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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有女生在, 他們幾個真的想撸袖子揍盛老三一頓,後悔叫他來了,過來就是秀恩愛。
煩。
看着就煩!
裴欽看了眼身邊的女人, 女人媚眼如絲的貼過來,挽着他胳膊撒嬌,塗着指甲油的手摘了一顆葡萄喂到他嘴裏。
裴欽這才好受了點。
不就是女朋友嗎, 他也有。
盛公子淡淡瞥了他們一眼, 叫服務員拿了杯果汁和開水, 修長如竹的手翻過一個全新的杯子清洗,倒入果汁,遞給時音。
“謝謝。”
時音小聲。
謝謝?
盛弋然挑眉, “跟我說謝謝?”
時音擡眼, “啊。”
說謝謝怎麽了?
臉被捏了下,男人輕笑, “這不都是我該做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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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烨忍不了了, “老三你們現在就走。”
其他幾個公子哥紛紛附和:“馬上就走,我給你們開門。”
時音不自覺往他身邊靠了些, 盛公子将小姑娘手放在掌心,捏着她手指,從指尖到指根,聲音淡淡,“不是打牌?”
酒這東西他沒興趣。
說到打牌,簡钺來了精神,揮開女伴的手坐直身子, “今晚咱們都不準上場, 讓女生玩。”
打牌?
時音扯了扯他袖子, “我不會打牌。”
一聽她不會, 幾個人瞬間忘記剛剛被秀恩愛的不痛快,裴欽和穆彥一左一右坐到兩人身邊。
穆彥:“時妹妹你別擔心,不會讓老三教你。”
裴欽:“對,再說輸了也是老三受懲罰,你只管摸牌打牌就行。”
簡钺也跟着加入勸說陣容,“很簡單的,時妹妹你是學霸,一看就會。”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時音有些拿不定主意,“你們一般賭什麽?”
“我們都是好市民不賭錢,就娛樂一下。”
盛弋然握着她的手,眉眼溫柔,“不會輸的。”
喲呵!
盛老三你很自信嘛。
趙大少想了想,确認的問一遍,“時妹子真不會打牌?”
時音搖頭。
衆人放心了,紛紛摩拳擦掌。
簡钺:“大家都是兄弟,這樣,我們就賭最簡單的真心話大冒險,輸了的人不管對方說什麽都要照做,不然就叫爹,怎麽樣?”
這還叫不用擔心啊?
時音想拒絕,盛弋然按了按她手背,“行,到時候別賴賬。”
“保證不賴賬,誰賴賬逐出群聊。”
包廂就有棋牌室,其他人紛紛起身推開棋牌室的門,一個鉚足了勁要大幹一場的樣子。
時音眉頭皺着,“你就不怕我們輸了?”
盛公子摸着女朋友的頭,“我們不會輸,就算真輸了,那也沒什麽。”
“可是要喊他們爸爸的。”
她看出來了,這幾個公子哥喝酒打牌是假,就是想整盛弋然。
盛公子戳着她梨渦,“我相信你。”
你別相信我啊。
她真不會玩。
“真輸了別怪我噢。”她提前打好預防針。
盛弋然攬着她肩,“輸贏我都認,一家人同進共退。”
“誰、誰跟你是一家人了。”
“你啊。”
“.......”
時音感覺臉上的溫度又回來,心砰砰跳得亂了頻率。
棋牌室很寬敞透亮,三個女生已經坐下,幾個公子哥在旁邊出謀劃策,瞧見他們手牽手進來,啧了聲,心裏罵了一句,但想到等會盛弋然輸的樣子,臉上笑容根本止不住。
“時妹妹快坐,位置都給你留好了。”
盛弋然拉開桌旁的椅子,又給自己拎了張凳子坐她旁邊,小姑娘杏眼亮亮的看着自己,眼裏閃爍着興奮。
他跟着笑,“怎麽了?”
時音湊過來,小聲,“打麻将啊?”
你要說打麻将,她可就不困了。
“嗯。”
他們什麽牌都玩,打麻将是最常玩的一種。
“會玩?”
那何止會玩。
時音手做遮擋,防止被其他人聽到,“我十歲就會打麻将了。”
那時逢年過節時爸爸和程女士都帶她回鄉下住一段時間,春節無聊便打麻将打發時間,小時音每次都抱着零食坐在一旁看程女士打牌,一局結束還會發問,麻将這東西,她早就爐火純青了。
盛公子眉梢輕揚,倒是有點意外,“那我們今晚贏定了。”
“噓。”時音示意他不要表現得這麽明顯,“別被他們發現了。”
小姑娘手指抵在他唇邊,上面殘留洗手液的清香,盛公子握着她手腕,低頭吻了吻,“那我全靠音音了。”
“......”
簡钺很想把桌子都掀翻。
媽的。
盛老三這個比談個戀愛簡直騷得沒邊,他們還在呢,親親我我幹什麽?!
嘲諷誰沒有女朋友嗎?!
簡少爺很他媽無語,學着他拎張凳子坐在女伴身旁,手裏玩着打火器,目光怨毒的看着盛老三,“今天給我狠狠的贏,要什麽都給你買。”
穆彥和裴欽也這麽跟自己女伴說,三個女生一聽來了鬥志,禮物是小,倘若能為這幾位少爺掙回臉面,這女朋友的頭銜會更加穩固一些。
“我們剩下的人也別光看,買個碼。”穆彥提議。
時音扣着指甲,裝作很懵懂的問,“買碼是什麽?”
裴少爺很熱心的解釋,“買碼就是比如說老三買你贏,但是你輸了,那他就要受雙倍懲罰,也就是叫兩聲爹。”
“哦。”時音點頭,“那如果買到我贏了,你們每個人是不是也要叫他兩聲?”
“那當然了。”
時音低頭思考了一下,片刻揚臉笑,“我明白了。”
“但我有個提議。”
趙烨:“什麽提議?”
“我不太會玩牌,我們就一直玩這個怎麽樣,買碼的話開始之前就先選好,一直到結束都不能再改了。”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常年在商場摸爬滾打的經驗告訴他們,這裏面恐怕有詐。
時音眨了眨眼,杏眼清澈單純,“不然到時候沒人買我贏,我多沒面子。”
她這話說得委屈,配上單純無害的臉,就是一個等待被宰的小羊羔。
盛公子翹着二郎腿,手臂搭在女朋友座椅後,“怎麽?不敢賭?”
嚯!
擱這兒看不起誰呢?!
“賭啊,可別怪兄弟們欺負你。”
服務員端了兩盤水果進來,盛公子挑了個橘子,“我買我家音音。”
三位公子哥當然也沒各自的女伴,沒帶女伴的趙烨和聞溪不參與,今天聚會的主角寧衍默默在一旁吃着水果,看他們玩。
麻将開啓。
八個人象征尊嚴的戰鬥正式開始。
“時妹妹搖骰子吧。”簡钺道。
時音有點無從下手,“按哪個?”
“紅色的。”裴欽很好心,心裏的勝算更大了。
時音:“哦。”
“我怎麽總感覺事情沒那麽簡單。”寧衍啃着蘋果,說。
趙烨低頭點了根煙,“你們看盛老三那悠然自得的樣。”
兩人齊齊看去,只見盛三公子慢斯條理剝着橘皮,橘皮像花瓣一樣展開,然後去撕果肉上的白絲,橘子像燈籠一樣躺在掌心,掰下一瓣喂給時音。
時音摸着牌,橘子遞到嘴邊下意識的張嘴。
“甜嗎?”他問。
“甜。”
“......”
裴欽抹了把臉,也跟着拿了個橘子剝。
這他媽什麽破橘子!
用點力就破了!
裴少爺把橘子丢進腳邊垃圾桶,下一秒雙眼一亮,女伴摸了一個暗杠。
麻将的輸贏不只看最後胡的是誰,還得看誰贏的面更多。
“杠上開花!”裴少爺滿眼期待。
是張廢物一餅。
“一餅。”
“胡了!”
整個包廂安靜好幾秒。
時音求助的看旁邊男人,“你看我胡錯沒有?”
盛公子給自己喂了瓣橘子,裝模作樣的去看,笑道,“沒錯,音音真厲害。”
時音牌一倒,幾個人全都湊過來看。
對對胡。
一筒和七筒。
最後一瓣橘子吃完,盛公子扯了張紙巾擦手,“杠上炮翻倍,加上買碼也就是四倍,一人四聲。”
紙巾揉成一團,丢進垃圾桶,“開始吧。”
三個人臉色很不好看,非常十分的不好看,沒參與的三人慶幸自己沒參與,不然今晚得把臉丢進了,一開局就是四倍,這誰頂得住啊。
穆彥不情不願,“爹。”
盛公子:“大點聲,爹沒聽見。”
穆彥握緊了拳頭,雙眼一閉一咬牙,“爹,爹,爹。”
盛公子點了點頭,“叫得不錯,但真誠度不夠,下次記得改進。”
穆彥:“......”
我改進你大爺的!
簡钺和裴欽也不能幸免,叫完頓時想原地爆炸。盛公子也都一一點評了,“簡钺叫得不錯,熟能生巧,裴欽叫得差一點,是目前最差的兒子。”
“當然,比穆彥好一點。”
簡钺:“......”
裴欽:“......”
穆彥:“......”
拼命壓下自己要沖上去打人的沖動,穆彥把牌推倒,“這把是你們運氣好,再來。”
他就不信了,還能把把運氣好。
但事實證明,時音還真是把把運氣好,不是自摸就是接胡,就算有一把沒胡,那也有杠的抵消,于是一整晚下來,整個包廂都充斥着三人叫爹的聲音。
又輸一把之後,裴欽受不了了,“換個方法玩。”
盛公子開口了,“開局前說好了不準換。”
“......”
裴欽捏了捏眉心,深吸一口氣,将目光投向端正坐着的時音,“時妹子,你真不會玩牌?”
時音點頭,“不會啊。”
“你這技術可不像不會玩的!”簡钺道。
時音單手撐臉,“我不會玩牌,沒說不會玩麻将啊。”
“......”
艹!
艹!
三個人心态徹底崩了。
玩個錘子玩!
簡钺痛心疾首,“時妹妹,你變了,你和盛老三在一起後變得如此陰險狡詐,你再也不是那個單純的時妹妹。”
穆彥捂着心口,接受不了這種打擊,“我他媽把這輩子的臉都丢完了。”
裴欽也好不到哪裏去,整個人癱成一團倒在椅子上,生無可戀的揮手,“我再也不打麻将了,不對,不跟盛老三兩口子打麻将了。”
時音心失跳一下。
盛公子撣了撣袖口根本不存在的灰,起身,“三個乖兒子,爸爸走了。”
他牽着時音出包廂,還沒走出去就聽見撕心裂肺的吶喊,很慘,很可憐。時音想笑,但又覺得不太好,撓了撓後腦勺,“他們不會生氣吧?”
快十二點的酒吧熱鬧不減,兩人推門出去,冷風迎面而來,盛弋然給她拉好羽絨服的拉鏈,“父子哪有隔夜仇。”
“......”
你真不怕被她們打哦。
盛公子捧起她的臉,低頭親她,“看不出我們家音音還很有表演天賦。”
那演得打麻将的新手,不能說相似,完全就如假亂真。
時音仰着頭,“我當初可是藝術類第一。”
“哇,這麽厲害。”
“那當然了。”小臉被他捧着,這個角度很适合接吻。
盛公子也這麽做了,舌尖挑開她齒關,糾纏吮吸。
“嗚—”時音手握成拳抵在他胸膛,想把人推開,“這是—在外面。”
萬一被人圍觀多尴尬啊。
盛公子自然也想到了,拇指摩挲她唇角,把人松開。
“我們回家。”他呼吸有些喘,聲音低啞,在寂靜的夜裏帶了隐晦的暗示。
圍巾末端毛球都快被她扯下來,低頭看腳尖,臉紅得快要滴血。
盛弋然牽着她走到車邊,拉開車門讓她坐進去,面前是黑色的方向盤,方向盤中間是亮瞎眼的車輛品牌标志。
“你幹嘛?”
盛公子單手搭着車門,“我喝了酒,不能開車。”
“我沒開過車。”
盛公子已經坐進副駕駛,系好安全帶,拉好頂上扶手,“沒事,我教你。”
作者有話說:
記住這句“我教你”,要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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