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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所謂的。這個德嫔雖有些能耐,卻是實在不過如此。再說了,今兒個嫔妃一起,她強自出頭,言辭不遜,可見就是不安分的。女兒便出頭說了兩句,不過她的頭頂還有人在,哪裏需要我來費心思弄她的不是。”

想到今日佟氏吃了挂落,而後僖嫔卻是莫名的跟緊了,死咬着不放。倒是一開始鬧的哈日珠拉和純妃還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戲。景宸也是看着純妃,再看鈕钴祿貴人,便是覺得好笑。這一對姐妹,看着不關己事卻是一樣的歡喜,若非純妃怕再遭人眼,就不止鈕钴祿貴人在旁添油加醋的了。

烏拉那拉氏看着,心裏也算有了底,只是看景宸這般放心,不禁問道“跟額莫說實話,這幾年,可好?皇上,待你如何?”

景宸倒是淡然的回道“額莫放寬心吧,有家裏支撐着,女兒又沒什麽心思,在宮中是再好不過的了。”

避而不提皇上如何,烏拉那拉氏聽着卻是急了,轉向一旁的唐嬷嬷道“嬷嬷你說。”

唐嬷嬷看着景宸眼角微翹,對着烏拉那拉氏是不轉眼的溫柔,滿心滿眼的依賴。再看福晉鳳眸顧盼生輝,與主子相似的顏色,卻感到一股震懾和厲害,直戳心口,由不得胡言“娘娘是如何性子,福晉又豈會不知。面上冷冷淡淡的,卻最是強硬,絲毫不肯退讓半步,即便皇上也是如此。也還好,縱然如此娘娘沒有柔順低眉,皇上卻是喜歡得緊。”

景宸一直不變的面色,聽着唐嬷嬷說到最後,卻是莫名的蹙了蹙眉,而後恢複如初。烏拉那拉氏見景宸毫不芥蒂,等唐嬷嬷說完,依舊那樣毫無感覺的樣子,不禁拂了拂手。唐嬷嬷順着行禮,領着奴才等都退下。

“琳兒,你這……”

“額莫。”景宸看着烏拉那拉氏,笑着伸手撫平額上的皺紋“莫急,若是因了女兒老了,遭阿瑪不喜。這等不孝之事,女兒心裏可是難安。”

“琳兒最是乖巧,雖是性子倔強,心卻是最好的,哪會不孝。”烏拉那拉氏不贊同的道“再說,琳兒進宮,額莫幫不得什麽。這能為兒女操心,便是最好不過的,額莫老了,就是你阿瑪嫌棄,額莫也心甘情願。”

千年寒冰,融化也不過是要些許時間和耐心。烏拉那拉氏一心的慈愛,景宸豈能無動于衷,不由想到她那早已忘去的母神……

烏拉那拉氏看着景宸一臉恍惚,不由一嘆道“你也不要岔開話題,你也進宮幾年了,究竟是怎麽想的,可能與額莫說說。額莫心裏,也好有個底啊。”

景宸雙瞳直視烏拉那拉氏,那不施粉黛的臉蛋帶着暈紅“皇上,自然是我的夫君。”

“你,”烏拉那拉氏看着景宸嬌俏模樣,只覺得就是女兒羞澀,分明就是情動。

“而我兆佳兆琳,不過就是一個妾罷了。”之前那滿眼的動情模樣,轉瞬又是那般淡然,聲色由低沉婉轉而成的暧昧轉而清清冷冷的平靜。烏拉那拉氏本要開口說話,看到這兒,不禁啞口無言。再想景宸那樣好似不經意間絕色帶着妩媚的氣質,不禁滿口苦澀,女兒終究要展翅高飛,可是這樣的過程,她卻不能知道多少。若非今日強問,她還能欺騙自己多一日。可如今,她從小到大嬌養到大的女兒長大了,原想她能夫唱婦随,恩愛幸福的願望,更是遙不可及。

想此,烏拉那拉氏不由的一嘆。這一嘆,嘆盡了為母的多有悲痛傷感,嘆盡了所有的無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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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烏拉那拉氏眉間清愁好似要刻在那兒,永久永久的樣子。景宸心裏一動,急忙收心苦笑,這佛家不過學了一二,竟如此霸道。怪哉那些個得道的靜修的和尚尼姑能那般的心如止水,遇見了天大的事也能平靜處之,法力更是直線的上升,飛仙不久更有不少直逼金仙的例子。

“俗話說,一入深宮深似海。額莫,你不覺得,這已是極好地了嗎?”景宸一改清冷的聲色,帶着些許無奈,些許的撒嬌,聽得烏拉那拉氏柔斷了內腑五髒“再說了,女兒能拖阿瑪額莫的福分,取二老好的模樣。靠着這個模樣,這樣的顏色,只要皇上喜歡。這潑天的富貴,豈會少了去?額莫你說女兒日子又能苦到哪裏去?”

作者有話要說:

33Chapter31 愁感嘆另有敲打

沒有少女不懷春,更何況是從小就是順風順水,被人捧在手心裏嬌養的烏拉那拉氏。未出閣時嬌寵,便是想了許多未來夫君的模樣。阿瑪額莫細心挑選,終究是入了公爵府的門,從一開始的世子福晉,到後來的公爵福晉,然後是一品诰命夫人,直到如今的懿妃額莫,這一切可以說很是風光得意。

公爵兆佳塞克塞赫,雖不是什麽書生,那樣細膩溫柔,反是個舞刀動槍的大男人。即便一開始烏拉那拉氏有所失望,但慢慢的相處下來,兩人的感情從一開始的被動,後來烏拉那拉氏變得滿心滿意的對着塞克塞赫,日子更是過得很好。

兩人一起至今孕有四子一女,長子烏柯隽随了塞克塞赫,很早就駐紮軍營。而長媳大方得體,且又争氣,已有了二子一女。次子雅爾蘇娃卻是年幼時中了舉,如今不高不低在朝中已是正四品文官,倒也能和烏柯隽一同協持。二媳婦是江南金榜提名的書香世家所出,日子過得最是細致。阖府人的身子,可都是她看着,管着,多都是健健康康的,至今也有了一子一女。到了後來有了兆琳,這是唯一的女兒,大清貴女本就是金貴的。這女兒又不如兒子那樣,可輕易打罵,粗粗的就養成的寶貝。塞克塞赫和烏拉那拉氏便是捧在手心裏,什麽好的,第一個便是送到兆琳跟前。

老夫人是繼室,塞克塞赫并非她生。何況塞克塞赫身為世子,與烏拉那拉氏夫妻恩愛,老公爵是最樂意的一個。老太太也不好拂了老公爵的面,前頭已有了聰慧的二子,如今一女也甚是乖巧省事,兩夫妻對兆琳的嬌寵,也就無人質問。直到後來烏拉那拉氏竟然高齡産下雙生子,兆琳受寵也不減半分。反因年歲漸長,想到女兒很快就要嫁人,兩夫妻是越發的用心。

直到兆琳選秀回來,烏拉那拉氏都還在想着,過兩日再與那些個的福晉走走。要挑個極好的夫婿,若是可以,待這見見面,過個章程,不像她當年那樣盲婚啞嫁的。若是不滿意,到時再看,如此方能讓女兒幸福。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從來沒有透露消息的皇家,竟突然一張聖旨就将兆琳接進了宮,位分也不過是個庶妃。

烏拉那拉氏只覺五雷轟頂,幾要暈了過去,倒是兆琳很是坦然的接受了。烏拉那拉氏便是不斷的奔波皇宮中,磨破了嘴皮子才懇求了兆琳帶着兩個貼身奴才進宮。而後也是确真兆琳五官敏感,再看身子也單薄,且也年幼,兆琳才拖了三年未有侍寝,原因不過是身量太小,不适合行周公之禮。

而後也是老爺子合噻督有心,表現出對兆琳的重視和疼愛,看在科爾沁王爺這樣的份上,兆琳在宮中也不差。只是到底低了身份,若非兆琳避過這些暗算,哪還有命等到侍寝那日,而後冊封娴貴嫔,在烏拉那拉氏看來就是初入宮那會冊封,兆琳也擔得。如今有了端靜公主,晉封為妃,且是後宮之首,才算好些。

可是為母,對自己的孩子總有偏愛。何況女兒模樣,性子都是極好的,就應該是親手妝化後大紅嫁衣,敲鑼打鼓的花轎迎入正門,親戚朋友鬧洞房,吃酒還有生肉等等。結果她心疼了十幾年的女兒,就這麽隔了高牆紅瓦,什麽都不知道。

所想的一切美好,什麽都沒有,都不知……若非如今的位分,怕是不知什麽年月才能相見。

再看景宸一身淺藍色褙裙,打扮素雅而出塵,越發的愧疚,她的女兒,便是皇後,也未必當不得……可恨那博爾濟吉特氏的那兩個老婆子,竟是精打細算,硬是這麽害了她的女兒,這可是一輩子的事兒……要知嫔妃的恩寵和地位,子嗣占了極大的地位。女兒那樣的身子,要在人老珠黃前确保自己的地位,那只能産下阿哥……只怕到時還要防那些嫔妃毒女,身子哪裏受得住?

烏拉那拉氏越想,眉間的愁苦越發的顯見。眸中滿是愧疚,更多的是擔憂,看得景宸不禁搖頭,竟不知額莫也有這樣的時候。卻是為了她這個沒有志氣,不孝之女,再想俄爾敦的樣子,只怕以後也有她受得了。

景宸伸手拉着烏拉那拉氏的手,觸手冰涼“宮中三妃九嫔,女兒身為宸妃,這已經是極好的了。仔細讓老祖宗知道了,若以為女兒貪心不足,可得受念叨了。”

玩笑一樣的語氣,烏拉那拉氏卻是心裏一沉,暗罵自己不夠沉穩,竟是糊塗了。太皇太後那只成精的老狐貍,除了科爾沁,誰還能讨得她歡喜?兆琳這番得寵,還是六宮之首,指不定要怎麽編排,算計一番才是。想着,便是臉色都變了。

“好了,額莫,想多無意。女兒可是霸道的,一個人占了景仁宮,怎麽也有些盤算的。說起來,這會子還算過得去,女兒說說笑,額莫可別當真,這好不容易能見個面,去去無聊,要是說什麽都拘束得很,倒弄得這貼心話都說不得了。”景宸說着,抿着唇看着烏拉那拉氏道。

烏拉那拉氏不過一時心神傷感,如今也是思明了,不禁笑開眉眼“你個丫頭,都當額莫了,還這般的不經心。你這樣子,以後公主可得長成什麽樣了?”

“那混丫頭雖沒什麽長處,可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女兒長得也不差。等她長大了,不說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自然也是亭亭玉立,絕代風華之姿,多少男子看了都得迷了心去。”景宸很是得意的誇道。

“哪有你這樣說的?”烏拉那拉氏不由得搖頭,蹙眉為難的道“你這個樣子不過是取了老子娘的好,你倒是得意,你兩母女全身上下能看的,不就是從老子娘身上來的?”

景宸聞之挑眉,這回是真的帶着驚訝,看向烏拉那拉氏道“怪道俄爾敦脾性大大咧咧,狀若男子卻還是惹皇上百般疼愛,原是福晉的麗質天生,可是托了額莫的福,若能以後如額莫一樣。相夫教子,舉案齊眉,兩人琴瑟之好,如并蒂芙蓉般,羨煞世人,相協白頭到老。這日子不必顧慮太多,只當灌在蜜罐裏,才不辜負了額莫的美貌才是。”

烏拉那拉氏只覺心頭被人抓着,拽着,狠狠地,死死地。聽着景宸的說笑,輕言輕語好似不多在意的滿是期待,滿是歡喜,滿是幸福的是她與爺的恩愛。俄爾敦可是和碩公主,看如今模樣,待日後及笄了,指不定是固倫公主。但反之底下,襯映的是女兒在後宮的千瘡百孔,滿是算計的一生……如此諷刺,卻是一心就想着俄爾敦,子女終究是為母的劫……若是女兒沒有進宮,哪裏會這般感嘆,那顯然的是她這個額莫的無能……

想着想着,一直以來晶亮而高揚的鳳眸逐漸濕潤,那向來輕笑,端莊親和的臉上滿是蕭然苦澀。景宸見此,面色不改,卻是收起了笑着的嘴角。眼底劃過一絲懊悔,心知烏拉那拉氏必定是想差了。

想說什麽勸一下,卻是滿腹躊躇,額莫又不傻。宮裏什麽樣,不過是平常家裏的放大罷了。能把公爵府打理幾十年的烏拉那拉氏,豈不明白,女人後院的厲害。更何況,這是和前朝都要挂鈎的後宮之中。

景宸不敢多言,反惹烏拉那拉氏心憐。倒是烏拉那拉氏一下子緩過神來,點了點頭道“端靜公主還小,有這樣的早有思慮的額莫,我兒必定如願。”

聞之,景宸一笑,點頭應道。

烏拉那拉氏原本是想景宸的性子,怕不肯服軟。自然景宸不會多難過,不過是失寵罷了。可是一個做母親的,自然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過的最好,即便入宮,也不得被人欺負了去。進宮來就想要規勸一二,如今反之躊躇着,不知言何才好。因此,也是略有心不在焉的說了不過幾句,待景宸不舍得送到門處,便是匆匆的離宮回府了。

“卿菊,把奶奶們都叫來。”只一進門,烏拉那拉氏便對着身旁的奴才道。。

“是。”卿菊嘴角一抿,臉邊的酒窩若隐若現,脆生的應下。

舒穆祿氏生性爽利,聽是烏拉那拉氏叫,略略看了下衣物,不見失禮就起動了。等走到了半路,便看見了三奶奶瓜爾佳氏。兩人情分不深,舒穆祿氏看着,不過點了點頭,領着瓜爾佳氏一同到了烏拉那拉氏跟前。

“兒媳給太太請安。”

看着兩人,烏拉那拉氏不經心的嗯了一聲,讓人起身坐着。

“太太今日走的早,倒是兒媳懶怠,竟推到如今才來請安,真真該打。”舒穆祿氏最早入府,如今打理府中上下事物,倒很會察言觀色。見烏拉那拉氏出宮回來,如此悶悶不樂,料定是那寶貝小姑子的緣故了,便是在此賣乖的說道。

瓜爾佳氏最是實誠,安分,不願奪了舒穆祿氏的前頭。等舒穆祿氏話後,接道“可是呢,兒媳這般,可是羨慕太太身子骨好,早早的便起身了。若非太太傳,兒媳指不定要什麽時辰才起。”

烏拉那拉氏聽了,眉頭一挑,總算有點回神。對着瓜爾佳氏淡淡的道“如今你身子骨要緊,睡遲些,也無甚不妥。可還得時時走走,等分娩了,才順。”

瓜爾佳氏眸色一暗,帶着嬌羞的稱是。

平日裏,烏拉那拉氏對子嗣最是看重,因為木格的緣故,總是對着瓜爾佳氏幾分慈愛。舒穆祿氏身為滿洲貴女,又是長媳,自然是尊敬的更多。不是什麽事,只要二妹不在,這個瓜爾佳氏便最會争寵,她自是看不慣。烏拉那拉氏雖也說的和善,卻全沒有平日的細心和注意,瓜爾佳氏這會挂面子,對太太那樣的性子前,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可惜,二妹竟不在……

舒穆祿氏一邊內心嘆息,一邊看着烏拉那拉氏道“太太怎的如此愁苦?可是,宸妃怎麽了?”

烏拉那拉氏對舒穆祿氏總有幾分縱容,雖然舒穆祿氏話直了,卻也沒說什麽,只是微微一嘆。

“二奶奶到。”

“扶兒給額莫請安,大姐,三妹好。”西林覺羅氏一進來,便被烏拉那拉氏的神情弄得一愣,轉瞬又是一笑“扶兒來遲了,還要額莫等,還有大姐和三妹,真該罰。”

“好了好了,又做這個樣。我還不知道你的,快起來罷。”烏拉那拉氏看見了西林覺羅氏眉頭輕舒,每個婆婆都會有偏心的人,特別是兒子多的婆婆。對大媳婦,烏拉那拉氏是滿意,是縱容,是信任的。而三媳婦能挽住木格,且肚子争氣,平日裏也會多幾分關心,但真真談到心底裏喜歡的,就是眼前的兒媳婦了。

西林覺羅氏是江南才女,雅爾蘇娃看見了,兩人你來我去的,便是與烏拉那拉氏說去。也算是門當戶對,二人是情分所致結成的姻緣,在府裏,是真真的恩愛夫妻,羨煞旁人。而西林覺羅氏不論是性子還是模樣氣質,那都是一朵綻放迷人的蘭花,那樣的高雅。且對多事,都表現得很淡泊,又是知書達理,更沒有那些女子的嬌氣脾性,便是不常在家的塞克塞赫都深知其性,多是滿意這個兒媳。就是人之常情的,想要相互比個高低的舒穆祿氏和瓜爾佳氏也是無奈。

特別是舒穆祿氏,叫烏拉那拉氏是太太,在外是福晉,即便西林覺羅氏又不常在人外面,卻也從不改了稱呼。舒穆祿氏從進門那天起,就看着西林覺羅氏至始至終,在府裏的位置,比誰都要穩固。

果真,烏拉那拉氏絲毫都不責怪西林覺羅氏,即便與之相好的舒穆祿氏,早有了心理準備,心裏也難免不禁吃味。

西林覺羅氏是個心細,總不願去得罪了人。因此,也不多推脫,急忙起身“還好今日有大姐和三妹在,若不然,指不定額莫要怎樣罰了我。扶兒這廂,可是感謝萬分。待過後,可要登門道謝才是。”

瓜爾佳氏眉頭一挑,又聽西林覺羅氏道“可不得推辭了。”

輕笑,看着西林覺羅氏打扮清爽,不若她的金枝玉翠,卻是更顯氣質模樣。心裏也不吃味,即便她出塵厲害,可不是一同的美人,自不必如此計較,且又是自家二嫂,待她就如親妹。如今有了身孕,也是多有披拂,許多事情,都是她在旁指教的。如此,不過一笑“姐姐客氣了,二姐能來,大姐和珠祿必定是高興得很。”

西林覺羅氏笑着,連說自己口誤。不過幾句,又前去烏拉那拉氏前,手背貼向茶碗,輕蹙着眉頭,把茶蓋拿起一看。一邊把茶蓋斜蓋,一邊眉峰依舊柔順,聲色輕柔道“這茶都涼了,額莫才走動回來,這茶怎可如此熱乎?”

卿菊從西林覺羅氏靠近的瞬間,就是全身緊繃,聽着西林覺羅氏的話,不禁懊惱。只見一邊不顯眼的女婢向前跪下道“是奴才的錯。竟忘了二奶奶的吩咐,差點出錯,還請……”

“差點?”西林覺羅氏輕柔的道,垂下手,手似不經意的搭在另一手的手腕處一瞬,垂首緊握“女子,最是要精貴宜養,額莫糟心糟肺的,竟連這點小事都記不住。既能受其祿,定能當其職!這點子道理,這做奴才的,豈能不知其禮?”

烏拉那拉氏本事不願糾結于此,可看西林覺羅氏垂首間的動作,又是心生憐惜“好了,不過奴才,何必氣急,都下去吧。”

西林覺羅氏一臉慚愧,看着奴才皆都退下“扶兒,實在是失禮,逾越了。”

這當家主母房裏的人,她一個媳婦,又不是長媳,豈能如此。烏拉那拉氏倒是笑道“不過小事,看着多穩重的人兒,卻也急性。你身子也不好,快坐吧。”

“是。”西林覺羅氏抿唇道。

“咱們家,在多少人眼裏,那都是精貴了得。你們平日裏也是懂事,倒少了我費心。”烏拉那拉氏看着三人,想想還有福祿尚未娶妻……

想想又是一嘆,眉角輕蹙“旁的我不論,你們都是大家所出,都是知前知後,自然無事。只平日裏也要看着自個丈夫,多多督促,莫不要輕狂自大,沾了禍事,定然不會輕拿輕放。”

舒穆祿氏知道自己的丈夫,那可是穩重的,二弟更是聰明卻不多心的學子,三弟更是一心立志沙場,而四弟不多言語,卻更是聰明的,身子骨不好,更不會出門闖什麽禍。哪裏需要烏拉那拉氏叫她們過來,特意說這些的話?

卻不等讓她多想,只讓等幾位爺回來了,到書房去。

且不論公爵府中如何,景宸等烏拉那拉氏走後,便是回身休息。

“皇上呢?”景宸剛坐下,便問道。

佛拉娜回道“皇上下了朝,去了慈寧宮不久,就一直在慈仁宮。”說着,帶着幾分高興。

俄爾敦在那兒,皇上也在那兒,皇上沒有翻牌,今夜都看嫔妃的厲害了。在佛拉娜看來,皇上多半是要來景仁宮的,主子受寵,做奴才的是與有同焉。

景宸聞之,便不再多話,轉身去了寝殿。今早起來請安,又等着額莫來,便是不多休息。如今也是累了,更不想管旁的事,聽了佛拉娜的話,便是點了點的歇息了。

佛拉娜捉摸不透主子的意思,卻也是緊守本分,守在了殿外。

景宸眯着眼,雙腳瞬時紫光一現,成了蛇狀的尾巴,左右扭擺着。

作者有話要說:

34Chapter32 風起雲湧三妃喜

“阿瑪。”

“嗯。”康熙順手一下子接住來人,把俄爾敦抱在懷裏,掂了掂“可又重了,這只小豬,正好可得出市,定然有個好價錢。”

博爾濟吉特氏聽見康熙如此逗弄俄爾敦,不由得看向了主人公。卻見俄爾敦撅着其嘴,帶着傲慢模樣道“本宮若要出市,得了好價錢,還要多謝阿瑪用心栽培才是。”

俄爾敦向來就是人小鬼大,如今不過虛歲五歲罷了,但因康熙一向寵溺嬌愛,倒也不懼康熙。聽着康熙戲言,方是得意的道。

“你呀。”康熙眉目清隽,帶着倦愁。對于俄爾敦的話,雖也高興,卻也是不多說什麽。

博爾濟吉特氏看了,便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面上恰好的擔憂對身旁的嬷嬷道“快去,把公主抱過來,可不得把皇帝給壓壞了。”

“皇阿奶!”俄爾敦不依的抱緊了康熙的脖頸,看着博爾濟吉特氏撒嬌道。

“無礙,不過幾斤幾兩,哪會重!若再說,這丫頭,可不依了。”康熙一副頗是頭疼的看着俄爾敦,眸中全是喜愛的道。

博爾濟吉特氏淺笑的點了點頭“好好好,既然皇帝覺得無礙,哀家也不說什麽了。”

康熙坐在一旁,逗弄着俄爾敦,只打發了俄爾敦在一旁玩去。

“國事緊要,可皇帝也要好生注意才行。聽聞前兒,倒有不少的嫔妃,糟了皇帝的閉門羹。”博爾濟吉特氏手裏撚着佛珠,淡淡的道。

康熙倒真是不避嫌,真的露了幾分不喜“這些個的不知所謂,那可是大臣進出,朝裏國事的處理之地,哪有時候是她們該去的?”

之前景宸回了信,卻再也不見反映了。而後佟氏等人,不少的想帶着補湯等見康熙。可惜康熙年紀不大,卻也是明君,自不願讓人叨擾。何況,是那些滿心滿眼都是争寵和家族利益的嫔妃,平日裏還有幾分興致,只着前朝,便不願意了。博爾濟吉特氏身為皇太後,嫔妃都會請安,拜見,閑言閑語,明裏暗裏不少的話,聽的可不少。

博爾濟吉特氏倒也不怎麽關心這些個,不過是因為佟氏讓她不喜,如此也是看康熙的态度罷了。如今康熙的不耐,倒讓博爾濟吉特氏多了幾分放心。遂也不再提此事,倒一心念起了康熙的身子。

康熙看着時辰,倒是留下與博爾濟吉特氏一同用膳。博爾濟吉特氏聽了,很是高興。知道這是康熙有心,心裏也很是受用,再看俄爾敦,笑得也多了幾分慈愛。

景宸倒是随便吃了些,便起身去了院子裏,看見正院那棵菩提樹的枝桠上,那兩只黝黑的烏鴉,正圍着二禪轉着。二禪的身子逐漸大了,也越發的圓潤。那周身不同的顏色身子也淡了,偏向了黃色,若不是鳥身的大,遠遠一看,還以為不過是喜鵲一類的小鳥罷了。

只見二禪挺胸,得意的聳了聳小身子,便轉頭飛向了景宸。

景宸淡笑的伸手一手,由二禪的鳥爪踏在上邊。二禪很是乖巧的看着景宸,搖頭晃腦的,很是靈動的轉着眼珠子。

景宸看了看另一邊,轉頭來,二禪便是鳴叫一聲。展翼而飛,兩只烏鴉緊緊地跟随在後面。二禪顯出的傲嬌,讓景宸不過一笑了之。倒是跟在後面的佛拉娜,很是不喜的斜了一眼,便再不願挪眼看去。

飛起自空中旋轉的二禪,一聲鳴叫,有些尖細。景宸聽着,垂下了眼眸。

不會,香客作禮走了過來,低身道“娘娘,安嫔娘娘還有德嫔娘娘在慈仁宮突然身子不适,嘔吐不止。宣妃娘娘派人裏傳一聲,娘娘可是去瞧一下?”

景宸聽了,莞爾一笑。

“竟出這樣的事,看來偷懶是不可能的了。”聲色低柔,竟帶着平日沒有柔媚。

匆匆的感嘆一句,佛拉娜等都是做好準備和轎攆,緊随景宸身後。

一行人倒是安靜得很,等到了慈仁宮,景宸下攆。便看見了穿梭的奴才們,都是彎腰謹慎。走了不過幾步,更是安靜得很。

“宸妃娘娘到。”

蘇拉一聲喊叫,倒是讓殿中壓抑的氣氛越發的一滞,景宸神情不變的進了殿中。只見太後坐在上方,眉目帶愁,神色多是不耐。而宣妃和純妃已坐在下方,倒是安安靜靜的,其他嫔妃見此,也是規矩的見了禮便不敢多話。

“太後金安。”景宸行禮,博爾濟吉特氏轉眼看見景宸清清淡淡的,袅袅娉婷的站在那兒看着自己,不由得輕笑。

“你倒是來了,坐吧。”

博爾濟吉特氏的善意,景宸倒也不拿捏着,柔柔一笑的應下了。複有看向四周人,道“太後莫急,倒是琳兒來遲了,竟不知是什麽事兒?”

景宸安慰的說了兩句,又看向了哈日珠拉。哈日珠拉抿了抿唇,看向鈕钴祿氏後道“我也不知,德嫔原來還好的,結果突然間嘔吐不止,安嫔也跟着如此。這會太醫還在裏屋,倒不知究竟是什麽緣故。”

宮裏的女人,都是靈通的。雖然後宮如今子嗣不多,可都是争寵之人,子嗣那樣的命門,誰不小心注意着?這會子,即便景宸無心,但好歹是有過身子的人,哪裏不明白?不過太醫還在裏頭,什麽緣故,景宸也不好說。但即便如此,景宸唇角卻是一抹冷笑,德嫔這番做作,倒也能讓景宸肯定了。

“唉,這好端端,倒是弄得……”太後說着搖了搖頭,景宸看着殿中一片幹淨,向來方才忙碌的奴才已把那些髒物弄走了。

“德嫔和安嫔身伴皇上,天家自會保佑無礙。太後莫要着急,指不定,這可是什麽喜事呢。”景宸連着接話道。倒惹得博爾濟吉特氏直視,想來是沒想到景宸會直言說出。那可是皇家的子嗣,哪裏會不喜歡?可是二人都是漢女,更何況德嫔乃是佟氏,博爾濟吉特氏倒也不見得會如何歡喜。

博爾濟吉特氏想着越發的輕視,也看淡了。遂也不打緊,淡淡的道“那就借琳兒吉言了。”

而後也不論如何,倒是拉着景宸,和些有子嗣的嫔妃一同聊天。不論是旁觀,還是插話言笑,卻都是不有些心不在焉的。景宸看着,倒是一笑過之。

而後幾位太醫掀簾出來,自然是不出意料之外的一番恭喜,而後道“德嫔不過兩月,身子還不大穩,也沒經心,不過是有些味道犯了沖,倒是無礙。倒是安嫔兩月有餘,休養兩日即好。”

景宸聽聞,緩緩而後輕笑“倒是安嫔和德嫔争氣,便厚此面皮,在此借二人吉祥給太後道謝了。”

博爾濟吉特氏聞之一笑,卻是清淡“宸妃嘴巴利索,安嫔和徳嫔今日大喜,可少不得皇上。琉珠,去乾清宮說一聲。”

只見身側一個俏麗的奴才脆聲應道。景宸不過兩眼,不少的嫔妃都對着琉珠不大好說,聽着琉珠去乾清宮,也不過一笑。

便見琉珠一臉的歡喜,和邊的奴才一同告退。景宸自是知道那奴才,定是皇上派來着問的,如今卻是跟在琉珠身後。看着琉珠走動時,不住的紅了臉,嬌羞的模樣,卻又幾分誘人。

景宸垂眸,想到了之前的侍寝女官,不由得面上添了幾分冷意。

博爾濟吉特氏看着嫔妃模樣,景宸不加掩飾的樣子,自也看的清清楚楚,倒是沒說什麽。将太醫打發了下去,一下子嫔妃伸出渾身解數,急忙要捧着得博爾濟吉特氏歡心。

不過可惜的是,等了許久,等來的是李德全領着面色有些蒼白的琉珠。雖然皇嗣要緊,可不過兩月,相比繁重的國事,皇上自然不會脫身前來。

“奉皇上旨意,兩位嫔主子身子不好,等醒了,若無大事,就是晨昏定省也不必出來,只在宮裏歇息即可。”李德全說要,便是閉口恭敬的等着主子們吩咐。

博爾濟吉特氏看着琉珠,聽這話,還有些怨二人不注意身子,雖也高興德嫔不得皇上心意,卻也頗不是滋味“好,哀家省得。你快回去吧,皇帝國事繁忙,可要多點心,在旁注意着。”

“奴才定照太後懿旨,照顧好皇上。”李德全複又行禮,逐步退下。

博爾濟吉特氏心裏微嘆,本想替安嫔說兩句,且又能把德嫔比下去,這種事她可是極願意做的。只是皇帝淡淡的,說了,若是反而寵起德嫔,倒是不好了。想此,越發的擡不起精神來。

“哀家也倦了,都回去吧。”

這會嫔妃倒不多啰嗦,紛紛告退。

倒是等回去不久,兩位有孕的嫔妃醒了。二人都收了太後一視同仁的禮,不久,德嫔便坐着轎攆回宮。倒是,安嫔在慈仁宮呆了些時候。

皇上聞了風聲,先去了德嫔那兒。而後去了慈仁宮,與安嫔一同回去了。

不論德嫔什麽反應,但至少可以看出太後對她的不喜。即便是些幼稚的小動作,卻也願意拿來膈應一下,實在是……

景宸心知其中意思,便是笑過即可。

不過,安嫔和德嫔有孕,多多少少的,景宸還是做了個樣子。都跟着大部隊看了一下,也沒什麽區分的給了禮便走了。佛拉娜看着臉色紅潤的安嫔,再想之前依舊嬌媚得意,氣勢越發嚣張的德嫔,不禁蹙眉。

想着,不由得瞥向身旁淡定的唐嬷嬷。愁眉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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