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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十阿哥,畢竟那也是公主的依靠……能得馬佳氏的一笑,公主也實在不容易,尋常人家,又怎會如此呢?

“你說,若我,舒琳,十阿哥受了委屈,皇上會怎樣?”馬佳氏笑着,看着娷珋問道。

娷珋心裏一緊,只覺後背發涼,卻聽馬佳氏又道“怕也不過如此。”

畢竟,三公主如今有點臉面,那也是因為太皇太後瞧得上罷了。而十阿哥,年歲尚小,除了皇上子嗣少,當真沒有什麽明确的優勢。何況馬佳氏身子虧損很大,前頭又沒了那麽多嫡親的哥哥,誰知道看着沒事的十阿哥會不會有個什麽萬一?皇上若有了聰明強健的阿哥,十阿哥再努力,受了委屈,又能怎樣?怕連理親王手指頭,都比不上。

娷珋明白,馬佳氏更加的明白,倒也不為難的轉眼道“要是心愛的人受了委屈,而這人又鋸嘴葫蘆的,你說會怎樣?”

皇上願意為哪個撐腰,那是榮幸,就是心愛之人也一樣。因為,那是皇上。若是性子倔強,讓皇上失了面子,久而久之,也就失了耐心,想來那不久之後心愛之人,也不過如此了。

娷珋只覺耳朵轟隆隆的,馬佳氏這般不避嫌,只讓她心裏着急。

馬佳氏表面沖動,其實心思也不少,當然她這個跟了馬佳氏十幾年的奴才更曉得,其實馬佳氏就是沖動。她的脾氣不過是因為皇上而隐忍,一時遮藏而已。馬佳氏這般說話,想必是有了對策,她一個奴才,力挽狂瀾那也是枉然,甚至是背主,可是,……

娷珋心裏糾結,馬佳氏心裏卻是痛快,只要把嫔妃們都挑撥了,比如宜嫔。她就是舒舒坦坦的躺着看戲,想來景仁宮也不見得會如以往一樣安穩。打破了景仁宮的安寧,真是抱歉了,怪只怪她自己了。

玄黃的脈搏很是生動,景宸放寬了心的原型休息,并以佛力修煉。

紫氣環繞,景宸的精神分散了整個後宮,看見了慈寧宮太皇太後和三公主,十阿哥一塊,慈寧宮皇太後和宣妃一同,儲秀宮純妃和鈕钴祿貴人的冷對等等,許多的真面目絲毫不掩飾的表露在景宸的眼底。

再看俄爾敦撒歡的跟着保成,拽着不願座着,硬要保成同頑。保成很是無奈,卻又寵溺的一邊言辭寵着,一邊不舍的抓緊了書。

景宸看到這兒,也是一笑。

直到景陽宮,那兒分外的熱鬧,所有的事情雖不說一清二楚,但看着,多少也就了解了。

特別是榮嫔回避了所有人似瘋似癫的模樣,宜嫔心裏掙紮,顧慮頗多的模樣,那都是緊緊的繞着她的。而定貴人避開事物的冷淡,和李貴人的心知肚明景宸倒是欣賞。只是成嫔……

宜嫔若真上了心,只怕景仁宮就真的沒的安寧了。宜嫔一張巧嘴,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說個仇人出來,那她可就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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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榮嫔,因為那塊玉帶扣。

景宸是暗悔不已,當初怎麽就索性把額莫給的一對玉帶扣給了一個,皇上是凰,她是鳳。皆因位分等原因,那塊玉帶扣她是貼身裏面,飛鳳吊在背面,平常不露出來。而皇上也是謹慎,戴在身上那般珍惜,再是奇怪生疑,也想不得她去。只是這個榮嫔熟悉皇上的許多,再仔細,熱天穿得清涼,走動間那飛鳳必定讓榮嫔瞧見了。

景宸犯難,也不願出門,只想着修行,并攔住榮嫔的壞心思。

直到一日景宸正歇着迷糊,木樨進來禀道“主子,純妃娘娘,宜嫔娘娘還有貞貴人前來求見。”

烏雅氏頗得盛寵,硬是讓皇上在冊封之前加了封號,為貞貴人。

景宸伸出窩在暖手筒裏的手,摸着腰間被衣物包住的玉帶扣,笑了笑道“讓芍藥,玉茗準備好茶茗,點心。快請她們進來吧。”

“是。”

“宸妃金安。”

“嫔/婢妾給宸妃娘娘請安。”

景宸起身,與鈕钴祿氏虛扶雙手,嘴上很是客氣道“哪裏用這些客氣,快起來。純妃竟然來景仁宮,可見今兒天氣是極好地。”

鈕钴祿氏氣色不大好,嘴唇發白,臉上很是無力而善意的一笑“姐姐竟是笑話了,是我身子不好,沒有前來造訪。今日恰好天氣不錯,又有兩位姐姐陪伴才來,姐姐可不得誤會了才好。”

郭絡羅氏,烏雅氏微側了身子,對于純妃的話,二人倒是一笑。

“瞧你說的話,你若來了,我還能趕你出去不成?”景宸與鈕钴祿氏行了禮後,微退一步。水嫩的膚色襯得粉唇很是誘人,雙瞳黝黑帶着一陣陣的漣漪,看得人心裏一陣發軟。

郭絡羅氏在旁看着,不禁蹙眉。這個純妃與宸妃站在一塊,她即便是女子,也被懿妃強了眼去,純妃今日這模樣,太嬌弱無力,且無姿色比較。

景宸感受到郭絡羅氏的打量之下,純妃恍若不知。如純白的百合一般,眨着幹淨的明眸很是柔弱的道“姐姐當日面冷聲地的,妹妹又是膽小的,自然也愛顧幾分面子,倒是妹妹心思狹隘了。”

說着,臉上恰好幾分陀紅,狀似不好意思。

景宸嘴角微勾,眼底很是興味“哪裏,妹妹單純,初進宮來,謹慎些也是對的。”

帶着淺笑,景宸轉身坐在榻上,神态慵懶舒适“我是愛挑,憊懶的,坐不慣其他的。你們坐吧,不消客氣。”

鈕钴祿氏看着,做到左邊第一個把椅子上。郭絡羅氏也不客套,跟着在右邊坐起,烏雅氏随後跟着座下。垂眸不語,本就秀氣的女子,再連着眉間的柔順,看着不得一嘆,即便烏雅氏不是什麽絕世的美人,卻也是能抓起男人興致的。再加上烏雅氏本身不愛熱鬧,更不搬弄是非的性子,也難怪會得寵如斯,就是沒有赫舍裏氏,只怕也不見得就是個默默無聞的宮女。

還要無端奉承赫舍裏氏的好,一輩子拴在赫舍裏氏一族之中,不得不應着其好。還能這般柔順行事,頗得皇上的心意,這樣的忍耐,也難怪會奪去馬佳氏的恩寵。且今日擺明了是跟班的,又是何意?

景宸倒也不急,很是慵懶的倚在美人榻上,很是舒坦。

芍藥與玉茗一同進來,端着茶茗,小心的放在桌面上。木樨和踯躅跟着送些點心,四人動作都很小,連聲都幾乎沒有。又靜靜的轉身,一一告退。

“吃吧。”看着新鮮上來的點心,景宸笑道“這些都是小廚房裏做的,比不得禦廚裏的好。不過是勝在精致,且是新鮮熱乎的,宣妃每次來,可都是餓了許久似的,搶着吃呢。”

鈕钴祿氏一笑,點心自然是好,做的晶瑩剔透,很似真的花樣,看着不禁心裏一動“姐姐這兒的點心果真是好,宣姐姐總是提起,今日妹妹可是有口福了。”

說罷,手便伸向了離得最近的紅苓子糕,狀似盛開玫瑰的點心紅紅的,很是誘人。烏雅氏眉目輕蹙,看着鈕钴祿氏啓唇細口吃下,嘴微開而後合起。也不再看,轉瞬笑着也拿起點心吃起“可真香!懿妃娘娘的吃食果真是好,禦廚的材料極好,廚藝再好,等到嘴裏終究是冷了,味兒也變了。”

說完,很是滿意的又吃一口。

“可怪不得宣姐姐寧是舔着臉兒,也要來景仁宮,妹妹還笑道怎麽會如此愛吃。”鈕钴祿氏很是歡喜得道,清秀靈動間全是真誠和善意。

景宸看着貞貴人垂眉不語,心中一動,這個純妃,莫非……

想着,不禁笑起。

唯有郭絡羅氏穩如泰山,景宸沒多去注意,嘴裏的推辭,也就免了。想到之前的事,再看處于事外的純妃和貞貴人,不竟惱怒。她們過來是做什麽的?竟是這般的沒出息!

宜嫔幾番打探,而後都被純妃若有若無的掩了過去,貞貴人更是跟着後面把宜嫔的後路堵得死死的。把宜嫔的臉兒都憋紅了,二人還一副不知覺的樣子,景宸看着越發的好笑,卻也忍着只當是不知。

等宜嫔氣着回去,想法子證實榮嫔的話時,皇上翻了李貴人的牌,而後又去了景仁宮。

“今日瞧見了貞貴人,果真是貞靜的。”

康熙挑眉,看着景宸贊嘆不禁奇異“好端端的,怎提起她來了?”

“貞靜賢良的女子,皇上既然喜歡,自然是好的。就是吃醋,我還能吃了她不成?”景宸輕皺鼻頭,模樣嬌俏,看得康熙心裏癢癢。

“吃醋是極好的,酸酸的,不錯。朕看此吃醋之人,倒是不錯。”康熙開懷一笑,想到這些,越發的得意。

景宸不滿的看着康熙,直直的“不過是說了一下,哪會這般狹隘,吃醋不已的。皇上也太喜愛自己了!”

康熙心驚景宸的膽大,反說他自戀自大,景宸這邊又接着道“不過是想到了李貴人,她性子是再安靜不過的,前兒見着給諸位嫔妃行禮,沉穩了不少,話也似更少了。”

李氏進宮很是乖順,也得他幾分歡喜,如今宮女子都為貴人了。她不晉升,反失了許多恩寵,卻不曾搬弄是非。今日兆琳提起,當真有幾分不妥。只是“你倒與李氏極好。”

“不過爾爾,但她是好的。同在後宮,別人不說,可她若好,壓着也好讓你省心,不是?”

“嗯,再且看吧。”康熙頓了頓,道。

這些暫且不提,等到用了膳,夜了。康熙依着膳牌去了承乾宮李氏處,俄爾敦很是不解,看着景宸恭送康熙離去的笑臉,想到能與景宸同睡,無人打攪,便是歡喜的不再想康熙。

等到次日,景宸才知,德嫔竟是把皇上硬生生的從床上挖了出來,便再也沒有回去。李貴人唯恐萬一皇上要回來,怕熄燈惹怒了皇上,便一直留門,坐着等到了天亮。

德嫔這種行為其實沒什麽,只是安貴人是她一宮的,身為主位,這般的不大方,景宸也不評論。只是這種截胡的争寵手段,實在是欣賞不來,而且皇上已上了床歇息,擺明了昨夜是純同床罷了。

這德嫔卻不退讓的拉了皇上過去,也太迫不及待了。

作者有話要說:

29Chapter27 榮嫔暗問初思明

德嫔之妹,才十歲的小佟氏進宮,除了承乾宮外,左右都在太皇太後,皇太後身旁。小佟氏很是知書達理,對着皇上更是謹守閨閣,不曾半點出挑。兩太後喜歡,皇上對此也不多言話,反正沒有小佟氏,就德嫔這般的,還會有另一個佟氏進宮。倒不如留一個省事,規矩的。

皇上冷淡,嫔妃也就不多關注。

畢竟這都不是最重要的,看着安貴人分明就少了的恩寵,幾次下來都被截去,卻又不得不忍着。宣妃掌理宮務,總有幾天會集嫔妃一同,也算算是聚一聚。

滿堂□,個個都是嬌豔動人,唯獨安貴人尤為顯眼。滿臉的憔悴,眉角也不如以往的清淡嬌态了。這樣的殘花模樣,是越發的勾不住皇上的心思,只怕如今皇上對着,也都淡了。

“安貴人可要保住身子啊,若是難受,皇上豈不心疼壞了。”戴佳氏看着李氏的模樣就是不喜,看着就窩囊。

佟氏看着李氏發白的嘴唇,不竟冷哼“若是身子不舒适,只管報上來。好好地閉門歇息就好,何苦忍着難受,反讓諸位姐妹心疼。”說完,眉角高挑,滿是冷冽。

佟氏向來就是風情萬種,即便沒有什麽頂尖的顏色,可那舉手投足間的風采,是多少女子都比不得的。卻從來都沒有如此冷淡視人,如今這般作态,景宸看着就是諷刺一笑。

“德嫔當真得寵,竟還能把安貴人壓下不提。”景宸很是不喜,看着佟氏,便想到了她的心思,自然也是心裏不舒暢的出言道。

佟氏面色一僵,臉轉過去,看着景宸,很是不可置信。不想景宸以這樣真切的語氣,替安貴人說話“皇上疼愛,這是嫔妾之幸。娘娘過獎了,婢妾不過是盡了主位的本分。安貴人在承乾宮一日,奴才就得好好地關照,想來,這也不為過吧。”

景宸聽着,一個冷哼“倒是我多管閑事,費口舌了。”

“不敢。”佟氏回道。

博爾濟吉特氏看着,歪了歪嘴兒,也不搭話。倒是馬佳氏一溜眼的看着景宸腰間,眼珠子絲毫不願挪開一點。

景宸看着,卻不發話,只看着馬佳氏不語。

馬佳氏突地一笑,看着景宸道“宸妃娘娘的墜子,倒是精致。”

這一話,把安靜打亂,好多的眼睛移了過來,看着景宸腰間的碧玺雕松鼠葡萄佩,都是一笑。平日裏打扮,都是佛拉娜一手抄辦,腰間總會被嫌棄過于空洞,多少都會佩帶花草動物等的佩飾。這條碧玺雕松鼠葡萄佩,也是景宸多數會系帶的,不說景仁宮的人,就是宮裏頭的大小的嫔妃主子,那都是知道的。

大家都熟悉的,那有什麽好稀奇的?只是,

“娘娘腰間的佩飾倒是精致,不注意,可真瞧不見,想來質地也是極好。”郭絡羅氏早就心煩氣躁,不想多生嘴舌。卻不想馬佳氏這麽一說,她便是睜着眼,看着十分的仔細。

景宸笑了笑,在外衣側邊,把露出一半的玉帶扣拿了出來“榮嫔和宜嫔可都是好眼神,連這麽緊身貼身的物件,都瞧個清楚。”

馬佳氏對于景宸的淡然意料之中,卻偏生覺得就是諷刺“娘娘說的誇贊了。不過是嫔妾眼饞娘娘的聖寵,哪些細節嫔妾自然不會放過,只想能學得一二,可是極好地。”

戴佳氏聽着,笑道“還是榮姐姐有經驗,如此細心,怪不得皇上會如此恩寵。這觀察如此精細,妹妹,今兒個倒是學到了。”

戴佳氏嘴上的奉承全是諷刺,馬佳氏卻不為所動,只是看着景宸,眼神發亮“嫔妾眼神好,觀察精細,也是湊巧。實在是因為娘娘的玉帶扣,真像皇上的貼身鎖帶的那個一樣。不過皇上的玉帶扣很是精致,背後竟雕了凰,栩栩如生的。”

景宸把玉帶扣攤手放于上面,微微一笑,卻不言語。

哈日珠拉看着景宸,笑了笑“姐姐可真是厲害,連着貼身系帶的東西,榮嫔也能費心思去專研。不過是些把玩的物什,倒是大驚小怪的。”言辭中,很是不以為然。

馬佳氏卻不退縮,只笑道“只要是皇上的事,嫔妾自然是仔細得緊的。”

郭絡羅氏燦然一笑,芳華綻放。

挑了挑眉,景宸看着馬佳氏的眼神,不過一笑,輸人不可輸陣“榮嫔和宜嫔都是極好的,這份細心體貼,本宮事望塵莫及的,你們可得仔細着了。不過,皇上能時時貼身帶着此物,有此心意,還得謝謝榮嫔了。”

馬佳氏聽着,面上無甚,只面色實在不好。這個宸妃油鹽不進不說,還那副不經心的模樣,她最是不喜。不過,看到周圍人的目光,嘴角一勾,也不辜負了她的心思了。

所有人看着景宸手中的玉帶扣,聽着景宸的話,如此萬衆屬目的待遇,滾燙的眼神,景宸很是複雜的一笑,這個後宮,真真是永不安寧。這讓她,如何能習慣,安心的生活?這一段人生,真是比想象中的長且難許多……

這樣的日子,還有那麽的長……不禁手上用力,握緊了玉帶扣,長得她連心都累了,倦了,凡間女子竟是這樣的一生,真該感謝卻又無奈,她要走這凡間的一遭。

宸妃絕代芳華,傾城之姿,雖是男子心中傾向的天女,卻也是女子望之退步的狐媚一流。這不關氣質,不關家世,只因她那傾城的模樣,同性之間很難得到接近。更何況,宸妃有模樣,有家世,有才學,更有氣質。冷着臉時那樣的高貴疏離,洗盡鉛華呈素姿。卻透着一股芳華清淡,安靜時更是個清雅脫俗的女子,就是女子也是見之難忘,何況是男子?

只是終究有些不一樣罷了。再說了,生得再好,徒增光耀。表面上的奉承,只能害人。在人世間這些年,她豈會不明白?女子要聰明,要不出頭的聰明,若是拔尖出頭了,即便在風光無限,榮華富貴之下,是比男子戰場上還要多的屍骨。那樣累,傷心神的活法,她活不來。

宮中最多的便是女子,細心如發的主兒只要是認真,發了狠。她這一副天生的公敵在此,光靠男人明面上的傾心,豈能過活?

再說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之前的日子過得有多痛快,自在,如今反襯的,就有多悲苦,難受了。原來的兆佳氏不過是一屆小官之女,模樣雖好,卻是平常官女子。宮中數年,兆佳氏的恩寵自然稀薄,而後只能守着端靜公主過活,寥寥一生。但她不能,從一開始背景的顯赫和她的性子,便決定了她不是歷史上的布貴人。

她是宸妃,當今皇上加封的正二品加封後妃。骨子裏卻是伏羲之女,是高貴的神女,何必萬般遷就,退讓凡人?只要歷史大流不變,她何苦這般前後顧慮?

再說了,她本身就帶着男子的喜歡,女人芥蒂的模樣,即便讨好也不過如此?再看今日狀況,又是多少女人不喜進而生了心思的?

景宸越想,心裏頭便是随着一片明亮。雖說是替了兆佳氏一世,但不一定就要像她一樣,孤苦的在後宮受盡冷落,挨近冷眼。萬事皆由法,這是修煉,不可過多壓制,随心行事,豈不正好?

景宸很是大方的松開手,輕輕的把玉帶扣系在腰間,手一松開。那玉帶扣随着大腿邊垂下,搖晃間飛鳳若隐若現,玉色間恍似流瀉一片琉璃,盯着玉帶扣的諸多眼睛都是瞬間恍惚。

馬佳氏眸色一暗。宸妃不顧忌的行事,看着這場景,心頭很是難受。感覺她好像做錯了什麽,好像反促成了一對人兒……

景宸看了一下,只讓哈日珠拉巧着嘴巴多費心,便提前抽身走了。

董氏看着這一切,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細心的看着嫔妃們的神情。身旁的僖嫔倒有幾分自知之明,從始至終,不過冷笑一聲,便無多反應。也是,若是真的一對,嫡妻輪不上,她一個旁支的嫔妃,就更輪不上了。只是可惜了,榮嫔等人可要好一頓傷心懊惱了。可把懿妃安靜回避的态度給逼了出來,看樣子還穩若泰山,不禁一嘆,她自也是比不上的了。

“主子,柳尚義剛送了些物什來。”

柳尚義是皇上的禦前尚義,是皇上的貼身宮女,低位分的嫔妃過得還不如這柳尚義好。再說貼身的宮女,多少有些暧昧,日夜陪伴,可是多少嫔妃嫉恨的。因此,柳尚義在宮中并不多走動,若非皇上欽點,也絕不會跑到後宮來。

除了翻牌,賞賜這等事,柳尚義怕也會推脫。這等事,也向來還沒冒尖的李德全來做的。

景宸腳步不停,心裏頭一飄,也随之眉目帶着神采輕揚“知道了。”

佛拉娜心裏琢磨着,雖不知為何主子心情一下子變好了,但一想到皇上要來,主子這般,公爺,福晉也算能放心了。面上一笑,兩頰凹處粉色的梨渦,可愛純真的面容添上幾分嬌美可人。

景宸看着,這個丫頭,也是老大不小了……

夜□臨,靜鞭響起,皇上順着入了景仁宮。東西六宮的嫔妃都是複雜的看向景仁宮,那樣安靜的地方,也只有皇上去了,才是燈火漫天。卻是莫名的,冷心。

“怎麽了?”皇上打一進來,就盯着景宸的腰間。景宸看着那眸色間連本人都沒發覺的溫柔暖春,男子這樣的專注和深情,是女人最為受之不起的。

“又不是第一次見,怎麽還這般看不夠的,可是帶着不好看麽?”康熙聽了景宸的話,向來輕抿,微緊的嘴角逐漸柔和,嘴邊帶着深深痕跡的皺痕也是舒開,張口暢然一笑。眉間全是舒暢輕松,習性下來帶着的愁色瞬時盡褪。

“怎麽會?琳兒帶的,一輩子都看不厭,都好看。”說着,伸手把景宸輕手拉向自己,抱了個滿懷,這樣的懷抱,溫暖……

景宸訝然,不想這人從一開始的兆琳到琳兒,絲毫不曾有半分征兆,也沒要她應允的意思。一嘴兒的柔情,再想深宮中的女人,卻覺得這樣的懷抱,也不過如此。等她回歸身份,這等親近的動作,便是想也別想,不過是徒增玷污罷了。

景宸驚訝之餘,更多的是不以為然,只是這樣一個坐擁三千佳麗的男子,值得那麽多的女子争鬥。不過不論是後宮,前朝還是子嗣,真是一片真心的女子,他也不見得能夠沾惹。真不知,為帝為的什麽?所有人都在謀算他的一切,只因為他的權。九五之尊,高高在上也注定了凡人不可觸及的悲哀。即便是枕邊人,那也是一心謀慮策劃的人,他若不謹慎,疑心,怕早就埋沒黃土了。

自然的,身為他的貼身人,就更不應該感性了。想此,心裏更是一穩,只要不顧忌,什麽都好。

“皇上是越發的沒了模樣了。”景宸嘴角輕勾,沒有多餘的感性和慈善,終是一笑。

哪知康熙卻是眉頭一皺,看着景宸搖了搖頭“這陣子你倒是生疏了,往日裏可不是這般叫朕的。”言辭不滿,但卻并不重。

“呵,皇上不怕,可我還怕呢。今兒個在諸多嫔妃前,就因為這勞什麽子的,我可不要吸取教訓,乖順些才好。”景宸止不住的笑道,今日之事,皇上必定是多少聽聞的,倒不如勺出來,說個清楚。

“你呀,哪是乖順害怕的模樣?”康熙上下打量景宸一番,失笑道“你是朕親封的宸妃,誰還能莫過你去?”

說着,看了看景宸腰間的玉帶扣,很是滿意“這物什,就應該這麽帶着,往日裏埋在裏面,可惜了這佳人玉色了。”

很有一番調戲的話,景宸聽了不依的嬌聲道“爺,盡是連着她們來欺負人。”

這般女子嬌嗔,本就是心愛之人,康熙看着無不動容。再看景宸耳垂發紅,便是腹中發熱,暗罵一聲後,又對那一聲稱呼很是滿意,聲色低沉“嗯,以後就這麽叫我,甚喜。”

景宸笑着,眸色清澈。

今日嫔妃連面上的奉承都少了,這樣最基本的,她們都做不來。可見男人的心,是有多大的影響了。可惜了,這樣無用的東西,竟被榮嫔拿來作伐,真當她好欺負的?想着,笑得越發的清雅。

作者有話要說:

30Chapter28 傳詩信佟氏出頭

有了好的心思,景宸與康熙自是相擁和諧。

等到次日早上,景宸迷迷糊糊的,只見眼前不少人走動着。窸窸窣窣的,而後便是恭送皇上的聲音傳來,才沉沉睡去。

再到醒來時,也算是日曬三更了。

景宸倒沒有什麽不好意思,醒來了,就由着衆人伺候着洗漱。嬷嬷看着景宸好幾次,終是忍住的替景宸梳洗青絲,還在挑着耳環時,只見佩飾的盤子端來,玉色很好的玉帶扣。景宸看着卻是挑了挑眉,這玉帶扣玉質可不若記憶裏的那樣潤白。

伸手摸着,更是溫潤得很,明顯就是平日把玩得多的。她的,向來是帶着,不多去撫玩,想此翻過一面,那栩栩如生,才被榮嫔贊過的的飛凰展翅高飛。

“這,是皇上今兒早上命奴才取來,換了去。”佛拉娜瞧景宸模樣,便是一嘴兒的說了出來。想此,不禁疑惑,這可是情物,皇上怎麽就這樣換了呢?也不與主子說好,這下可把她害苦了。

“哦。”景宸點了點頭,輕聲道“有心了。”

佛拉娜疑惑的擡頭看向景宸,卻見景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心裏一跳“奴才本來是想與主子說的,可那會主子睡得很沉,皇上便令奴才不可驚擾了,只讓主子醒了再說。”略有略無的加重些許字,蹙着眉頭說着。

景宸自然知道佛拉娜不敢渾說,那物什只要好好的帶着,向來也不會有什麽意外,最多就是戳了些人的眼和心罷了。

“啊,對了。”佛拉娜驚道,看着景宸道“皇上說了,送予一封信給主子,可得記得看。”

說着望向寝殿裏,景宸随之看去,那是床頭。

等梳妝好,景宸着上褙裙,坐在床頭。翻了幾下,在枕頭下翻出了一封信來,猜疑之際,打開來。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願玉如人,見之減吾情思。”

景宸面頰暈紅,這個皇上,可真是不閑着。這會兒還不忘一番訴情,顯示他的深情真誠。

想着,摸上那玉帶扣笑了笑。皇上總是要面子的,他願出此心意,景宸也不矯情把信封收好,放進妝奁裏。起身去桌臺上,拿出紙張,沾上墨水,淺淡寫下。

“佛拉娜。”

“是,主子可有吩咐?”笑着走到景宸跟前,只見景宸折好紙張,放入信封裏,遞與她道“這信封那好了,送去給皇上,可不得轉與他人。”

“诶。”佛拉娜雙眸光亮,很是歡喜的收起信封回道“奴才這就去。”

景宸看着佛拉娜腳步很快便不見了人影,不禁面上一紅,這……竟做起了這等□。

景仁宮一片安靜,承乾宮卻是一片熱鬧。

皇上一大早起身,上了朝後竟是下旨晉封承乾宮側殿李氏貴人為安嫔,王佳氏貴人為敬嫔。

德嫔嚣張是因為仗着皇上表姐的身份,不過一個嫔,入住一宮主位對底下的人便是百般壓制着。更因為李貴人的恩寵,更添了幾分厲害。如今好了,同為嫔位的安嫔還有敬嫔是翻了身了,且看這德嫔憑什麽這般了。

承乾宮主殿一片安靜,德嫔那張嬌柔得宜的臉蛋還是那樣的誘人。看着銅鏡,豆蔻十指摸着嫩滑的臉蛋,眼中滿是惡毒。

明明她已經得了皇上的心意,還誇了她,宮裏的流言蜚語她可以忽視。那是因為皇上每逢來時,那溫柔的動作和細心,總會安慰她。不過一聲不舒服,皇上便抛下妩媚弄人的李氏等人,對她百般的遷讓和溫柔,難道都是假的?

德嫔不過是個現代女子,想的不比古代女子周全明白。受了網絡書籍影響,一心想要對帝王走攻心之路,卻不看她那樣的心思,顏色,若非皇上對原身初前的些許情分,還有血緣關系,怕早就把她當成了妖孽殺滅了。哪還有這樣的榮華富貴,争鬥之說?

只想穩住一二,卻不想德嫔卻生了更多的心思,想到獨寵六宮,萬人膜拜。美男追逐,女配的陪襯,只想着她就是女主,那種恨不得把她當私物一樣看重她的男主,肯定就是皇上了。她會養好身體,親自生下四阿哥,讓他做一個受盡恩寵的阿哥,最後她成為皇後,皇太後。

可是,怎麽可以這樣呢?

随着聖旨的下來,李氏和王佳氏分別成了延禧宮和景陽宮的主位,承乾宮能得寵的人都出去了,更不用每日早上過來請安,看着添堵,這本是好事。可是,之前早就把二人得罪幹淨了,再想前幾日的事,只怕她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得心,想想景仁宮一片安靜,從始至終的一人獨霸,她從一開始困苦掙紮,她卻一直是高高在上……

李氏和王佳氏很是歡喜的拜別了德嫔,即便德嫔有意刁難,但想到已經晉升了。馬上就要挪宮,德嫔也不敢真難為了,二人也是忍着。等回去後,便收拾着需要的東西把送往自己宮中,又轉而一同到了景仁宮來。

景宸對于二位的求見,原是有些奇怪,但聽了佛拉娜的話,知道了晉升一事,便點頭讓二人進來。

雖然王佳氏并非她幫助之人,但想來二人卻是很誠心給景宸行禮道謝。

“娘娘心善,嫔妾沒齒難忘。”安嫔依舊是一身的貴人模樣,面上依舊很是淡雅。

王佳氏是個滿洲貴女,性子很是直爽。倒是不多言語,只跟着安嫔一同,對着景宸倒是一臉的恭敬。

“這份體面,是你們應得的,進了皇上的眼兒。與我,卻是沒什麽幹系。”景宸笑着道。

“無論如何,嫔妾是要謝過娘娘。”李氏話說着,又止住,不再言語。

景宸笑了笑,三人閑說話聊。

“雙司儀,還請替我通報一聲,”卻說佛拉娜看見乾清宮的門口除了這位司儀女官,再無其他有等級的奴才,便是上前道。

雙司儀看着佛拉娜遠遠走來,便是暗自打量,而後想着,看着一個陌生的宮女,從未見過,看來又是一個想讨好皇上嫔妃的奴才罷了。遂是不想多搭理,卻不想佛拉娜直徑走來說道。

皇上在大婚之前會有八位宮女進禦,侍寝之後,便封為女官。八位女官分別為司賬、司寝、司儀、司門,這樣的身份,只要得了心,可比禦前的柳尚義更有身份。只是,皇上是明君,就是宮女出身的貞貴人出了頭,這些的女官卻依舊保持着原位不動。且她到底是奴才的身份,鮮少的恩寵,她們也不可以放肆的争搶。對着嫔妃,她耍不了模樣,可對着一個奴才,她還是能的。

想此,雙司儀看着便是一臉的不屑,打斷了佛拉娜的話“這位妹妹,也不瞧瞧這是哪兒?豈是你一聲通報就能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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