那般虛弱了。”唐嬷嬷面上歡喜,見景宸面上着實沒什麽,便抛開說道。
景宸知道四度福祿的性子,對着木格的情況,面上不說實則內裏很是愧疚。不由得見到烏拉那拉氏和木格之間的相處,是越發的心思加重,本就不是大好的身子也是一直拖垮着。身子一直不見好,景宸知道這裏頭的種種緣故,但這也是福祿的劫,就是指點了,該來的還是要來。她這做姐姐的,最多只是在進宮前照顧一二,若有了依賴,反是不好了。因此景宸對于木格和福祿之間的事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端看兩兄弟自己了。
景宸要問的不多,大多的都是平常日子靈眼看着,也終究也是閑暇才看,不會還是以前的如今有些事問着,也是過過表面。
不過,既然烏拉那拉氏只讓唐嬷嬷問了這些,看來皇上對新月一事已做了安排,雁姬安布那兒,自己也不好多插手,看來這段日子又得靜下來安胎靜養了。
景宸撫着肚子暗自想着,不過還好,統共也就還有兩個月左右了。
還有兩個月了,想着景宸心裏一軟。
“主子,儲秀宮佟貴人的奴才來了。”
“奴才單敊見過娴貴嫔,娘娘吉祥。主子如今身子才康複,娘娘身子重,不便打擾。便喚了奴才來替主子給娘娘送上一柄玉如意。”單敊規矩的請安,回話。
知道是佟貴人的奴才,景仁宮的奴才知道景宸不時的送禮,也沒多刁難,直接領到了前院,由安布拉通報領着進了正殿。
景宸對這個佟貴人實在沒有交情之說,除了些許原因,餘的做的都是面子上的客氣罷了。想到佟貴人這大半年的風光和喧鬧,不禁半笑着打發了單敊。
單敊垂首慢步離開景仁宮,踏出宮門的瞬間,嘴角輕勾。
景仁宮的規矩看着散漫,卻并非如此,這麽一路走來,奴才們做事都是有規矩的。娴貴嫔的模樣,她自不敢打量,不過就剛才那樣的寝殿還有姿态,看着路的另一邊,眼中滿是戲谑。同是嫔妃,卻一個是使勁全力,活像小醜的貴人,一個卻是姿态萬千,懷了身孕的當口,皇上也不忘時來逗留的貴嫔。
唉,跟了這樣半路的奴才,可憐的就是她們這些沒權利的奴才了。
作者有話要說: 臨時更得,也許有點混亂
不過将就一下,回來抓蟲~~
烏拉那拉氏向那襲明黃色的身影低身行禮道“奴才烏拉那拉氏給皇上請安,皇上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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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喀。”康熙下了禦攆,讓人停了靜鞭,徒步向景仁宮的正殿走去,正巧見着烏拉那拉氏。烏拉那拉氏心知皇上要來,便有意避開,卻不巧剛巧碰上了,只得低身行禮。
“謝皇上。”
“夫人近來可好?”康熙微眯着眼,不經意的打量着一身玫紅色旗袍的貴婦模樣的烏拉那拉氏,不覺得和某人相之比較,複不覺得搖了搖頭。
“受皇上福澤,奴才極好。”烏拉那拉氏幾不曾見過皇上,對康熙并不熟識了解,亦不得知康熙特意停步相問的意思,想到在宮裏的女兒,烏拉那拉氏也是秉着多年來的謹慎,行事盡量小心。
“皇上吉祥。”遠遠地便聽到了在外守着的不少奴才請安聲傳了過來。
景宸微微起身,看向康熙快步走來,莞爾一笑“恭迎皇上,皇上萬安。”
景宸并未低身做大禮,這是康熙所允的,景宸初聽時謹慎觀察,知康熙是真的體諒她身子重而免禮,只不在外頭景宸便都是這般。這也算是有孕後,極少的好處之一吧。
康熙瞟了眼景宸伸手扶起,又想起剛才的烏拉那拉氏“身子重,勿需多禮。”
康熙如今年少,既是早熟,但依舊是年輕人,好不容易看到景宸見過烏拉那拉氏那依舊微暖的笑,也沒往日那般沉着,先挑起話來“兆琳這是?”
聽到康熙的稱呼,景宸微一怔楞,這一世的名字只有家裏的瑪法,太太,阿瑪,額莫以及很好的雁姬安布等長輩才喚過,即使關系不錯的阿渾也只叫妹妹。兆佳氏一族行事謹慎,這女子之名既是清朝這樣的,也不多傳出去。且女子究竟地位不如男兒,多的都是乳名,也是景宸投了好胎,家中又嫌滿名太長,皇上又提倡漢名,便取了這一名讓家人喚用。旁人哪裏知道景宸這一世的名字,這一想着,便想起了之前那個只有父神時常念起的名字……
“這時辰還早,便想着在院裏走走,對身子也好,到剛巧碰見爺來了。”景宸回神輕笑“只是爺的靜鞭,妾卻不曾聽到。好在有奴才們在,若不然,倒是吓着妾了。”景宸緩緩道,看着康熙很是輕柔,少了深閨時的一些冷漠,多了一份為人妾的溫婉,若是烏拉那拉氏在旁看着,心中定是欣慰之餘,又是心酸,妾啊……
“還好方才妾與淑人瞧着日頭極好,便就在殿廊歇息,随口聊幾句才幾許便見着爺了。”景宸有後續說了幾句,走到康熙的身前“爺應下朝不久,如今來妾這兒可累了,不若到正殿歇息。”
康熙點點頭,背手走在前面,腳步緩慢,原扶起景宸的手也不曾分開,就這麽慢步攜着景宸一同進屋。
景宸有心挂念着烏拉那拉氏說的家中近況,雖有康熙在不大方便,但景宸瞧着時辰不早了,烏拉那拉氏也已經離宮了。便叫雅蒜跟着安布拉去西涼殿的後殿去那些玩意,去向皇後娘娘禀報一聲,得了令在領令牌出宮送給家裏人些東西。至于木格的,景宸特意準備些吃穿的,單獨送往軍營去。
康熙就在裏屋,景宸也不好耽誤長的時間,只得待唐嬷嬷等回來後,一一問過才放心。
“等雅蒜回來,讓她立馬回話。”說完起身,由着安布拉攙扶着往書房裏去。
“皇上方去了梨玉閣。”
景宸腳步不停,嘴角微勾“那兒東西亂着,也沒讓人進去收拾。你這丫頭,也沒提前回我一聲。”
安布拉一臉的難堪,有些無措的看着景宸,抿着唇“主子忙着,皇上便讓奴才們在外面候着,奴才也是剛才才知道皇上興致不錯,去梨玉閣看書去了。”
景宸沒有說什麽,只是臨了梨玉閣便拂手讓安布拉在外候着。
安布拉看着景宸這般晾着,面上不免帶着幾分沮喪,梁九功見穩重的安布拉垂下頭來,不免搖了搖頭,卻不見安布拉眼底的一笑。
康熙正在書房裏看着擺放整齊的書籍,面上很是愉悅。景宸一進來,就看康熙背着書桌臺旁,倒看向了矮幾上那一旁的雜書,景宸走上前到康熙身前。
“景宸對家中父母倒是挂記,可都妥帖了?”
景宸想到許久不見得家人,還有烏拉那拉氏走前說下次帶上幾位阿渾們的話,也是高興的回道“妾是女子,在家裏難免嬌養些,自要與家人多幾分粘乎。淑人進宮來,妾也高興,自要送些禮去。”
康熙挑了挑眉,景宸并沒看見,只是一時梨玉閣靜了下來。
“你這些書,倒是齊全。”一會,康熙翻了幾本書略略看過道。
“妾自來無事,本就不愛走動,只得這閑暇時間在這書房裏呆着,這些書自然也不少了。”景宸看着這幾櫃的書,笑着回道“雖說不少,但也都是雜書,自當不能與爺相比。”
康熙扭頭見景宸保持着與烏拉那拉氏難得的見面後的好面色,原就是面上的清麗美人,內裏連着眼神也柔和不弱以前那般冷清飄渺。康熙看着,心頭莫名的舒服“如此景宸也當得才女一名,朕能有這樣才貌雙全的你,算來也是朕之幸。”
“才女這一名,妾自不敢當。皇後和諸位貴人都是有才之人,在閨閣時,既是我這樣時往科爾沁跑,老拴不住心的人,也時有聽聞皇後的美名。照爺說來,這才女之稱妾受之所愧,若讓諸位貴人等聽聞了,豈不撕了妾才是。”聽着康熙的稱呼,景宸不禁愣了愣,只面上不顯的回話。想到皇後在進宮前便是名震京城的四德美名,還有如今已經被拉下的鈕貴人,也是拼了命的要與皇後齊名。皇後這樣的美名,她自知道是有人有心散播的,皇後無奈,又使了計,把一心想要壓下皇後的鈕貴人引了出來,這才稍稍的拉回了些臉面,壓下了名震京城的美名。其他的嫔妃只要是有腦子的,這裏頭的風聲,不說自家多是有出力,自己也是知道這些事的。哪怕是沒腦子的,想來進了宮也不笨,被家裏人教導後更也知道女子無才便是德,對于赫舍裏氏和鈕钴祿氏争奪後位的行為,衆人多是避開來保全自身。因此,兩人當年的風頭無兩就是如此,景宸猛地一說,康熙的笑意越發的深,看着景宸搖了搖頭,卻不作聲。
娴主兒總這麽的說些話來,好似是提醒,又好似是有心要刺主子心一般。梁九功不禁抹一把汗,聽着這些話,每每都是心驚膽顫的,既是主子不責罰,他這個貼身奴才也不得不替娴主子捏一把冷汗。也還好有些顧忌,沒特意指點了誰,犯了主子的忌諱。
康熙轉身到桌臺,做到位子上。拿着桌上的書翻了起來“素日裏你就愛翻佛經,怎麽今日反倒瞧着不見?”
看康熙面色如常,景宸撫了撫肚子溫和輕笑“爺又不是不知的,妾這身子一重,太後便和着嬷嬷一同收了妾這佛經,生怕我整日拿着,以後就生個像我這樣不理事的尼姑子,比丘的可就糟了。”想到太後對嬷嬷行事贊同,壓着她不許回宮,讓人把佛經收拾了。鬧得她如今,就是那棵樹也不常去,只有時透過窗,看了兩眼。景宸也沒惱,她又不是真的凡人,這些年的靜心念佛,什麽佛經不知道的?凡人只求裏面的心安,卻不似她是要在裏頭找到機緣,修得法力一二來保身。所以在表面上,景宸已經快有半年不曾摸過佛經,若非态度強硬,手上的那串佛珠也要脫下了。
聽着景宸的話,康熙恍然想到皇額莫确實在他面前提過這些事,只是當時事忙,後宮也不多去,去慈仁宮請安也是匆匆忙忙的,哪有心記得那般清楚?也是後來與皇幺嬷,蘇額捏一同時才知,但也是寥寥幾句笑過不論,雖當時有心滑過心裏,若非如今提起還真不覺,這景仁宮時常來,卻許久不曾放松,看一下景宸,看一下孩子了。
想着,眸色一暗。
“也好,到底你身子重,确實不該在這些經書上費心思。”康熙撫着手上的扳指,漫不經心般說道。
景宸笑而不語。
景宸只當不知的認真吩咐着奴才準備點心等,待康熙打開那卷畫一會,不經意的收好起身。拉着景宸的手,就着在炕上座着,待點心等放上了矮幾,景宸在旁跟着吃了兩口,便放下了銀箸。康熙也沒說什麽,只是按平日裏的休息,只不同的是态度略有強硬拉着景宸一同歇下。
“太太見了主子送的,很是高興。忙不疊的,直問主子身子可好。幾位奶奶也很歡喜,很是記挂念叨着主子。三爺見了主子的禮,很是高興,讓主子就在宮裏放心,家裏的事便不必挂心了。”唐嬷嬷笑臉回應着。
“既是如此,我也放心了。”景宸微微點了頭,讓随行的雅蒜,還有安布拉打發了下去。
“不過,太太剛走出正殿不久便碰到了主子爺,問了些主子以前的事,夫人不放心便讓奴才問一聲。”唐嬷嬷見旁無人,面上的喜意薄了三分,心裏頭揣着的話也忍不住的詢問道。在唐嬷嬷的心裏,最最重要的就是她奶大的主子了。主子的心性,自問是沒人比她還熟悉了,主子自小的早熟,懂事,她這個奶娘,貼身的老奴才還會不知道?主子自小性子就淡,就是面對嫡親的太太,不也是朝夕相處,慢慢的相處,才這般的母女情深的。烏拉那拉氏也是看出了唐嬷嬷和景宸的情分,且二人在宮中攙扶着過日子,也沒隐瞞,整件事都說了個清。在唐嬷嬷看來,雖是好事,但她看過了宮中的事事非非,行事便是越發的謹慎。皇上的行事,讓她止不住的亂想,不由得蹙緊了眉頭。若是景宸點了半個頭,她就要沖出去,拼了自己的老命也要讓主子加重皇上心裏的分量。
“無事,皇上問些事,也是關心我罷了。嬷嬷不必擔憂,福祿的身子可好些了?”
“四爺的身子自成婚後就好了許多,如今又有了子嗣,奴才見了,也沒以前那般虛弱了。”唐嬷嬷面上歡喜,見景宸面上着實沒什麽,便抛開說道。
景宸知道四度福祿的性子,對着木格的情況,面上不說實則內裏很是愧疚。不由得見到烏拉那拉氏和木格之間的相處,是越發的心思加重,本就不是大好的身子也是一直拖垮着。身子一直不見好,景宸知道這裏頭的種種緣故,但這也是福祿的劫,就是指點了,該來的還是要來。她這做姐姐的,最多只是在進宮前照顧一二,若有了依賴,反是不好了。因此景宸對于木格和福祿之間的事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端看兩兄弟自己了。
景宸要問的不多,大多的都是平常日子靈眼看着,也終究也是閑暇才看,不會還是以前的如今有些事問着,也是過過表面。
不過,既然烏拉那拉氏只讓唐嬷嬷問了這些,看來皇上對新月一事已做了安排,雁姬安布那兒,自己也不好多插手,看來這段日子又得靜下來安胎靜養了。
景宸撫着肚子暗自想着,不過還好,統共也就還有兩個月左右了。
還有兩個月了,想着景宸心裏一軟。
“主子,儲秀宮佟貴人的奴才來了。”
“奴才單敊見過娴貴嫔,娘娘吉祥。主子如今身子才康複,娘娘身子重,不便打擾。便喚了奴才來替主子給娘娘送上一柄玉如意。”單敊規矩的請安,回話。
知道是佟貴人的奴才,景仁宮的奴才知道景宸不時的送禮,也沒多刁難,直接領到了前院,由安布拉通報領着進了正殿。
景宸對這個佟貴人實在沒有交情之說,除了些許原因,餘的做的都是面子上的客氣罷了。想到佟貴人這大半年的風光和喧鬧,不禁半笑着打發了單敊。
單敊垂首慢步離開景仁宮,踏出宮門的瞬間,嘴角輕勾。
景仁宮的規矩看着散漫,卻并非如此,這麽一路走來,奴才們做事都是有規矩的。娴貴嫔的模樣,她自不敢打量,不過就剛才那樣的寝殿還有姿态,看着路的另一邊,眼中滿是戲谑。同是嫔妃,卻一個是使勁全力,活像小醜的貴人,一個卻是姿态萬千,懷了身孕的當口,皇上也不忘時來逗留的貴嫔。
唉,跟了這樣半路的奴才,可憐的就是她們這些沒權利的奴才了。
16Chapter14 洗三禮靜誕公主
“嬷嬷,東西都妥當了。”佛拉娜歡喜的對着唐嬷嬷回話。
“嗯。”唐嬷嬷面色淡淡的,眼底卻是卻藏不住的歡喜,嘴上忍不住的叮囑道“你也好生仔細着主子的配飾衣物,出了一點的差錯,可得小心你這身細皮嫩肉了!”唐嬷嬷想到佛拉娜既是進了宮卻也改不了那粗枝大葉的性子,主子也不住的罰了幾回了,心裏總是不放心的又一番叮囑。
佛拉娜聽着唐嬷嬷的話,心裏不是滋味,卻也知道是為她好,她的性子放在宮裏也确實不妥。只覺得舌尖乏苦,衣袖下指尖輕饒,點頭應着。
唐嬷嬷對佛拉娜也沒搭理,若不是主子如今日子緊要,又怕人手不夠,只單單佛拉娜的一片忠心,好歹也要等到小主子順産後才能靠近。專心專意的準備着接生嬷嬷吩咐的東西,親自打點每一個細點。
景宸安然的撫着肚子,任由着雅蒜和唐嬷嬷帶頭,緊張兮兮的伴在左右。幾番勸告後無法,康熙知道後,也是無話的望着景宸,而後景宸也只得任由她們了。再說了,如今的大勢還是在坤寧宮中,景仁宮再如何,也沒有那兒的緊張。赫舍裏氏到底年輕,對子嗣也是着急,之前雖有幸産下皇子,但其中私密頗多,多方防備不說中途又逢夭折,心神疲憊,年輕的身子早就拖垮了,遠遠不如中間很受波折,一直不孕的鈕貴人的身子健朗。且是中宮,太皇太後對于赫舍裏氏的這一胎很是重視,景宸也是順着退居次位,悄聲的遠避中宮光芒。
皇太後那兒到時左右都很是關心,除了對坤寧宮的緊要之外,景仁宮的事情也是費心,幾乎是事事均要過問後才放心。
兩宮太後一時忙不過來般,皇上又忙于朝政,宮中最高的兩位嫔妃都有了身孕。既是皇上放心,但宣嫔向來是天真過活,不願多沾惹是非,宮中大權一下子空了下來,竟是将備受冷落的鈕貴人晉升為淑嫔,掌儲秀宮大權,并與宣嫔一同協助皇後分管後宮各事。景宸再是安靜不理宮妃的争鬥,也知道了儲秀宮的每日紛争還有那佟貴人越發高的鬥志,整個後宮也是越發的不安定了。
唐嬷嬷等不放心,亦是每日看好了所有的東西,再三仔細着。
“主子,桂嬷嬷走了。”景宸聽後,莞爾一笑。
“走得可急?”
“這,倒是不急。”
雅蒜回應着,景宸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皇後這一胎還有得磨了,折騰了這麽久還不能順利生子,身子到底勉強了。不過,看這時辰,應該不差了……
果然,左左右右的折騰了許久的坤寧宮,終于在巳時産下了六阿哥,而皇後卻是一下子暈厥了過去,不知安否。
赫舍裏氏對景宸是極好地,在這樣的年歲裏,能做到這樣的一個皇後,景宸內心也是敬佩的。依着景宸這樣的生存方式,一般的皇後怕早就下了黑手,也沒得那樣的安然生存的模樣了。因此,算來赫舍裏氏對景宸是有恩的,再說了宮中人心不可知,也是心有思慮,景宸送過去的東西,存了一點靈氣,若是皇後果真未有壞心,那麽那點靈氣自當會在表面互住她的命根,為六阿哥做得一二後事的準備,若然不是……
景宸知道這樣的行為不妥,但她不是深知不能如宮中女子那般,處處勾心鬥角,使勁所有為自己奪得利益。她不是一般的凡人,以後還要逃脫深宮之外,還要有很長的一生,不能在這就這麽的把自己變得如此,事事以利比看。
心機比不得,也就只能在這裏頭做手腳了。其實平心而論,赫舍裏氏如今就該死了,拖一下時日,未必是好事,但對她而言,卻也未必是壞事……我的孩子啊,要順然出世,理應受盡世間恩寵。
正值三藩之亂初期,局勢對于朝廷十分不利的康熙十三年,五月初三巳時,中宮皇後産下嫡子六阿哥。
三日後,正是六阿哥的洗三,又是榮貴人所出三公主生辰,皇上很是高興,再加上太醫日夜守着,也知道這兩日又要添上一子半女了。一時朝廷的慌亂,子女多殇随着這一日的到來,也不再是病痛了。
衆多的福晉臣婦都知道了皇後的後位越發的穩固,對着赫舍裏氏嫡系很是恭維,也還好赫舍裏氏随着索尼的故去,中間的變故,行事越發的低調老成,不如鈕钴祿氏的那般輕挑。大家面上的恭維和笑臉,襯得洗三禮上倒是一番熱鬧。
景宸自知前面的動靜,卻是強忍着下身的不适,面上的冷汗卻是止不住的沿着面頰順滑而下。叮囑好景仁宮的人不要聲張,抓着雅蒜的手細心吩咐着。
烏拉那拉氏只在前頭送了禮,心裏放不下景宸,見了人後便急忙到景仁宮。剛一回來,就見下人們面色很是焦急,但好在卻未有見慌亂。
景宸只覺得,這陣陣抽痛一直絞在肚子裏回蕩着,看到了烏拉那拉氏瞬間白了的臉,便忍住肚子傳來了疼痛才道“額莫,肚子疼!”
景宸模樣看着,烏拉那拉氏再看到那隆高的肚子便急了,急忙上前扶着,讓景宸依着自己問道“除了痛,還有什麽不适的反應?”
景宸擡了頭,看着烏拉那拉氏苦笑道“那倒沒什麽,好像是,羊水破了。”
“佛拉娜,準備好器具,讓選好的接生嬷嬷來。安布拉去廚房,準備好主子的熱水和湯食。”烏拉那拉氏看着自個嬌弱的女兒說這話也無力的,一邊安撫着一邊叫道“拉伊,通禀皇上,太皇太後,皇太後,皇後。格拉蘇就在我身邊,聽好了吩咐。要好好的盯着,別漏了地。”
景宸看着拉伊提腳就要走開,急忙喚道“且慢,皇上那兒就暫時不要通禀了。”
烏拉那拉氏一臉的不贊同,舒了口氣讓拉伊退下,抓着烏拉那拉氏的手輕輕一用力“女兒求的不多,更何況額莫才去了回來。更知今日是六阿哥洗三禮,我這處發動,待下人急忙去通告,也難免招人閑話。倒不如少一事,待完了再說與皇上也不遲。”
烏拉那拉氏聽着景宸有迅的說着,心裏發苦。這就是妾,若是妻,又何須女兒這般退讓卑微行事?
景宸笑道“只是額莫,又得勞累您了。”
“說什麽的,這生孩子,是個好事。不論男女,只要心平靜和的,無甚。”烏拉那拉氏想到今日風光的六阿哥,只以為景宸對阿哥公主上有些看法。原本看情形,景宸這一胎就極有可能是個公主,唯怕這時轉了空子,思慮過多影響了等會的生育,便言辭安慰道。
景宸看着所有人忙裏忙外的,也沒多說什麽,只暗暗的用靈力周轉着,減些疼痛。
安布拉用了沸水燙了器具,帶端到産房去。景宸本以為用靈力便會好了很多,卻不料那靈力竟是一下子被肚子裏的孩子吸收了去。想到用了十月孕足的孩子,那靈力只要運氣那孩子便會自覺的會吸收,不禁感嘆無奈,想到自個的身子本就比比常人敏感,靈力太足了,只怕待會生育要吃苦了。這般的痛了會,景宸看着竟是如同從水裏撈起來的樣,渾身濕透。反應也慢了半拍,只由着烏拉那拉氏和雅蒜扶着到了側殿,座着。
“這女人生孩子,裏頭的時間是要長些。趁現在正是好些,吃些東西,存點力!”烏拉那拉氏将吃食端來,景宸順着吃了點粥,便擱下了。
等在過了會,安布拉端着食盤,将參湯倒了些在青瓷碗裏,讓景宸喝下。
“還是少喝些,留着點等到了時候也有股氣頂着。”烏拉那拉氏說着,景宸也是小口小口的喝下了,面色也好了許多。自個覺得精神了些,便也只是看了烏拉那拉氏,笑了。
烏拉那拉氏見此,心裏一寬。再讓景宸躺在床上,細細說着別的,給景宸鼓氣。
“主子,産道已經是全開了,依奴婢看着,您是得用勁了。”早在側殿準備好的接生嬷嬷站在景宸身邊注意着,突的道。
景宸聽了,點了頭。
那抽痛的肚子也是應了接生嬷嬷的話,又是疼的更加厲害了。且那往下墜的痛感,景宸一下子沒忍住,叫了起來。烏拉那拉氏瞧着,也知道景宸自小便是比人敏感,也是慌了神。産婆看了也顧不得其他,拿着結實的棉團,實實在在的給景宸堵了嘴。
早前聽了烏拉那拉氏的話,知道等真要生孩子時是最最疼痛,只能咬緊了棉團,深呼吸的留了力。睡在床上,兩只手死死的捉着頭上的軟枕,嘴裏洩着哼哼的聲音。景宸只覺得,便是靈魂要飛離了一般,她自小是嬌寵至大,身子本就強硬,也不需鍛煉,而今卻是身體陣陣疼痛,孩子又是很足的,下身的痛感陣陣傳來,不禁讓她想到了,魂飛魄散,怕也不過如此吧!
烏拉那拉氏一直在景宸旁,看着景宸兩眼有些無神的散開,忙叫着讓人拿來切好的參片,讓景宸咬着,心裏乞求着。
景宸也是拼了命,有着參片在口,倒也一下子清醒了些,順着産婆的話用着勁,也将自個封印的靈力挪了些來以防外一,更是暗自使力,怕傷了這孩子,向下輕輕的擠壓着。
這般努力的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身子早已是無力,竟是麻木不得時,下面突的用力,景宸只覺得下身處一松,孩子也滑了下來。
只模糊的聽着孩子的哇哇叫聲,似是參了恭賀的聲音,便也是忍不住,真的昏厥了過去。
“主子,娴娘娘發動了。”
聽到這一消息的太皇太後和皇太後對望了一眼,知道景宸的發動并非有意,也知太醫診斷的時日本就在這一兩日。如今又是嫡子洗三,景仁宮再添一丁,既是個公主,只要身子健康,那是大好的喜事。
皇太後心裏放不下,見這坤寧宮如此熱鬧,景宸更沒向皇上通報一二,便和太皇太後知了一聲,起身去景仁宮瞧瞧。
太皇太後知道皇太後進宮不順,備受冷落。但她性子卻極好,未曾有過什麽不滿,一直安分守己的過着,在皇上那兒也有不錯的情分。雖然這時候走開,有點抹皇後的面子,但人心是肉長的,自也知道皇太後和景宸情分不比旁人,平日裏的那般體貼她自不能相比。何況景宸做事又不是出挑之人,如今也沒趁機引人注意,何況有了六阿哥的珠玉在前,就是生了阿哥,也是比不上體弱的皇後拼命産下的嫡子。對皇太後的退席也是叮囑要早些回來,便不過問了。
倒是赫舍裏氏面色不變的揮退了下人,知道皇太後離席去景仁宮後,也沒生氣。一心的摸着孩子的衣物,整個人很是溫婉可人,卻又多了慈母之心後,越發的成熟了。
“主子。”赫舍裏氏的貼身嬷嬷看着,卻很不是滋味,見赫舍裏氏一聲不吭,只以為心傷,心疼的喚道。
赫舍裏氏溫婉一笑,清秀的臉龐平添的增了一份妩媚“無礙,娴貴嫔這樣是極好的了。再說,那才是要一直陪着皇上的人,就我這具破爛的身子,還拿什麽氣?倒不如存點氣,盼着時日能長些,看多孩子幾眼就不錯了。”
“呸呸呸,主子說的什麽晦氣話,聽得這般吓人。”嬷嬷看着心酸,連忙止住“主子可是皇上的嫡妻,皇上向來就敬重主子,誰能沒過主子去不成?主子只管安心的,六阿哥必定是孝順聰明的,以後還有多少福氣呢,主子只要養好身子,便是萬般的好。”
“呵,是啊,皇上到底敬重于我。”赫舍裏氏眼底劃過無奈和苦澀,轉眼想到如今最重要的六阿哥,又是無奈的對着讨好自己的嬷嬷一笑“只是,六阿哥還小,孝順聰明的話,說的到底過早了。這樣的話,還是不要說了。”
“是。”嬷嬷嘴唇微動,終是吶吶的應道。
“我也累了,下去吧。”
“是。”
赫舍裏氏拿過繡帕輕抹眼角,嘴角輕笑。鈕钴祿氏到底落了下層,佟氏原來還好,只進宮後行事上越發的不靠譜,這兩人倒也不為懼。納喇氏前頭吃了苦,如今有了阿哥,且還放置在大臣家中,倒也安分了許多。馬佳氏為人張狂,但此人從一開始就表示了低頭,是個知根知底的。倒是董氏手段極好,也還好前頭沒了二公主,再加上家底不厚,既是聰明,便更知道皇上為人,這一切,所有的女人其實都不是對手。
只因為,嫁進皇家數年,早就看清了皇上的清明。既是不了解皇上要什麽,為什麽,但卻是難得的明君,對自己的朝政很是看重,嫔妃也是壓着,輕易不得晉升,給了她不少的體面和恩寵。
更何況還有個之前辛苦了大半輩子,飽受親人折磨的太皇太後,她對皇上的重視,也容不得什麽狐媚子長存後宮,威風作亂。
只是可惜了,兆佳氏太過安靜了,背後還有太皇太後看重的博爾濟吉特氏族中一大支的勢力。她想盡了法子,也抓不到短處下手。
只覺喉間一甜,赫舍裏氏拿着繡帕掩住。不過,兆佳氏如今為貴嫔,待她去後,俨然就是六宮之首了。這麽多年了,也該是後宮晉升,其中雖全在皇上,但她還沒死,自有她在其中周全才是。
赫舍裏氏冷眼看着張開的繡帕上的紅梅,微微的一眯眼。
要那些人上臺,倒不如讓那些知禮,有遠見的老人上去不更好?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更了,明天就要提包袱準備走人了。
軍訓真心的傷不起啊……
“嬷嬷,東西都妥當了。”佛拉娜歡喜的對着唐嬷嬷回話。
“嗯。”唐嬷嬷面色淡淡的,眼底卻是卻藏不住的歡喜,嘴上忍不住的叮囑道“你也好生仔細着主子的配飾衣物,出了一點的差錯,可得小心你這身細皮嫩肉了!”唐嬷嬷想到佛拉娜既是進了宮卻也改不了那粗枝大葉的性子,主子也不住的罰了幾回了,心裏總是不放心的又一番叮囑。
佛拉娜聽着唐嬷嬷的話,心裏不是滋味,卻也知道是為她好,她的性子放在宮裏也确實不妥。只覺得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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